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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落櫻血之——癡念 文 / 水墨悠然

    覺貼著自己的柔軟胸膛因為笑聲傳來微微震動,他氣開她,猛地站起來,就往大葯桶外跨,卻牽動了傷處,渾身一軟,又差點跌回去,只憑著一股心氣撐在那僵立。

    「你太瘦了,鳳煞是怎麼照顧人的!」青寶皺眉,打量面前單薄蒼白的身軀。

    「你…你是不是女的!」風微塵一把扯過單衣遮住自己的身子,不悅地道。

    她不以為地笑笑,拉過一邊擱著的被單,攤開手:「你的單衣都濕了,過來,我扶你。」

    「我自己來,你出去。」他不自在地撇開臉,揪著衣衫。

    她搖頭,他果然還不夠瞭解她啊:「那我過去好了。」看他的腿都在顫抖了,山不來就她,她去就山好了。

    「你做什麼!放手!」他低柔冷靜的聲音裡難得帶了慌張,不一會又梭地住口,漲紅著臉乖乖地靠進她的浴巾裡,讓她把自己扶出來。

    「頭髮下次記得要挽起來,你身子虛,禁不得風寒。」拿著軟綢一點點幫他擦頭髮,青寶很滿意懷裡人兒的聽話。

    不聽話,還不知道你會做出什麼『無恥』的事來。

    風微塵想起她剛才的動作,直冷著臉,氣憤之餘還有一種無力感,不能使用武功,任人宰割的感覺非常不好,他幾乎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藉機報復。

    看著他蒼白的臉因氣憤染上些微地紅暈,顯得愈發精緻。她心中暗暗附道,果然。如沙耶的無恥學說,只要你比他更無恥,男人就會不知所措。

    面前這只彆扭地小貓就是最好的例子,風微塵若要人死,即使沒有武藝他亦能有一千種方法做得到,可他卻沒有。

    「好了,該上葯了。」她輕輕地拍了拍他。果不其然,那身子的僵直,表明了他主人的情緒。

    「出去出現,他拉住自己身上的厚被,挺直了背脊。漠然道:「你在盛安地事,我已有耳聞,律方之事是我的疏忽,血梅黨之事,我自有打算,你靜觀其變就是了,此事之後…。」他頓了頓,淡淡道:「你和玄蓮一道作為使臣去天竺罷。」

    默然一會,她道:「這是我得到的報酬麼,陛下?」

    風微塵眸光有些淡冷與倦怠:「怎麼。嫌不夠麼。你身上的三朵佛靈舍利,朕已經不再追究。得寸進尺。不是什麼好習慣。」

    話音未落,他便覺得身子一軟。一陣天旋地轉,便趴在了床上。

    「你做什麼!青寶!」他冷著臉,轉頭怒視,她竟然敢點他的穴道,扒了他的衣…被子,莫非真是以為他不能拿她如何麼?

    「小貓兒,讓阿姐看看你地傷。」他真當她看不出他在轉移話題麼。

    「你…。」

    「還是你打算大嚷大叫,或者在這裡和我打一架,昭告天下皇帝陛下藏在這裡?」

    「…。」

    青寶不顧他的僵硬與抗拒,慢慢分開他的腿。

    「夠了…我說夠了,你聽不懂人話嗎,還是你想再在我手裡死一次!」低垂著臉,無法看清表情,一字一頓的話裡卻滿是隱忍與…殺氣。

    竟戳破了那層他最在意的紙,她便知道,他有多在乎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

    「為什麼要生氣,不論傷在何處,那都是你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受的傷,那並不可恥,與戰場上受的傷並無不同。」她頓了頓,將他攬在懷裡,低歎:「還是在阿姐的氣麼。」

    「你何必如此…還是你在施捨同情!」他冷眸裡愈發深邃陰騖。

    「你需要麼?」她輕輕看向那白皙長腿

    處剛結痂地傷,不由皺眉,比預想中癒合得要慢了不地問題。

    「放手!」感覺到她手上的動作,他再也維持不住冷靜地面具,不,他不要她碰,即使知道抱著自己地是她,可他依然會忍不住想要將觸碰自己的人狠狠撕碎。

    感覺他情緒漸漸陷入迷亂與暴怒,她緊緊擁住他,低聲安撫:「小貓兒,是阿姐,阿姐在這裡,讓我幫你上葯。」

    「…不…皇姐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她和別人走了,都是我地錯,我來不及救她,不,是我害死了她。」將臉緊緊地埋入熟悉的溫暖,他茫然而瘖啞地低喃。

    「那是意外,阿姐不怪你…她從來沒有怪你。」她貼著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道,心中黯然,不論他成長成什麼樣,永遠有一個弱冠少年,不曾長大,那一年受到的無盡的創痛與黑暗開啟他另外的一段人生,亦成了他心底永遠無法癒合的瘡。

    他白皙的身子因為她上葯的動作,微顫著漸漸染上羞窘的緋紅,即使是這麼瘦弱的身子,優美曲線與色澤依然漂亮得讓人想要撕裂與佔有。

    「好了。」幫他穿上單衣與蓋好被子,她抱著他慢慢地幫他梳頭,目光裡有淡淡的溫柔與憐惜。

    「你…你要回到那個人身邊去的話,就不要對我…不要對我那麼…」他咬了咬唇別開臉,心中不由更加厭煩起來,他恨軟弱無力的手腳、恨這樣像隻貓一樣躺在她懷裡,恨面對這樣她熟悉的氣息而變得手足無措,總屈居下風又滿含期待的自己,蠢死了,就像內宮那些看著他的女人和男子。

    「如果,我說我會一直待在小貓兒身邊呢?」她淡淡微笑,看穿他的心思。

    「什麼…你…。」

    她低下頭對上他清魅的鳳眸:「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處置念兒?」那個你費盡心血,真心投入過的少女,即使她只是個替身。

    他默然,垂下眸,道:「我…曾經很矛盾,在看到你和敬之之間不對勁後,我便查到了。曾經想過,與其擁有一個已經屬於別人的靈魂,不如讓我再一次親手結束,去重新塑造一個屬於我的人,永遠不會離開,可是,依然無法欺騙自己。」他深深眷戀的從來都是那一抹桀驁不馴的靈魂,而不是人偶。

    「我捨不得,敬之說只要看著那人快樂,我便是快樂的,可是不論那個人是否還記得我,不論她有多憎惡我,我都無法放手,很蠢是不是。」他輕輕地一笑,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癡兒。」她笑罵一聲,眼裡有些濕潤,目光悠遠地投向遠方幽暗飛雪的天空。

    「我愛過他。」感覺懷裡的人兒微僵,她復又輕歎,玄蓮是一段她最溫暖的夢,而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卻一直捨不下是現在懷裡半生牽掛的人兒。

    蓮…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再帶著我踏進宮闈時,便已經知道我們終無結果,我們都是太清醒的人…即使你千般溫柔。

    佛說愛恨嗔癡,癡念便是劫。蓮,若有一天,我將刀尖對準你在意的人,你是不是也會像塵兒一樣,永遠毫不猶豫地站在我這邊?

    「你做什麼!」風微塵惱怒摸著被某人咬了一口的鼻尖,覺得自己愈發像個呆子。

    「塵兒,準備開戰了,這一次,你且在宮裡看著好麼。」她輕笑。

    「是…。」

    「北蕭大軍來犯,敬謹郡王不敵,重傷。」她淡淡道。蕭炎,我們果然還是要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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