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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遇偷襲 文 / 馨馨小娘

    翌日,月兒在清脆的鳥兒叫聲中醒來,小寶貝還在美夢之中。

    籬笆院裡,小蝶挺著大肚子搭上洗乾淨的衣裳,身懷六甲有些行動不便。

    月兒趕忙跑過去替她搭上,「怎麼不叫大龍幫你,雖然離生產還有幾個月,但也不能動了胎氣。」

    小蝶笑笑,那種少女的羞澀已經被溫婉的少婦美所替代,十足的農家小婦人,卻靚麗動人。

    「大龍一早先下山了,左叔讓他買些山上沒有的草藥回來,好給林兒和思思做出預防毒物的藥丸兒。

    哦對了,早飯在鍋裡熱著,林兒跑去洞裡找左叔,你也去吃些吧!」

    「嫁了人就是不一樣,以前咱們的小蝶小姐可都是要人伺候才行,真沒想到現在會伺候別人了!」

    「竟笑話我,你不是也一樣,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了兩年多,你都能成,我為什麼就不成!哎,若是哥哥在,定不會讓你這麼辛苦!」

    月兒低了眼簾,嘴角泛出苦笑,沒有言語。

    日頭高昇,林中越漸悶熱,籬笆院內炊煙裊裊,月兒和小蝶在廚房忙活。

    左旋翼牽著林兒進了籬笆院,坐在正堂等開飯,手底下閒來無聊便跟小傢伙玩兒偷襲,小傢伙雖力度不夠,反應卻十分靈敏,博得了左旋翼的讚賞。

    「不錯,孺子可教也!」

    幾年前自從姜慕青離開了人世,左旋翼就不再每日窩在無底洞,有時也在山上晃悠晃悠,偶爾還會偷出山溜躂溜躂。

    後來大龍帶回來了小蝶和林兒,左旋翼的生活就變得多姿多彩,每日都到籬笆院混飯吃,他發現林兒是個練武的奇才,毫不猶豫的收了林兒做徒孫。

    林兒已經五歲,整日跟左旋翼泡在一起,連口氣都顯得老成,他眼睛一撇,「師公是不是看上我娘了?」

    「是呀,你有意見?」

    「沒有,可我到時候是叫你師公還是叫你後爹,再說了,我娘還沒答應呢!」

    「哥哥,西西要寧叔叔做爹爹哦!」小寶貝一邊說,一邊扭著小屁股來到正堂,可愛的小模樣站到林兒的身邊。

    林兒將小寶貝抱在懷裡,問道,「思思告訴哥哥,寧叔叔是誰?」

    小寶貝歪著腦袋,「寧叔叔是好人,西西喜歡寧叔叔,寧叔叔懷裡舒服哦!」

    左旋翼輕哼,「有師公懷裡舒服嗎?」

    「有!」

    月兒與小蝶端著碗筷飯菜來到正堂。

    「還有兩盤子菜在廚房,快些端來!」小蝶對著林兒說道。

    「好勒!」

    林兒將小寶貝交給左旋翼就奔出了屋,不一會兒就一手端一盤子回來。

    眾人就坐,月兒問道,「不等大龍了嗎?」

    「不用,剛剛我給他留的有,咱們先吃吧!」小蝶應承。

    林兒偎在月兒身邊,「娘,你今日餵我吃好嗎?林兒想讓娘餵著吃!」

    小寶貝撅了嘴,「娘都不喂西西哦,西西自己吃飯飯!」

    月兒對林兒點了點頭,林兒立刻開心的咧嘴偷樂,不好意思的將妹妹看了一眼,趕緊坐好等著娘餵飯。

    眾人吃的不亦樂乎,一股匆忙有力的氣息向著籬笆院奔來,左旋翼與月兒對望一眼,往下碗筷出了屋。

    大龍空翻回到籬笆院,擦去額頭的汗珠,說道,「小音昨日返回的路上遭到偷襲。」

