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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 文 / 浪花點點

    朝陽緩緩升起,天色漸亮,楚穆張開眼睛馬車依然在晃動,正準備起來腳碰到馬車邊上的一個盒子,這個東西昨天楚穆和沒有看到。

    楚穆爬起來拿過盒子,打開裡面居然放了兩把柴刀,還有一個有些古怪的裝置,看到邊上一根根弩箭,楚穆才知道這是弓弩,原來阿黎也有這樣的東西,殺傷力肯定不弱。

    「楚穆你醒了,肚子餓了吧,馬上就要到鎮上了,先喝點水簌簌口,等下給你買早點,」蕭黎轉身對楚穆說道,又把放在馬車門口竹筐裡的水袋拿來遞給楚穆說道,

    「我們就這樣出來了,我記得剛才阿傑好像和我說什麼來著,不過當時腦子還迷糊著呢,」楚穆接過水袋,到了一些在杯子中,喝了一口水簌簌口後,弄了點鹽巴在手指上,在牙齒上搓來搓去的,最後又灌了口水吐掉,把杯子裡的水倒在布巾上,擦完臉和手,總算清醒不少。

    「他能說什麼,讓我們路上小心點,」蕭黎笑著說道。

    「到鎮上了,」楚穆看著路上各種賣早點的探子說道。

    「馭、馭……」蕭黎一拉韁繩呼道,兩匹非常聽話的馬,馬上就慢下腳步。

    蕭黎下了馬買來兩個大餅,油條,還有熱騰騰的肉包子,這些在路上就很難吃到了,趁現在多買一些嘗嘗。

    「吃吧,我們馬上就和鎮上的商隊一起出發。」蕭黎從新坐上馬車,手裡的韁繩抖了一下,馬兒就知道開始走動,這街上它們走的並不快,不過現在太早,街上行人並不多。

    走到鎮尾,商隊果然已經準備就緒,蕭黎他們趕到的時候,商隊中的馬頭正騎著馬從客棧往外走。

    「你們趕到的剛好,現在就出發,」商馬頭看著趕著馬車過來的蕭黎說道,如果對方用走的,他還真帶不了,既然有馬車他不介意在這道上多個朋友。

    「商馬頭路上可就請你多關照一些了,」蕭黎笑著說道,對方是個中型馬隊,貨裝了十五六車,東西想必也不少,鹽,布匹,糖,這些在雲蘿比較普遍的東西,拿到蠻族價格很不錯,在從蠻族換回更多的獸皮,牛皮靴子,甚至是馬匹寶石,這些都是相當值錢的。

    「放心,你儘管跟著我們就成,會把你們安全帶到蠻族的,」商馬頭笑著對蕭黎說道。

    馬車搖晃著繼續上路,楚穆從車子裡鑽了出來,他在咬了幾口包子後,想到蕭黎也還沒有吃,這才爬出來坐在蕭黎的身邊,現在的他總算能習慣一些,主要是這兩批馬拉起來相當的穩當。

    「阿黎你也還沒有吃,來我餵你,」楚穆說道。

    蕭黎對把油條往他嘴巴前遞的楚穆,無奈笑笑,張嘴咬了一口,他在出來的時候就吃了半張烙餅,肚子並不餓,不過蕭黎也不會去打擾楚穆的積極性。

    「阿黎你自己吃著吃,我來趕馬唄,」楚穆對蕭裡說道。

    「別,你先著看我怎麼趕,小心真把馬車趕到溝裡去,而且現在也不用趕,它們自己能分辨,」蕭黎笑著說道,一隻手拿著油條,一隻手拿著鞭子,這裡的路還不錯,沒有那麼顛簸,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好。

    「那我餵你,」楚穆一聽蕭黎不讓他趕馬車,馬上就把油條奪回去,自己一口,蕭黎一口,兩人吃的香香甜甜的。

    「你們兩個倒是悠閒,」商馬頭騎著馬來到兩人的馬車邊笑著說道,他不時的要去前面看路,有時也要調轉馬去催促掉在後面的人,免得人或者貨物丟失,一個商隊馬頭的責任重大。有些商隊就是一個東家,有些商隊卻是很多家組成的,如果賠本那可能幾個家庭就因此沒落,他這次就領著好幾家的年輕人出來走商。

