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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山下來人 文 / 鳥不飛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聲喊叫,「蕭師姐在嗎?掌門喚師姐去前廳見客。」

    正好!

    「好!我這就去。」她一把拉掉了捆在胳膊上的腰帶,應了一聲,接著把劍一收,繫好腰帶整了整衣著,正要邁步去開房門,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用一件衣裙隨便的往地上一丟,混合著水將那微微干去的血跡擦乾淨,然後胡亂的收了收,在路上將一干衣物隨手一丟,便若無其事的走了。

    那些衣物她是打死也不會去穿的了,只要想一想方纔那險之又險的情形,她就不寒而慄,哪裡還敢穿……

    不過多久,就到了前廳,方晨已經做在上座,而他身旁的副座上也有一個不認的的中年人,他的身邊站著四個人,都是生面孔,看樣子也不像是青山劍門的人。

    衣冠整齊,佩刀帶劍,一看就知道那四個男子是練武之人,而且看他們呼吸平和,腳步隨意卻穩當不移,可見武功不低。

    中年人頭髮斑白,笑容可掬,那一雙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似乎是很高興。

    他一身錦繡衣袍,腳踏軟底輕覆,腰帶上掛著一隻玲瓏珠,鏤空含金珠,搖晃起來清脆有聲,顯然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擁有的。

    他是誰?

    蕭洛正奇怪,只見那中年人連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一禮,「小姐。」

    她更奇怪了,這人怎麼向自己行禮呢?而且還叫自己什麼小姐。

    蕭洛看了中年人一眼,接著轉向方晨看去,詢問之意顯而易見,但是卻一無所獲,方晨只是朝她笑了笑,不語。

    正在失望卻聽到中年人身邊四人同時向她行禮,「見過小姐。」一樣是恭恭敬敬卻更加讓她不知所謂。

    不由得看了過去,又十分不確定的四下看了看,確定身邊沒有別人,這才有些奇怪而不確定的指著自己,「老伯你是在叫我?」那目中雖然滿是疑惑,但是卻心中有了一點自己的猜想。

    也許這裡面有些什麼。

    可是這也令她更加奇怪,因為這幾聲小姐叫的她實在是莫名其妙,也令她感覺到滿身的不自在。

    小姐?這兩個字怎麼聽著怎麼怪。

    「正是,小姐。」中年人分外小心的回答道,而那臉上恭敬地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

    「老伯,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小姐,而且我也不記得自己是哪家的小姐。」蕭洛笑道,顯得有些開玩笑和那淡淡的試探。

    卻見中年人一笑,平靜的述道,「小姐年芳十五,從背面長春山一帶來到此處,而且不知父母何人,是生是死,是也不是?」那模樣胸有成竹,蕭洛即有些歡喜又有些懷疑,可是看他那處事不驚的樣子還有那股傲氣,似乎是什麼都知道一般,最起碼自己的事情他一定知道的不少。

    見到蕭洛張口欲言,他似有所覺的接著說道,「小姐還在年幼之時遇難與家人分散,只不過年紀太小並不知曉,而後恰巧為人所救,便被收養**練就武藝醫術。至於其它的……在下不便明說。」

    蕭洛心中大為吃驚,這人對自己難道就瞭如指掌?一下子,她便說不出話來,陷入了那疑慮之中。

    見到蕭洛面有訝色,他又笑道,「小姐不比奇怪,這個世上還少有家主查不出的事情。」

    略一思索,蕭洛強裝鎮定,而心中卻是飛快的計量著對自己的利弊起來。她看向了對方的眼睛,卻依舊只是看到一條縫隙中的一抹光,「這又怎麼樣?」

    中年人對上了她的目光,不閃不避,而後十分佩服的點了點頭,又是一禮,「小姐謹慎,不過此時絕對錯不了。至於小姐心中的疑慮,大可先隨我等下山,待回到府中見了家主,那時候自會明瞭,解了小姐的心頭之惑。」

    下山?

    她開始動搖,這顯然是一個下山的大好機會,看中年人的模樣,絕對不會與青山劍門的任何人有關係了,因為他身邊的護衛都是對方晨不卑不吭,泰然自若,而他自己看山去似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半旬老人,實際山從那談吐呼吸,還有舉手投足間都顯露出了深厚的武學底子,這自然也不會是無名之輩。可是……一個下人,怎麼會有這麼高強的武功?

    她雖然心動,卻並沒有就此相信,她很擔心著會是一個精心佈置的騙局,但是……似乎自己並沒有多少好害怕的,如果說這是個騙局,為什麼要這麼興師動眾?直接在剛才昏迷之時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對自己下手,何必如此麻煩?

    話雖如此,但是試探還是必要的,「你是誰?我又是哪家的小姐?你們來了多少人接我回府?」既然是小姐,那麼也不用客氣了。

    「在下鄭達,是府中一位管事,小姐乃是中州慕容家的後人,現任家主的親孫女,本名慕容嫣。家主遣我五人前來接迎小姐回府團聚。至於餘下之事還請小姐不要多問了,到時候小姐親自去問家主便是。」他頓了一頓,心中明白蕭洛對自己的不信任與深深的懷疑,接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這是在下的令牌,此令牌是做不得假的,小姐一看便知。」說著便雙手前躬遞了過來。

    蕭洛半信半疑的接了過來,只見那木牌看似輕盈卻是入手沉甸甸的,上面繪著一副鎏金的龍虎圖,正中刻著慕容二字,顯得古樸非常,翻過背面亦有刻字,不過那片片祥雲之中卻是一道豐碑,上有北苑鄭達四字,邊上還有年月,木牌邊緣也已經圓潤光滑,木質也是干而變色,可見確實是用了很久的陳舊之物,根本就難以作假。

    機會!這不正是上天給了她一個下山的好機會麼?而且眼下馮坤還沒有回來,可是那裡也必然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另尋它路。

    她想了一想,將令牌遞了回去,「小姐可是想好了?」鄭達似乎是在詢問,但是卻又似乎很肯定蕭洛會隨他下山一般,這不由得讓蕭洛又躊躇起來。

    難道他知道這青山劍門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才這麼信誓旦旦的跑來接自己。那麼……這麼說來豈不是他們也知道師父的去向?!

