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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五皇子中計了 文 / 沐榕雪瀟

    又來了。

    五皇子看到沈榮華又開始哭鬧喊叫,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他幾次咬牙,終於忍住了,擠出一張笑臉,又讓人給沈榮華鬆了綁,還勸慰了她幾句。沈榮華可以丟沈家及他的臉面,他不能跟她一般見識,自己給自己沒臉就讓旁人看笑話了。

    「稟成王殿下,奴才找到璃龍珠。」劉公公喜滋滋跑進來,給五皇子使了眼色,並拿出一個小錦盒給眾人看,說:「要說小白可真是福星,奴才送他到籬園角門旁,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沒想到就是這錦盒,打開一看,珠子還在。」

    「找到就好,收起來吧!以後由你妥善保管。」五皇子裝出大鬆一口氣的模樣,露出一個很欣慰的笑臉,沖京城方向抱拳並對眾人說:「托皇上的福,璃龍珠失而復得,勞煩兩位大人在百忙之中跑一趟,本王不勝感激。」

    「璃龍珠找到了,盧大人、俞大人公務繁忙,都請回吧!」劉公公客氣而疏遠指了指大門,不管沈榮華哭訴什麼,就擺出一副替五皇子送客的模樣。

    「這……」盧同知覺得這一趟跑得實在不值,就以眼色同俞知州商量。

    俞知州擺弄著一枚白玉扳指,好像沒在看到盧同知的眼色一樣,不言不語無表情,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連成駿給沈榮華使了眼色,又衝五皇子捧出一張生動的笑臉,更是一聲不吭,也學著俞知州的樣子擺弄一塊玉珮。

    劉公公湊到五皇子耳邊低語了幾句,五皇子微微點頭,很明顯地鬆了口氣。

    五皇子知道這是連成駿和俞知州在向他變相發難,他狠狠瞪了正在嘟嚷飲泣的沈榮華一眼,揮手說:「本王因璃龍珠突然丟失,心中著急,一時行事失了章法也在情理之中。本王下令綁了籬園的下人,意在威懾,其中若有作奸犯科者懾於威嚴自會坦白招認。沒想到連大人未經本王允許,就擅自報案,勞駕兩位大人空跑一趟,想必也誤了你們不少正事。本王深感愧疚,也替連大人向二位賠罪。」

    這番話說得多麼中肯呀!除了別有用心的人,連鐵石心腸的人都會為之感動欣慰。五皇子臉上堆起寬厚的笑容,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轉變實在出色。

    可偏偏有不開眼的人、不買帳的人,浪費了他精純且善變的演技。

    連成駿將玉珮拋向空中,又一把抄住,表情漫不經心,「成王殿下沒必要替我向二位大人賠罪,他們來籬園意在辦案,不是來找你我敘舊喝茶。皇上賞賜給成王殿下的璃龍珠在籬園丟失,我感覺事關重大,就派人報了案。成王殿下說讓二位空跑一趟耽誤了不少正事,敢問成王殿下璃龍珠丟失不算正事嗎?」

    五皇子見連成駿要跟他較真,當即沉下臉,說:「本王的意思……」

    沈榮華突然嗷的一聲嚎叫,連低翔的鳥雀都驚飛了,自然也就是打斷了五皇子的話,她見四周安靜下來,又開始哭訴,「我好心好意留成王殿下和他的手下在籬園住了一夜,沒想到卻給下人惹來了禍事,也沾污了大長公主的清名。成王殿下一到籬園,不問是非因由就把人綁了,讓他們在太陽底下跪了幾個時辰,水米未進。璃龍珠找到了,也不說放人,這純粹就是沖大長公主來的,這……」

    「你胡說什麼?」五皇子高聲怒呵,恨不得掐斷沈榮華的脖子,不讓她再胡說下去。他綁了籬園的下人,是想敲山震虎,威懾沈榮華等人,找到遺落的小紙片。可沈榮華紅口白牙,說他是沖大長公主發難,這不是欲加之罪嗎?