    「讓您見笑了,這是我夫婿,楚穆,商馬頭吃過了嗎,我這裡還有些吃食,這肉包是鎮上最好吃的,你嘗嘗,我估計商馬頭來鎮上這麼多回,肯定沒有嘗過,」蕭黎笑著說道。

    「商馬頭好,以後多關照,這包子確實好吃,」楚穆笑著對商馬頭說道,也不知道阿黎是什麼時候和這人搭上線的,他完全不知道。

    「這包子真像你們說的這麼好,那我要嘗嘗,我們來到這鎮上一般歇上一晚,馬上就走,沒有怎麼停留,」商馬頭接過蕭黎遞給他的油紙包,裡面還有兩個拳頭大的包子,撿起來咬了一口,果然肉多汁多口感很不錯。

    「對了蕭黎,你也別叫我馬頭馬頭的,就叫我商大哥吧,好歹我也癡長你們幾歲,」商馬頭吃完一個包子對兩人說道,他一轉馬頭往商隊後面去了,他一共才五輛馬車,一輛裝了半車的貨物,其他的都是年輕人讓他帶隊的,就因為不是自家的,所以他更加的負責喝操心,如果這十多輛車子少了一輛,那就有一家子要虧大發了。

    「小弟這包子不錯,菊香鎮上的,以前我居然都沒有發現,等下回我們也好好的去吃一回,」商毅騎著馬來到最後一輛馬車邊上,掀開馬車的窗簾,把包子遞進去,他這弟弟聰明的很,唯獨挑食,商隊裡所有進出的貨物,就算沒有賬本,小弟都能把這些記得清清楚楚,比賬本都好使,而且做生意弟弟的眼光比他好。

    「嗯,」車子裡傳來聲音,相當柔和動聽是難得的好嗓子,原來是個哥兒。

    商毅見到弟弟拿著包子吃起來時,他這才歎口氣趕往車隊的最後面,讓那些夥計們趕上,別拉在後面了,要是丟了賣了那些夥計都賠不起的。

    「阿黎這樣其實也不錯,微風吹著,看看路邊的景色,」楚穆四處看著路邊的風景說道,他來到這裡也不少時間了,因為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他根本就沒有出過菊香鎮,道路的兩邊有些村莊,也有些荒涼的石灘,完全種不出東西的那種,良田也不少,那些快可以收割的小麥,隨風晃動,特別的好看。

    「好什麼,現在還不熱,等會兒你就難熬了,楚穆我想把頭髮絞掉,太長了,出來就不好打理,你也不喜歡我身上有味兒,」蕭黎對楚穆說道,哥兒很少絞掉頭髮的,如果不是家裡沒有漢子,誰都不會允許家中的哥兒絞掉頭髮,對男子來說家裡的哥兒絞掉頭髮是大忌,就像要奪家裡的權利一般,但是如果家裡夫婿同意了,自然就沒有問題。

    「阿黎你的頭髮這麼好,又黑有亮又直,摸著也很舒服,絞掉多可惜,我可是特地給你帶上梳子了,」楚穆伸手就去摸被蕭黎用布帶紮成一束的長髮說道,那手感,相信現代女性不可能有,就是發尾都沒有開叉,他記得老姐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總會拿著一把小剪刀,仔仔細細的把發尾上的開叉修剪掉。

    「你不喜歡,我就不絞,」蕭黎笑著說道,楚穆能喜歡他的長髮,他很高興,就是打理起來真有些麻煩,留了快兩年了,而且他的頭髮長的特別快。

    「如果太熱了,就剪掉吧,我都受不了,要把頭髮剪的短短,你這麼才長,該多熱啊,」楚穆說著去玩蕭黎的長髮,他從包裹裡拿出了木梳,一遍遍的幫蕭黎梳頭,這柔順的長髮,梳子放上去,能自己滑下來。

