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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收高徒 文 / 淳汐瀾

    錦繡說:「一般情況下,導致難產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胎兒不能順利的通過產道,而自覺的分娩出來的意思。胎兒能否順利通過產道,取決於胎位、胎兒大小和胎兒有無發育異常的三個因素。胎位不正,胎兒太大,或是胎兒不再發育,羊水稀少,都是難產的現像,這就得進行剖腹取胎。不過剖腹取胎也是有著較大風險的。再來,現在技術不成熟,我長這麼大,也才施行過一次。」

    「可有成功?」三人齊口同聲地問。

    錦繡道:「所幸菩薩保估,母子均安。」

    一陣寂靜過後,忽然李文昌從座位上起來,一臉激動地跪在錦繡跟前,「王姑娘,請您收我為徒吧。」

    齊如月及陳仲銘也一臉激動地望著錦繡,紛紛道:「王姑娘,請收我等為徒。弟子終生尊您為師。」

    錦繡嚇了一跳,趕緊把李文昌扶了起來,「李大夫,你這做什麼?不是說好了,大家執平輩禮麼?怎麼又來這套?剖腹產雖說簡單,可風險極大,再來,女子地位低下,百姓以子嗣為重,婦人做了一次剖腹產,之後妊娠可就無法再自然分娩,同樣得進行二次剖腹,這樣對身體也是極大的損害。再來,剖腹可不能隨意施行。如此巨大的風險,萬一失敗了,誰來承擔家屬的怒火與諒解?」

    李文昌一臉激動地道:「師父仁心仁德,想弟子所不能想矣。師父顧忌的也有道理,若把剖腹進行廣而推之,對女子亦是一種殘酷煎熬。可是師父,弟子行醫三十年了,接生了不下千餘起,死在弟子手上的孕婦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師父,若只是胎位不正就弄成一屍兩命,弟子確實心裡難受呀。」

    李文昌說中了身為大夫的心情,身為醫者,救死扶傷本是天職,病人被救活了,當然高興,救不活,雖說不是自己的責任,但總歸不好受。而胎位不正引發的難產,一直以來是個老大難的問題,能生還者,或母子均安者廖廖無幾。如今,如此凝難雜症已有了解決之道,怎不令李文昌激動奮亢?

    錦繡也知道剖腹產的涎生確確實實解救了諸多難產婦嬰,可這是古代呀,條件不符,藥物落後,古代婦女本就地位低下,若是頭胎就施行剖腹,那第二胎第三胎,可就要折騰死人了。再來,這種激進的方式,若真的推行,也不知是利還是弊。

    於是,錦繡又耐心地解釋了剖腹產的利害關係,「朱大夫,不是我不願教你,而是,在男女大妨的年代,朱大夫你就算學會了這門技藝,也要有施行的機會才成。」

    女人最重名聲,對於女子更是嚴苛至極,女子落了水,為避嫌疑,生生淹死在水裡都比被異性男子救上岸後有可能名聲受損要好得多。最著名的經案例要數清代時期,儒學始祖孔老夫子的後人,因後院起火,家丁拿著水桶卻不敢去後院撲火,因為後院乃女性居住的地方。而後院的女眷為了聲名之累,也不敢從垂花門處逃出來,因為垂花門外,有一大群家丁。以至於孔府的女眷們,活活被燒死在後院裡。

    封建禮教頑固嚴苛又寓昧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說,就算李大夫真的會剖腹產這門技藝,恐怕也不得施行了。反而讓那些被救的婦人蒙受名聲之累。

    李大夫半天沒能緩過氣來,他這些年來行醫的經驗,當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已到了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以往不管產婦再是危急,都是大夫在屋外頭指揮,產婆在屋裡頭幫忙操作傳話,產婆並不是專業的大夫,急救措施一個沒做好,一條命就那樣去了。

