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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麻煩精(2) 文 / 唐穎小

    有時候,我特別懷疑,我這平白無故的繁忙。都是他刻意安排的,他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或者說是在忙亂中做錯事情,這樣他就有正當的理由來辭退我了。每次我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總是會說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辭職。」

    對此,我通常都是敷衍了事,我自然是不會辭職的,我得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這樣子,我才能夠制衡他跟蘇關鋒之間的矛盾。說句實話,我從來都不希望他們兩個鬥得你死我活的。這兩個人,無論是哪一個出事,均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如今,不管蘇荊臨怎麼打壓我,刁難我,我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的存在著。但要說一點都不累,那是假的。

    想到這些我就心煩意亂的,賀正揚大概是看出我的煩心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房子裝修的事情是小事,我看你這陣子也挺累的,要不要我抽空幫你?不讓蘇荊臨知道就行了。」

    我笑著擺擺手。彎身坐上了車子,我不知道賀正揚知不知道我跟蘇荊臨之間的關係,他從來不多問,比如說我那失蹤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孩子,他也一直都沒有問過。只是在我不高興的時候,會安慰我。當然,這些事情跟他沒有關係,均是我的私事,就算他問了,我也未必會告訴他。

    也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說他也不多問。又或者,他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我們之間不過是朋友,有些事情沒必要知道的那麼清楚。

    賀正揚站在車子邊上,彎身看了看我,道:「開車的時候,就別想那麼多了,路上小心點。看你這麼累的樣子,今天晚餐,我跟蘇荊沛親自下廚來犒勞你,等你回家吃飯。」

    我看著他自拍胸脯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伸手一把將他推開,關上了車門,順手降下了車窗,雙手搭在車窗上,笑道:「算了吧。蘇荊沛的黑暗料理,你又不是沒有嘗試過。你們兩個一聯手,這東西能吃麼。」

    「那你等著瞧啊。」他笑笑,依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我斜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好,我等著瞧。」

    啟動車子的時候,賀正揚拍了拍車門,神色嚴肅,道:「開車注意,路上小心,有事打電話。」

    我笑著擺擺手,「別那麼嚴肅啊,這樣感覺我們像是男女朋友似得。」

    語落,賀正揚就露出一個笑容,不過這笑容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並未多想,慢慢的倒了車子,他依舊站在一旁幫我看著,等車子從車位內倒出來,他才走到了一旁,衝著我揮了揮手,再度囑咐了兩句。我伸手衝著他揮了揮,便踩了油門迅速的駛離了。

    後視鏡內,賀正揚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車子一轉彎,他整個人消失在後視鏡內。

    我搖了搖頭,甩掉了腦子裡毫無邏輯的想法,賀正揚對我產生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把我當成是朋友,我也是,那些關心,也都是朋友之間的。嗯,就是這樣。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頰竟然有些發燙。回想這些日子,賀正揚確實幫了我不少的忙,真可謂是盡心盡力。但凡是我開口的,他就沒有開口拒絕過。

    蘇荊臨交給我的房子,裝修進程挺快的,設計師很盡心盡力,每一個房間的設計,佈置都要跟我商量,一些細節上的改動,都要跟我進行詳細的匯報,徵求我的同意,等我說一聲好,他才會放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連帶著買材料,都要拉著我親自去挑選,美其名曰,我是蘇荊臨的生活助理,他習慣於用什麼樣子的東西,我一定非常瞭解云云。

    實則,我覺得是在推脫責任,如果工程上出了什麼岔子,責任全在我,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經過我的同意的。還有就是回扣問題,這設計師估計也是想看看我的態度。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非常繁瑣,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關鍵問題是,對於這種東西,我也是個門外漢,很多材料我根本也不懂。

    至多是他們介紹給我什麼,就是什麼。開始我到沒覺得什麼,後來才發現了設計師跟那些店家之間的貓膩,想想這是把我當冤大頭了,就直接給賀正揚打了個電話,請求他幫忙。

    大約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跟賀正揚之間的來往就親密了很多,很多時候我都沒有多想,碰上事情就給他打電話,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他是不是忙。後來,在房子的裝修上,他幫了不少忙。還介紹了他之前工作室的那些人給我認識,一起幫忙。

    他告訴我這件工作室,不單單只接建築設計的單子,室內設計裝修也做,所以這方面他們都很熟悉。這樣一來,我也算是輕鬆了不少,起碼不會被當成傻子。

    蘇荊臨請的那個設計師依舊在,只不過完全被我架空了起來,他跟我說什麼,我還是會聽,但做什麼,就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原先的那些設計,均做了改動,賀正揚白天沒時間過來,傍晚下班一定會到別墅來,東看看西瞧瞧,把整個設計弄的更加完善。