    她想到此處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可是卻還是不敢肯定,並不是說她不信任對方,而是這事情確實是有些奇怪。

    「慕容家很厲害?」她並不知道慕容兩個字代表什麼,又有多大的家事權力,聽鄭達的口氣似乎是很厲害的樣子,保護她下山應該不成問題,何況……她與方晨雖然融洽親密,卻始終是做作了些,對他隱瞞了許多事情,並沒有讓方晨知曉,那麼久假不了了,最重要的是那種截然不同與方晨的氣質,很雍容華貴,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不對,因該說是人上人的氣度。這必然是常年熏陶出來的,根本就無法假裝。這麼一想,心中大定,也是信了七八成。

    先下山再說!

    這也只是隨口那麼一問而已,但是鄭達卻沒有絲毫的不耐,也沒有因為蕭洛這麼問感到詫異,就好像早已經料到了蕭洛會由此一問一樣,他反而因為蕭洛的謹慎而心中暗讚不已。

    「這是自然。」鄭達滔滔不絕的說來,蕭洛也終於瞭解到了慕容,南宮,劉家,王家,乃是燕國的四大世家,原本南宮是第一世家,慕容家只能屈居第二,自然地與南宮家有一爭高下的舊只有慕容家了,而如今慕容家卻已經隱隱有了第一世家的苗頭,至於原因,鄭達也沒有說。只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靠慕容家這個樹大根深枝繁葉茂的世家來找蕭遠,只會比青山劍門更快,更準確,更可信!

    她想了一想,看向了一直未語的方晨,似乎是想看出點端倪來,也好讓她下定決心。

    只見方晨微微一笑,會錯了蕭洛的意思,他整袍起身道,「如此一來你便下山去吧,待此時明瞭清楚再論其他,何況倘若你真是慕容家的人也可以仰仗家中勢力來一同尋找師兄,而門中若是有什麼消息,我自然會派人告知你。」

    蕭洛見到方晨說了這麼一通,知道他是弄錯了自己的意圖,她也不辯解,而是坦然的轉身對鄭達說道,「當真可以?」那目中的期待讓鄭達沃爾一笑。

    「這是自然。」見到鄭達點頭,蕭洛也有了一些底氣。而且她也確實不想待在青山劍門裡了,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難以想像,有些受不了了,到了此時此刻,她的心才真正安下來,舒了一口氣,如釋負重。

    有情有義,真性情,謹慎小心,可成大器。

    鄭達對這個小姐很滿意,很難想像一個流落在外的孩子會成長的如此優秀,只是他不知道,蕭洛這一半是被嚇出來的反應……

    「馬山就要下山?」蕭洛看了過來,那詢問讓鄭達回過神來,他恭聲道,「再過不久便是入秋了,到時候遊歷在外的小姐少爺們也都會回府,家主的意思是讓小姐與家人聚一聚,免得錯過了又要等到大年,到時候生分了也不好。而且這路途遙遠,或許還會遇上秋雨,不免又會耽擱數日,一來二去的算算也需要十餘日,這恐怕就有些倉促了。」

    於是,她便與何茵茵朱采凝二人匆匆告別,立即下山去了,起初她還有些擔心受怕,可是出了青山劍門便忽然感覺到海闊天空,那陰鬱全然一掃而空,自然地,心情大好。而路上她也詢問了一些事情,鄭達都如實回答,二人一問一答,相處十分的融洽,而蕭洛也並沒有擺出什麼架子,後來覺得鄭管事鄭管事的叫著麻煩彆扭還不親切,於是便稱呼鄭達為鄭伯,鄭達依舊稱她為小姐。

    剛剛渡過了沁水下了船,蕭洛便忽然想到了慕容英,起初還沒有想到,這一放鬆,問題問完了才發覺慕容英也是姓慕容的,不覺得靠近了鄭達,順口就問了一句,「我有個朋友叫慕容英,他是不是和你們家,哦不,是我們有什麼關係啊?」

    鄭達有些詫異的看了蕭洛一眼,忽然很爽朗的笑了幾聲,「小姐,你這個朋友不單單與我們有莫大的關係,還是慕容家最出色的子孫,也是你同父同母的親生兄長呢。」那一副天意如此的笑讓蕭洛在驚訝之餘有些不怠。

    這是不是還沒證據呢!指不定是你們找錯了人,我不是你們的小姐呢。那個冷冰冰的傢伙要當我哥?別想!想都別想!就算他救了我一次也別想我叫他哥!

    看著鄭達漸漸走遠的身軀,她恨恨的想到。

    只要想想自己要叫那個傢伙哥哥,怎麼的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無法接受,要知道,她可是,嗯嗯,怎麼說呢?總之她自認為自己的實際年齡要比人家大……而要她叫人家哥哥姐姐?每門!在她的眼中只有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哥哥姐姐這一輩,直接卡嚓。

    可是……似乎不叫不行啊……

    「哎?鄭伯,我可不可以不叫他哥啊?」

    「小姐還是去問家主吧,此事在下做不了主。」

    什麼?問家主?這怎麼可能會答應?!

    於是,她強烈的思想鬥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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