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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席捲 蒼鷹 文 / 馨馨小娘

    展昭對著賣胭脂的說道,「這小兄弟一看就是病中之人,你以強欺弱,不是男子漢所為,勸你還是收手的好。」

    賣胭脂的跳起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沒事閃一邊去。他們試了我的胭脂有不買,我找他要錢是應該的。」

    藍袍男子瞄向地下的挑擔,「那也不該打人。」

    賣胭脂的咬了牙齒,「他不給錢,我不打他打誰?」說完撿起挑擔,欲再揮來。

    展昭一把不出鞘的劍向外一拋,如勁風般打到這人的胸口。

    這人倒退,被身後的竹籠絆倒在地下,他手扶胸口的喊,「你們人多欺負人少,這不公平。」

    藍袍男子拾起地下的劍,眼神凌厲對他說道,「彼此彼此,承讓了。」轉身朝小夜走來。

    這男子的臉,這眼眉,真身形,怎麼這般熟悉?小夜一怔,是展哥哥!

    幾年未見,他淺藍色衣袍已換成藏藍色,可依舊挺拔俊朗,一身正氣。

    展昭走到小夜面前,略帶關切,「小兄弟,沒事吧!」

    小夜張張嘴,沒說出話來,思緒還飄忽在多年前那名少年的記憶裡。

    瞧見小夜沒反應,小蝶趕忙上前施禮,「多謝這位俠義士出手相助,我們沒事。」

    展昭點頭,「沒事就好,看你身體尚在病中,盡早回去休息!」他留下一抹善意的微笑,扭身離開。

    跟著展昭的衙役走到賣胭脂的跟前,十分嚴肅,「告訴你,別再讓我看見你惹事,不然有你好看的。」然後追著展昭而去。

    周圍人群一哄而散。

    賣胭脂的爬起來,口中罵道,「今兒個算我倒霉,呸!」朝地下吐了一口口水,摸著疼痛的胸口泱泱的走了。

    小夜盯著展昭漸行漸遠的背影,幾次相見他都英華內斂,頗有人中翹楚之勢,他說過他姓展,他會是展昭嗎?如果是,他又為何出現在此處?難道是來辦案?

    小蝶拽拽發愣的小夜,「你覺得他有問題?」

    小夜回神,又看了展昭的背影,半開玩笑的說,「沒事,就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多看看。」

    小蝶驚訝,有些結巴,「你,你,你,你喜歡男人?」

    小夜微笑,「誰說的?人的臉不就是讓人看得?你也可以上去看!」

    「我才不看,有什麼好看的。走,咱們回去!」小蝶急的撕扯手中絲帕。

    與展哥哥的再次相見讓李小夜有些開心,他說,「買完東西再回,再說了,不是有你在,我不怕摔倒沒人扶。」

    小蝶臉上微燙,也不再說什麼,攙住小夜胳膊向集市深處走去。

    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風吹草地牛羊繁顯。一名頭戴氈帽,上身窄袖長袍,下身套褲氈靴男子坐在草地上,望著遠處的夕陽思緒飄忽。

    這人正是遼信奴。他的功力恢復得已經差不多,當然要感謝那個老怪物,但也不用說謝,這是他應得的。

    雲子魔消失了很長時間,老怪物很是愜意,那座陰暗潮霉的大帳已經成了他的天堂,每日如行雲流水般的,送進一個個年少的姑娘。

    原上一對夫妻領著孩子趕著羊群回家去。

    孩子一會兒跑到前面趕羊,一會兒又回到父母身邊撒嬌。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臉上被蹭疼而放生哭泣。

    父母著急的跑去將他抱起,一邊兒哄著一邊兒逗著,最終孩子止住眼淚,父母撫摸孩子的額頭,臉上充滿慈愛。

    多麼溫馨的一幕,他也想擁有,可是他不曾有過。他想起母親臨終前說過的話,「孩子,不要被仇恨蒙上了眼,這世上有很多好人,你要和好人生活在一起你就會快樂。」

    他可以快樂嗎?不,他快樂不起來。生在這個家庭的那一刻,就注定他這一生都不會快樂。他承受了他多太多,失去太多太多,或許他就是為仇恨而生的。

    想到母親臨終前的畫面,他已是滿臉淚水。那一刻,母親多想再看一看他,但最終支撐不住,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從母親臉頰滑下,他用手接住,握在掌心。那一滴淚將他的心燃燒,噴發出了巨大的恨。

    面對母親的遺體,他只能答應不去傷害那些不該傷害的人。但,有些人,必須付出應付的代價。

    總有一天,他會將那些人踩在腳下,讓那些人跪地求饒,讓他們生不如死,讓他們為做過的一切而後悔。他會做到,他一定會做到。

    然而這個世上,又有誰能體會到他如寒風凜冽般的悲傷,又有誰能體會到他如火山噴發般的仇恨。沒有,沒人能體會!