    蕭黎轉頭看著專注盯著他的楚穆,原來楚穆居然這麼喜歡他的頭髮,難怪家裡的木梳多了好幾把,感情都是楚穆上街的時候偷偷買的。

    「家裡多出來的幾把梳子都是你買的吧,」蕭黎問道。

    「嘿嘿,你這都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楚穆摸摸腦袋說道,他每次買來梳子就放在櫃檯上,他喜歡蕭黎換各種不同的梳子梳頭,每次早晨蕭黎起來做完早飯後,就會回屋子裡梳頭,他就偷偷看著,感覺特別的幸福。

    「你把梳子換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蕭黎笑了,那時他也看到過楚穆盯著他梳頭髮傻,不過他倒是沒有往梳頭髮上面想。

    「從明天開始我教你趕馬車,現在回車裡,太熱了,把馬車兩邊的窗簾都拉開,前面的也是,有風灌進來,會涼爽一些,」蕭黎拍拍已經被曬紅臉的楚穆說道,臉皮兒嫩,這一曬就紅了。

    太陽越來越烈,氣溫也開始升高,漸漸的坐在馬車前面被太陽曬著,就像被火爐烤著一般,中午已經到了。

    「阿黎太熱了,我們的馬不是能自己走嗎,你進來一點,先喝點水,」楚穆在喝了一杯水後,馬上又倒了一杯遞給蕭黎喝,這太陽火辣辣的,比起前幾天溫度不知道高了多少。

    蕭黎一邊喝著水,一邊感受著背後的扇著的風,他還以為楚穆帶著這把扇子,是為了讓他記得給楚穆扇風的,沒有想到楚穆也知道幫他扇,雖然這風其實是熱的,不過蕭黎一點也不介意。

    「大家聽著,今天氣溫太高了,我們就在前面的樹林休息,等太陽不在這麼烈後在趕路,」商毅策馬從前面奔來大聲通知大傢伙,要準備停下馬車,不止人要休息,這馬更是金貴,如果那只被曬病了,他們損失就大了。

    「真的啊,商頭兒你真是太體諒我們了,要是在不找個地方休息,小爺我就快煮熟了,以後打死我都不出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子鑽出馬車大聲叫道。

    「真的要休息了,太好了,阿黎你還好吧,」楚穆躲在馬車裡問道,這火辣辣的太陽底下實在太熱了。

    「還好,我禁熱,想當初更熱的天氣,我照樣跟著軍隊行軍,現在也不算太熱,」蕭黎把杯子遞給楚穆說道。

    馬車很快就在商毅的帶領下,來到樹林中的空地,這是過往商隊夏天休息的地點,巨大的樹木遮住整片空地,馬車停放在樹蔭下,馬被解開套子拉到河邊喝水啃食草葉,夥計們開始準備生火做飯。

    「這樹林就是好啊,還有小溪,」楚穆和蕭黎把馬車停在河邊,解開套子任由馬兒走到河邊喝水,楚穆拿著布巾就走到小溪的上游,先是掬起水狠狠的往臉上撲洗了幾次,這才擰好布巾往回走,蕭黎正拿著黑的喂兩匹馬,跑了這麼遠的路,該犒勞犒勞。

    「阿黎我幫你擦擦臉,涼快涼快,」楚穆走到蕭黎面前,拿著濕潤的布巾幫蕭黎擦過額頭,臉頰,脖子。

    「好了,你看著馬匹和車,我去弄點湯喝,」蕭黎笑著,在別人目光的死角,親了一下楚穆的臉頰一下,這才去馬車拿鐵鍋。

    楚穆傻笑著去摸被蕭黎親過的臉頰,原來阿黎也有悶騷的時候。

    楚穆很快就收集了一些枯枝,蕭黎已經磊好了石頭,鍋裡裝了半鍋的水,一些菜乾被蕭黎扔進鍋中,切下幾片臘肉,幾顆乾貨香菇和黑木耳。

    蕭黎搖頭看著楚穆,到現在還沒有學會用火折子,點不著枯草,伸手接過火折子,蕭黎拿到嘴邊吹了幾下,在火折子冒出火星後,這才把火折子放在枯草的下面,輕吹了幾口,火苗就竄了上來。

