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古就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一說。:3w.
劉瀾對此一直嗤之以鼻,尤其對那些個帝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甚至為博紅顏一笑敢毀家破國最是不屑一顧,不過直到今日劉瀾才徹底體驗了一回英雄難過美人關的煎熬。
劉瀾和張飛一起出了郝好家的院子,漫無目的,隨波逐流,走到哪算哪,一路上平日裡每當和司馬獨處都會唾沫四濺,滔滔不絕的張飛也許是受到了劉瀾的感染今天很沉默,或是因為受到了飯席前趙那幽怨的眼神而失魂落魄,反正此刻的兩人都像是丟了魂一樣在礦山遊走。
礦山的風景那是沒的說,尤其是它四面環山就像是一隻碗,百姓們說俚語時都習慣將礦山形容成碗村,尤其是礦山內那條流經的河溪自被工坊引用了水排鼓風冶鐵之後更是就此一分為二,活似一對著,嘖嘖,那壯觀景象更是坐實了碗村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只不過在百姓眼中是碗,在劉瀾眼中卻又是另一副景象,這不一直沒說話的劉瀾在來到分流的兩條溪水源頭前突然說話了:「咱們礦山百姓說礦山是碗村,如果真要說起來礦山是否像碗還真不好說,可我卻怎麼就覺得它像口井了呢?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遠比我們現在知道的還大,可是有些人注定了一輩子坐井觀天,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悲哀。
劉瀾最後補充了一句道。
張飛不知司馬為何突然就說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想了想,很可能是自己又不知何時做錯了事。惹惱了司馬:「司馬,你要是說俺鼠目寸光就直說。俺都聽。」
劉瀾微微搖了搖頭,走上了結了冰的河道。踩在冰面的一刻還不忘重重的拿腳跺了跺,很結實,冰面並沒有出現類似蜈蚣攀爬的紋路,劉瀾做了無用功反而卻笑了起來,回頭看向張飛,道:「我不是在說你,只是發些感慨。」然後他又說:「還有些人,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就是無法跳出那口井。
更悲哀。
張飛這才確信司馬這不是在說他。因為他現在只是前者,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所以他又選擇了沉默,司馬踩著冰面小心走了幾步就開始溜冰,原本要饒個大圈子才能過河對岸此時結了冰只是短暫時間就過了河,直到到了河對岸後,劉瀾才抬頭,發現張飛如同一隻笨牛一樣在冰面上小心翼翼的走著,步子不敢邁的太大。還小心翼翼到了極致,可越是這般小心,反而摔倒的次數就越多,耗費的體力也最累。就像是登了一趟北脈山,只不過卻無法俯覽礦山全貌。
看著張飛笨拙的前行,雖然他不管跌倒了多少次依然爬起。可河道冰床就像是雷池一般始終讓他無法走過岸,其實這世界豈不就是這樣。能力與努力有時換來的結果並不會成為正比,甚至還會出現能力越大。就越會被困在那口井中越久的情形出現。
司馬轉身離去了,雖然張飛在背後不停的喊司馬等一等,可劉瀾卻始終沒有停留,只不過司馬的背影,很蕭索。
司馬不可能永遠在原地停留,即使他是張飛,即使她是郝好。
他更不會轉身回去接任何人,即使他是張飛,即使他是郝好,因為他不能回到過去,他要繼續前行,而讓他繼續前行的則是……夢想。
所以劉瀾會一直往前走,如有掉隊,他們將變成回憶,緊跟他的步伐,將成為夢想的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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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兵營越來越近時,劉瀾發現張飛已經在轅門外恭候多時了,這樣的場景讓劉瀾很懷疑這小子難道用飛的?而結果卻是張飛並沒有飛,也沒有走河床,而是原路返回,要知道過了河對岸的司馬才是繞路走,反而不如掉頭後一路狂奔的張飛更早到兵營,說他偷奸耍滑?或是說他有些小聰明?都不過分,也都欠思量,因為劉瀾更願意用另外一個詞彙來形容他——大巧若拙,亦或是大拙若巧。
「司馬?」
「嗯。」
「俺在等你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也許是俺太笨了始終琢磨不透,可這並不重要啊,這些難題就讓老張(正)啊(關)羽哥他們想去吧,俺只要一直跟著司馬就好了。」張飛笑靨如花的說,是對自己想出這麼一個完美答案而得意。
這時代不管是行腳的商,還是坐店的賈,甚至是走街串巷矮人一頭的販夫販婦其實本質上還真沒有腐儒口中所謂的滿身銅臭氣,也許他們在很多時候都會顯得斤斤計較,但其淳樸厚道卻與當世之人無貳,如米商,甚至還會多舀一斗半斗的谷米送予買家,而這就是商人的聰明,也是張飛的聰明之處。
所以他不會去想買家所希望用最少的錢買到最多的肉,而是想如何才能讓買家來買他的肉,而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
所以張飛這種人什麼時候都不會成為白眼狼,不管是前世也好,後世也罷,因為一旦他是買家,他想的只是如何能從賣家手中多撈到一些好處,而他恰恰是賣家,賣家永遠把買家當父母,後世那就叫上帝,所以他永遠不可能成為白眼狼。
劉瀾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不過謝謝二個字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張飛忽然嘿的一聲笑了起來道:「司馬,你要是真放心不下郝好何不把她一齊帶走,管他願不願意,以俺看來,這女人嘛最矯情不過,只要你快刀斬亂麻,今夜去幹*了她,俺保證明天你往東他不敢往西。「
「說的什麼混賬話。」劉瀾臉色氣得慘白,呵斥道。
「司馬您是正人君子,這一點俺是拍馬也攆不上了,可俺不是看你這個樣子心裡替你著急嗎。」張飛先是伸出大拇哥一臉敬佩,只不過說道最後卻又是一臉的黯淡。
「以後不要在說她,我和
和她的事就到此為止,明白?」
「司馬,是不是您打算一門心思的和劉茵姑娘過日……」
過日子的子字還沒說出口,劉瀾便徹底暴怒了,飛起一腳,雖然張飛見機快躲開了,可這回劉瀾是動真格的了,邊追邊罵道:「你姥姥的張翼德,老子忍你半天,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司馬,你這叫那個什麼賊什麼虛。」
張飛一溜煙的跑進了兵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