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冉冉升起的紅星

正文 24 新的讀者 文 / 百慕大黑洞

    只不過還沒等徐勝利的報告交上去,張振華他們就來不了這裡搗亂了。這倒不是這幫小傢伙的覺悟提高了,而是他們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任務。

    就在當天上午,延安保育院小學召開大會,組織適齡學生參加兒童團,以村為單位結隊。張振華、狗娃以及去年剛入學的秀秀一夥人,自然被編到了一個隊裡。依照民主選舉狗娃當上了隊長,張振華雖說沒當上官,但狗娃私底下封他為參謀長,小名狗頭軍師。

    入團那天,一群小傢伙站在場院裡宣誓的場景,讓張振華想起了上輩子在小學時加入少先隊。嗯……好像兒童團就是少先隊的前身吧?宣完誓之後,還有授槍儀式。當然,所謂授槍自然是不能給他們手槍和步槍了,而是每人一桿紅纓槍。

    兒童團的主要工作就是站崗放哨送書信,同時也擔負著宣傳抗日,偵察敵情捉漢奸的光榮任務。和後世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街道聯防隊的工作性質差不多,別稱都叫「小腳偵緝隊」。想到自己也要成為其中一員,張振華喑歎道:「就我這小身板,真來了特務是我捉他呀還是他捉我呀?」

    有想法歸有想法,工作還是要做的。每個隊分成若干組、排成兩班,按上、下午輪班倒著干,這樣就可以學習、工作兩不耽誤。斜靠在路邊的一棵樹上,曬著早春的太陽,看著狗娃和常小虎手執紅纓槍一邊一個地立在路兩邊,神氣活現的。旁邊山坡上的一棵大棗樹上,趙墨手搭涼棚進行偵察。至於秀秀,正忙著給大伙編草帽呢。

    「注意,有情況。」樹上的趙墨喊了一聲,幾個人頓時精神了許多。不多時,有兩個人騎著自行車自村外的路上飛快的過來。「站住!」狗娃把手中大槍一挺,斷喝一聲。兩個人一聽急忙剎住了車,其中一人笑道:「喲,這是哪兒來的英雄小好漢啊?」張振華輕咳了一聲,往前邁了一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拿出路條來。」那二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秀秀眨著大眼睛,不解地問道:「有什麼好笑的呀?」

    年紀較長的那個人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從衣服口袋裡取出路條,遞給了狗娃,「請看,這是我們的路條。」狗娃接過來看了看,轉交給了張振華。張振華接過來掃了兩眼,又打量了一下兩個人的身上,這才把路條交還給二人,「你們可以走了叔叔。」

    年長的人接過路條笑問:「小傢伙,看出什麼了嗎?」張振華反問道:「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另一人笑道:「真話怎麼說假話怎麼講啊?」張振華道:「假話就是我沒看出來。真話是就算我看出來了,我以為我會嚷嗎?您二位可都戴著槍呢。」說著指向了二人的腰間。

    二人一愣,年輕那人問道:「那你怎麼能斷定我們不是壞人呢?」

    張振華挑了挑眉毛,「通常壞人在遇到剛才那樣的情況時,一般都會有一些小動作。至於是什麼,我不能說。另外,如果是壞人在這個時候就該抓緊時間離開,而不是還有心思說這麼多話。」

    「抓緊離開也許是有急事啊。」年長的人笑道。

    「有急事可以坐汽車或是騎快馬從大路來。像您二位這樣騎著自行車來的,多半是沒什麼太要緊的事。好了,兩位可以走了。再不走,不要緊的事也要變成要緊的事了。」

    兩個聽罷又是一陣大笑,騎上車揮手向大家告別而去。

    看著兩個人離開,狗娃問道:「華娃子,真的沒事嗎?」張振華想了想,「差不多吧。就算有事也不是我們幾個小孩子能應付得了的。」狗娃抓了抓頭頂,覺得這話也有道理。

    張振華又道:「對了,我讓你們向小虎他爹學的那幾手絕招學會了嗎?」常小虎為難道:「學是學會了。可俺爹說那幾手絕招太陰損,讓俺們少用。」張振華卻不以為意,「咱們是小孩子,真遇上壞人硬打硬拚的肯定吃虧。不學幾手絕招防身怎麼行?再說了,我們又不是衝自己人用,沒事的。」常小虎「哦」了一聲也不言語了。

    「又有人來了。」趙墨在樹上又喊了一聲,幾個人忙又各歸各位地站好。

    因為參加兒童團,新書的編著工作又向後延期了。現在的張振華感覺時間有些不夠用了,細細算了算,自己又要上課、又要編書、還要站崗,好像廣播站還有個活。沒辦法,只好把廣播站的活辭了,專心干其它幾件事。

