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軍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相對於半新半老的突騎軍,久經沙場的龍騎軍與烏丸人交鋒時不僅戰鬥力不輸對方,更佔優勢的卻是他們裝備精良,絕非烏丸騎士所能匹敵。*,,所以龍騎軍幾乎成了烏丸人的夢魘,根本無法面對如虎入羊群一般的龍騎軍,只是一個衝鋒,就生生將烏丸人撕裂出一個豁口,而隨之趕到的突騎軍又會給烏丸人傷口上撒下一把鹽,把細小豁口不斷放大,很快烏丸前部就在公孫范和劉瀾的殺戮下徹底喪失了抵擋的勇氣。
勝利的天枰再一次傾斜,只不過這一次又傾向不怕死的漢軍而非人數眾多的烏丸人。而隨著烏丸人出現潰逃的瞬間,更多的烏丸人加入了潰逃的陣容之中,規模越來越大。
這一次公孫范沒有任何猶豫,果斷率軍追殲,不過對於一些兵油子老兵們來說做一些掃尾工作絕對要比追殲更好,他們一個個屁顛屁顛地將一些個落單的烏丸人梟首,甚至是將一些喪失戰力的烏丸人就地格殺。
漢朝的軍功,以梟首首級論賞,甚至因為人頭太多可以用人耳來論功,突騎軍新兵們一個個殺紅了眼去追擊肥肉,但留在戰場中的湯,自然要留給突騎軍們那些老油條們,這般默契配合是每一個新兵從老兵身上學來的,等這些新兵再過幾年也會像他們一樣。
而此時,被龍騎軍追擊上的烏丸人越來越多,抵抗者被就地處死,投降者也無法倖免。被趕來的老兵卒們盡數斬殺,但烏丸人中不乏有血性的勇士。但面對著如狼似虎的漢軍,抵抗顯得是那般無力。蜉蝣撼大樹的感覺讓很多人徹底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只是閉目認命般等死。
烏丸人徹底敗了,而當他們瘋狂逃亡柳城時,卻不知那裡早已易主,而此時的漢軍則在肆無忌憚的歡呼著。
「我們勝了,我們贏了」
「對,我們勝利了!」此刻,已經耗盡渾身力氣,全身疲累的劉瀾在昏迷前說了最後一句話:「我現在的喜悅。是因為對我來說你們這些老兄弟都還活著,而這,就是我的喜悅,比這仗勝利帶給我的喜悅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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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低沉的牛角號聲響起,傳蕩在柳城上方。
城內,烏延長子拓瞻面色立時一變,驚呼,道:「號角聲?牛角號聲」若只有號角聲並不讓他擔心,但若是牛角號聲就麻煩了。這是南人所特有的進攻信號。
烏延次子拓托仔細聆聽,神色立時變色:「對,是漢人!漢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難道避開了父親直接突襲柳城了嗎?還是說……」
兄弟二人臉色同時出現了慌張的神色,而他們很快又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恐懼。漢人在此時出現,另一種可能,就是父親敗了。
鼓點越來越急。吶喊聲越來越清晰,兄弟二人衝出府內。只見身穿制式鎧甲的幽州鐵騎藉著夜色的掩護蜂擁而來。
在這群騎士面前,當先豎立著一門將旗。跌宕遒麗書寫著三個斗大金字:騎督(其實是部曲督)關!
「果然是幽州突騎軍!」拓托面色閃過一絲陰冷,沉聲道。
姓關,幽州有哪位將領姓關?二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到是誰率領著幽州騎兵殺來了!但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拓瞻卻表現的異常沉穩,道:「快去集結部族,抵禦漢人進攻!」
拓瞻心亂如麻,但他知道他必須要有所作為,若連他都亂了方寸,那部族就真要徹底覆沒了。
關羽率領的幽州騎兵開始與留守在柳城的烏丸人交鋒,他們大多都是一些老弱婦女,甚至是半大的孩子。
這樣的部隊又如何是關羽的對手,只是一個衝鋒,就將他們徹底壓制,隨即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如驟雨一般,降臨在烏丸人的駐地之中。
烏丸人的駐地畢竟是漢朝荒廢多年的柳城,早沒了當年的繁華,如今何止是落寞一詞可形容,簡直就是簡陋,除了城門城牆保持完好,但卻被關羽一個衝鋒殺了過來,這也難怪烏丸人沒有防備,就是做夢也不會夢到漢人會殺到這偏遠的柳城啊。
如今的柳城內木質房屋一間沒有,都是氈帳,只不過在草原時還有一些低矮的木柵,甚至向烏延這樣的王帳會設有如同漢軍那般高達三丈的營柵,只是在柳城,這些保護措施一概沒有,所以關羽能夠輕易的踏破穹帳,直向中部的最高建築敖包殺來,一路來所過之處只要用反抗那都是格殺勿論。
屠殺進行時,即使是烏丸人拚死反擊,但又如何能與漢軍精銳抗衡,局面在一點點的惡化。
眼前的一切讓拓瞻再也沉不住氣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鮮卑種人部能及時趕到,不然今日的形勢可就危險了。
「少首領,漢人已經越來越近了,我們必須要快些撤離!」一名壯年走到了拓瞻身邊,急忙說道。
拓瞻不甘心的看了眼遠處的漢軍,隨即陰沉著臉道:「走,去見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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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瞻從城北逃離向種人臨時居住的方向逃去,可沒走多遠就遇到分頭突圍的前往種人處求援的弟弟拓托,趕上幾步,道:「見到軻比能沒有,他的種人部什麼時候能來!『
「沒有!」
拓托無奈搖頭,道:「種人部的營寨早已不見,根本就找不到他!」
「這個軻比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去哪了!」
拓瞻緊皺著眉頭,這麼關鍵的時刻消失不見,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種人部的存在就是父親烏延為了攻打漢人而邀來的盟友,當然了不是攻打盧龍塞,而是攻打上谷、代郡甚至是
是高柳,可是這一切都商議好了,怎麼在烏丸最關鍵的時刻他們卻不見了,如果他烏丸人敗了,那就靠種人,憑什麼去和漢人較量?」
拓瞻想不明白,可眼下他又該如何才能奪回柳城呢?