    「給他們鬆綁。」劉公公沖侍衛揮了揮手,又給五皇子使了眼色。

    五皇子狠狠剜了沈榮華一眼,沉聲斥呵:「這裡也是你呆的地方?還不趕緊回去,你不要臉面,沈家還要臉面呢,真是無知者無畏。」

    沈榮華又揉著手帕哭起來了,「籬園的下人被當成賊,我被當成賊窩主,不分是非黑白,說綁就綁了。璃龍珠找到了,又一句話說放就放了,這也太隨便了。」

    王統領大步跨出客廳的門,瞇起眼睛注視沈榮華,目光森涼得讓人心顫,「有罪就綁,無罪就放,沈二姑娘認為這樣太隨便,那依你之見怎麼做才不隨便?」

    「給我和他們一個說法亦或是補償。」沈榮華站起來,微微仰頭,以同樣冰冷的目光注視王統領。她年紀比王統領小了二十幾歲,個頭和體形比王統領也差了很多,閨閣少女與大內侍衛統領在身份上的差距也非一般的大。但與王統領對峙,她毫無懼色,在氣場和氣勢上也沒輸給這個殺人無數的男人。

    要問她為什麼有這麼足的底氣,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連成駿不是在場嗎?

    有連成駿在,她就覺得自己有了依靠,心裡踏實。這是她本能的反應,也是最可信的。別看連成駿此時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他在這裡就能給她仗膽。

    王統領就像黑煞神,人再冷酷,官職再高,連成駿不買帳,她也不會怕他。

    「若成王殿下和王統領認為我及籬園的下人活著低賤如泥,死也不過是黃土一抔。被你們平白誣陷,也不配跟你們要一個說法,那這件事就到此打住,我不再提一個字。大長公主問起,我也不會多說,王統領不必動殺人滅口的心。」

    王統領緊緊抿住嘴唇,左手捏住劍柄,臉上佈滿森然的殺氣。他真的萌生出殺了沈榮華的心思,不是因為他跟沈榮華之間存有仇怨。而是他不允許任何人扯沈賢妃的後腿,壞五皇子的好事,這就是他一生的承諾,哪怕五皇子並不信任他。

    做為習武者,連成駿能強烈感覺到王統領想置沈榮華於死地。這是他絕不允許的事,哪怕從此時起,他與王統領會結下深仇大恨。只是他不明白王統領為什麼會恨沈榮華,王統領是直正之人,推至二十年前,跟林閣老夫婦也沒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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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榮華感覺到王統領對她動了殺心,她並不畏懼,但覺得很奇怪。在她前世的記憶裡找不到王統領其人的印跡,怎麼王統領和她就像有幾世的仇一樣?難道是王統領與林閣老和萬夫人存有夙怨,遷怒到她身上了?若真是這樣,仇怨不能化解,只能是你死我活。反正王統領是五皇子一派的,她不怕仇人再多一個。

    五皇子倒希望王統領殺了沈榮華,除去他的心腹大患。但此時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因為連成駿正笑嘻嘻看著他們,盧同知和俞知州也在冷眼旁觀。王統領是皇上身邊的人,身份特殊,五皇子怕他們發現端倪,趕緊給王統領使了眼色。

    「二表妹想要什麼樣的說法?你認為本王該怎麼補償你們?」五皇子做出了讓步,為這點小事僵持不下,傳到皇上和大長公主耳朵裡可就有麻煩了。

    連成駿哼笑兩聲,說:「慎言慎言,當心被殺人滅口。」

    沈榮華斜了連成駿一眼,很鄭重地說:「先皇晚年連發三份罪己詔,向天下人剖陳自己的罪過,向他傷害過的人致歉。成王殿下雖不及先皇光風霽月,我想也不會因為自己做錯了事、給下人一個說法而自慚形穢吧?」

    「不會。」五皇子心裡恨極,但表面卻很寬和。

    「成王殿下答應得真摯爽快,我若不開條件,倒顯得虛偽做作了。」沈榮華掃視了眾人一眼,高聲說:「成王殿下丟失璃龍珠,情急之下行事荒唐,就不必向我等致歉了。但補償總歸要有,這樣吧!成王殿下就賠付每一個無辜被綁的人十兩銀子,賠付我這個賊窩主二百兩銀子,這件事就兩清了。」

    劉公公極驚蔑視地斜了沈榮華一眼,問:「沈二姑娘認為這樣賠付很合算?」

    沈榮華笑了笑,說:「劉公公此言差矣,事關名聲,這種事再合算我也不希望發生。只是我覺得這樣比較合適,要說合算,那應該是你們合算才對。」

    合算個屁?若不是怕再被人揪住把柄,五皇子真想罵出這句粗話。他是為了找那些遺落的紙片而來,到現在,紙片一點消息也沒有,還驚動了官府,讓連成駿看了笑話。他倒是遇到了故人,只可惜是冤家債主,挨了十個耳光不說,還留下了隱患。僵持至此,他只好承認璃龍珠找到了,以求退一步脫身。沒想到惹惱了沈榮華這個潑婦,不顧臉面哭鬧,讓他下不來台。到最後,反而是沈榮華罔開一面,給他指了一條破財免災的明路,讓他損失幾百兩銀子來了結此事。

