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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秦瑾之好——迦南長得像她爸爸。 文 / 圖咖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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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管家年過半百的臉映入於瑾初初睜開的眼簾,驚得她往後一縮。

    刺鼻的消毒水味鑽入鼻腔,讓她喃喃開口,「我這是在哪裡?」

    「女士,你昨天昏倒在草坪上,這裡是醫院。」

    醫院?

    於瑾掙扎著起身,臉上皆是警惕,「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對方顯然被她激動的神色嚇到,立刻應著,「醫生只是給您量了一下血壓,叮囑讓您好好休息,再無其他。」

    「真的?」她仍舊不信。

    「真的,」對方連連點頭,「現在您醒了,我叫醫生給您做一個全面檢查,好不好?」

    「不好!」於瑾尖聲應著,連忙翻身下*,「我不在醫院,你帶我出去!」

    「不如我們先讓醫生,」對方不明就裡,還想繼續勸著,卻被於瑾一把揮開,「帶我回去,帶我回去!」

    「好好,我們馬上回去!」

    再也不敢留人,管家立刻吩咐一旁的司機去開車,然後安撫著於瑾往醫院門口走去。

    甫一出門,卻看到秦越天隻身朝醫院走來,白色的襯衫上有隱隱血跡。

    血跡?!

    「葉於瑾,我要殺了他!」——昨天他說的話猛然竄入於瑾腦海,她只覺全身發緊,腦子裡似被一聲驚雷炸開。

    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她死命抓住秦越天的衣領,聲音顫抖,「你對jessie做了什麼?」

    秦越天被她撞得悶哼一聲,神色明顯一怔,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他用目光上下將於瑾逡巡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大礙之後,才隱隱鬆了一口氣。

    於瑾見他不答,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秦越天,我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幾乎,是用吼的了。

    週遭的人開始側目,管家上前想要勸說,卻被秦越天冷冽的眼神制止住。

    「你覺得,我對他做了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臂,聲音冷了好幾度。

    於瑾被他襯衫上的血跡刺得雙目通紅,「你這個*,我說過他是無辜的!」

    「他無辜與否,不用你來告訴我,」秦越天鬆開她,「管家,帶她回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秦越天,你這個*!」於瑾掙扎著,卻只能任由旁人將自己架走。

    而她怨恨的眼神,讓他終是垂眸,看向自己襯衫上的血跡,苦笑一聲,咬牙緩步往醫院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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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園裡的夜晚總是帶著薄霧,連夏季也是如此。

    玫瑰的香氣在夏夜裡更濃郁。

    於瑾卻是煩躁地站在被鎖死的窗前,透過清亮的玻璃看著天空中的月。

    電話線被拔,網線被切斷,就連手機都莫名其妙找不到了。

    她抬腳,狠狠踢了踢牆角,心裡擔心更甚。

    jessie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起白天在秦越天襯衫上看到的血跡,於瑾心裡又是一沉。

    敲門聲驀地傳來,拉回她的思緒。

    管家在外面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想讓她用餐。

    於瑾冷冷一笑,不輕不重地回著,「麻煩告訴你的主子,我什麼時候能從這裡出去,就什麼時候用餐。」

    若是他真的不心疼,於瑾心裡抽痛,那也就如此罷了吧。

    一百天的約定,便是就此作廢了。

    從此以後,相逢不相識。

    管家請歎了一口氣,將托盤收走。

    走到轉角處又往秦越天的臥室處深深看了一眼。

    這兩個人唉

    被困在房間裡寸步難移的夜晚,自然是難熬的。

    於瑾在*.上翻來覆去許久,才微微合上眼瞼。

    可細微的敲門聲,在此時輕輕傳來,驚得她立刻睜眼。

    極力克制卻又帶著焦急的聲音似一縷絲線,從門口幽幽而入,「女士,您睡了嗎?」

    是管家。

    於瑾鬆了一口氣,略帶了幾分惱怒地回道,「什麼事?」

    「請出來一下。」

    於瑾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什麼事?」

    管家見她出來,臉色緩和了幾分,卻依舊嚴肅,「先生他不太舒服,能不能請您過去看一看?」

    不舒服?

