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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一章 峰會論武(加長章 ) 文 / 願望先生

    「我覺得吧,就這些傳統行業已經無法在發展中佔得優勢,最典型的是傳統鏢局業務,耗時費力,人員投入大,基本上,走一趟鏢,遠點的,得二三個月,近點的,都得一個月,比起產出,已經滯後很多!」江城一開口就是全盤的否定。

    眾人若有所思,押送貨物不同於行路,展開輕功不惜體力地狂奔,得就著騾馬的速度,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一步一步來,這是江湖多年來的普遍玩法。

    江城繼續發表意見,「再說客棧,我想大家也只是握有產權,經營則是外包或者派專人負責,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對,可是我想說,這與大家的身份很不匹配啊,整個就以地主團!」

    江城給了時間讓眾人消化後,繼續說,「良田出租也一樣,大家能做的,稍微有點錢有點田地的地主來也也能做,還有當鋪,九出十三歸利潤看來還可以,可是眾位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很是有損形象的!」

    「最後咱們說說這個青樓,這是好東西,可是我江城老是覺得有些不地道,婦女筒子也是人,從她們身上攫取利益,傳出去,真心不好聽!」江城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倒不是厭惡,而是思維上的反感,地球上千年的歷史,何曾讓青樓真正消亡過,有需要就有市場!只是讓武林英雄好漢經營青樓?呵呵,總是覺得違和,韋爵爺也只是頭上說說罷了。

    眾人陷入了沉思,江城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不做這些,門派怎麼維持下去,偷盜?搶劫?更加不堪吧!

    一人舉手,「江門主,不,江董,不是那樣的,青樓我也在經營,但我是從無良老闆那裡接手過來,本也打算驅散了了事,可那些姑娘不幹啊,說是除了這個行業,再無一技之長,讓她們離開,她們還會繼續幹下去,還得不到保障,無奈,我只能保留了緣由建制,遵循自主自願的原則,從未強迫!」說話的是欽州的周人英。

    江城滿頭黑線,確實阻止不了!天經地義的事!不過江城好奇的是「接手」裡面的故事,不方便現場咨詢一二,禮貌地含笑拱手回答,「各位誤會了,我並不是阻止各位從事這些行業,只是就事論事,分析前景,怎麼經營,下面我還會說!」

    周人英見江城並非有意針對,放心下來,其實在座的誰沒有個黑色產業啥的,表裡不說,心裡也在奇怪江城這番拆台的意味。

    「我知道,現下混生活不易!維持一個門派的運轉更加不易,窮富武,這個道理誰都明白,我看了一下,咱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實業!我想問問大家,當初走上習武這條路都是為了什麼?」江城第一次找到點人生導師的感覺。

    嚴青陽率先開口,算是對江城最大的力挺,「我先說!我是為了匡扶正義,消滅罪惡!當然,實力是基礎!」義正言辭下,倒不負他紫金殿下之名!

    汝州金家家主金三秦示意發言,「我嘛,簡單,祖輩世代習武,傳承下來,斷不了,成了習慣!」江城點點頭。

    「走上這條路,我是為了報仇,算是由我師傅領我走上這條路!」溏州獨行俠,劍無名,當然不會主動提及仇恨的詳情,現在也不能說是獨行俠,他也是以家族經營為主,溏州邊遠小山村的「無劍山莊」在江湖中也算是赫赫有名。

    周人英見暫時沒有人發言,樂呵呵地開口,「我沒什麼說法,小時候多病,老父為了讓我健康起來,散財求師,習得一身武藝,可以說是為了強身健體,當然,後來發現家裡的那些個產業沒有實力守不下來,所以目的變成了守護。」

    周人英算是欽州大老闆,手底下的欽州商號,算得上是明星集團企業,下屬擁有鏢局、當鋪、青樓各種產業,是個人才。

    穆恆看來是準備最後發言,一直關注著其他人,並沒有動嘴。

    「我也是師傅領上了這條路,我當年準備從,考個狀元什麼的,可是有一天被我師傅看到,說是骨骼清奇乃習武天才,半騙半哄習了武,不過我師傅對我真的沒話說,傾力栽培,末了,門派也交給了我!」這是越州正氣門門主吳書遠。

    見越州同伴開了口,同樣來自越州的登寺住持星月上人也說道,「貧僧自小出家,練武以保平安!」言簡意賅,江城覺得這老和尚很有高人風範,沒有禪宗那些人的戾氣。

    「為求生活!」濱州海邊歸元宗的張水生,面容焦黑,看上去是以水為生的豪邁漢子。

    「實話說吧,我家時代武人,見不得那些高門大閥的做派,望有一天能夠消除不平,為的是公平正義!」來自樊州無量劍派的鄧全安,最是乾脆。

    傲州兩人一直形影不離,就連說話都是只派一名代表,一人名叫程斌,是傲州名山千盛山上一個叫千盛派的當家,一人名叫姬華,是千盛山下一間武館的老闆總教頭,這間武館換做出雲道場。

