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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不肯原諒(修改) 文 / 淳汐瀾

    錦繡在前一世,在醫院裡上班的時候,院長的兒子看上了兒科的一名漂亮女護士,院長夫人卻是中意城建局的千金,聞到消息,特意開著寶馬來到醫院殺進兒科,當著病人醫生的面把那位可憐的女護士給當場摑了幾巴掌,並大罵她狐狸精,專門勾引她兒子,並要她滾蛋,離她兒子遠遠的。

    在現代這種文明社會都會遇上這樣極品事件,顧夫人的所作所為,便不算驚奇,不至於恨得咬牙切齒,但怒火肯定是有的。

    錦玉下學回來,看到滿地狼藉的後屋,以及姐姐紅腫的半邊臉,眼裡迸射出殺氣,他冷著臉咬牙道:「姐姐,你不必難過。我已經聽說此事了,以此作為鞭策,我要好好的讀書,爭取出人頭地,等我變強大後,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望著他眼裡迸射出的堅定與仇恨,錦繡不知該如何勸導,單要他放棄仇恨,也有些蒼白無力,顧夫人針對她不是一回兩回了,她也不想再繼續忍耐下去。

    但錦玉的恨意太濃烈了,不過用此作為激勵與鞭策,應該是不錯的法子。

    有了目標,才會有動力。

    ……

    當天晚上,顧府派了一名大總管,一名內宅總管,並領了一大堆名貴禮品親自登門道歉。

    顧家乃堂堂侯府,而錦繡只是區區一介白丁,地位真心沒法子給人家比,就算顧夫人在她的鋪子裡殺了人放了火,也不至於親自登門道歉。

    顧府能派兩名得臉的管家登門賠禮,也算是給錦繡面子了。

    錦玉冷著臉出來,用冰冷的目光剜著兩名總管,錦繡生怕他忍受不住火暴脾氣衝上來鬧將起來,連忙說:「外頭冷,快回屋去休息吧。」

    錦玉望了地上那數個大小不等的箱子,對錦繡道:「這是他們給姐姐的賠禮麼?也罷,姐姐就收下吧。反正顧府有的是銀子。」

    錦繡淡淡一笑:「你覺得,我該原諒顧府嗎?」

    錦玉愣了愣,說:「可是……」

    錦繡揚眉:「她顧夫人是朝廷誥封的一品夫人,我王錦繡只是平民老百姓,但也不是任她想罵就罵,想潑髒水就潑髒水的。」她冷笑一聲,對兩名總管道:「把東西送回去吧,麻煩回去轉告顧侯爺,我王錦繡別的沒有,就是骨氣還有兩分,侯府的破銀子,我還不稀罕。」

    意思就是不肯原諒顧夫人,抑或是,要與顧家決裂了。

    兩名總管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卻並未說什麼,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錦玉叫住他們,「把這些東西也一併帶走吧。我可不稀罕你們仗勢欺人弄來的臭錢。」

    兩名總管心中有氣,覺得這姐弟二人太不識抬舉,他們侯爺如此低聲下氣來向他們道歉,居然還受如此奚落,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臨走時顧炎的反覆交代又使得他們不敢造次,只得生硬地說:「侯爺早已有言在先,這禮即然送來了,便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王大人是留是丟都隨意吧。」

    錦玉揚眉,「呵,原來顧侯爺還想來個強買強賣呀?」

    一名身穿褚色長衫的總管不悅地道:「我家侯爺說了,此次確實是我家夫人的不對,所以得知此事後,便立馬派了小的來向王大夫道歉。王大夫,我家侯爺還特地交代小的,他老人家也知道您此次受了天大的委屈,侯爺也很是自責,已經責罰過夫人了。還請王大夫看在他的薄面上,不予計較才是。」頓了下,這名總管又說道:「其實,這回夫人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也不過是不喜侯爺上回自作主張,為了王大夫的事兒而開罪了從京裡來的大人物罷了。」

    在錦繡面前,顧炎能有什麼薄面,自然就是上回顧家父子親自出面,在趙九凌跟前保下錦繡姐弟的這份恩情了。

    錦繡不是笨蛋,自然聽出了這位總管話裡頭的意思。

    按總管的潛在意思便是:這回我家夫人確實做的過了,但你王錦繡也別不識好歹了。上回若不是我家侯爺出面保下你們姐弟,說不定你們姐弟早被趙九凌給整得骨頭都不剩了。現下兩者剛好相抵,誰也不欠誰了。更何況,咱們侯爺還送了如此貴重的好禮,你若是再拿著架子不肯鬆口,未免不識抬舉了。

