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要消滅鮮卑人,但大家想過沒有,其實百姓並不想戰爭!讓兩家化敵為友,互通市交這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一味的殺戮,戰爭殺人,也會死人,為了我們的百姓,為了我們的家園,我們拿起兵刃抵抗外族,這是正義的,被迫的,所以沒有罪;但如果為了私怨!如果是某些人想要靠著外族人來撈取軍功,成為他上位的資本,那大家說這場戰爭還是正義的嗎?」
一旁的張正破口而出:「你是在說公孫瓚!」
田疇挺了挺胸膛,道:「對,我就是在說他,若不是他為撈取軍功,又豈會尋滋挑釁,使烏丸人逼不得已才聯合鮮卑人來寇邊報復?原本烏丸人是在替我大漢拱衛邊陲,可現在呢?和鮮卑人一同在攻打著盧龍,所以我必須要阻止這一場戰爭,不能因為某人的自私就將兩族的百姓至於水深火熱之中。」
劉瀾起身離開了,在離開前他說了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不願意看到身邊再有同伴倒下去!」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所要守護的,珍視的東西都不一樣,趙苞守護著百姓,武恪守護著女兒,吉康視金錢如命,梁大要重振漢家雄風……
但是對穿越到這個時代的他來說,在面對李尚被鮮卑人慘遭梟首,在老兄弟一個個倒在面前,他開始在心中下定決心,再也不要見到同胞離他而去。
他不在把這個世界與自己劃清關係,他把身邊每一個人當做珍視,要保護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手足還有自己的同袍!
但現在,當聽了他們說的這些理想後,他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僅要守護他們,更要替他們完成心中的夢想!
像吉康所說的,只不過說出了這時代百姓的心頭所想,建立一個人人有吃人人有住的世界,這樣的大同世界難道不是千百年來人人都在努力追求的嗎?他不禁問自己,自己真的能做到嗎?
還有李翔,他想要殺盡貪官污吏,可貪污**畢竟是無論民主或**都不能徹底解決的問題,他又在心裡問自己,這樣的世界真的能在他手中出現嗎?
還有張正,真的能讓內憂外患的漢庭重振漢武雄風?使我漢家兒郎佇立在世界之巔?這一切真的可以做到嗎?
梁大說要滅宦官之禍,可宦官之禍的由來又何嘗不是外戚專權的衍生品,皇帝要對付外戚,自然要啟用宦官,還有就是藩鎮的諸侯們,他知道唐朝亡在藩鎮,明朝亡在宦官,可堂堂大漢朝,竟然外戚宦官和藩鎮都有,這是何等的悲哀。
國恆以弱滅,獨漢以強亡!假使,假使外戚與宦官的鬥爭稍微不那麼激烈,漢朝還會亡嗎?劉瀾不禁自問,自己真的可以阻止這一切,讓大漢雄風再起嗎?
還有田疇說的那些,也許來自後世,他對北方遊牧民族沒有任何好感,但戰爭是殘酷的,必須要慎之又慎,就像張正說,希望重現漢武雄風,但一個客觀問題是,隨著匈奴人被敗,天下戶籍消失一半,輪台罪己!
他也許有些知道公孫瓚和劉虞矛盾為何那麼深了,在對待外族的問題上兩人的做法都沒錯,或者說兩頭都不該那麼激進,一個大棒一個甜棗,慢慢消耗,以大漢朝的國力,就是十個百個烏丸或者鮮卑異族最後還不是要被拖垮,拖死?
這一夜劉瀾想了很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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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很早,最多就是四點鐘一夜未眠的司馬拔出了馬刀在草地中練習,不殺刀法越往後越是大殺器,殺人反噬得不償失,所以就不如在普通刀法揮刀術上面多下些功夫,雖然揮刀術是小兒科,想要登堂入室就不得不把熟練度提高,可這畢竟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增加熟練度於眼下毫無裨益,這就讓他不得不另闢蹊徑,雖然走了些旁門卻不失為一條捷徑。
將不殺刀法裡的精髓與揮刀術結合,不求兩者融合,但求能達到一氣呵成,如此這番努力也就沒有白費了。只不過這世間事從沒有那高屋建瓴一氣呵成的便宜事,想把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套刀法融會貫通並臻於巔峰談何容易,若是一著不慎落個畫虎類犬那就太得不償失了些。
好在劉瀾從小就養成了耐心沉靜的性子,倒不是說他刻意在這方面下功夫,實在是陰差陽錯造就了事實,垂釣一項是大哥的最愛,從小看的多了,跟著大哥劉源釣魚的次數也就多了,自然而然就被打磨了心性。
還有就是幼年下棋,那時頑童習棋多是象棋,可他卻與眾不同迷上了圍棋,雖說至今仍是臭棋簍子不足提,但有學習砥礪的經歷,這眼光境界心性沉著自然就打熬了浮躁心性。再加上小學班主任對付搗蛋者從不『體罰』,只是把那課本抄來抄去,其實連他自己都未想到,本是處罰的壞事沒想到卻變成了一件大好事,不但練就了一手好字,還養成了沉心靜氣的性子,有此三項優良品質的底子在,將兩套刀法融會時自然就能靜心耐心的去練習。
光著膀子一套刀法下來,連劉瀾都沒想到居然會通體舒泰神清氣爽,一夜未眠的倦意好像都隨著這身臭汗一樣流了出去,拿布帛擦了擦便被招呼著前去吃早飯,昨夜雖然聊了許多但梁大等人直到此時才知曉宇嫣已經離開了,一臉遺憾,當著眾人騷騷地對著司馬說:「司馬,那小*妞不賴啊,留下暖床不是挺好?」
司馬大笑一聲,口不對心,道:「大家逢場作戲罷了!」
「逢場作戲?」梁大幾人投來的眼神如一把鋼刀看得司馬心發虛,司馬編了一個謊言就不得不編第二個謊言去圓前一個謊,絞盡腦汁,繃著臉,道:「你當她真喜歡我?告訴你們,那小*妞精明著呢,她不走是怕咱們對伽羅部不利?」
劉瀾這話一出口莫說是武恪張正不信了,連他自己這關都過不了,在眾多『這小*妞不是多此一舉』的眼神嘀咕聲中司馬只能繼續解釋,道:
「你們認為是多此一舉,可我卻認為有此一舉總比沒此一舉好,你們細細琢磨是不是這麼回事兒?柯祿的人完了,剩下咱們一家真要對付伽羅部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所以她才要投懷送抱,可她也不看看咱老劉是啥人,能乘人之危,但越是這樣這小*妞就越害怕,所以才會跟著咱們,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