    「你怎麼知道?」月兒急問。

    「我買完藥材準備回山,聽見藥鋪老闆跟人說今日一大早從城外回來,看見官道處有不少精壯死屍,穿的不是漢人的衣裳,縣老爺正準備封路保護現場。」

    月兒暗叫不好,怕是有人要將小音當做是她,來給趙禎一個交代。

    左旋翼眼神一凜,「會不會是別人的女干計?」

    月兒思慮,不管是不是女干計她都不能放下小音不管,她回頭,小蝶、林兒、女兒都站在門邊望著她。

    月兒不知這次下山何時才能回來,她奔到門邊,將林兒和女兒摟在懷裡,狠狠的親了幾口。

    對林兒叮囑,「乖林兒已經長大了,是男子漢,娘有事要下山,娘不在的日子裡,一定要學會保護姑姑和妹妹。」

    林兒鄭重的點了點頭。

    又對著小寶貝說道,「思思還小,有些事情不懂,一定要聽姑姑和哥哥的話,等娘回來會給思思和哥哥帶禮物,好嗎?」

    小寶貝紅了眼圈,「娘不走,西西不讓娘走,娘不走~」

    小寶貝從出生到現在都沒離開過娘,說著說著哇哇大哭起來,死死拽著月兒的衣領,就是不鬆手。

    林兒將妹妹的小手拉住,「妹妹,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咱們在家等著娘回來,要聽話!」

    小寶貝抽泣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月兒起身,歉意的看了一眼小蝶,「你生產時我不知能不能趕回來,這兩個孩子還要你費心。」

    「有我在,兩個孩子一定會好好的,你去吧!」

    月兒奔回房間取了玄月劍,對著左旋翼說道,「還要勞煩師父送我一程。」

    左旋翼狐狸的笑笑,「看吧,關鍵時刻還是離開師父是不是?」

    「那我···」大龍開口。

    月兒拒絕,「小蝶需要你,留下!」

    大龍想到了小蝶和腹中的骨肉,以及那兩個小兄妹,點了點頭。

    左旋翼轉身回了山洞,片刻後衣襟鼓囊囊的跑出來,看來是踹了不少東西。

    他指著自己的前胸說道,「這些都是必備品,能不能成就要看它們的。」

    月兒回頭一眼,不捨卻不能停留,與左旋翼向山下奔去,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走,便再也沒有回來。

    不得不承認,當一日後月兒和左旋翼追上那些掠走小音的人時,月兒覺得叫左旋翼來幫忙還是做對了選擇。

    這隻狐狸實在別出心裁,用了多種方法來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

    先是將周邊的樹林外的一面纏了數條的麻繩,麻繩上栓了數條碎布,一刮起風就像刮在人的衣袍上那樣『嗖嗖~』的響,讓人以為林子的這一面隱藏了數名會屏氣的高手,而不敢繼續前進。

    再給林中拋了數十枚他潛心研製的煙霧彈,讓那些人找不到方向,胡拼亂砍,據他說這東西是以前閒著沒事研究來斗姜慕青玩兒的,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然後又飛出數十把超薄超細小的飛鏢,且那飛鏢上還帶了能讓人渾身無力的『軟骨散』。

    月兒歎氣,這麼變態的玩意兒為何當初我尋找天玄珠時不給我一些,若是此次沒用到這些玩意兒,那他豈不是要將這些東西帶到墳墓裡?守財奴!

