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吃了暗虧的宇威本欲報一箭之仇,不想宇仲德讓他去追跑掉的漢人,他不敢抗命也就絕了報仇的念頭,但現在前路被擋,苦於報仇而無借口的宇威立時不顧跑掉的武恪,揮刀與劉瀾殺作了一團。
宇威在伽羅部以勇聞名,雖然劉瀾讓他幾近狼狽但他卻並未將這漢人放在眼裡,飛箭是偷襲,近戰是大意,此時全力以赴,定要將漢人碎屍萬段!
在劉瀾出現在身前並劈下一刀的同時,冷笑一聲的他手掌一動,緊握的馬刀便快速橫切,刀身一斜之際便帶著呼呼風聲出現在漢人馬刀劈來的路線之上,隨即馬刀相撞,金鐵之聲不絕於耳。
「鐺!」
兩者相撞,清脆而刺痛耳鼓的金鐵之聲響徹在天際中,原本已經有所動作的宇仲德卻在這時停馬,手臂微抬,阻止了身邊的兵士,好整以暇地看向交戰場中的兩人。
兩柄馬刀轟然相撞,但那宇威的面色卻在瞬間為之一變,在收回手掌之際,更是不為人察的微微顫抖著,眼中難以置信的閃過一抹濃濃的驚色,因為他發現剛才那一刀與前一次吃虧時一般無二,讓他終於明白前一次並非只是大意,而是……
「而是漢人揮刀的手法有古怪!」
宇威戰鬥經驗豐富,後退之間就知道是漢人刀法詭異,奈何劉瀾並沒有給他撤出戰團的時間,眼下局面乃是一個拖字,但同樣的也是絕境,不說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想要安全的逃掉,他自然不會去拉仇恨,再加上現在顧惜馬力,除非鮮卑人主動殺來,不然絕不會主動策馬近身搏殺。
因此在宇威後退的霎那,劉瀾手中一道白光閃耀,在鮮卑人震驚的目光中換上了檀弓,隨即引動弓弦,箭矢嗡的一聲高速飛出,如同精確制導巡航導彈射向宇威的後心部位。
兩馬交叉而過,此刻劉瀾回眸望月,而宇威也在同伴的驚呼聲中猜到了危險,回頭一望,立時驚出一身冷汗,看著那如同流光一般激射而來的的飛矢,只能靠著本能揮刀格擋,至於是否能躲過這一劫,也只是聽天由命罷了。
嗖!
閃爍著寒芒的箭簇眨眼即到,雖然馬刀橫劈格擋,但來箭速度太快,拼盡全力卻也無法斬落箭鏑,但不幸中的萬幸卻是馬刀在最為關鍵的一刻斬中了箭尾,雖然無法將箭羽攔截擊偏,但還是令得其來勢與速度遲緩,而他則瞬間側身躲避,可速度卻又怎及那離弦之箭,只是剛偏了寸許,如同流光劃過的箭鏑便閃電般射在了其肩胛之內。
噗!
強勁的力道直穿入肉,但更可怕的是那狂猛的力量,在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直接將宇威震飛而出,摔落馬下灰頭土臉,還有濺出的一捧鮮血,與泥土糅合,狼狽至極。
宇威爬了起來,咬著牙揮刀將背後的箭尾斬落,疼痛如同蜘蛛網絲爬遍全身,但現在的他怒火填膺,全然無視,面孔猙獰的盯著劉瀾,漆黑如墨般的眼瞳好似都變成了赤紅色,嘶聲咆哮道:「該死的漢人,我要讓你死無全屍!」
劉瀾心中全是苦水,本以為七成力的一箭不會致命,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心中苦笑,看來下次只能留手了。
「嗚!」
宇威說著卻是打了個響哨,那匹本已無主之馬在草地悠然亂轉,陡然聽到主人傳喚,立即跑了過來,在其近身的一刻,翻身上馬,向劉瀾咆哮著奔馳而來。
收起了檀弓劉瀾手中又換上了馬刀,望著越來越近的宇威,漆黑的眼瞳射出道道森寒殺意,這一次並沒有主動出擊,這樣一來宇威會藉著馬勢使攻擊更加強猛,為了安全只能硬著頭皮反擊了。
手中的馬刀高高舉起,聚氣斂勢,在宇威攻來的同時狠劈了出去。
砰!
兩馬相交而過,因為戰馬沖不起來,無法借馬力的劉瀾悶哼一聲,虎口撕疼之間好似連五臟都在翻滾,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該死,必須要讓他吃點苦頭,不然藉著戰馬的爆發力只怕拖不了多久就要葬身在其刀下了。打定主意在宇威從身側飛馳而過,向著宇仲德奔去的同時,劉瀾再次換上了箭矢,凶氣盎然,這一次說什麼也要讓他失去一半的戰鬥力!望著那道背影咧嘴一笑,笑容是對這一箭的無比信心。
但劉瀾卻沒有發現遠處的宇仲德早在其第一次偷施冷箭時就取出了一把端角弓,對於宇威的勇猛他再清楚不過,只是在他暴怒殺上前時漢人竟然無動於衷,這說明什麼,宇仲德立時就想到幾種可能,可隨著兩人交手後,真相也就浮出水面了。
「身手不錯,但卻太過無恥了些!」宇仲德冷冷的說完,手中端角弓射出一枝飛矢,不偏不倚,正中劉瀾射向宇威的那枝箭鏑,兩箭在空中相遇,擦出火花無數,隨後便因為力道一點點的消耗而跌落在地。
宇仲德那一箭讓劉瀾偷偷呼了口氣,只這小露的一手,就讓他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宇仲德的箭矢要強他太多!
「漢人果然是夠狡猾,幾次三番的偷施冷箭!」宇仲德放下端角弓,望著駐馬的劉瀾冷笑道:「像個男人一樣戰鬥吧,因為我是不會讓你的那些小把戲得逞的!」
「千長就讓我親手宰了這小子吧,我要把他的骨頭一根根敲碎然後拿去餵狗!」宇威誤以為千長要親自出手收拾漢人,急忙請命道。
狼狽的宇威來到身前,呼吸之間有些急促,顯然是先前與漢人交手時吃了暗虧,雖然表面沒什麼大問題,更連一處皮外輕傷也沒有,但宇仲德那毒蛇一般的目光又如何瞧不出來,但他並沒有拒絕,因為他同時看出了漢人戰馬腳力有了問題,既然如
此,那宇威就不會出現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