    看的出來,賀正揚對設計確實有某種程度的喜愛,看他做事的勁頭就知道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開始了他在我家蹭吃蹭喝的日子。

    有時候,連我都不太搞得清楚,我跟他之間的關係,究竟算是什麼,大概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唯一覺得慶幸的就是,在痛失兩個閨蜜之後,收貨了這樣一個朋友。

    車子遇著紅綠燈停了下來,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低眸掃了一眼,是蘇荊臨的秘書小梅打來的電話,我現在最頭疼的事情,莫過於小梅的電話,一準沒什麼好事。我停頓了一會之後,迅速的接起了電話,並點了免提,將手機放在了一旁。

    「喬曼,你現在在哪兒?」

    「路上,有事兒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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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蘇總得了重感冒,既然你在路上,就先找個藥店買藥,然後給蘇總送過去。」她說著,還報了個地址給我。縱樂住圾。

    「直接給私人醫生打電話不是更快,效果更好嗎?」我微微蹙了蹙眉頭問。

    「蘇總沒有私人醫生,你要是有辦法的話,可以帶蘇總去醫院。好了,你現在就過去吧,別耽擱了。」說完,這小梅就掛斷了電話。

    我撇撇嘴,深吸了一口氣,便打了轉向燈,強行轉了車道,換了一條路線。路上,我專門找了一間大一點的藥店,買了退燒藥和感冒藥,能買的都買了。前些時候見著他的時候,還都是人模狗樣的,才幾天,就得了重感冒。

    前幾天,房子裝修差不多要完工的那天晚上,我跟賀正揚一塊在驗收成果,看看之前改動的細節,做出來的效果如何,有沒有像預計的那麼好。誰知道會遇上蘇荊臨,這房子從裝修開始到如今,他連一次都沒有來過。我給他匯報進度,他也不過是敷衍了事,並不把這房子當一回事。

    我一點兒也沒有想到,那天他會忽然過來,還是一個人過來的,他進來的時候,我跟賀正揚在二樓的露台上,確切的說,我們是在看星星,房子內部也都已經看過了,總體還是好的,小瑕疵有,但不影響總體,等軟裝飾都弄好了,也就看不出來了。

    賀正揚說著房子的結構很不錯,我表示贊同,蘇荊臨出聲的時候,我正在跟賀正揚說這個露台怎麼用,要擺放些什麼,並且還說了一些不切實際的話。這個露台整個用鋼化玻璃包裹起來,所以無論颳風下雨,都是可以躺在這裡,欣賞夜色的,十分浪漫。

    我跟賀正揚各自墊了一張報紙,席地而坐,仰著頭,透過不算乾淨的玻璃看著漆黑的夜空,說起來,這個還是賀正揚設計而成的。從這裡可以看出來,賀正揚還挺有情調的。

    我同他開玩笑,說:「你未來老婆可算是有福氣了,生活裡一定不會缺少浪漫。我想由你以後親自設計出來的房子,一定更漂亮。」

    賀正揚笑笑,說:「這個,還是需要看感情深淺,感情深刻,就算住的是筒子樓,也會覺得自己的家很溫馨漂亮。若是感情淺,再好的房子,裝修的再精緻,也不過是漂亮的金絲籠子而已,只會讓人想往外跑。」

    語落,我們身後忽然就響起了拍掌的聲音,著實嚇了我一跳,猛然轉頭,便看到蘇荊臨站在後面,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裡有多久了。他看了我們一眼,又抬眸往上看了看,低哼了一聲,說:「確實是挺有情調的,不過這種玻璃房,夏天的時候會熱死吧,你們確定白天進來,不會把人蒸熟了?」

    他緩步走了過來,在邊沿上走了一圈,我同賀正揚已經從地上站起來。

    「這點您可以放心,後期我們會安裝天窗,不至於會把人蒸熟。」我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側解釋,「當然,您要是很不喜歡,我再讓人把在這些玻璃拆掉,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的這種話,完完全全就是刻意刁難,沒什麼好解釋的,反正這房子是他的,錢也是他出的,要怎麼樣,想怎麼樣,都是了算。