    月兒跟左旋翼衝入重圍,腥風血雨救出小音,他們明白還不能高興的太早,之後的一路上還不知會有多少波勁敵出現。

    雖然他們還在危險中,可有了左旋翼那些變態寶貝就放心的多了,月兒不想因為她而讓左旋翼受到傷害,於是提出讓左旋翼將那些寶貝留下,送她們一程他就可以回玄月山。

    還不停地給左旋翼戴高帽子,「師父就是師父,只要有了你研製的這些東西,神馬玄月劍呀,天降八器呀,都是浮雲。」

    不管她怎麼說左旋翼都不同意,非要將她們二人送至契丹境內才肯走。

    左旋翼知道月兒心裡埋怨他,這些東西看著簡單,裡面卻包含玄機,使用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傷到自身,要是讓月兒用會傷到她,他也不說明原因,隨她怎麼想。

    終於在干到第三波偷襲的人月兒忍不住了,眼看快到契丹地界,那個憋在心裡已久的問題若是再不問,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得到解答。

    一日逮到左旋翼心情不錯的時候,她便問,「師父,你到底欠了趙禎什麼,非要將八件寶器送給他還人情?現在到好,人家拿著寶器要將我趕盡殺絕不可!」

    左旋翼黯然的地了頭,像是想起了壓在山脈之下的沉重往事,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罷了,你現在也為人婦,男男女女的情事也必定瞭解,為師就告訴你吧!」

    月兒驚異,什麼事情還跟男女情事扯上關係,莫非他愛上了趙禎,所以幫趙禎一統江山,取來八件寶器對付有異心的人?可就算有那也算是男男情事,叫做搞,基,跟男女情事有什麼關係?

    左旋翼眼神飄忽,繼續說道,「你娘雖比我大,可是我從小就夢想著要娶她,她卻總是將我當成弟弟看待,對我沒有男女之情,直到那一年,我們與被你娘救回來的趙禎很是投緣,一起對酒當歌,暢談人生幾何,喝多了,我將酒醉不行的你娘扶回房中,結果一時上頭就做了錯事,你娘一直以為她第一個男人是趙禎,而實際上,實際上···」

    「是你!」小音在一邊不屑的吃著野果,順便替左旋翼說了兩個字。

    月兒長大了嘴,娘和師父居然還有這種事兒?超級內幕有木有?

    「從那以後,你娘就跟著趙禎離開,再也沒回過玄月山,我後來尋到他們,想要告訴你娘真相,卻被趙禎阻止。

    趙禎發誓不在乎那些,只要你娘在他身邊就好,一定用盡餘生好好對待你娘。

    我心中愧疚,便答應幫他找到索魂崖的八件寶器,助他收復異心,一統江山。

    後來我被姜慕青逼近了無底洞,雖有時會出來幾次,但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卻不瞭解,直到四年多前大龍從契丹回來受了很重的傷,雖聽他說了外面的事,可我要照顧他而無暇分心,用了一年的功夫才將他恢復,故此沒來得及阻止你將那八件寶物交給趙禎,現在卻也晚了。」

    左旋翼說完這些話,深深地呼吸,就像放下了沉重的包袱,眼中映出明月的光彩。

    月兒不敢苟同,「可是師父,那你也是對不起我娘啊,跟他趙禎有毛關係,你是不是答應錯對像啦!」

    「哈哈哈哈~,」小音笑得輕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恩怨分明,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承諾,你,不會懂!」

    月兒又試探的問道,「師父,你知道我娘現在在哪兒嗎?」

    左旋翼雙手背後望向天上的明月,說道,「這些年我不是找不到她,而是只要她好,在哪兒都不重要。」

    月兒點頭,也許這就是愛一個人的至高境界吧,就像阿奴,對她。一想到阿奴,她的心中猛然跳動。

    「月兒!」左旋翼叫她。

    「什麼?」

    「其實,這世上不僅僅有玄月劍和八件寶器,還有一種可以劈了這兩樣東西的寶貝,不過為師不知道那寶貝在哪兒,不然一定取來劈了那八件惹人煩的物件,保你平安。」

    「什麼寶貝,師父快說!」

    「好,你聽著,相傳在盤古開天闢地時···」左旋翼對月兒講述了盤古斧石的傳說。

    經過數日,終於到了契丹,三匹高大的駿馬矗立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馬上的三人向遠方望去,乾淨的藍天上漂浮著幾朵白雲,微風吹過綠浪翻滾,好一番愜意的景色。