    好半晌,李大夫這才心灰意冷地對錦繡道:「姑娘說得極是,就算老朽真的學了點皮毛,卻也沒地方施展,所以還不如不學。」

    錦繡沉默了一會,輕聲道:「聖人傳下來的寓昧禮教,著實害人不淺。」

    李大夫感同身受,他行醫多年,明明能救回來的,可病人不敢,病人的丈夫和婆婆不願讓自己媳婦的身子被外男瞧到,就算是大夫也不行。情願讓自己的媳婦活活病死痛死,也要保證所謂的「清白」。

    剖腹取胎又涉及到男女有別的話題上,弄得大家都心情沉重,於是錦繡清清喉嚨,又把話題轉到別的病症上。一下午下來,錦繡倒也學了不少知識,比方說,這個時代就有治療結石的方子。在偏頭痛,及腸胃呼吸方面都有著不俗的技藝,尤其在養生方面,也有著非常顯著的成效。錦繡雖然也是大夫,還兩世為人,但在養生方面,確實沒有過多重視,今日聽他們這麼一說,才知道,這些古人,普通老百姓不說了,那些富貴人家,是特別注意養生的。

    在座諸人,包括錦繡在內的都是醫癡型的人物,大家相互取經取出了大名堂,各自受益匪淺,一直說到冬暖進來掌了燈,這才發現天已擦黑。幾位老大夫這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第二日,齊玄英攜妻古氏及一對兒女也來拜年,禮物是齊玄英提在手頭的,卻是由古氏親自接過來送到錦繡手上。

    古氏年約二十上下,容長臉兒,端莊而溫婉,溫言溫語的,穿著一件喜氣的大紅襖兒,輕言細語地說:「相公平時候就像鋸了嘴的葫蘆,說起師父的超群醫術,那便是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本來昨日就要過來給師父拜年,可偏偏家裡有客人,一時走不開,只能今日裡過來給師爺拜年。還望師父恕罪。」

    錦繡從來沒有料到,她區區十五歲之姿,居然就收了個弟子,並且弟子年紀比她大不說,還有兒有女,尤其齊玄英的一對兒女,居然在父母的要求下,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對她磕了三個響頭,口稱:「給師祖拜年。師祖新年吉祥。」可沒把錦繡給笑死,也讓她給窘死了。

    錦繡知道,她在收了齊玄英為弟子後,她這師父的名聲是跑不了的,大部份古人最是尊師重道,只要不是窮兇惡極的人物,對師父那可是終身的祟敬。雖然年紀不符,但輩份不能亂了的,只能紅著臉,忍下心頭的窘然,親手把兩個小傢伙扶了起來,一人打賞了一個二兩重的金元寶。

    「唉,我可是虧大了呀,這麼個年紀就給叫了祖字輩了。這要是傳出去,還要不要見人呀?」

    古氏捂著唇笑道:「瞧師父這話說得,師父年紀輕輕就收了徒弟,連徒孫都有了,外人瞧您年紀這麼輕,除了驚訝外,肯定就是對師父您的欽佩了。要知道,以師父的年紀,就能冠上祖師輩,便由此證明師父您的技藝高超。」

    錦繡也跟著捂著唇笑了起來,「就你嘴貧,知情的覺得我倚老賣老,不知情的還道我是老妖怪呢。」

    齊玄英與古氏也紛紛笑了起來,大家分尊卑坐了下來,齊玄英三句話不離本行,坐下來沒一會兒,便說起了他近幾日在家中做的試驗來。

    錦繡驚訝至極,「這些日子,我放你年假,你居然就成天與免子為伍?」

    齊玄英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道:「師父交代的差事,弟子不敢怠慢。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家對一群兔子進行剖腹開膛,吸取經驗,如今已能分辯兔子裡的內臟名稱,並能完成傷口縫合。」說到這裡,他面帶愧後,「只是弟子技藝淺薄,那些兔子沒一個能活下來。」

    錦繡愕然,很快就笑了起來,「你才入門不久,就能完成我交代於你的任務,已算是莫大的精進了。外科手術不比其他,急不得的,得穩紮穩打,一步都不能錯。慢慢來,總有一天,你肯定是個優秀的外稱大夫。」

    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外科大夫,但聽師父這麼一說,應該是比較厲害的稱呼。齊玄英又興奮又靦腆地笑道:「師父,弟子已會縫合技術,那接下來呢?」

