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宦妃傾城:九千歲駕到

正文 156.第156章 一個故事 文 / 蛋淡的疼

    「施主,你……」,戒賢凌亂過後,仍難以接受自己守了三十幾年的清規,竟然就這麼破了。

    施醉卿是如何在饅頭中藏了人肉、在人肉包子中放了白菜混淆了他敏銳的嗅覺,如今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止吃了人肉,還喝了人血……

    戒賢越想,心中越是覺得對不起佛祖,一時氣血翻湧,一口氣梗在咽喉,劇烈的咳嗽起來,而同時,腰腹處的衣衫也濡濕了一大塊,暈開在深紅色的袈裟上,那袈裟,似乎更艷了……

    出血了,施醉卿心中暗道——糟糕,玩得太過火了。

    施醉卿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玉色小瓷瓶,倒出其中光澤似珍珠般的珠子,隨後她單手扣住戒賢的下巴,將那藥塞進了戒賢的嘴裡。

    戒賢處於半昏迷中,這一刻藥下去後,不過一刻鐘後,就悠悠甦醒過來。

    戒賢的眸子恢復了清明,再也不復方纔的慌亂,他淡淡的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又開始捏著佛珠念起來,似在為方才自己無意吞下去的生靈贖罪。

    施醉卿聽了兩刻鐘,聽來聽去,戒賢念的就是那麼幾句,她道:「大師知道自己方才吃下去的丹藥,是用什麼做的麼?」

    戒賢手微微頓了頓,誦經聲卻沒斷。

    施醉卿慢悠悠道:「這丹藥,是東廠藥王毒手卓不凡以鹿血、心頭肉、熊膽、水蛭、蘄蛇、壁虎等名貴藥材千錘百煉而出、滋補養血,極有成效……哦,對了,這其中最特殊的一味藥,當屬這丹藥外薄如蟬翼、剔透晶瑩的一層殼。」,施醉卿掛著明媚的笑容問戒賢:「禪師是不是覺得這丹藥從牙齒間溜過的時候,特別的有嚼勁兒?即便進到了胃裡,也濕濕滑滑,清涼潤脾,極有韌性?」

    戒賢心頭一窒,這顆丹藥在他體內的反應的確如施醉卿所說,他不知施醉卿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是一向由自己掌控的注意力,卻不受控制地飄向了施醉卿,等著她後面的話。

    「禪師有沒有聽過以活人入藥?」,施醉卿道,「無論多麼珍貴的藥材、多麼珍貴的丹藥,時日一久,精華成分必定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想要保住丹藥,讓丹藥的功能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發揮最大的效果,只有取其初生嬰兒最柔嫩的皮膚包裹丹藥……」

    施醉卿說得毛骨悚然,戒賢卻依舊淡然,絲毫不卑施醉卿所駭,「施主不用危言聳聽,這只是普通的止血鎮痛丹藥,由三七、茜草等常見藥材煉製而成,貧僧曾服用過這種藥,因而熟記於心。」

    施醉卿淡淡撇了撇嘴,笑嘻嘻的伸了一個懶腰,戒賢語重心長道:「施主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何必要做出這些假象來讓世人誤會?」

    「高僧原來還有看人心思的本事,只是這次,只怕高僧的慧眼,是看走眼了。」,施醉卿似笑非笑,那笑容看起來,就像掛了一張笑著的人皮,弧度牽強,缺少和諧感,「這世上,有人喜歡高高在上讓人瞻仰羨慕,享受世人的追捧崇拜,而本督恰恰喜歡讓人懼怕讓人避而遠之的感覺。」,施醉卿捏著空空如何的瓶子在指間,深深看著戒賢,道:「我可沒騙大師,大師不信,仔細再感受感受,便可知道了本督方才說的是真是假。」

    戒賢眼眸閃了閃,施醉卿既然能將人肉和白菜掉包混淆他的判斷,自然也能……

    「嘔……」

    「大師別忙著吐嘛,這要是再吐,我可沒第二顆藥給大師續命。」,施醉卿說著風涼話,老神在在地看著那傳說中神聖不可侵犯的敦商高僧露出如此窘迫狼狽的一面,心情異常的好。

    「施主,貧僧只是個出家人,施主何必……」

    「赤炎大陸人人皆知,大師佛法高深,道行匪淺,讓人望塵莫及,今日看來,大師對佛的滲透,也不過如此。」

    戒賢謙遜道:「施主說的極是,佛法無邊,然而人生卻不過數載,連佛祖靜坐菩提樹尚且不能全然參透佛的極致,我等凡俗俗子,又怎可能達到佛的至高境界,不過是求個眾生和樂而已。」

    「佛法無邊,若說不可滲透那也不盡然,大師當了這麼多年和尚,難道連心中有佛這句話,也沒聽過麼?」

    「心中有佛?」,戒賢呢喃道,佛經常說心中有佛才叫佛,可什麼才叫,心中有佛……

    有佛,還是佛法……

    佛法,有住持世間法、有唯論理性法、住持世間法,若人不致誠敬,則不為說法。論理性法,非凡僧所可行,唯大菩薩。又無住持法道之責任者行之,則有深遠之益,凡夫行之,則破壞如來正法,為害不淺。

    而佛呢……

    如他這般一心侍奉佛祖,生為念佛,念佛往生,死為成佛,普度眾生疾苦,可算是心中有佛?

    戒賢深思地看著施醉卿,「施主知道,什麼是心中有佛麼?」

    「不知道。」,施醉卿乾脆地搖搖頭,她又不是和尚,又不信佛,心中更沒有佛,怎麼知道什麼才叫心中有佛,不過這個問題,從戒賢嘴裡問出來,代表,他根本不確定自己心中,是否有佛……

    當一個人對某一個領域鑽研透徹,已經無人能和他匹敵的時候,他站在最高的頂峰,高處不勝寒,便越是容易迷失自己,戒賢從小入佛門,以佛名揚四海,卻根本不知道佛,是不是他想要的。

    若他真的滲透了佛,便不會被困兒女私情之中,而是早就絕私情斷小愛,最終只愛蒼生,只愛黎民——但這,只是佛家之中所謂的大愛小愛。

    於施醉卿而言,大愛,那是慈悲之愛,小愛,那是自我救贖之愛,沒有小愛的人,怎麼會有大愛,就如同

    最陰狠毒辣之人,都是從殺人做起,沒有殺過人,怎麼能成為最狠毒之人?

    「我聽過一個故事,這長路漫漫的,不如也說給大師聽聽。」,施醉卿翹起了二郎腿,見戒賢已豎起了耳朵,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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