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前一夜因為大醉好不容易睡個懶覺卻還被吵醒了,還好劉瀾沒有起床氣,不然身邊的環首刀會毫不客氣把這個吵醒自己的該死傢伙捅個稀巴爛。
「司馬,快醒醒,快醒醒!」
睡眼惺忪的劉瀾須臾間便聽出了來者的聲音,不是那驛丞張平又是何人:「子遠(驛丞的表字,名為平,取性情平和,字號子遠,擴充解釋為性情平和,胸襟遠大),一大早的這是要幹什麼?」
「司馬,你快些穿衣服吧,有件事除了你,沒人能幫我了!」
劉瀾見他滿臉焦急之色,『噌』的坐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一本正經的說:「子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很要緊嗎?」
「出大事了!」
張平幾乎無視了劉瀾的**,急不可耐的說道:「司馬,你趕快穿衣衫吧,我求你了,這件事除了你,沒人能辦了!」
劉瀾迅速下榻,邊穿著衣服邊問神情焦急不安的張平道:「趁著我洗漱的功夫,你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瀾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會讓張平如此失度,不過他卻知道此事一定十萬火急,不然張平也不會如此惶恐焦慮:「子遠,是不是你惹上了什麼麻煩?」
「要是我惹上的麻煩,倒也好了!」張平哀歎一聲,說:「是我的朋友,現在已經被抓了起來,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洗漱完畢的劉瀾與張平出了屋,一邊走一邊細細詢問:「你朋友被抓起來了?」
「是啊,原本並不想來求司馬的,可是我去求縣君卻被拒絕,去劉府找公孫越,卻又吃了劉府的閉門羹,我是無路可走才不得不來求司馬出面的啊!」
聽他那麼一說,劉瀾卻更好奇了,他這個朋友得罪了什麼人,按理說他在涿縣這麼多年,裡裡外外肯定要比自己認識的人更廣,可是卻偏偏又被縣令拒絕了,可是連他都被拒絕,自己在涿縣人生地不熟,縣令就能賣面子?可是劉瀾又不能拒絕,他既然來央求自己,肯定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不然以他對張平的瞭解他也不會過來求自己,看來這件事嚴重的很吶。
張平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別說語言組織了,就是連說話也是東一鎯頭西一棒槌的,根本就說不明白,劉瀾只能耐心的詢問,一點一滴的對事件充分瞭解:「你這朋友是不是涿縣人?」
「不是!」
「沒路引?」
「不是!」
「沒交過稅住稅?」
「也不是!」
「既然是安分守己的良人,為什麼會被捕,難道是……他得罪人了?」
「是!」
「什麼人?」
「護烏丸校尉,稠箕!」
「是他,他怎麼來涿縣了!」劉瀾心中一驚,眼神陰晴不定,沉聲道:「子遠,你給我仔細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哎!我這個朋友就是性子太急,原本他來了我去城門口迎他,沒想到剛看到他他便大笑著過道,然後,然後就……。」
「不要急,慢慢說,慢慢說。」
張正歎了口氣,道:「我這朋友複姓歐冶,兗州濮陽人,是有名的煉器大師,但並不是工籍,他前不久來信說他聽到消息說涿郡有人發現一塊天外飛石,便遍尋而來,沒想到我那朋友剛入涿縣就衝撞了稠箕的車架,那稠箕坐下馬突然就驚了,把稠箕摔落下馬,大怒的他立時便派人拿他,我上前求肯,反被稠箕轟走,後來一路尾隨看著他進了縣君衙門,便去求見縣君,可縣君卻不放人,反而還要治我那朋友的罪!可我從囚牢裡的老朋友處打聽後才知道,原來我那朋友得到天外飛石的消息不知如何走漏了,被那稠箕盯上了,才有了這後來一系列的無妄之災。」
劉瀾一言不發地聽著,稠箕,猴石亭就有過照面,當時就因為他縱容手下鬧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沒想到一點都沒變,還是如此貪婪,只不過這一次變聰明了,會設套了!
「你說這朋友是兗州濮陽人,複姓歐冶?」驀地,劉瀾心中一動,歐冶?難道是他?迫不及待的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字號又是什麼?」
「他叫歐冶堅,字子固!」(堅固同義,並非瞎取)
雖然不是心中所想的那個歐冶蒲元,但劉瀾心中還是暗忖這個忙一定要幫,可是以他與稠箕的關係求情這條路根本就走不通。
張平見劉瀾一直沉默,急忙再次作揖求肯,道:「德然,現在我見不著公孫越,在縣君那裡又說不上話,哥哥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這才過來看看兄弟能不能幫上忙,要是兄弟你實在為難,我也能體諒,這就去想想別的辦法!」
此刻張平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想想也是他與劉瀾算是素昧平生,不過就是昨日與他有過一番交談罷了,現在讓他為自己一個小小的驛丞而得罪護烏丸校尉,換成是誰也不會答應啊,要知道護烏丸校尉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那幾乎算得上是實實在在的統兵將領啊,像劉瀾這樣的武人得罪些太守縣令的也許沒什麼,可是得罪這樣的將軍,那可是關係到日後的前途啊。
他見劉瀾沉思不語,不願繼續強人所難,歎口氣道:「我知道兄弟有難處,我能體諒,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他拱拱手,調轉頭便走,心中沮喪之極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這時,劉瀾在後面叫住他道:「子遠,你一定以為我不說話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前途,其實你多慮了,我劉瀾從來也不會因為權
貴而畏縮不前的,既然你是我的朋友,要麼不開口,開了口,我就沒有不幫你的道理,你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已經走投無路了,這時候我怎麼可能再推你一把,落井下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