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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1、夜深人難靜 文 / miss_蘇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71、夜深人難靜(第一更)

    夜色如紗,月影綻放在他耳際,頎長俊美的少年長睫微顫,無聲走到床邊。1

    多虧她及時帶他就診,又給了他這麼細心的照料,他現在感覺好多了,又能積攢起力氣來變身成人。

    街燈光是橘色的,像是誰在這夜色裡點燃了一盞橘皮掏成的燈籠。橘色的光落在她約略嬰兒肥的面頰上,她便看起來也像個圓溜溜、甜蜜蜜的橘子了。

    鮮嫩欲滴地,等著被咬上一口。

    可是她的睡相,嘖嘖,可真心不好:不管先前怎麼將被子拉到下巴頦兒下頭,可是這會兒腰還是擰到一邊,被子也踢開。從腰以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玉雕的一般,都露在被子外頭崢。

    小腳丫彷彿受了空調的冷氣,又或者是因為做了夢,而微微地輕顫,再輕顫。顫得,讓他的心都跟著抖了起來。

    她的頭髮不但沒吹乾,甚至都忘了梳通順,一叢海藻般地垂下來,直落到他腳邊,還在滴水。髮梢被空調吐出來的風吹動,輕輕撓著他的腳趾,癢到心底最深處去。

    還有她的兩條胳膊,也不安分地從被子裡頭伸出來。被子便被擠得順著鎖骨滑下去,露出她吊帶睡裙上白皙的一帶皮肉。映著街燈看過去,像是盈盈的奶凍,顫巍巍地泛出迷魅的幽光…客…

    他忍不住皺眉。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邀請」他跟她一起睡,可是她竟然睡成這個樣子!

    生為白狼,他注定生來有點潔癖,會對這世間不夠完美的一切無法忍受——尤其是她。

    他在心底掙扎了下,還是決定幫她改造一下。

    當然不是為了給別人看,可是就算是只為了給他看,那也必須要最美的。

    他伸手出去,掀開她的被子。

    一掀開被子,他就先瞅著她身上的睡裙皺眉頭。普通的純棉睡裙,上頭的圖案竟然是一堆羊!

    莫邪腦海中不禁循環出現這樣的畫面:喜羊羊打敗了灰太狼,健羊羊打敗了灰太狼……羊村長帶領全村的羊打敗了灰太狼……灰太狼的兒子幫助羊村的羊打敗了灰太狼……

    她竟然還穿這樣的睡裙——她故意的吧,哈?他立在夜色裡,忍不住沖熟睡的她呲牙。尖銳的牙齒上閃過白月光,凝成星芒,彷彿「叮」的一聲。

    可是她倒好,非但沒被他的氣場驚到,反倒一扭小蠻腰,面朝裡翻過身去,順便將被子又騎到雙/腿/中間,讓他扯都扯不出來。

    莫邪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才抑制得住心潮猝不及防的澎湃。

    他先伸手將她睡得扭歪了的小腰給扳正,單掌按著她的腰,再將被子小心翼翼從她腿中間解放出來——結果她不答應,兩/腿一併,竟然將他的手掌夾在了其中……

    少女的柔膩軟滑,從四周包覆下來,讓他呼吸驟停。他手的位置,只需微微移動,便能觸碰到她幽香的天堂。

    他大口喘息,拚命控制住血液中已經叫囂橫行起來的獸/性。他現在受傷,人性被獸/性壓制,他現在滿腦子都想像如何覆住她……

    可是她睡得那麼甜,她身上的清香那麼純美……他閉上眼睛,用力壓抑住血液的躁狂。1他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對綠蟻,他有婚姻的承諾在先;更何況舞雩的魂瓶已經空了一個,那縷魂便已經回到舞雩身上,她已經開始了甦醒……這些事情他還需要細細理清。

    他歎了口氣,硬生生將渴望都壓回心底;再輕輕,把她的手從她心臟部位移開——她總是做噩夢,是與她的病有關,可是她這個睡相也絕對是難逃其咎。他凝望她的睡顏,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輕輕捻開她眉頭的蹙結。

    「嗯……」她在夢裡歎了聲,舒服地微微一笑。

    可是,他剛把她的姿勢給擺正了,她竟然轉眼又將她自己跟被子纏成一團!

