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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4章 死到臨頭 文 / 蛋淡的疼

    覓兒的身體晃了晃,踉蹌地後退幾步,滿頭虛汗,施醉卿笑,「傷的是本督,你怕什麼?」

    覓兒身子顫抖,不敢看施醉卿。

    就因為傷的是施醉卿,他才怕,怕得靈魂都跟著顫抖。

    「覓兒,你還真是沒讓本督失望。」

    在她總以為那小子開始收斂的時候,出其不意的給她致命性的一擊,她幾乎都快為這小子變臉的速度拍手稱快。

    殷晝再次舉起了掌心,這一次,他是帶著欣賞的笑意將掌心慢慢的壓下,直抵施醉卿的天靈蓋。

    覓兒心裡在發抖,他突然上前,捉住殷晝的手腕,「你說過不會殺她的……」

    殷晝瞇起了眼,那亦正亦邪的眸子看的覓兒更加的顫抖不已,殷晝陰冷道:「覓兒,你竟然也會背叛我?」

    「我沒有……」,覓兒小聲的辯駁,聲音苦澀而悲哀,「我把自己的命都拱手送給你,拿什麼背叛你?」

    他拉著殷晝的手,小心翼翼,卑微而祈求,「她已經被你重傷,你的目的達到了,寂璟敖定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殷晝眉頭凜冽,如同刀鋒,他冷哼了一聲,拉開了覓兒,在覓兒鬆了一口氣的瞬間,他猛然一掌劈向了施醉卿——

    施醉卿垂下的眉眼,陡然射出寒芒萬丈,折扇似飛天而來的羽翼,在殷晝出掌的剎那,施醉卿飛身後退,而折扇同時在殷晝的背上劃開了血盆大口。

    殷晝神色痛苦,急急後退數步。

    施醉卿森然一笑,「鬼能禁術能耐再大,可你終究不過是**凡胎。」

    只要是凡夫俗子,就總會受傷的。

    而且,她這一擊,又是重傷又是劇毒的,足夠殷晝痛苦好一段時間了。

    「這是一半的利息,剩下的,來日我施醉卿必找你討。」,施醉卿冷哼一聲,捂著右臂飛身離開。

    殷晝沒有去追,只是掛著陰森的笑容,看著施醉卿消失。

    殷晝那張臉,掛上慵懶的、輕佻的笑意,有勾魂攝魄的美,但出現這樣詭譎的笑容,讓人骨子裡跟著發毛。

    覓兒見施醉卿逃離,不知為何,輕微的鬆了一口氣

    ……

    「王爺,苗疆境內臣下都已搜了幾遍,並未有督主的消息,督主會不會……已離開苗疆了?」

    寂璟敖捏碎了杯子,燈光下他神色森森,半晌才道,「不必找了,先讓她逍遙著。」

    施醉卿就是存了心的想折騰他,不讓她如意,往後也定是要想方設法整死他。

    寂璟敖輕歎了一口氣,再捏了一隻杯子,倒滿酒。

    寂璟敖的酒杯離唇只有一指之遙時,寇准正待退下,卻陡然聽身後一聲擲地有聲的烈響,他回頭,只見寂璟敖神色痛苦地趴在桌上。

    「王爺。」,寇准大驚,上前。

    「卿卿……」,寂璟敖咬牙站起身,推開寇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歌望舒熄了燈。

    「匡當——」,窗戶被撞開,旋即又合上,歌望舒解下腰間的踏雪美人鞭,一鞭子朝黑暗中的一個人影揮去。

    「唔。」,一聲悶響,那癱坐在椅子裡的人影被擊中,陡然倒了下去,歌望舒謹慎地掌了燈,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一團蜷縮的人影。

    那人手掌撐著地面,緩緩抬起頭看歌望舒。

    歌望舒對上那雙燈光下那雙美奐絕倫的眸子,也驚了一驚,「施醉卿……?」

    施醉卿支著額,冷汗涔涔。

    歌望舒起先還有幾分戒備,圍著施醉卿轉了幾圈,見施醉卿那氣息不穩的模樣,似受了重傷,得意地輕笑起來,「施醉卿,現在可真是個殺人的好時機。」

    施醉卿撐起身子,再次癱坐在椅子裡,虛弱地朝著歌望舒笑。

    被歌望舒一鞭子揮中的肩膀有些灼熱的疼,她臉上全無血色,白得似一張紙,一笑,便有無力的蒼白感。

    歌望舒不可思議地嘖了幾聲,看施醉卿那模樣,儼然就是快斷氣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那你要我哭嗎?」,施醉卿眸光迷離,不知想到了什麼,將頭仰起,靠在椅背,輕輕閉著眼,似有若無道了一聲,「我也想哭……」

    可惜,欲哭無淚。

    殷晝對她下手,她倒只是有些吃驚而已,可覓兒……

    施醉卿捂著心口的位置,捫心自問,是不是她施醉卿每一次掏心掏肺的對人好,最終都只能得到這種下場?

    施醉卿自嘲地笑了一聲,這也是活該,她自找的而已。

    歌望舒舉著鞭子在手心掂了掂,「施醉卿,你將我算計到湛南風的床上,我還瞅著沒機會找你算賬呢,你今日自個兒送上來,可別怪我歌望舒下手不留情面。」

    她先前稀里糊塗的,可回過神仔細一想那日施醉卿的種種反常,就知定是被施醉卿算計了。

    施醉卿呼了一口氣道,「你一直想睡了湛南風,我這不是讓你得償所願嗎,你還不滿意了?難道湛南風寡人有疾,滿足不了你?」

    「你放屁——」,歌望舒這話接的順溜,一說完就忍不住自己

    打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這不是間接的承認她很滿意湛南風的服務麼?

    索性施醉卿這會兒自顧不暇,渾身都難受的緊,哪裡去注意歌望舒話裡的露縫。

    反而是歌望舒,想起了湛南風,心頭就有一千根刺在戳,她一鞭子狠狠的揮在地上,「施醉卿,你是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求人兩個人怎麼寫是吧?」

    「不知道。」,施醉卿似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歪著頭癱在椅子裡一動不動。

    歌望舒也知道,指望著施醉卿這不可一世的閹人求她,只怕死了都等不到。

    她和施醉卿以往的恩怨如何先且不說,但施醉卿救了她娘,這是不爭的事實,她歌望舒雖不是什麼正義之輩,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要是真對施醉卿見死不救,她心裡也梗著難受。

    歌望舒扁了扁嘴,放下鞭子,去查看施醉卿的傷口。

    施醉卿也不動。

    歌望舒輕輕拿開她捂著右臂的左手,將右袖往上捋起,沒看見血跡,更沒看見傷口,但見施醉卿所有的痛苦似都集中在這條右臂上,她索性從肩膀處,將施醉卿的手臂衣裳全部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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