    「月兒,什麼時候回去」左旋翼問道。

    「先將她送回臨潢府吧,回去時跟你聯繫!」

    「好吧,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帶些契丹特產!」

    「沒問題,給師父帶回來十個美女都成!」

    左旋翼笑笑,呵馬揚鞭,向來時的路奔去。

    月兒掏出面紗蒙住面孔,「走吧,太子妃!」

    小音瞟了瞟,輕笑道,「怕他見了你會不讓你走嗎?別說是蒙著面,就算你化成灰他也認得出。」

    「把你送到上京城外我就離開!」月兒說的雲淡風輕。

    小音側目,「他都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就不想當面對他說些什麼?」

    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那份堪比天高的愛就換不來她去見上一面?

    月兒沒有回答,雙腿一夾馬腹,小音緊跟其後。

    兩名女子一前一後奔進隨風翻滾的綠海之中。

    三日後,上京城外。

    上百名契丹武士接到了太子妃提前發出的信號,早已在城外恭候多時。

    前來接應的還有多年未見的蕭坦思和蕭斡特懶,這兩姐妹今日可謂是盛裝打扮,嬌柔獻媚,彷彿小音就是她們的親娘,連那笑臉裡都含著真誠,翹首企盼的張望。

    月兒拉緊馬韁將那兩姐妹瞧了瞧,對小音問道,「看來你的人緣還不錯,學會生存之道了?」

    「生存之道誰不會,人緣好還不是跟你學的!」

    蕭坦思和蕭斡特懶幾步趕過來。

    蕭坦思急切的說道,「音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太子都快想死你了,整日站在府內的塔樓上盼著你呢!」

    「是呀是呀,我和坦思都羨慕的要命,姐姐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太子跟我們連話都不說,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蕭斡特懶也跟著應承。

    小音望了一眼月兒,嘴角冷笑,是呀,日日站在塔樓上期盼,那是在盼我?

    月兒心領神會,裝作不在意,眼前的蕭斡特懶倒是讓月兒覺得改變很大。

    看著來這幾年蕭斡特懶那直來直去的性格也改了不少,說謊都學會不臉紅,月兒想,要是現在讓她拿著毒藥給人家送去,她還會不會找別人當墊背。

    蕭斡特懶雖從冷宮裡放了出來,但當年那『麝凝丸』的藥效令她今生都不得有孕,她能不做追究圓滑的做人,倒也很不容易。

    蕭斡特懶被蒙面女子的目光盯得有些窘迫,對小音問道,「音姐姐,這位是···?」

    蕭坦思也對蒙面女足露出疑惑,這眼神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音沒回答那姐妹倆的疑問,對月兒問道,「你真的不進去?」

    「不了,你回去吧,有緣再見!」

    月兒調轉馬頭,晃動手中韁繩,「呵~」,奔向向城外寬道大道,淡藍色的裙擺跟著顫動,漸漸遠去。

    「回府!」小音一聲令下,那姐妹倆翻身上馬,契丹武士保駕護航!

    微風吹過,寬道旁的林中飄出一抹淡紫色的衣袍,炯毅的目光望著消失在道路盡頭的淡藍色,遲遲不肯離去。

    月兒一路策馬揚鞭,奔出了上京城外巴林左旗林東鎮南側的大草原,拉緊馬韁後頭望去,柔和的陽光另她半瞇了眼,心中思緒萬千。

    白色的駿馬,淡藍色的衣裙,在原地矗立了好久好久。

    夕陽西下,成群的棗紅色野馬狂野矯健,奔向天邊紅霞。人揮動手裡的牧鞭趕著羊群回家,一隻一隻白生生的,肥壯可愛。

    微風吹過,草原的傍晚翻出朦朧的美,碧綠閃光的野草在微風中搖搖曳曳,中間夾雜著一簇簇的小野花,向著天邊一望無際。

    天空已顯出幾絲昏黃,馬上的女子抬頭,決然的扭頭離去。

    夜晚,月兒趕到了灤河,望著三三兩兩的大帳,裡面透出點點星火,她翻身下馬,走近一間看上去較為乾淨的大帳。

    帳外點著火把,一名契丹婦女坐在凳上為一隻小羊剃羊毛,婦女雙頰上的高原紅,挽起的袖子,襯得她樸實勤勞,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扇美麗。