    「劉公公,取銀子來。」五皇子擺出大方的模樣,說話的聲音陰沉低啞,他恨極了,卻不敢再咬牙,怕一不小心咬傷了自己的舌頭,損失就更慘重了。

    沈榮華讓初霜收了銀子,又親自扶起佟嬤嬤,低聲交待了幾句。佟嬤嬤當眾給下人們分了銀子,又代表眾下人向五皇子表示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卻沒有半點道謝的意思。沈榮華面帶微笑掃視眾人,最後,她充滿笑意的眼神落到王統領身上。看到王統領臉色更加陰沉,她挑嘴輕哼,眼底充滿挑釁與蔑視。

    大內侍衛王統領,她記住了這個人,也在心裡提起了十二分的防範。這是與她前世無恩怨糾結、今生才結下仇怨的第一個人,她要好好掂一掂此人的份量。

    五皇子心裡恨得肝肺欲裂,臉上卻要笑得隨和寬容。否則他賠了銀子,再招來一堆指責與怨言,就更得不償失了。把沈榮華主僕擺平了,接下來他還要穩住連成駿,盧同知好打發,俞知州這個刺頭兒還需要他費一番周折。

    「時候不早,回蘆園吧!」五皇子盡量讓自己對沈榮華說話的語氣柔和一些。

    「我還有事,不能就這樣回去。」沈榮華說話的語氣鄭重而沉謹。

    「你哭也哭了,鬧也鬧了,還有什麼事?」五皇子以警告的目光緊緊盯住沈榮華,低聲說:「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凡事好自為之。」

    「我哭也哭了,鬧也鬧了,該說正事了。」沈榮華溫柔一笑,面容如陽春桃李般燦爛明媚,高聲說:「多謝成王殿下提醒,我記得自己的身份,我是沈閣老的孫女,原來是嫡親的,也是林閣老的嫡親外孫女,這是我引以為榮的身份。」

    「下官想聽沈二姑娘說正事,還請成王殿下恩准。」沉默許久的俞知州開口了,他跟五皇子說話很客氣,眼裡卻沒有半點請求的意味,倒像是要求。

    連成駿挑嘴一笑,說:「我也想聽,想必盧大人也想聽。」

    盧同知被趕鴨子上架,只好從善如流,點頭說:「聽聽也可。」

    「本王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正事可說。」五皇子看向沈榮華的眼神充滿威脅。

    「成王殿下既然不知道,那就聽聽。」連成駿促狹一笑,說:「成王殿下和沈家是至近親戚,有情面可講,你就是聽她說正事,她不會再多收你的銀子。」

    「那你就說吧!」五皇子甩起衣裾,坐到椅子上。

    沈榮華剛要開口,就見雁鳴拿著一個薄薄的錦盒快步走來。她沖沈榮華使了眼色,又打開了錦盒,看到錦盒是那本《鳳鳴山即興游手記》,沈榮華會意一笑。

    「姑娘,你是在找這本書嗎?」

    「是這本,你從哪裡找到的?」沈榮華從錦盒裡拿出那本書,隨意翻了幾頁。

    雁鳴微微低頭,忙說:「我們搬到蘆園那晚,奴婢在茗芷苑收拾東西時隨手拿的。帶到蘆園,就跟許多雜物混到了一起,今天才看到。」

    五皇子看到那本《鳳鳴山即興游手記》,臉色微微一變,與劉公公和王統領對視了一眼,又互相點了點頭。他來鳳鳴山前夜,沈賢妃給了他一封舊信,讓他按信裡的指引找到沈閣老留下的消息。他費了不少

    心思,才找到那本《鳳鳴山即興游手記》,小紙片就夾在書裡。他拿回去交給沈慷,兩人一比對,才知道小紙片上的信息不全。看到沈榮華手裡還有一本同樣的書,他心裡猶疑納悶。

    「我當時抄了兩本,還有一本一模一樣的,也不知弄到哪兒去了。」沈榮華吩咐佟嬤嬤尋找另一本,又轉向連成駿,說:「連大人,這本《鳳鳴山即興游手記》是我祖父編寫的,上面記錄了鳳鳴山的特色景觀、風土人情,很全面。昨天你說巡查防衛工事想找相關的書籍做參考,我就想到了這本書。這本書記錄鳳鳴山許多得天獨厚的美景,還有獨一無二的特產,你有時間可以看看。」

