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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花落故人尋,飲殤雁來去(19) 文 / 冰霜的淚痕

    香曉在一旁輕輕地為太后揉捏著肩膀,太后笑著看著沈庭在,說道:「南亭王與皇上之間的政事都了了?」

    沈庭在坐在椅子上,福了福身,說道:「皇上是君,小王是臣。君臣怎會有了結了的政事呢?不過把近年來揚州地域的情況上報給皇上罷了。只是怠慢了太后娘娘,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揮了揮手,「自然是國事比我這個老太婆重要,南亭王不必多禮。」

    「聽說南亭王此次進京除了向皇上匯報近年來揚州境況,還要尋回自己的愛女南城郡主沈君顏。」

    沈庭在不自在地笑了笑,「讓太后娘娘見笑了。小女打小就被小王與王妃慣著,家中長子沈君博亦寵著她這個妹妹,真真是給寵壞了的。本許了她給揚州首富鄭老闆二子,那丫頭卻說什麼也不幹,大婚前一日竟逃了婚。前些日子,聽小王派去的線人報,在京城看到了小女的行蹤,小王就正好趁著回京向皇上匯報境況之時順便來尋了。」

    「既是這樣,那哀家就趁著閒暇幫幫南亭王罷!畢竟煜兒之前也沒少受著你的幫助。」

    沈庭在又怎會聽不懂太后言外之意,現如今政局對峙這般嚴峻,給秦王一點幫助,殤王就不會去把你再納為同黨。

    太后禮也送了,話也說了,這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其實,沈庭在自己也明白,他早就沒有退路了。他收了太后的禮,又來見了太后,平日裡又大大小小幫了秦王不少事,殷澈的眼線遍地都是,自然不會把他再當做自己人去爭取。

    「那小王就謝太后娘娘恩典了。」

    太后深邃地笑了,「既是這樣,南亭王就在宮中好好呆一段時日,四處走走玩玩,哀家若是有了小郡主的消息便立刻讓香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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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天成、楊曄、楊羽正、如埃、還酹、如塵一次而坐,下人們都退出了房中。

    如塵笑著舉杯,說道:「今日家中難得團聚,我們來乾一杯,願娘早日康復。」

    楊曄以茶代酒,輕輕抿了一口,龜裂的唇被艷紅的胭脂遮蓋,「真沒想到,還酹真的會回來。」

    還酹起身,端著酒杯,對楊曄說道:「兒子不孝,出門一年竟不知娘身患重病。還酹敬娘一杯!」

    如埃亦起身,輪番相敬,方才結束了禮節。

    楊曄的身子卻至始至終依靠著冷天成,雖然塗了脂粉,卻依舊遮蓋不住蒼白。

    「我以為,我這輩子是等不到孩子們回來了。真沒有想到,今日都齊了。想我這一生也是了無遺憾了罷……」

    「不……」說著,楊曄竟自嘲地搖了搖頭,「有一個是我這輩子終究逆轉不了的遺憾……」

    「就是辜負了如塵和還酹的這段情……」

    氣氛忽然就沉澱了下來,似乎這個話題一直是冷府上下的禁忌,今日還是被楊曄拿到了桌面上來。

    「你們不用這樣。其實這件事情是所有人的痛不是嗎?若是當初早先讓如塵嫁給還酹,我們冷家或許就不至如此罷!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

    如塵握住楊曄的手,「娘,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這是我們的命,怪不得任何人的。」

    楊曄搖頭,「如塵,身處帝王家,其中的苦你怎會不懂。去年為何會入獄,我們都明白。帝王家容不得半點情啊!」

    如塵低頭,卻想到了殷澈那麼撕心地告訴她他愛上了她。這份情,究竟是真是假啊!

    「娘,如塵說得對,個人有個人的命,怨不得別人的。從今往後,我們一樣有自己的路要走,娘就不要多擔心了,我們會過的很好,娘就好生養身子便好。」如埃擔憂地說道。

    冷天成急忙說道:「今日是我冷家一家團聚的大喜日子,說些過去的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呢!快嘗嘗今日的菜,都是昔日你們最愛吃的,天大地大,怕也不及咱們冷府自家的味道。」

    可是一桌子的菜,似乎每個人都味如嚼蠟。似乎今日的冷府早已不及往日,那些如塵被圈在府中練習琴棋書畫的日子,那些還酹陪伴在如塵身邊的日子,那些如埃和還酹一同習武上私塾的日子已經很遙遠。

    然而,還不曾吃幾口,楊曄便昏厥在了冷天成肩膀上。

    「娘!」

    「娘!」

    似乎,對於楊曄而言,這頓晚餐是她這輩子最後的心願。她不曾再醒來過。

    這一夜,冷府上下卻只守著貼心的下人。所有人都守在床邊。如塵鬆開為楊曄把脈的手,頓時淚雨全下。

    良久的良久,她才靜靜地說道:「爹,如埃,為娘……準備後事罷……」

    屋子裡頓時一片沉寂,沒有人再多言語。

    「嚥氣怕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還酹在家走動不得,只能勞煩哥哥和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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