    蘇荊臨並沒有理會我,只轉了一圈之後,停在了賀正揚的面前,遞了一支煙給他,笑道:「真想不到喬曼的面子那麼大,任誰都請不動的設計師,現在竟然學起了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就這麼默默幫忙了。不管怎麼樣,我這人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你以前按照什麼收費,我給雙倍。」

    賀正揚笑笑,說:「不用,我也沒幹多少事情,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我朋友做的,關於薪水方面,喬曼也已經談過了,蘇哥不必那麼客氣。」

    蘇荊臨側目看了我一眼,那一雙眼睛幽深的讓人捉摸不透,他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請你吃頓飯,如何?」

    「不用,這些日子,喬曼一直都親自管我的晚飯,她做的飯比飯店的還好吃,所以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了。我這樣盡心盡力,自然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所以蘇哥不用操心那麼多。」賀正揚說著,還側頭衝著我溫和的笑了笑,我斜了他一眼,伸手暗暗的在他背脊上掐了一下。

    他強忍著,但笑容還是有些扭曲的。

    蘇荊臨被頂了兩次,臉上的表情自然有些不太好看,「你帶我看看其他地方。」他抬手指了指我的鼻子。

    我點了一下頭,正要過去的時候,賀正揚卻拉住了我的手,說:「房子我已經都看過了沒有問題,你帶著蘇哥看看,我去外面等你,蘇荊沛就等著我們回去呢,不要太久了。」

    「知道了,你們兩個就是誠心想要累死我。」我擺了擺手,就轉身跟上了蘇荊臨,燈光下他的臉沉的像是有人欠了他一百萬似得。

    斜了我一眼,沉默了半餉,蹙著眉頭,冷聲道:「傻愣著幹什麼,帶路!」

    又不是什麼豪華大宅,竟然還需要我帶路,我同樣斜了他一眼,往前跨了一步,領著他下樓,從客廳開始看。那天的蘇荊臨反反覆覆在別墅裡上上下下看了n遍,大概看了有一個多小時,不提什麼意見,也不說好不好,就是反反覆覆的看。

    期間蘇荊沛打了無數個電話過來,最後我們還是回到了原點,站在陽光房裡,他點了一支煙,我站在旁邊,感受著他噴出來的煙味,等他抽完一支煙後,才衝著我擺了擺手,說:「看完了,你回去吧。」

    「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我問。

    他並未看我,目光望著前方,默了好一會,忽然轉頭看向我,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嘴之後,卻只是搖搖頭,說:「沒有。」

    「好,那我先走了,蘇總,您離開的時候,切掉電源,鎖上門。」

    說完,我就打算離開,結果才剛一轉身,他又開

    開口叫住了我,「喂。」

    「幹嘛?」

    「你跟賀正揚,現在算是什麼關係?」他問,我才剛剛張嘴要說,他卻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算了,當我沒問,不管我的事。」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神經病,就直接轉身走了,他的行為莫名其妙,讓人琢磨不透,離開的時候,他依舊站在那裡,背對著我,煙霧縈繞在他的週身,帶著幾許憂愁。

    走出別墅,賀正揚把車子開了過來,上車之前,我往陽光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玻璃上映著小小一點橙黃色的火光。在車邊站了一會之後,我才上了車子,然後驅車離開。

    那天的情況,不單單是蘇荊臨有些異常,連賀正揚也是有點異常的。他跟蘇荊臨說的那兩句話,就足夠曖昧不清了。

    之後,大約過了一個星期,也就是兩天前,兩天前,他蘇荊臨可還是精神奕奕的,蘇荊臨的秘書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讓我陪蘇荊臨去參加飯局,聽說我這人酒量好,讓我去擋著點,如果是蘇荊臨親自給我打電話,那我還有拒絕的可能,但是這個電話是小梅打過來的,我就完全沒有拒絕的可能性了。

    所以那天,我也硬著頭皮去了,穿了得體的衣服,在家裡等著蘇荊臨的電話,因為不知道飯局的地點,小梅只讓我準備好在家裡等著,到時候蘇荊臨會親自過來帶著我過去。

    那天我在家裡等了小半天,蘇荊臨才給我打了電話,他換了一輛車子,非常低調。乍一眼看過去,我還沒認出來,直到他開著車子到我的面前,我才恍然,然後匆匆上了車。

    他的車子在市區裡轉了幾圈之後,才慢慢的向郊區駛去,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也不告訴我是跟什麼人吃飯,去哪裡吃飯,只自顧自的開車。約莫半個多小時,車子駛進了某個村子,又前進了十多分鐘後,車子就停在了一座山莊前。