    他真愁白了頭髮,心說她這樣的真不能自己睡,身邊必得有個人看著她才好,否則她說不定哪天就用被子把自己給纏成繭了,憋死了都不知道。

    「滾,用你管!」沫蟬恰在這個當口翻了個身,橫眉立目地說了句夢話。

    他瞪大了眼睛盯著她,不知怎地就明白,她夢裡的人肯定不是江遠楓——紅禾說了,她對江遠楓可溫柔了,像只做過美甲的貓似的,就只嬌憨可人兒了;她肯定不會對江遠楓這麼凶。

    那麼她夢裡對著的人,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不能想,一想他心裡就想點燃了一團火。火苗開始還壓抑著,不是太猛烈,可是扛不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的心不大會兒就已經燃燒成了一片火海。

    他就立在那,定定凝著她不咋地的睡顏,心潮起伏。真想就這麼拎她起來,當面問個清楚!

    就在此時,沫蟬忽然又睜開了眼睛,眼珠子黑白分明地繞著他轉了一圈,最後定在他耳垂上,悶聲悶氣地說了聲,「還戴耳釘?娘炮。」

    「你說什麼!」

    乍見她睜眼,嚇得他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正急著想變身回去,就被她接下來這句話給氣得忍不住嚷出來。

    結果人家又睡回去了,翻了個身,還輕輕打起呼嚕來。

    原來還是在做夢!他真是要哭了,伸手撫著耳上的月光石耳璫,平生第一回厭惡起這尊貴的標記來。可是拜託,這是耳璫,不是耳釘好不好!

    娘炮,她竟然還說他娘炮!

    好吧她白天讓他在寵物醫院出醜也就罷了,就算在夢裡還不打算放過他是不是?他不能真的把她從夢裡給拎起來質問她,那他也必須得想個什麼法子來整治她一回,否則她還真不把他當回事了!

    他的目光逡巡過她週身,最後落在她那一叢海藻般蜿蜒纏繞的長髮上……

    他笑了,在夜色里長眸滿是黠光。

    笨蟲,白狼不發威,你還真把我當成哈士奇啊?

    青巖。

    綠蟻坐在莫邪的宅子裡,斜倚著椅子背兒,衝著莫愁笑。她保持這個姿態已經超過了20個小時,從七夕晚上就開始了。莫愁被笑得滿身每個汗毛孔都在往外竄著涼氣兒,可面上還得撐著笑模樣兒。

    綠蟻扭頭扭頭看了看彩繪琺琅的玻璃罩子的座鐘,衝著莫愁又是嫣然一笑,「是你說的哈,他就是出門到鎮子裡去逛了逛,沒走遠。我就一直等著,我琢磨他走了一天一夜了,也該回來了吧?」

    莫愁尷尬地賠著笑。

    綠蟻可沒心思跟莫愁樂,「到了這個時辰,他可還沒回來!莫愁,怎麼著,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你趕緊給我說,他究竟去了哪兒了?——是不是跑到夏沫蟬那去了?!」

    他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七夕晚上就失蹤了。她要是再不發怒,那她真可以直接從正室變偏房了!

    莫愁很委婉,「綠蟻姑娘你該知道,小的自然沒資格追問小爺的行蹤。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小爺去哪兒了。」

    「你放p!」綠蟻氣急了,他分明是扮笑臉在這糊弄她,「你就不該是個狼,你該托生成黃鼠狼!」

    莫愁連眉頭都沒皺,含笑受了。綠蟻與小爺有婚約,那就是主母,她說什麼他都得承受的。

    可是他心下還是略微地晃了晃神——沫蟬也提到過黃鼠狼來的,可是沫蟬那麼說的時候,面上的神情是那麼可愛。於是莫愁就朝著綠蟻笑得更加清新自然,「姑娘罵得好。」

    對著莫愁這麼個笑面虎,綠蟻沒什麼法子,只能氣得一甩手走出宅子去。

    紅燈綠影,她走進酒吧去,鬱悶坐在吧檯前,瞪著莫言,「莫愁不告訴我,你總歸該告訴我吧?」

    青巖古鎮,3萬多人口,99%只是普通百姓。古樸的小鎮孕育出格外淳樸的本地百姓,千年共處下來,沒人懷疑「夏冬春秋」四家人不是人類。在淳樸的青巖人眼裡,只覺那四家的人都特別優秀、特別美麗罷了。追究原因也都只當是青巖鍾靈毓秀,便自然地靈人傑了。