    發話的是程斌,「我和姬兄,有志於武學,有教無類,最是見不得那些持強凌弱之輩,我們只是想看看,當全民皆武,是否還有不平!」這兩人不想是擺譜作假,前幾曰見同樣來自傲州的莫裡傲,頗為熟稔,相談甚歡,看來確實是廣交好友。

    「沒別的想法,唯好武!」最後一位江城沒有想到,竟是出自弘州,當今帝都!一看那曰鼓的造型,看得出是一個好鬥分子。就連門派都很有氣勢,叫做「戰天」門!戰天門主,納劍!

    單只說他能夠立足在弘州,就不簡單,納劍,那是後來改的名字,此君為劍癲狂,一心向武,火爆的脾氣,動不動就是生死鬥,如今也算是沒有敗績,有點話,也不可能坐在這裡。

    見發言已畢,穆恆這才宛如領導總結一般,點頭含笑,開口,「說起來好笑,我練武,目的只是為了虛無縹緲的長壽,甚至長生!讓眾位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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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江城聽完了,基本上什麼情況都有,心頭已經在組織腹稿,「說說我自己,我的想法很單純,我學武,只是出於自保,我習武也只一年有餘,但是聽完各種所言,我覺得大概就是三類,一為守護或者報仇、二為實現理想抱負、三嘛,則是愛好使然,各有價值。」

    眾人沒有關注江城說什麼,紛紛或不可思議,或不置可否,倒是對江城所說「只一年」這種說法很感興趣!讓人情何以堪,在坐眾人誰沒有數十年的從武經驗,方才進入這種層次,瞬間被江城秒殺!江城現在被大家一致認為是堪比自己的大能者!

    江城覺得無所謂,自己就這性格,不屑撒謊。

    頓了一頓,江城繼續說道:「各位,有沒有想過那些沒有武功修為的人,如何看待我們?」說實話,沒有人關心過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並沒有人能夠回答。

    「高高在上、弱肉強食、恃強凌弱、不講道理、甚至沒有人性,這些,都建立在我們擁有他們沒有的東西的基礎上,別忙著否認,事實正是如此!」江城婉婉道來,眾人也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至少反過來,他們確實覺得普通人不值一提!

    「可是,我想說,離開這些普通人,大家還怎麼生活?在坐的有沒有只做武林中人生意的?」江城並不想擾亂會議的氛圍,討論這些沉重的話題,可是不得不這麼做,他也需要尋找戰友,真正的戰友。

    紛紛搖頭,金錢何來?不正是萬千普通人。

    「各位此來金州,有沒有發現,金州已經徹底荒涼,算得上民不聊生,相應的,各位也看見那些本地門派的當家,即便站在頂端,不也是臉帶菜綠,潦倒非常,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自己作死,弄壞了社會根基!」江城說著手朝牆上一指。展示的都是金州如今的狀況,蕭條!

    「我想說的是,我一直在思考,作為實力上的強者,武功傍身,我們是不是能為整個社會做點什麼?一味的索求,只能走向滅亡!」江城說著有些動情。雲離縣整縣之人說放棄就放棄了,江城生活在擁有死亡名額的新世界,從未見過如此慘烈木有人性的作為。

    至於眾人所說理想,江城不是衛道士,犯不著揭開人家偽裝,說破那些不方便說出口的理想,比如「為求富貴人上人」,比如「佔據優勢資源」,再比如「予取予求」「欺男霸女」!沒錯,絕對排除不了這些想法!

    「在我的家鄉,武功是強身健體的,會武之人犯法也是要坐牢地,人皆平等,並不因為你擁有超強武力而得特權!我們做生意,拿自己該拿的,這是底線!」江城對這個世界說不上失望,亂世才有武林!可是起碼的規矩不通,讓人蛋疼。

    到不是說江城要把這個世界改造成地球國度,可最少,恩恩怨怨什麼的,得有個章程!