    「多謝沈二姑娘。」連成駿知道沈榮華是想將禍水東引,讓五皇子等人把算計的目標轉向他,他正閒得無聊呢,巴不得陪他們玩玩呢。他翻開書隨便看了幾頁,說:「沈閣老編寫的書籍自是精妙,等皇上駕臨,我還可以講給他聽。」

    「二表妹,外祖父仙逝,他留下的東西該由後人珍藏才是,你怎麼能隨便送人呢?」聽沈榮華說有兩本一模一樣的《鳳鳴山即興游手記》,五皇子就懷疑自己那晚又累又困,氣急攻心,以至神志不清,一定是把兩本書弄混了。也許是沈閣老弄混了,該夾到一本書裡的小紙片,卻分別夾到了兩本書裡。

    當務之急是怎麼把這本書弄到手,書到了連成駿手裡,想要過來就費事了。

    連成駿見五皇子上鉤了,心中暗笑,卻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模樣,說:「我敬重沈閣老,能看他編寫的書是此生幸事,可若是珍藏的版本,我就不能……」

    沈榮華不急不惱,很溫和地說:「成王殿下,這本《鳳鳴山即興游手記》是我抄寫的,祖父編錄的原件已拿回府裡保存了。祖父曾經說過書籍廣為流傳才能起到教化世人的作用,況且我不是送給連大人,而是借給他看。」

    五皇子知道跟沈榮華多說無益,就捧出一張笑臉轉向連成駿,說:「連大人經常來鳳鳴山,想必對鳳鳴山的景色特產早已耳熟能詳,就不必看書了。皇上命你我巡查防衛工事,本王這幾天私事纏身,差事卻無進展,不如連大人先把這本書借給本王。本王挑燈夜讀,爭取明天還給連大人,連大人不會……」

    連成駿沒等五皇子說完,就把書遞給了他,「這本書由沈閣老編寫、沈二姑娘抄錄,理應由五皇子先看。我今夜和明日都有巡查安排,當下確實沒時間看。」

    「多謝連大人。」五皇子很高興,趕緊從連成駿手裡接過那本書,捏到書的封底有夾層,裡面就有小紙片,他禁不住喜形於色。

    現在,他確定不是他遺落了小紙片,而是沈閣老一時糊塗,將小紙片分別裝到了兩本一模一樣的書裡。有了這些小紙片,他距離自己的目標就更近了一步。

    「當心有詐。」王統領沉著低聲告戒五皇子。

    五皇子沒理會王統領,沈閣老以小紙片傳遞消息的事王統領知道,但並沒有參與猜字。他手裡已有一部分紙片,這本書裡的紙片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看清。

    俞知州看了看天,說:「時候不早,沈二姑娘也該說正事了。」

    連成駿呲笑幾聲,說:「俞大人,我請你來是偵破御賜璃龍珠丟失一案,你怎麼關心起沈二姑娘要說的事來了?哦!我想起來了,俞閣老是林閣老的同門師弟,論輩分,林閣老該是你的師伯,你今日之舉可有假公濟私之嫌喲!」

    「什麼同門師弟?糊弄你們這些外人罷了。」俞知州撇了撇嘴,又說:「我們俞家在中南省只算個富戶,祖上出過讀書人,能做官的卻聊聊無幾。我父親讀書不錯,在同族兄弟中出類撥粹,也無可能入鴻學大儒的眼,怎麼能算是林閣老的同門師弟呢?實話告訴你們,我祖父中了秀才,一個偶然的機會教了林閣老幾句黃口小兒背的詩詞,當時林閣老也只有兩三歲,就尊我祖父為啟蒙老師了。就這樣,我的父親成了林閣老的師弟,若說是同門師兄弟那就太牽強了。」

    俞閣老的父親是林閣老的啟蒙老師,說俞閣老是林閣老的師弟也不為過,但同門二字言過其實。林閣老名揚天下時,俞家確實以俞閣老的父親曾教過林閣老為榮。但俞家人頗有氣節,林閣老做到首輔時,俞閣老只是四品知府,並沒有求他提攜。林閣老被貶,俞閣老也沒有跟他劃清界限,仍承認是他的師弟。

    林閣老死後,林家的門生故舊和攀附之人被清算,俞閣老也被劃在其中。一夜之間由四品知府降到八品縣丞,俞閣老也沒有怨懟,仍踏踏實實做縣丞。皇上和大長公主看中俞閣老的氣節,提撥他入內閣並做了內閣首輔,他還承認是林閣老的師弟。卻從未說過是同門師弟,「同門」二字也是不知情者臆造出來的。