    月兒走近婦女,稍稍彎腰,禮貌的微笑,「這位姐姐,我是返回大宋的趕路人,今日天晚,方不方便讓我在你家借住一晚,明早就走。」

    婦女將她稍稍打量,客氣的說道,「姑娘要是看得上我這簡陋的小帳那就住吧,我們家孩子他爹今日也回不來,就我和兩個孩子,她們年齡還小,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那就先謝過姐姐。」月兒邊說便從衣襟中掏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珍珠,「我此次出門匆忙身上未帶夠銀兩,這顆珍珠就算是我今晚的借住費,還望姐姐收下!」

    珍珠在火把的下煥出璀璨的螢光,讓人不免眼前一亮,

    婦女有些驚呆,她從未見過這麼大,這麼閃耀的珍珠,可她還是搖了搖頭。

    「姑娘,你在我這裡借住可以,這麼昂貴的物品我不能收下,你還是裝起來吧,別再拿出來了,近年來咱們這裡經常有強盜,你這珍珠要是被強盜看見就不好了!」

    月兒看得出婦女是真心的拒絕,和誠懇的建議,她將珍珠揣在懷裡,心裡想,等明日走的時候給這婦女悄悄留下。

    夜色漸深,婦女將月兒安排到她家大帳旁邊緊挨著的一頂乾淨小帳,給她拿來了臘牛肉和烤囊。

    月兒很是感激,心地善良的人應該得到好的回報,明日走的時候給這家人留上兩顆珍珠。

    婦女有兩個小女兒,一個叫阿朱今年七歲,一個叫阿紫今年五歲,兩個小姑娘很少見到穿著漢服的人,對月兒很是好奇,吃過晚飯後就圍著月兒轉,天真的笑。

    月兒對兩個小姑娘忍不住的喜歡,將兩個小姑娘拉在懷裡給她們講故事。

    阿朱和阿紫聽了漢人阿姨講《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開心的要命,她們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故事。

    阿朱若有所思的問道,「姨姨,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巫婆,能不能不要有巫婆?」

    阿紫也急著問,「姨姨,阿紫和姐姐長大以後也會有自己的王子嗎?」

    阿朱笑話妹妹,「阿紫羞羞,咱們阿娘要是聽見會罵人的,可不要再說!」

    「哦,知道了!」阿紫低了頭,悶悶不樂。

    帳外傳來了婦女的聲音,「阿朱阿紫快跟阿娘回帳啦,姨姨明早還要趕路,不要耽誤姨姨休息。」

    「哦,來啦!」

    阿朱應承,拉著妹妹的手,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姨姨早些休息,我和阿紫也回去睡覺了。」

    阿紫撅了小嘴,「姨姨,下次還會來嗎?阿紫和姐姐還想聽姨姨講的故事!」

    月兒將兩個小姑娘的腦袋摸了摸,微笑道,「下次見到阿朱和阿紫,姨姨以一定還會給你們講故事,以後有機會到了大宋,姨姨給你們買好吃的東西。」

    「姨姨拉鉤」阿紫十分認真。

    「阿紫,不要啦,姨姨是好人,答應咱們的一定會做到。」阿朱教育妹妹。

    月兒將小拇指翹起,與阿紫拉鉤對拇指,阿紫得到保證,開心的跟姐姐出了小帳。

    熄了燈,月兒躺在榻上。

    勤勞的婦女,兩個可愛的小女孩兒,在平凡的忙碌中期盼著孩子爹的歸來,這才是真正的幸福。

    二十一世紀的她也是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那時總覺得日子一沉不變沒有滋味,還幻想哪日中個福彩體彩的頭獎,得上一千萬兩千萬,甩出一大筆錢跟著全國武術冠軍學功夫,然後對著看不慣的人揮揮拳頭踢踢腿,打他們個鼻青臉腫,看誰還敢欺負她。