    錦繡挑眉問道:「顧侯爺真這麼說?」

    顧炎自然不會這麼說,實際上,他也不可能在下人面前說這樣的話。自然是總管自己的意思了。但這位總管在顧府也是當了幾十年的差了,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就算他只是侯府一名小小的管事,可在金陵地界,也是極受人禮遇的,就連本地的知府大人見了自己也是客客氣氣地稱一聲某某總管,是以很是瞧不慣錦繡姐弟的拿捏作派,便想也不想地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咱們侯爺光明磊落,做好事從不留名,自然不會說什麼的。但在小的眼裡,我家侯爺為了保下王大夫您,得罪了京裡的大人物確是事實。」總管也不與錦繡繞圈子,直接給她扣了個「忘恩負義」的大帽子。

    錦玉氣得臉都紅了,錦繡卻是怒氣反笑,「若是你自己的意思,我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若是顧侯爺的意思嘛,那麻煩回去轉告顧侯爺,他上回的大恩大德,錦繡自是感激不盡。我王錦繡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更不願欠下人情債,顧侯爺的恩情,早在上回便已還了。若是不信,大可去問濟仁堂的陳仲銘大夫。」

    總管怔了怔,不再多說什麼,陰沉著臉離去了。

    但仍是沒有帶走地上那一堆名貴的禮物。

    錦玉問錦繡,「姐,你真的不打算原諒顧家?」

    錦繡面無表情地道:「那瘋婆子不分青紅皂白砸我的場子,若是給點點東西就要我原諒,那當我是什麼了?哼,我就不原諒她。又怎麼著?」

    錦玉豎起大拇指,「姐姐這話說得好。哼,平白無故的受一頓窩囊氣,以為給點子東西就可以擺平?咱們就要讓他們知道,天底下的路並不是砸銀子就可以走通的。」

    錦繡望著地上的幾個上了漆的紅木箱子,「這些禮物可得盡快還回去才是。」

    「還是我去吧。」錦玉說,「我托鍾二伯母退回去。鍾二伯母最是疾惡如仇的,生平最恨的便是恃強凌弱之輩。」

    錦繡與鍾二夫人見面不多,但還是有些印像的。……

    顧夫人事件影響著實惡劣,雖然錦繡確實無辜,可這個年代,但凡是女子,可是由不得有丁點瑕疵的,被顧夫人這麼一鬧,名聲也算是毀了。

    錦繡不想見對一群病人的同情以及議論紛紛,乾脆關了藥鋪,放所有人的假,工資照開。讓人對外宣稱,「東家病下,暫且關門五天。」

    鋪子裡的合同工都各自走了,就只剩下一些賣了身的丫頭小廝,一共十二人。

    他們在後屋裡,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

    錦玉也向夫子請了一天的假,說姐姐心情不好,他得在家陪同。

    儘管鋪子關了門,但仍是有人不時來敲門,負責守門的小廝打開半邊門,一板一眼地說著:「我們東家正臥病在床,無法給貴人看病,還請見諒。」

    整整一天,小廝對錦玉報告說,他總共打發了十二位病人,大多數人都表示理解,並譴責了顧夫人的無理與蠻橫。

    齊玄英叔侄二人也登門拜訪,齊如月看了錦繡臉上的傷,說:「這些權貴人家,實在是太過了,咱們位卑人輕,無法替你做些什麼。從今往後,但凡顧家人登門看病,一律拒絕。」

    錦繡怔住。

    齊玄英補充道:「師父,昨日弟子回去,見過幾位叔伯,還見了德仁堂,濟世堂的東家,除了楚家藥館外大部份醫館也都遞來了投名狀,稱日後不得再替顧家任何人看病。」

    錦繡驚訝,連忙說:「這怎能行?開門行醫,哪有拒收病人的道理?」更何況,顧家又不是普通的富戶,那可是超越一二品大員的勳貴之家呀。

    齊玄英冷笑道:「師父三番五次救顧家人於水火,他們顧家又是如何對待師父的?師父,大家都是心寒呀。」

    錦繡勸道:「我與顧夫人的恩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顧府也不是咱們能夠得罪得起的,大伙這樣做,豈不更加惹惱顧家?」