他有些失魂落魄,一系列的打擊對這位少年太過巨大了,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父親:「這一切都是軻比能的過錯,我們必須要找到他,讓他率他帶來的三千親兵,幫我們奪回柳城!」拓瞻咬牙切齒的說。
「大哥,你說的沒錯,可我們去哪裡找軻比能去啊!」拓托愁眉苦臉道。
這時,從遠處躍馬而來一名烏丸士卒,他遠遠的發現了隊伍中的拓瞻兄弟,策馬而來,道:「二位王子,快些離開這裡吧,種部軻比能早在漢人進攻狼帳時就率部離開了!還說什麼種部與漢人司馬劉瀾有交情,是不會與他為難的。」
「什麼,軻比能真是這麼說的?」
拓瞻怒不可遏的說道:「那他和我烏丸訂的同盟呢?虧父親如此禮遇他們,沒想到他們盡然會這般對待父親,簡直就是一群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輩!」
說完,看向隨他出來不到五十多人的侍衛,道:「走,隨我將這些該死的鮮卑小(種)人盡數擒了!『
「大哥不可!」
拓托急忙勸阻,道:「大哥,軻比能這一次可是帶了三千人過來,若我們這樣貿貿然過去,你認為軻比能會束手待斃嗎?到時不僅賠了性命,反而還要誤了大事!」
「連你也敢違背我的意願了嗎!」
拓瞻聲嘶力竭的喊道:「我烏丸一族沒有你這樣的懦夫,若是你不敢去,就自己一個人離開,我自己去找軻比能!」
拓托面色漲紅,剛要反唇相譏,卻聽一旁之人搶先說道:「大王子,現在確實不該去找軻比能,反而應該將柳城的消息稟報烏延大人,那時烏延大人自會處置種部那些背信棄義的小人!」
拓瞻微微一怔,他知道此人說的有道理,心中沉吟良久,才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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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瞻、拓托找到了父親,狼狽的父子三人相擁在一起,不過家庭的溫馨並沒有讓拓瞻心中怒火消去絲毫,反而還因為見到父親得以述說苦衷:「父親,此次都乃種人膽小怕事逃跑才丟了柳城,父親這次回師,一定要懲治種人!」拓瞻在烏延身旁,還在為種人的偷偷離去而耿耿於懷。只不過拓瞻畢竟太年輕,並不能理解什麼是結盟合作,什麼又是效忠投效,這件事歸根結底怨不到種人頭上,或者說,真要怪罪的不是別人,而是留守的拓瞻。
他一下子好像明白了,拓瞻如此說又何嘗不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種人頭上?可再往細了說,如果不是他在白狼山敗給了漢人,柳城就算丟了又如何?
他長歎一聲,那一點責怪的怨念消失殆盡。
「父親,聽說種部好像與那個劉瀾有著頗深的交情,這次軻比能離開就是因為聽說漢軍指揮是劉瀾的緣故。」
「什麼!」
烏延暴跳如雷的看向兒子拓瞻:「這消息可靠?」
「是阿古說的,應該可靠。」
「難道種人又要去做了漢人的狗了嗎?可惡,可惡至極,我不滅種部,誓不為人!」
「父親,可是我們如今……」
拓瞻神情萎靡,道:「如今我們無家可歸,還怎麼報仇,父親,要不我們先入鮮卑草場,待休養生息後,再來找種部,漢人報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