    錦繡笑了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雖說你現在已會基本的縫合,可從來沒有經臨過真正的手術。真正做手術時,可容不得半點馬虎,一步登天的想法不可取,必須得一個步子一個腳印,打好堅實基礎。你現下最要緊的,便是認識人體內臟器官,以及各個器髒的功能與組成。我這兒有個手抄本,是我平日裡看病做的病例分析以及所有用藥,你拿回去,好生觀看,邊看邊迷。」

    錦繡看病有個習慣,就是留下病例底子,遇上比較特殊的病症,還會特意寫在本子上,以便日後翻看,現在收了徒弟,因男女有別,她也不可能把他天天帶在身邊手把手地教,再來齊玄英有一定的醫學基礎,把她的手抄本給他看,倒也是一項捷徑。

    齊玄英接了過來,翻了前邊兩頁,便面帶狂喜,語氣激動,「師父,這是您親自己攥寫的手扎,集納了師父多年的心血,彌足珍貴。弟子定不負師父所望,好生學習,不給師父丟臉。」

    齊玄英得了錦繡親手所寫的攥本,一顆心思早已不在這兒,屁股移來移去的,直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飛回家中,好生觀摩。錦繡知道他對醫學的癡迷,也不攔他,便打發他回去了。臨走時,又拿了兩塊風吹肉用芭蕉葉包裹,讓古氏拿了回去。

    ……

    錦繡姐弟相依為命,平時也沒什麼親人,初二過後,姐弟倆便地起去看花燈,秦淮河十里花燈那可是馳名一絕,秦淮河畔的夜間,花燈盛會,江南貢院前、文樞牌坊下、文德橋上,賞燈的遊人如織。暮色來臨,河上飄著一座座點燃的花燈,還有一艘艘精美畫舫,船邊掛著羊角燈、宮燈、琉璃燈,燈光倒映在水中,和河中花燈相映成趣。

    錦繡姐弟也應景地人手擰了個羊角燈,邊走邊瞧,河畔邊那各式各樣的花燈,直看得眼花燎亂,大呼過癮。

    這些形狀名異的花燈,金蓮燈、玉樓燈、荷花燈、芙蓉燈、雪花燈、猿猴燈、白象燈、繡球燈……不僅造型各異,燈上還繪有豐富多彩的故事情節,錦繡姐弟如同剛進城的鄉下人似的,每看一處花燈必停下來仔細看那花燈上描繪的故事。如此一路看下去,等看盡所有花燈典故後,夜已深沉,街上的人漸漸稀少,錦繡擰了一臉興奮的錦玉,準備打道回府。

    錦玉迷戀地望著河面上那一艘艘精美絕倫的畫舫,感歎了一聲,指著其中一艘船頭掛著大大的燈籠,上頭寫有大大的鍾字,說:「那是鍾家的畫舫。鍾閣老和鍾夫人還有一大家子都在上頭。」清靈的目光帶著些許羨慕。

    隨著錦玉的眼光望去,錦繡也發現了那艘寫有鍾字的畫舫,「你怎麼知道那是鍾閣老家的?」金陵姓鍾的人大有人在呢。

    「年前二十八那晚,我去給先生拜年,遇上也同樣給先生拜年的鍾閔,他說他家初二晚間會隨家人一道來這兒看燈會,他還說,為了看燈會,鍾家還特意買了搜畫舫。應該就是這個了。」

    錦繡望了那船身,這船並不算大,只能算中等,但在金陵地界,擁有一搜私人畫舫,也是件雅事,並足以證才力雄厚。鍾閣老在朝為官多年,又是個會事的,想必也累積了不好財富吧。

    街上行人逐漸稀少,冰寒的河風越發冰冷刺骨,錦玉攏了攏袖子,對錦繡道:「姐,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錦繡點頭,姐弟倆打道回府。

    在回來的路上,又遇上了那個殺千萬挨萬剮的朱子權。他身旁還跟著同樣殺千萬挨萬剮的何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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