    外面停著幾輛車子,車牌均被遮住了。下車的時候,蘇荊臨倒是提醒了我一句,「今天一塊吃飯的人,我們一個都不能得罪,明白嗎?」

    「你那麼不放心我,那為什麼還要找我?」

    他淺笑了一聲,並未說什麼,但好像又是別有用意似得,「別給我丟臉。」

    我沒說什麼,只跟著他下了車,門口還有人迎接我們,叫了他一聲大少爺,然後就領著我們進去了。這山莊的範圍很大,有專門用來設宴的地方,蘇荊臨去廚房看了一眼菜單,這才去了宴廳,幾個人已經坐在那裡喝酒的喝酒,喫茶的喫茶,見著我們進來,紛紛站了起來,打了招呼。

    之後,我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政界一些重要人物,之前主題公園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找出癥結,不知道是哪一位在整蘇家。蘇關鋒對此也非常頭疼,他曾一度認為這是蘇荊臨做的,我跟他提了陸明朗之後,他還是認為這跟蘇荊臨脫不了干係。看的出來,蘇關鋒對蘇荊臨也是有偏見的。

    可現在看來,這事兒,恐怕連蘇荊臨都沒有找出癥結。他招待的非常周到,但這些人明顯有官架子,並且嘴巴裡沒有一句實話,喝酒各個都很喜歡,一餐飯下來,蘇荊臨什麼也沒問出來,他們的口風很緊,酒倒是喝了不少,縱使我酒量不錯,也架不住這種紅白黃混合喝法。

    飯局還沒有徹底結束,我就忍不住跑去衛生間吐了。

    等我吐完,從衛生間爬出來的時候,蘇荊臨已經站在門口,在我還沒有癱軟在地上的時候,一把將我扶住。我整個人都依靠在他的身上,兩個人身上都是酒氣沖天的,我靠在他的身上,一隻手揪住他的衣服,含含糊糊的問:「散了?」

    「嗯,散了。」

    聽到散了兩個字,我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醉意一陣陣襲了上來,胃裡非常不舒服,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說:「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不然公司裡公關那麼多,你幹嘛非要找我呢?喝酒很傷身的,你不知道嗎?你……我明明覺得你對我餘情未了,可為什麼一點都不心疼我呢?」

    「樓上的房間準備好了嗎?」我們的身邊似乎還有其他人在,我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他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只感覺到他架著我往前走,大約是走到樓梯口了,他忽然停了下來,問:「自己走,還是要我抱你上去?」-#~妙筆閣?++

    「我也不重,抱我一下要不了你一塊肉。」我將雙手往他脖子上一掛,整個人就吊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緊接著我能夠感覺到,他把我抱了起來,手臂托在了我的屁股上。此時此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我的心底一片柔軟,軟到只要輕輕的觸碰一下,就覺得特別疼特特別的想哭。

    他抱著我的這種感覺,竟有一種被他護在掌心的感覺,但越是有這種感覺,心眼裡就越是覺得疼。溫熱的液體從眼睛裡流出來的時候,我不自覺地將腦袋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脖頸之間。他的皮膚滑滑的,我忍不住在上面蹭了兩下,胡亂的將臉上的眼淚,擦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把你的鼻涕蹭在我的身上。」他的聲音涼涼的在我耳邊響起。

    這一句話似曾相識,心裡那種酸楚的疼痛又泛了起來,我又忍不住緊了緊雙手,想要在他懷中尋求一絲安慰,這個時候他也不動了,就這麼直挺挺的站著,雙手照舊托住我的屁股,「我好怕把一切都想起來,蘇荊臨,如果你沒有辦法跟我在一起,也沒有想過再跟我在一起,就堅定一點狠心到底,別這麼撩撥我,你這樣,我覺得好痛苦。我真的受不了,把孩子還給我,然後離我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還可以再忘記一次,我想把你徹徹底底的

    忘記,就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

    「別害我的爸爸,好嗎?其實我也恨他,可他終究是我的爸爸,別害他,求求你了。我不恨你,你也不要恨他了。」我在他的耳側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的腦子特別興奮,滿腹的話,怎麼都藏不住,一點一點的從嘴巴裡洩露出來,所有的情感皆曝光。

    他像個雕像一樣,一直站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胡亂說了多久的話,說到最後,累了,也就閉上了嘴巴。我僅能感覺到他的手掌覆蓋在我的腦袋上,然後一個聲音有遠有近的在我耳邊響起,「你以為我不痛苦嗎?你不會明白這種痛苦,永遠也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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