    此時在重慶,年初的皖南事變把蔣委員長推上了全國輿論的風口浪尖,雖說這不是他刻意安排的,但既然事已至此也只有將錯就錯了。只要不把事情擴大,自己還是站得住腳的。不過他現在正在忙的還有另一件事,那就是和緬甸的英國人談判。

    自從去年英法聯軍在敦刻爾克丟盔棄甲地大潰逃後,英倫三島岌岌可危,其他的地方自然也就顧不上了。對於英國目前的戰略方針而言,在遠東地區首要之務,就是保衛輸出最多資源的殖民地印度,並將其餘殖民地視為保衛印度的戰略縱深。

    然而還沒等他們從緩過一口氣來,德國的盟友日本又進入了越南北部。感到危險的英國,為了挽救遠東大後方的危機,於1940年10月,首先開放封鎖已久的滇緬路。同時,在中國方面,為了要取得抗戰最後的勝利,當時也必須確保滇緬路這條最後國際交通運輸線。於是中、英軍事同盟開始醞釀了。就在幾天前,英國人邀請中國的軍事考察團赴緬甸、印度、馬來亞考察。蔣委員長相信,英國人也有求著他的時候。

    就在這時,侍從長進來報告說戴笠求見。不多時,戴笠走了進來,立正行禮道:「校長,延安那邊有新的情報。」委員長抬起頭問道:「哦?他們又想幹什麼?」戴笠從隨身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往前一遞,說道:「據悉,那裡已經確定要開始搞所謂的『大生產運動』,毛已經提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另外,您讓我調查有關那邊發展養殖和沼氣的具體情報也查到了。」

    說著,戴笠翻開文件,指著最上面的一張照片介紹道:「此人叫張盛,和妻子方冬梅原是東北大學的學生,『九一八』之後逃到北平,在延安最先搞起養殖的就是他。」跟著又拿出一張照片,指著上面的那個小孩子說道:「他叫張振華,張盛的獨生兒子,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的。另外……。」戴笠又從公文包裡拿出幾本書,放到辦公桌上,「這幾本書也是這個孩子所著。另據內線報,去年陳嘉庚訪問延安時,此子曾向其建議領導南洋華人獨立,陳頗為意動。」

    委員長拿過文件看了看,又翻了幾下書,依然不確信地問道:「這個小孩子真的那麼厲害嗎?這幾本書也不過是些小孩子的把戲,有什麼大不了的?」戴笠說道:「校長,據可靠情報,這幾本書如今在陝甘寧一帶頗為暢銷,而且已經賣到了國統區。學生最近甚至在重慶也看到有銷售。」

    「什麼?」蔣委員長的聲音一下提高,「延安的書已經賣到這裡了?你們為什麼不管?」戴笠面露難色,「這個……不是學生不想管,實在是這書裡並沒有什麼赤色言論之處。所以……。」「好了。」委員長把手一擺,「我曉得了。這些先放在這裡。還有什麼事?」戴笠接著道:「現在張盛已經被派去綏德,只留下妻兒在延安。目前我們的人已經掌握了大部分養殖和沼氣應用技術。」跟著問道:「校長,還要不要把張盛一家抓來?」

    蔣委員長想了想,問道:「這個張盛對於延安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嗎?」戴笠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倒不是,他充其量也只是個領頭的而已。」「那把他抓來就能讓那邊斷糧嗎?」委員長反問道,「算了,這件事先放一放。讓你的人盡快把那些技術送過來就行了。既然他們能搞我們也能搞。新四軍的事剛過去不久,就不要再生事端了。你先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日本人身上。好了,下去吧。」

    戴笠領命,轉身出了委員長辦公室。看著桌子上的文件和書,蔣委員長忽然生起了一股好奇心:一個小孩子寫的書會賣到那麼好嗎?思索半晌,終於忍不住拿起了一本。不一會兒,他也被書裡的情節吸引了進去。

    正在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門一開,夫人宋美齡走了進來。見丈夫臉帶笑意地正在看書,不由好奇地問道:「darling,看什麼書這麼有趣啊?」蔣委員長尷尬地笑了笑,「讓夫人見笑了。這是雨農剛送來的。據說是延安那邊的一個小孩子寫的,聽說賣得很好。我不相信,所以看一看。」

    「哦?」宋美齡也很好奇,「延安那邊一個小孩子寫的書能讓委員長你看得這麼入迷。那肯定是不簡單了。那我也要來拜讀一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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