    空中幾隻蒼鷹盤旋飛翔,叫聲凌冽,正在尋找地面掉隊的牛羊來作為美餐。一隻蒼鷹低旋飛下衝向他,顯然將他當做了食物。

    蒼鷹速度飛快由遠及近,鷹眼叼利,張開的鷹爪像兩把鋒利的倒鉤剪刀,似要將他抓住。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扎進肉裡,眼中燃燒一股熊熊火焰,席地捲風而起,瞳孔中閃出蒼鷹的影子,咬牙、揮拳,對準鷹眼,「啊~」,刀拳擊在鷹眼之上。

    蒼鷹遭受襲擊,頭頂骨頭錯列,淒慘怪叫一聲,滿面鮮血掉落在地,蒲扇的翅膀由強漸若,不再掙扎。

    月亮高掛,繁星閃爍,沈家院子,小亭之內。

    小夜閉雙著眼,似在心中冥想,手指輕柔的扶著琴,一曲萎委婉婉的江南小調傾瀉而出,音調悠揚,輕鬆愉快。

    沈夫人與小蝶在一旁傾聽,此曲很妙,讓人聽了舒爽。

    院門被打開,沈讓緩緩走進。看著眼前和諧的一幕,他心情也跟著放鬆。

    小蝶剛要對哥哥開口,哥哥單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沈夫人明白夫君的意思,也沖小蝶點點頭,示意不要出聲,以免打擾到小夜。

    那日聽夫人說起小夜要走之事,沈讓突然之間就釋然了。雖他心中悲喜已被小夜牽絆,可他也明白,小夜從一開始來到這裡就不是為了他沈讓。

    小夜頭腦靈活,身手矯健,帶著一身武藝,尋找世人無法得到的珍寶,目的十分明確。現在既然目的達到,即使再多留始終還是會走。

    一顆可以照耀他一生的明星,始終只是個過客,既然明知不會有任何結果,那就不要去傷害。有一天小夜走了,他會將小夜埋在心裡最深的地方,永遠不去碰觸,那是足以令他今生珍藏的至寶。

    走到亭內,沈讓瞧見夫人肚子已十分沉重,夫人為他傳後也十分辛苦,或許該多用些心思在夫人身上才對。他用手輕輕撫摸夫人的肚子,夫妻二人相視而笑。

    哥哥嫂嫂如此和睦,小蝶心中也羨慕不已,看向彈奏的小夜,小夜,你何時也能長的像哥哥這般高大威武?以後我與你定要像哥哥嫂嫂這般恩愛。美好的未來讓她忍不住掩口而笑。

    一曲奏完,小夜睜眼,身邊一片寂靜,沈夫人和小蝶走回去休息了?回頭探去,發現三個人都看著他。小蝶帶著開心,沈夫人帶著讚許,而沈讓眼中,帶著閃躲。

    沈夫人讚賞的開口,「小夜,沒想到你竟能將琴奏得如此順暢,游刃有餘!這曲子很是好聽,是你自己譜的?」

    小夜眼中全是沈讓躲閃的眼神,那日自己清醒之後,就發現沈讓總是躲著他。幾日未見到沈讓,他心中難免有些許失落,他當然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失落,但是,他不能貿然面對。

    今日趁著夜色在亭中彈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或許心中在期盼著什麼,也許是想再看一眼吧,若一離開,從此便會海角天涯。

    聽到沈夫人問話,小夜怔了怔,「哦,沈夫人過譽了。以前聽人彈過的,就邊想邊彈奏了出來。再說小蝶教的好,我怎敢不學好。」

    瞧見小夜似乎不怎麼高興,小蝶拉了他的袖子,「小夜,你累了?要是累了就回房先休息!劉媽燒了水,你要不洗洗?」

    此時沈讓一手抓著夫人的手,一手搭在夫人肩膀,而沈夫人則一手撫摸這肚子,一邊看向夫君,她面上滿溢著幸福。多麼美好的一幅畫面。

    小夜突然覺得應該盡早離開才對,三日後就悄無聲息的走吧!他對小蝶說道,「是,我想洗個澡,麻煩你叫小五幫我提些熱水到房裡!」

    「行,我這就去。再幫你拿些皂角來。」小蝶歡快的跑開,為小夜做事情,她總是那麼積極。

    小夜回看向沈讓,沈讓迅速低頭看向夫人。

    沈讓,你在躲什麼?

    小夜低了低眼簾,對沈夫人說道,「沈夫人,我以後也叫你嫂子吧!」

    沈夫人莞爾,「你不是叫過我嫂子?咱們早就是一家人。」

    李小夜幾次救夫君於危難,若沒了他,八成這個家早已垮掉,小夜可是沈家的福星,她早就將小夜當成了自家人。

    小夜也笑了,可笑中透著一絲無奈,眼神飄向握著夫人手的男子,「以前沈兄說要和我結拜為異性兄弟,可我覺得不結拜更好,顯得跟嫂子更親。

    這些日我住在這裡,也為沈兄和嫂子添了不少麻煩,再過幾日身體好些我就該走了,以後要是想你們了我就回來看看,可好?」他側目對著沈夫人。

    沈夫人起身緩緩走過來,「看你說的,什麼叫麻煩?要是沒有你,我這肚裡的孩子說不定就見不上他爹的模樣了。嫂子知道你還有事情要去做,嫂子也不攔你,但要等身體徹底好了再離開,以後隨時可以回來。小蝶會一直等你。」

    小夜面容泛苦,「嫂子早些休息,我有些累,我先回房去。」不等沈夫人答話,他扭身離開小亭,向自己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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