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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宮殺之——相思比夢長 2 文 / 水墨悠然

    長翹的睫羽在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留下蝶翅般的陰影,挺直精緻的鼻,菱唇不點而朱,精巧的尖下頜顯得他愈加削瘦。

    青寶複雜地看著床上的睡美人,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彷彿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這個人,可心底卻有一絲熟悉的戰慄,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是她前世傾心守護的愛人,今生也曾傻傻動心過。

    可是一切,已不再一樣…紅塵千丈,這一回首已是隔世,踏遍青山人已老,那些遙遠的美麗的畫面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幅幅書中的塵封的插畫…

    畫裡有他們的初見、相伴、分離、重聚、相誤、傷害、相守,纏綿,所有的畫面到了末尾都匯成淺白的陽光下,英姿颯爽的女子從千軍萬馬中策馬而出,停在一個尊貴優雅的人影面前,向他伸出手,那姿容絕世的人兒抬頭溫柔一笑,握住那柔荑,他們的目光纏綿如水,空氣都明媚,天地間彷彿只剩那一雙人兒。

    不是不感動,可故事到底是故事…青寶歎息著搖搖頭,起身離去。

    剛起身,她的手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青寶頓了頓,回臉對上一雙清幽不見底的眸子,她笑瞇瞇道:「你醒了?月公子,我去叫人進來伺候。」大方欣賞著美人初醒的模樣。

    月華看了她片刻才淡淡開口:「敬之呢?」

    「封大人回去了,讓我在您醒後去通報他。」

    「是麼?」月華微微一笑,卻看得青寶有些發毛,總覺得那笑裡有點危險的味道。

    「嗯。」

    「青丫頭,撒謊不是好孩子。」月華慢條斯理地道,手上微用力,青寶立時重心不穩地往他身上跌去,她心下一驚,左手迅速地扣住他的關節,反向一壓,可沒聽到該有的清脆的骨骼錯位之聲,自己卻感到一陣天翻地覆,已被他輕巧地壓制在身下。

    「敬之教你的功夫很到家,但我好奇的是你們可是在學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呢?」他溫柔的動作甚至沒有壓疼她,但語氣裡卻有教人不敢抗拒的威嚴。

    青寶心裡咯登一下,若非太醫確定他方才是深度昏迷的,她一定會懷疑他是否聽到了什麼。

    「月公子,您這麼厲害,難道猜不出麼?」青寶嘲諷地一笑,乾脆模稜兩可地道,她方纔的話出了破綻,封鏡之是不會讓任何非親信的人留在月華身邊的。

    月華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你是來興師問罪?」按敬之惡劣的個性倒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敢,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盤上的棋。」青寶想到這個便冷哼一聲,他必是透露了她身上有佛靈舍利,一可取信血梅黨,二來誘血宮裡梅黨人出手,趁勢一網打盡。

    月華微揚起嘴角,長指輕劃過她臉,最後停在她唇上,目光漸漸沉下去:「青丫頭,乖一點,我不想棄了你這顆可愛的子。」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到底是什麼呢?

    溫熱的氣息透過他的單衣傳到身上,青寶不自在地動了動:「你不覺得天氣很熱麼。」這個樣子實在太曖昧了。

    月華輕笑:「青丫頭,你的師傅還沒嘗過你吧。」淺淺的流光在他眸子流轉,說不出妖嬈魅惑。

    不妙,青寶心中警鈴大作,膝蓋迅速地往上一頂,試圖脫開他的鉗制,卻見他身子輕輕往後一靠,輕易擋住她的腿,卻也鬆了手。

    月華支著頰慵懶地依著靠牆軟枕,溫聲調侃:「青丫頭,你對你師傅也這麼狠?」

    青寶迅速跳下床,冷笑:「我師父才沒你那麼沒操守。」

    聞言,月華神色黯了黯,低笑道:「我很髒是吧?」看著他模樣,青寶心底似有一根絲抽了抽,她暗惱自己嘴快,哪壺不開提哪壺。

    月華突然抬起眼看著她:「你討厭我麼?」那幽深的眸子裡竟似有隱隱水光。青寶歎了一聲,搖搖頭:「月公子,你時時刻刻都要算計人,不累麼?」她太瞭解他了。

    月華微怔,隨即忍不住笑得肩頭微顫:「青丫頭,你越發厲害了。」他眼底卻是一片冰原。

    「你會心甘情願的。」他鳳眸裡似漾開柔光薄霧,眉梢眼角的妖嬈一點點漫開,勾魂攝魄,原本淺淡的櫻花香氣愈加的濃郁起來。青寶頓時嗓子眼發乾,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向他靠近,直到她再次坐上床邊,才驀然驚覺自己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來…。」他灩漣的唇低低柔柔地道,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自動偎入他懷裡。該死!他竟然會惑術!青寶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嘖,別這麼用力,這裡不是這麼咬的。」月華輕笑著,俯下頭攫住她豐潤的唇,曖昧地用舌勾開她的唇,品嚐著裡面的柔軟和甜蜜。

    「唔唔…。」青寶羞窘地漲紅臉,她從來不知道吻竟然是這種樣子的,這個死小子果然身經百戰。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卻發現自己連想要咬他都做不到了,只能渾身顫抖的任他一件件解下自己的衣裳,只剩下一件水綠色的肚兜。

    「青丫頭,你的味道很好聞呢。」月華攬住她乖順柔軟的身子,埋入她的頸間深嗅,淡淡的青草和陽光的味道,熟悉而溫暖,像誰呢…像誰…

    為什麼,人離開了,卻還留下這氣息,教他似上了葯癮般,永生都戒不了…

    青寶瞧著他突然停住,自己的手似乎又能動了,便悄悄地抬起移到他頸後,剛要用力劈下,卻見他忽然抬起頭來,近在咫尺的眼裡滿是濃重的哀傷與忿恨,她一窒,已錯失良機。

    「不要…不要這樣。」她吃力的擠出幾個字,手卻像有自己意識般去解他腰帶和外袍。

    「青丫頭,為何要拒絕我,做我的人,你要什麼有什麼…。」他一邊吻著她,一邊低柔地蠱惑著,手技巧地在她身子上挑逗著。

    「是麼?可你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青寶發現自己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撫摩他光潔的胸膛,終於受不了的毒諷道。

    月華神色瞬間陰沉下去,咆哮的風暴在他眼底聚集,溫柔的神色盡褪,手勁也不自覺大起來,他抬起她的下頜,森冷地道:「青丫頭,你不喜歡溫柔麼?」不等她反應,他已經一把將她身上所有的障礙物扯個乾乾淨淨,修長的身子也壓了上去。

    「你一定要這樣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麼?」青寶不覺恐懼,只是陡然生出一股無奈的惆悵來。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不需要!」彷彿被她眼底的憐憫刺傷,月華失控地堵上的她的唇,粗暴地蹂躪。

    青寶渾身僵硬,心底一片冰涼,絕望地閉上眼,不要吧,她的第一次一定要這麼戲劇化麼?

    「施主何必苦苦相逼,請把貧僧的徒兒放了。」淡雅的聲音響起,青寶幾乎不敢置信地張開眼看去。

    一身青袍的玄蓮正立在室內,向來寧和的容顏上一臉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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