    這一世,她真的有了一身功夫,得了傾世寶劍,但一家團圓的幸福卻注定短暫如煙,匆匆溜走。

    如果能夠重新選擇,在一切還沒有發生以前,她一定會隱姓埋名的過完餘生。

    正在月兒思緒飄忽時,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從帳外傳來,停在了隔壁的大帳前,馬上的人翻身而下進了大帳。

    「葛真,我回來了!阿朱阿紫,阿爸回來啦!快把油燈點亮,看看阿爸給你們帶回來的什麼好東西,呵呵呵~」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應該是婦女的丈夫!

    婦女的丈夫帶回來了一張完美的狐狸皮,說可以拿到上京城的集市上賣個好價錢。

    婦女說將賣狐狸皮得來的錢湊夠這個月的牧稅之後能剩一些,買些布為阿朱阿紫做兩件新衣裳。

    隨即大帳那邊傳來一家人的歡笑。

    聽著這幸福的旋律,猶如讓人內心安逸的催眠曲,絲毫不覺得吵鬧,月兒放鬆了精神,漸漸入睡。

    夜色下的草原別樣的美,繁星燦爛,皎潔的月光照在碧草上,天地間一片靜謐,晚風輕輕的吹過,草浪隨風起伏,分外愜意。

    睡夢中,月兒被某種聲音吵醒,雖然那聲音很小很悶,她依舊聽了個清楚。

    「···姑娘看著是好人,還給咱們阿朱阿紫講了好聽的故事,孩子都喜歡她,你要是真的那樣做,阿朱阿紫不會原諒你的。」是那叫葛真的婦女。

    「你小聲點兒,別把孩子吵醒了。她給你珍珠你為什麼不要?我現在要是不這麼做,咱們這幾個月的牧稅怎麼湊齊?」是那婦女的丈夫。

    「明日我再討那姑娘要,你也不用動刀子呀!」

    「你明日討她要萬一她不願給了怎麼辦,再說她身上有珍珠就一定要有很多寶貝,不借此機會將她的寶貝全得了,以後可就沒這機會了!」說完將婦女大力甩開,向帳外走來。

    「羅本,羅本~」婦女小聲的呼喊,婦女的丈夫叫羅本。

    羅本來到小帳外,掏出小彎刀,刀尖閃出烏濛濛的光,輕輕割開帳簾處繫著的布繩。

    羅本用手挑開帳簾,從縫隙悄悄步入帳內,摸黑移動到床榻處,彎腰探去,到手的只有薄毯。

    身後頓感一股壓力,他猛然回頭,一隻小手猶如鐵爪一般鎖住了他的喉嚨。

    羅本生在契丹長在草原,數次面對野狼的襲擊都不曾膽怯,更何況是面對一名瘦弱的女子。

    他動作迅速向後閃躲,從床榻翻滾側過,他以為憑借自己的身手躍至女子後背給予一擊完全沒問題。

    然而他沒想到女子的速度竟然快如疾風,當他腳尖再次挨地時,女子已經攻出一拳,『噗~』的一聲他被打倒在地,他不肯就此罷休,提高戒備向女子發出攻擊。

    帳內傳出幾聲悶響和男子的痛呼後安靜了下來。

    婦女舉著油燈進了帳子,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丈夫躺在地下,因為疼痛而捲縮著身子,女子還有再揮拳的架勢。

    婦女慌忙的跪倒地下,「請你不要傷害他,就算是看在我的份兒上,他不是壞人,他真的不是壞人。」

    月兒收了拳頭,輕哼,「不是壞人?那他大半夜跑到這小帳子裡是為了什麼?別說是怕我著涼替我蓋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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