    鍋裡的水很快就煮開,粉條放入煮開的鍋中,幾滴料酒和一點鹽巴加進去後,頓時空地裡都飄著臘肉燉粉條的香味,不遠處還在做飯的夥計們已經開始吞口水了,就連幾個跟著商毅一起第一次走商的小東家,也開始蠢蠢欲動。

    「我們就像野炊一樣,剛才我還沒有胃口,現在感覺能吃掉一天牛,」楚穆聞著鍋裡的香味說道。

    「流了不少的汗,你等下把上衣脫了,我幫你洗了,等商隊再次出發的時候,衣服就能幹了,」蕭黎說著,舀起一碗粉絲湯遞給楚穆,他自己也舀了一碗,之後把馬車裡的烙餅拿出來準備吃飯。

    「商大哥你們還沒有吃吧,過來喝一碗,我家阿黎做的很好吃的,」楚穆對商毅叫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可是聞著香味來的,還要帶上我弟,我這裡有玉米餅,來兩個,」商毅的幾輛馬車就停在兩人馬車的邊上,他把所有的人都安頓下來後,又對了一下人數,沒少人也沒少貨物,這才準備和弟弟喝水啃乾糧。

    「沒事,鍋裡還有不少,不過你要帶碗過來,玉米餅看著不錯,」楚穆喝了一口湯後說道,接過兩個巴掌大的玉米餅,和蕭黎一人一個。

    四個人站在馬車邊上,商毅大口的吃著玉米餅喝著湯,他弟弟看著是個靦腆的書生模樣,頭髮雖然不長,不過容貌比較清秀,應該是個哥兒才對,年紀看著也不大。

    商勤時不時的看看蕭黎,他吃東西很挑,不過今天口味清淡的粉絲湯,讓他很喜歡,連帶著對哥兒有恐懼心理的商勤,也對蕭黎很有好感。

    吃過飯後,楚穆就開始折騰起來,蕭黎看著不肯閒下來的楚穆,也懶得管他,坐了一早上的馬車是該動動,而蕭黎自己是躺在敞開的馬車裡閉目休息。

    楚穆拿著塊黑布,又拿著柴刀砍來幾根細竹,他準備在馬車的前面弄個雨篷,這樣總比太陽直接曬在頭頂好多了。

    折騰了一個多鐘頭,楚穆才把細竹固定在馬車頭,黑色的布也白緊緊的紮在上面,這下就應該能遮住太陽了,楚穆看向馬車,蕭黎已經睡過去了,他小心的下了馬車,跑去洗了手洗了臉,折騰了這麼久,換下來的衣服又有些汗濕了。

    楚穆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洗了一下,一同掛到剛才蕭黎幫他洗的衣服邊上,商隊裡的小東家們睡在馬車上,夥計們都坐靠在車轅邊上睡,現在天氣熱,一般都要趕路到天黑才會停下休息,所以夥計們是有其累。

    光著上身楚穆爬進車裡,蕭黎側側身子,由著楚穆把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手裡抓起邊上的蒲扇,輕輕的扇著,今年的天氣比往年熱的早了一些,去年這時候還沒有這麼熱的,這出乎了蕭黎的預料,漸漸的天空中一朵朵烏雲形成,蕭黎感覺到涼爽後,放下扇子給睡著的楚穆拉肚子上蓋了條小毯子。

    突然蕭黎睜開眼睛,立馬起身出了馬車,當蕭黎看到大片的烏雲聚集而來的時候,他跑過去收回楚穆的兩件衣服,一件已經全干了,一件還有些濕,放回馬車後,又把栓在樹上的馬給拉回來,套上馬車。

    「商大哥要下雨了,我們感覺找個地方避雨,」蕭黎一邊套馬,一邊朝著商毅那邊喊道。

    一聽到下雨兩字,不管是商毅還是夥計們,都一個激靈爬起來,頓時整個營地是亂糟糟的,蕭黎已經駕著馬離開空地,商毅傢伙計是最快的,馬上就先頭帶路往前面趕去,他們是老走這條道的,知道那裡能休息,那裡可以避雨,商毅的行程都是記在腦子裡的,不會隨便在某個不熟悉的地方隨便停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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