    齊如月說:「姑娘放心便是,我們自有分寸。」

    錦繡勸解無果,只得作罷,不過,心裡還是暖洋洋的,雖然金陵城以楚家為大,但其餘醫館都站在她這邊,共同抵制顧夫人的跋扈,也算是給她出了口氣了。

    鑒於王錦繡的前車之鑒,金陵城大多醫館唇亡齒寒,一致協商出:為避免王錦繡的悲劇上演,從今往後,不得與顧家任何一個人治病的消息若是傳揚開去,也算是正面給了顧夫人一記耳光了。

    下午,陳仲銘也登門,錦繡在後屋接待了他。

    「昨天的事,我也聽說了。顧夫人確實過分了,姑娘休要與她一番見識。」陳仲銘沒有多餘的話,一來便譴責顧夫人的蠻橫無理,他怎麼也想不通,那顧夫人看上去溫文又典雅,平時候說話和氣看上去也平易近人,卻作出那般事來。

    錦繡淡淡地道:「自是不會與那種人見識。」不願再把話題扯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她問:「陳大夫找我可有要緊事?」

    陳仲銘那今日是專門過來傳話的,因為那位楊太太如今腰脹得連床都無法下了,病情確實耽擱不起了。再來,楊太太也是個聰明人,媳婦沒了可以再娶,如果她沒了,她早些年受的苦也就白受了。所以,捨棄一個媳婦挽回自己寶貴的性命,還是划算的。

    更何況,這個被休掉的三媳婦也並非無辜,楊太太寫休書寫得毫不手軟。

    聽了陳仲銘的話,錦繡微微地笑了。

    「麻煩陳大夫特意跑這一趟,我這便去楊府,給楊太太看病。」

    錦繡早已定下不再登門看病的規矩,如今卻破了功,一來是給了楊太太的面子,二來也是感激楊太太替她報得父仇,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楊太太的腎炎確實比較嚴重,錦繡每天給她開一副藥,每日登門把脈,看得格外仔細,用藥方面也是精益求精,對於替自己報得父仇的人,錦繡是給足了十二分的耐心。

    五天下來,楊太太的病鬆動了不少,錦繡說:「夫人這病可馬虎不得,還得繼續用藥,爭取一次性斷根。我這兒再給您開上五天的藥,按著這藥方,一天吃三次。吃完後,麻煩夫人再到我鋪子裡來,我再親自給夫人診斷。」然後又反覆叮囑,這種病千萬馬虎不得,得繼續用藥,不能斷,也不能因為病情好轉就斷藥。

    錦繡連繼五天都是親自登門,楊太太也算是滿足了,重重酬謝了錦繡,客客氣氣把她送出了門。

    錦繡離開後,楊太太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對旁邊一個婆子問道:「那賤人又來了?」

    「是的,想要楊家退還她的嫁妝。」

    楊太太冷然一笑:「一個被休婦人還妄想要嫁妝?我呸。叫人把她叉走。再警告她,再敢接近楊家半步,亂棍打了。」

    「是。」那婆子出去了,不一會兒,又臉色難看地進來,面上帶著薄怒,「那女人不肯離開,還要威脅說去衙門裡告咱們,說太太您……」

    「說我什麼?」

    「說太太您貪生怕死,還找借口昧下她的嫁妝……」

    楊太太冷冷一笑,「任她說去吧,一個破落戶的女兒,當年進門的時候,除了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嫁妝本就寒磣得緊。當時整個金陵城的人都瞧到了,任她說破天去,誰會相信她有兩千兩銀子的嫁妝?」

    「就是,那嫁妝單子可是寫在明面上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她若是想要,就把那些東西全丟給她得了。反正咱們楊家也不差那點子傢俱。」

    楊太太讚賞地看著自己的心腹婆子,「你說得對,下回她再來,就乾脆讓她來搬自己的嫁妝吧。至於她說的銀子,哼,又沒列在嫁妝單子上,任她說破天去,我也沒有。」

    「就是,反正她當年帶來的銀子也都是從王家訛來的,她若真不顧臉面鬧下去,吃虧的仍是她。」

    「甭管她了,她要鬧就讓她鬧吧,反正她名聲已經那樣了,外人會相信她嗎?那王錦繡倒也是個厲害的,居然想得出用這種法子報復她,倒讓我開了眼界。」

    婆子猶豫了會,輕聲道:「這人也不是好惹的。太太,還是悠著點呀。」

    楊太太撇唇,「她是大夫,又有幾分醫術,我是瘋了才會惹她。你說說,這顧夫人鬧這麼一出,值得嗎?」

    「太太呀,值不值得都不關咱們的事,咱們只需看戲就成了。」

    「也對!」

    ------題外話------

    我的責編是誰呀,以前的責編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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