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士氣劉瀾還是有些瞭解的,不是有句話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嗎,所以迎風挺立地司馬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馬刀,厲聲高喝道:「大漢朝的戰士們,種部的戰士們還有伽羅部的戰士們,鼓起你們的勇氣,舉起手中的馬刀,讓對面的敵人顫抖吧!」
喊完這一聲後的劉瀾深吸一口氣,再次呼喝道:「殺啊!」狂吼聲在四周迴盪,隨後劉瀾一馬當先率領著聯軍開始衝鋒,從一開始與柯祿的角力到如今戰鬥進入尾聲,一切的變化早已超出了預計,但結果卻要大過預期,劉瀾很慶幸能在艱苦的條件下創造奇跡,但現在說奇跡還為時尚早,想要蓋棺定論,還得看這最後一仗!
「殺啊!」聯軍尾隨在司馬身後,如一柄鋒利的鋼刀直插柯最部的心臟要害,這一仗對於漢人和種部來說與伽羅部完全一樣毫無退路可言,想活下去,唯有向前一條路,殺一條血路!
「轟!」
兩支部隊在草原廣褒的天地間展開了激烈的交鋒,劉瀾一馬當先手中馬刀左劈右砍血光激射間馬刀早已貫穿了一名柯最部勇士的胸膛,而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右手一撩,又將另一人斬落馬下,看著如今連一合都在手下走不過的躺屍劉瀾冷冷一聲低喝,猶如一尊血修羅,再次向前方殺了過去,只是眨眼間馬刀便又砍翻數人於馬下。
就在司馬一路勢如破竹向前廝殺的時候,忽然只覺身側有撕裂風聲的呼呼聲刺來,不急觀察,只憑著本能一招蘇秦背劍向後一倒,只見一柄鮮卑長矛從面前穿過,不過卻刺了個空,而司馬使蘇秦背劍而非鳳點頭就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進行反擊,身未起,手中馬刀便橫著一切,那明顯是佰長模樣的鮮卑人便瞪著眼珠,睚眥欲裂地看著橫切來的馬刀將他攔腰炸斷,直到死得前一刻心中所想所念的卻是這漢人難道張著後眼不成!
「痛快,痛快!」
殺入戰場中的還有揮動著一條長槍的種煥,他手中長槍不僅是槍頭就是槍身也是由鑌鐵打造,足有六十七斤,普通人莫說是像他這樣舞動如風了,就算是拿起來也要十分費力,但他卻拿著這麼一條沉重的長槍在柯最部的人群中橫擊豎刺,身體四周到處都是飄飛的血霧與殘缺的斷臂,看的司馬心中一驚,此人不愧有猛虎之名,整個人宛如是撲入羊群中的猛虎一般,所到之所無一合之將。
「好手段!」
種煥這番表現也激起了劉瀾的傲氣,像是一匹餓狼總能夠嗅到獵物防禦最薄弱的地點,大吼一聲,殺入敵群,馬刀舞動間只是霎那麻布的衣衫已被染成血紅。
「好一頭餓狼!哈哈!」種煥大笑一聲,眼珠急轉之間閃過一抹神彩,舞起手中的長槍更加賣力了,身邊的柯最部勇士立時被殺得哭爹喊娘,尤其是種部百多人個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勇猛無比,原先柯最部藉著人多的優勢壓了他們一頭,此時身份互換,立時將他們殺得鬼哭狼嚎,屁滾尿流,只是片刻種煥便與司馬劉瀾發現了那一身亮甲的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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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嫣沒有隨部隊一同進攻,而是孤零零在十多人護衛下遠遠地在後方注視著,戰鬥朝著預計方向進展,相信用不了多久勝利就會到來,可是對於伽羅部來說寒冬儼然沒有因為這一仗而結束,反而變得更加刺骨冰寒。
如今的伽羅部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一仗之後漢人的名聲必定傳遍草原,而種部與伽羅部也必將被和連記恨,伽羅部的未來到底在何方?
遠遠凝視著萬軍之中大殺四方的漢人劉瀾,凝視著長槍擺動、出水蛟龍的猛虎種煥,心中所想無不是在三方之中做出最佳選擇,徹底投向一方,這是伽羅部唯一的出路。
按她與宇磐石的想法,如今的伽羅部人少勢單,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別人的草場來牧自己的羔羊,在這種情況下和連當然是首選,不僅因為和連是鮮卑諸部之長,更因為右北平還有二千餘部族,為了他們的安全,就不能與和連徹底撕破面皮,可事與願違,她與和連徹底對立了。
所以四選一變成了三選一,剩下了漢人,種部還有拓跋,而漢人陰險狡詐,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至於種部以兩家的仇怨到時若南遷無疑是自尋死路,所以她毫不猶豫選擇了拓跋部,並且派人捎話躲在外面的宇蠻改變計劃帶著幼弟直奔北方拓跋部,而她與部族則會在幾日後與他們相會!
他有迫切的派人去找宇蠻原因,關鍵在兄弟中她最看好幼弟宇拓,他雖然年幼卻已展現了武力上的才華,再加上其聰明過人,這般武雙全未來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所以她必須要讓他與伽羅部這一未來最堅強的後盾茁壯成長!
宇嫣沉思的時候,戰場之上早已風雲突變發生了新變化。
鮮卑人的隊形比較分散,這樣一來進攻時更具機動性也能夠有效避免傷亡,選擇這樣的戰法無可厚非,可以說是很明智的選擇,但是劉瀾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與他們一決雌雄,而是將隊伍變成一把利刃,一對鐵拳,目的自然是為了一招制敵。
這種戰法有些像七傷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兩翼薄弱一個不好就要全軍覆沒,所以在全方位的優勢面前柯容選擇了正確的戰法準備全殲聯軍,而劉瀾則集中優勢兵力擒賊先擒王。這本就是無奈之舉,兵員佔優卻戰力太低,所以這樣的佈置就成了轉敗為勝,扭轉乾坤的關鍵所在。
兩翼慘烈,劉瀾只能寄希望種遒與張正能夠堅持下來,而中路的戰場此時早已是橫屍遍地,血流如海,越來越多的戰士倒下了,但卻成功使分散著的鮮卑人防禦出現了鬆動,戰爭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