    三莫都是夏家人,綠蟻則是冬家人。

    饒是如此,四家人也都謹言慎行。莫言小心看了眼週遭,這才回答綠蟻,「人類我倒是不甚擔心,我擔心的是別的。」

    綠蟻的臉便蒼白下來,「他還沒復元,那幫東西如果窺知他的氣息,怎麼可能放過他!」

    莫言點頭,「這一節他自己當然更清楚。可是他要去,我們自然誰都攔不住他。」

    聽莫言這麼說,綠蟻便愴然地笑了,「他果然,還是去看夏沫蟬了,是不是?」

    莫言沒做聲。

    綠蟻便落下淚來,「從她來,我就知道糟了。她長得那麼像『她』,甚至比我還要更像上幾分……雖然長老們都說,我才是『她』的轉世,所以郎官才會跟我訂親,可是這世上卻怎麼又會出來另外一個那麼像『她』的人?」

    「他心裡一直裝著『她』,他對我從前種種的好也都是為了『她』。從前我跟他心裡的『她』爭鬥,已經夠累了;沒想到現在又出來一個夏沫蟬……我不知道老天為什麼這樣折騰我?」

    眼前光影婆娑,她彷彿又是小時候的那個她。第一回跟著家人,穿了整齊的衣裳去見他。說是參見狼主,本以為是年紀大的老頭子,卻沒想到他那樣年輕。

    當看見那個站在薔薇花從中、比薔薇花還要妖冶動人的少年,她便連魂兒都丟了,壓根忘了他是狼主,只呆呆望著他。

    那天他溫柔地對她笑,拉著她的手給她果子,他用染了薔薇花香的霧靄一般的嗓音對她說,「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你說希望你不再是從前的你,我也不再是過去的我——所以你直接轉世成為我的族人。」

    他執著她的手,目光彷彿穿過她的面頰,看向遠方,「你放棄自己,成為我族人的一員,這一世,我們終於可以不再敵對,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

    她那時候太小,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忙不迭地點頭。她喜歡他說「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她便也這樣認定了。

    他便笑著,輕顰點頭「好,我們訂親吧。你乖乖回去,好好長大。」

    後來他出國,而她帶著他的承諾,努力地長大,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美麗的女子。

    然後他終於回來了。第一眼看見她,他眸色一蕩,輕歎了口氣,「果然,是你。」

    她知道狼族所有的女孩子都仰慕他,都想與他交/配,可是他只對她好。到後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夏家的那位小爺對冬家大小姐綠蟻,情有獨鍾。

    情有獨鍾,呵……可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你覺得不甘心?」莫言黑瞳望向遠方,「那是你沒見過沫蟬立在火車上,為了營救全車人的性命而不惜犧牲自己;」

    「你沒看見過她在龍泉寺痛罵那兩個自以為是的道士;你更沒見過她敢將試卷直接拍在小爺的臉上,讓小爺氣得竟然回不了嘴。」

    莫言轉回目光落在綠蟻面上,「如果你見過那樣的她,你就明白了。綠蟻,她更像『她』;而你,像的只是皮囊,卻沒有了魂——你太敬畏小爺,你太愛他,你便習慣了對他俯首帖耳。可是在咱們族人裡,對他俯首帖耳的雌性太多,你便沒什麼特別了。」

    「我不信!」綠蟻渾身顫抖,「我才是『她』的轉世。長老們都這樣說的!」

    莫言立在吧檯內的暗影裡隱秘一笑,「那為什麼,同樣是去了山洞,你只是在地面上,結果還大病了一場;而她不過是第一次去,便被吸入了洞底去,面見了她?」

    綠蟻愕住。

    「不過你放心,我會奪走沫蟬的。」

    「不管那個雄性是誰,江遠楓,或者是小爺。」莫言一邊用純白的餐巾將酒杯擦亮,一邊垂首淡然地笑,「她是我的。她在夢中看見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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