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過聽武哥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個理兒,連這麼個草也能說的頭頭是道!」老吉聲音稍微有些大,聽得大夥兒都直了眼。
吉康雖然長得憨厚,卻是那牛脾氣,莫說是像武恪這樣罵罵咧咧的和他說話,別人就是言語稍微不敬,這老小子就要吹鬍子瞪眼,然後武恪就連拉帶扯的拉開他,陪著笑臉說哥幾個別介意,這老小子屬牛的,牛脾氣。
可就是這麼一副牛脾氣,老武不管話說的多不客氣,那老小子就是不翻臉,這場面要多怪,就多怪,能不讓大家詫異,後來想想,這倆都是河東人,而且歲數也相近,很可能在老家就相熟!
「我跟你說,知道為啥拉著你一起來嗎,我是看出司馬不是一般人,有這個!」老武說著在太陽穴處比劃了下,低聲又說道:「往後跟著他,下半輩子還愁享不了清福?照我看啊,往後咱司馬不是出將就是入相,當個三公那都不是事!」
假寐地劉瀾聽得心發苦,出將入相當三公,可能嗎?不可能,他可知漢朝沒有幾年的好日子,往後那可是曹操劉備孫權的天下,這三人能好易於?一個不好,自己就成了那待宰的羔羊。
司馬心想著的時候武恪長長歎息了一聲,然後四周瞅了瞅,見大家都睡著,而且巡邏地梁大也在遠處,低聲對吉康,說:「老吉啊,可惜啦可惜啦,要是我那丫頭再大些,怎麼也得把他許給他,就算是做小,那也能享福啊!」
「武哥,我看不好!」吉康撇了撇嘴道。
「不好,那你他娘的覺得哪個好?」武恪怔了怔,沒想到老吉還瞧不上司馬。
「我看還是那洪小子好!」
洪小子?從昨天晚上開始趙洪就像是司馬的跟屁蟲,司馬到哪他到哪,扭頭看了眼睡著了的趙洪,搖搖頭,齜齜牙:「不好,趙洪那小子有什麼好,老老實實的看著就笨!」
老吉終於有點急了,臉都紅了:「笨咋不好了,俺爹說笨也是福,再說俺那老丈人為啥聘禮沒下就應了婚事,還不是看俺老實本分,沒啥花腸子能對他閨女好,所以說給我那大侄女幼娘找人家,就得找洪小子和我這樣的,武哥你說對不!」
「對,對個屁,你小子小時候笨,長大了也笨,把幼娘嫁這種人,那就是往火坑推,我看還是司馬好!」
「洪小子好!」
「司馬好!」
「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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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司馬好像聽到四周馬嘶長鳴,一驚而起,卻發現拴馬的柏樹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匹全身赤紅,毛髮如血的小馬駒,正是昨晚遇到的那匹。
小馬駒衝入十幾匹馬群中,連踢帶咬,居然將比它強壯高大的鮮卑馬全都撕咬地哀鳴不止,梁大上去攆,那小馬駒便即四散逃去,一股煙的功夫便無影無蹤。
可是當巡邏的梁大前腳剛一離開,那小馬駒火紅的身影便即出現,一連三番四次,梁大氣惱之下將繩套解除,原以為這些高大的鮮卑馬只是被縛才無力抵擋,可解縛之後才發現小馬駒著實了得,十多匹鮮卑馬都不是它的對手!
看到這裡梁大哪還敢怠慢,繼續上前驅趕。小馬駒的智慧並不低,見他前來,一溜煙又跑了,只不過這一次好像明白了梁大無論如何都無法抓到它,跑出了十幾丈,挑釁也似的停下對著梁大長嘶連聲,還不時振鬣,那得意的樣子看在梁大眼裡立時一臉陰沉。
還被你這畜生耍弄不成,摘下弓,上了馬就朝著小馬駒衝去,剛進入射程,連著射出三箭,說什麼也要將這惱人的小馬駒射殺!
此刻眾人陸續被吵醒,此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場景就是梁大射箭,馬駒靈巧躲閃的場景。那場面大家瞧的眼睛都直了,梁大那三矢射出莫說是畜生了,就算是人,反應再機敏也難有躲過,可那小馬駒卻每每都能避開飛來的箭矢,而且都是一線之間,讓梁大以為成功之際,卻又如一盆冷水淋頭!
眾人的心思全在那神駿非凡的馬駒身上,此刻看著那來去如風,毛色純正的駿馬,莫說是他們沒見過了,就算是放在整個大漢境內,那也是罕見的寶駒,莫說是拿箭射了,就是擺到香案上供著也唯恐不及,怎地梁大就能下得去手?