    連成駿沖俞知州抱拳施禮,「你敢揭自家傷疤,令連某佩服不已。」

    「這算傷疤嗎?我只是澄清外人的誤解而已。」俞知州很不屑一掃了連成駿一眼,又說:「連大人請本官來偵破璃龍珠丟失一案,可此案不偵自破,本官不想一無所獲,就想聽沈二姑娘說正事,若能為沈二姑娘解憂,也不負皇恩。」

    盧同知聽到俞知州的話,不由暗暗皺眉,埋怨自己又攤上了倒霉事。俞知州是有名的俞鐵面、俞鐵嘴,敢說敢做,不怕得罪人。關鍵是俞知州有一個當閣老的爹,任誰也會給三分面子。他不一樣,他無後台、無家勢,無人撐腰,好不容易做到了同知這位子上,還想往上升呢。可現在俞知州要聽沈榮華說正事,他早有預感這正事是麻煩事,可他不敢不聽,看來這次麻煩又愛上他了。

    俞知州掃了眾人一眼,問:「盧大人以為呢?」

    「沈二姑娘還是說說吧!」尋思良久,盧同知決定附和俞大人。像他這樣的官兒不會得五皇子青眼,和俞知州站一隊還能得一個不負皇恩的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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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沈榮華歎了口氣,說:「我剛才一進門就被當成賊窩主綁起來了,這本是無妄之災。我很害怕,又哭又鬧又訴冤,只不過是想給自己仗膽罷了。我有負先人重托之事關係重大,也是我要說的正事,我也正為此事猶疑不決。俞大人既然要聽,我直說也無防,只想請俞大人聽完替我支招,以求開解一二。」

    俞知州尋思片刻,點了點頭,「沈二姑娘很聰明,跟哭鬧時的舉止判若兩人。」

    「讓俞大人見笑了,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我不可能像俞大人一樣總是一張鐵面。」沈榮華笑得端莊得體,言辭懇切,卻難掩如若天成的精明與傲氣。她很想說我要變得強大無敵,要把我祖母和外祖母的特性合二為一,又怕人笑話。

    「我知道我知道。」白瀧瑪又回來了,見自己出現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才指著沈榮華說:「她有時候是蠻橫無理的潑婦,有時候是心機深沉的毒婦,有時候倒是通情達理。不過她通情達理的時候很少,除非她發了意外之財,比如今天。」

    五皇子冷哼一聲,說:「小白倒是很瞭解本王的表妹。」

    「我表妹伺候你表妹,我能不瞭解她嗎?」白瀧瑪擺出光明爽朗的神態,根本不怕五皇子懷疑,「對了,你當年讓我叫你小六子,怎麼有人說你是五皇子呢?」

    「小六子好聽,六六大順,就像我叫你小白,總比其它稱呼要順口。」五皇子見到白瀧瑪,臉都笑成花了,不知道的人光看表面還以為他們真是故人呢。

    連成駿也堆起一臉笑容,拍著白瀧瑪說:「你喊小六子,乍一聽還以為是六皇子呢。六皇子是淑妃娘娘所出,最是有學問的人,你可別弄錯了。」

    「說正事吧!」五皇子沒容白瀧瑪說話,就笑意吟吟催促沈榮華。

    「你要說什麼正事?」白瀧瑪看向沈榮華的眼神堆滿笑意,眼底卻別有深意。

    忽然間,沈榮華對白瀧瑪衍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確定自己前世沒見過白瀧瑪,今生也是重生之後救他時才見,為什麼會有曾經熟悉的感覺呢?白瀧瑪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來路?混跡在她身邊又有什麼目的?這是她一直在考慮卻一直也沒有答案的問題。她相信初霜,而初霜相信白瀧瑪,這是良性循環的信任。這些日子,白瀧瑪也幫了她很多,確定他沒惡意,她也就放心了。

    「我來告訴你。」連成駿的手臂搭在白瀧瑪肩上,攬住他就往外拖。

    「你幹什麼?」白瀧瑪想掙脫,無奈連成駿用力太大。

    連成駿笑意盎然,卻壓低聲音說:「八年前,寧皇后和大皇子先後病逝,在他們的藥裡有一味非常珍貴的仙草叫七芯蓮。這七芯蓮是保命的仙草,卻忌與蜂蜜同食,服藥之後,吃一塊蜜餞,七步之內暴死,連御醫都無法確定死因。你我不打不相識,今天正好有時間,你也給我講講小六子和七芯連的故事。」

    ------題外話------

    哈哈……中計了,一中計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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