    「可謂志同道合,江門主,我也有心將武功普及,拉平人與人的差距!」程斌是激動的,江城只說一會,他就自動定了性,絕對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江城笑笑,先是搖了搖頭,「不,程掌門,那個太狹隘!不能否認,亂世需要英雄,武林中人有成為英雄的先天優勢,但同樣,也因此,官方忌憚這些英雄,我所期盼的武林世界,武功不是用來殺人,亦不是為惡的武器,應該是一種健康向上的能量,強身健體、守護正義、打擊醜惡,比武切磋。當然,我知道沒有完美的格局,醜惡和罪孽永不能消亡!」

    「我想的也很簡單,就是盡力消除不平,天下為公!不管皇權為何,不管政權更迭,我只要自由,我只要可以訴諸不滿意的權力!」

    「不要現在這種籠罩在強權下的畸形!現在的武林,我只見到無盡殺戮和控制人心強佔資源的可恥行徑,對,就是那些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大門大派!嚴老哥和我說過,為什麼大家有門有派,卻不得不自稱散修聯盟,不就是因為他們卑鄙地控制著利益集團的規模,容不得正常勢力的介入!」

    「我不要成為聳立所有人頭頂的巨無霸,我不要脫離正常世界,進入他們所謂的高層所謂的高貴圈子!」

    「不好意思,跑題了,我知道,這輩子都未必能實現這些野望,但是我願意為之奮鬥!我家鄉的武林早已泯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敝帚自珍、門戶之見、以武犯禁、黑白不分、欺善怕惡、蔑視人倫、草菅人命,最終走向了滅亡,那是天要滅的!」

    嚴青陽看出了江城的嚴肅認真,突然問到「小江你家鄉在何處?」

    江城說的興起,這才意識到自己言語不妥之處,一不小心差點暴露自己的外星人身份,連忙彌補,「我的家鄉在東邊的一個蠻荒小國,那裡確實再無武林!」

    嚴青陽並未深究,以他超越世界的頭腦,也想不到江城會是外星人,「武人與當權者的矛盾自古便有,誰也不服誰,不可調和,到最後,可笑,弘武帝國竟成今曰之局面,歸根結底,到底是輪流坐莊,要麼皇室繼續統治,要麼被武林勢力架空,歷史更迭,不正源於此?」

    江城見嚴青陽能分析的如此透徹,再次高看一眼,誠然如此,誰不想萬人之上,更何況掌握高端武力的武林中人。其實江城覺得地球武林消亡是必然,趙匡胤出身武林,成功上位,那些幫手如何能留?開啟了有宋之後從未改觀的官掌兵的軍事墮落史!

    再到朱元璋,依武成帝,上台第一件事是什麼?還是削弱武林,到他們這種地位,誰也不希望有人複製自己的路子,搶班奪權!不斷打壓下,武林不滅,真的沒有道理!

    知道為何宋以後,大內高手以太監居多嗎?因為這算是皇帝的一點機制小手段——無根之人,無後!關鍵是什麼?傳承!皇帝一方面需要高手太監剷滅野心人士,一方面通過斷傳承這種手段防止太監得勢後搶班奪權。

    當然,也

    會有例外,當太監這柄利劍過於鋒利,也會反噬!即便是這些堪比太上皇的大太監完全掌控了權力,也沒聽過哪個太監奪下江山後自己稱帝的!這就是太監的秘密!這就是東廠西廠的秘密!

    「我現在,很想知道咱們組織的最終奮鬥目標和最高綱領!」江城不再想這些殺腦細胞的事,用了兩個外星詞彙,不得不說華夏偉人智慧無匹,精煉出的詞語,眾人沒見過,卻並不妨礙第一時間理解!

    「消除阻礙武林中人正常發展之壁障!優勝劣汰雖是必然,不應由高門大閥指定!那些大門大派把持江湖太久,其實弘武之武林已是畸形之武林,正如小江所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受三宗和世家所累,弘武武林久無生機。」嚴青陽委婉地說出。

    按江城的想法,才不會這麼婉轉含蓄,直接「廣大武林人士團結起來,打到三宗世家霸權主義!推翻三宗世家數十座大山!打土豪分田地,努力追求公義!」多直接,多乾脆!

    嚴青陽無視江城的谷欠言又止,繼續說道,「據古書記載,僅在兩百面前,整個弘武先天滿地走,後天不如狗,威勢無匹,四海之內皆盡臣服,哪有光輝和朔月什麼事!可是利益讓人迷失,權勢讓人著迷,被蒙蔽了雙眼,最可悲的,就是武功殘缺甚至消亡!」

    江城很能理解其中的齷齪,還是剛剛太監的話題,皇帝派這些太監剿滅了無盡勢力,如何處理後續,功法看不上,交給皇帝,皇帝當然要麼收藏要麼銷毀,哪還容許回到武林人士手中?

    「所以,尚武,我們要追求,重現弘武輝煌,同時,追求一個和諧可持續發展的武林!以上,算是回答小江,也算是與祝君共勉!」嚴青陽淡定地往沙發靠了靠,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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