都說美女愛紅妝,英雄愛寶馬,他這幾人哪一個不是愛馬如命的人物,怎地這梁大竟如此不解風情?一個個心都在滴血,雖說馬駒還小,但這麼小就如此不凡,等長到一兩歲大,那還能了得?一個個憤憤不平的心裡罵著,丘義更甚,一口并州平城(山西大同)土話破口罵出:「糟蹋好東西!」
眾人一個個喊梁大別射,更問他這馬是哪冒出來的,而我們的司馬是有苦自己知,一定是昨天想抓它沒抓著,這馬記仇來報復來了!
不過!
既然它敢送上門,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吩咐一聲哥幾個把那馬圍起來,收了它!幾人得令紛紛上馬,斜刺裡繞著將小馬駒圍了起來,然後一齊向它奔去,縮小著活動空間,李翔一邊控馬,一邊喊:「司馬,這匹馬讓我先馴服下,如何?」
一邊的梁大幾人立時就不幹了,馴馬是最為關鍵的,誰先馴服,那馬就會認誰為主,所以說頭一個馴的人幾率是最大的,一個個吵著都要頭一個上,劉瀾見他們僵持不下,**地吼了聲:「都別搶,讓張阿泰先來!」
司馬有自知之明,若說他的騎術肯定要比張正梁大們好很多,但能人背後有能人,他們這一行藏龍臥虎,控馬的技術首推張阿泰,不管是馬背**還是鑽馬腹那都是小兒科,所以他要是能上了馬背,那小馬駒就不可能將他顛下背來。
幾人趕著馬駒,為張阿
阿泰創造著機會,機會霎那出現,張阿泰瞬間一躍,便騎在馬駒背上,左手更是緊抓馬駒頸中馬鬣,但那馬駒背上突然被人騎了上去,野性大起,來回顛動,最後更是人立而起,將張阿泰摔下馬背。
馬駒受驚不小,立時要逃,可逃了幾步,李翔再次趕到,只可惜也沒有撐過人立這一關,接下來的梁大更是連人立都沒撐到就摔下了馬。
本想著馬駒力氣會越來越弱,這樣耗下去就能成功,可誰也沒想到它竟然越跑越歡,此刻連這三人都被摔下馬背,別人更不願上去碰灰了。
剩下還在馬上的人就屬司馬騎術了得,如果連他也失敗,那這小馬駒今天就算是沒啥指望了,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司馬,他也當仁不讓,喊了聲再圍便衝了上去!
由於落馬的人數太多,空隙變得越來越大,眼瞅著馬駒就要揚塵而去,司馬的身影卻及時趕到了,從旁躍出,躍上小馬駒背後,一手抓著頸中紅色馬鬣,一手更是緊摟著馬脖。
司馬耳邊只覺呼呼聲響,迎面拍打在臉頰的勁風如同鋼刀,莫說是抬頭了,連眼睛都睜不開,這要是開車,得有幾十邁?恐怕百十來邁也不止了吧?
心想著,那馬竟然又一次人立而起,攥在手中的馬鬃一點也不敢有所放鬆,耳邊風聲更急了,但卻成功撐了過去。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撐過這一關,這小馬駒估計也就沒啥能耐了,到時候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是驚魂還未定,馬駒又開始奔跑了,這一次的速度更快了,因為剛才人立而起,此刻雙腿早已脫離了馬腹,整個人就靠拽在手的馬鬣,此刻馬駒跑馬如飛,他的身子都被拖飛在空中,騰雲駕霧的感覺讓他五臟翻滾,好像都換了位置一樣!
驟然間,司馬只覺自己人立而起,還是腦袋朝下,原來是那馬駒急停的同時後踢揚起,可憐司馬在大家都以為要成功的時候又被馬駒摔了出去,四仰八叉地躺在草毯裡!
司馬小心!
司馬摔得氣暈八素,看著頭頂的萬里晴空,感受著渾身刺骨的疼痛,只是口中哎呦那一聲還沒來及出口,就聽到了司馬小心的示警聲,在耳邊響起馬蹄聲的霎那,一連向旁邊滾了七八滾,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小馬駒馬蹄重重地踏在之前躺著的草地上,然後飛馳而去!
眾人前來扶起司馬,一個個失落地瞅著小馬駒離去的方向,可就當大家對痛失寶貝心生失望的時候,卻發現司馬那一直大大咧咧的笑容變得認真,斬釘截鐵的說:「追,說啥也要把這匹小駒崽子搞到手!」
大家重振士氣,齊齊翻身上馬,剛才已經耗了小馬駒不少體力,只要能攆上,不給它休息的機會,就算是累到它吐白沫,就不信制服不了它!
不過大家在這一刻也都明白了,司馬算是和那小東西較上勁了,讓司馬認真起來的小馬駒可想後果會是什麼,同樣的大家也知道他們是沒啥機會嘍!
一連追到天徹底黑了下來,卻始終沒有找到小馬駒的任何蹤跡,那馬駒跑的太快了,根本就不是這些個鮮卑馬所能比擬的,眼瞅著夜色越來越深,大家不得不放棄繼續追蹤,忽然間,眾人發現了一片打鬥痕跡明顯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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