    於瑾呼吸一窒,想要問他怎麼了,卻是生生忍住,「他不舒服就應該去叫醫生,你叫我做什麼?」

    說罷便要折身關門。

    管家急得一頭汗,連忙伸手抓住門把手不讓於瑾關門,「女士,先生是受傷了,他不讓我們告訴你。」

    「受傷?!」於瑾猛然想起秦越天襯衫上的血跡,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他怎麼了?」

    「先生昨晚去酒吧,跟人打了一架,早上開車又跟人刮擦,傷到了肋骨。」

    肋骨?!

    於瑾想起那些血跡的部位,心口鈍痛,「他現在怎麼樣了?」

    「先生不能打麻藥,也不能吃止痛劑,現在,很不好。還有點發燒。」

    「我知道了,」於瑾急忙打斷他的話,匆匆跑進秦越天的臥室。

    他躺在大*中間,面色潮紅,意識已是低迷。

    光潔有力的胸膛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於瑾的呼吸瞬間就被那樣蒼白的顏色攫住,一顆心疼得厲害,她不得不撐著*沿坐下來,然後顫抖著手,放在他冰涼的掌心。

    傷得這樣重,早上卻那樣若無其事,這個男人,是故意要讓她心疼嗎?

    身後的管家輕手輕腳地走到於瑾身後,「先生已經吃過退燒藥了,可是燒還是退不太下去,他體質特殊,我們又不敢」

    於瑾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晚上這裡交給我。」

    「有問題請隨時按呼喚鈴。」

    「嗯。」

    待管家合上門,於瑾才緩緩地用一片羽毛的力道,將自己的手覆在了秦越天的胸膛之上。

    這麼厚的紗布,那麼白的臉色,他又打不得麻藥,該會有多疼?

    *上的人不舒服地皺眉,額頭上汗珠因為他這樣細小的動作微微顫抖著。

    於瑾起身,拿起*頭的溫熱毛巾,擦拭著他的額頭,動作說不出的輕柔,目光說不出的溫暖。

    反反覆覆地擦拭,一盆溫水被用到涼透,*上人的體溫卻還是降不下來,反而更加滾燙了幾分。

    迷濛之間,有話語從他的薄唇中逸出,於瑾凝聚心神,下一秒卻落下淚來。

    他說的是——

    「於瑾,求求你」

    求她什麼?

    不要離開?還是不要不愛?

    於瑾淚眼迷濛。

    無論怎麼假裝,這一次,她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依舊有他。

    而且一直將他放在最深最遠的角落裡,那怕一直想要忽略,卻從未將他抽離。

    情緒的漣漪大片大片地在心中暈染開來,讓她正視自己的內心,無處可逃。

    手驀地一緊,於瑾連忙低頭,發現他正抓住自己的手,放在嘴邊輕柔地吻著,「於瑾」

    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於瑾聽得再真切不過,怔怔地讓他握著,直到他緩緩鬆開手,她才胡亂抬手抹了眼角的淚,按了按呼喚鈴,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桶冰塊上來。

    管家有些猶豫地將冰桶放進於瑾手裡,「這樣太冰了,會不會適得其反?」

    「不會用在他身上,你們出去吧。」

    不等他們再說話,於瑾揮手趕人。

    再度合上的門,給了他們一方私密的空間。

    於瑾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雙手插.入冰桶之內。

    指尖的末梢神經因為低溫輕輕收縮著,她咬牙,一動不動,直到似有萬千小針密密匝匝地紮著她的手,感覺到那裡有些僵硬,她才將手抽出來,輕輕地覆在他的額頭之上。

    舒服的冰爽讓秦越天嚶嚀一聲,深鎖的眉頭終於鬆開,緊繃的下頜也漸漸恢復到原本溫柔的弧度,沉沉地墜入夢想。

    於瑾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不停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直到他體溫下降,她才終於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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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秦越天*的夢裡,皆是於瑾的模樣,或嬌或嗔,從虛無到真實,讓他得以好眠。

    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去,身上輕快了許多。

    昨日的畫面悉數湧進腦海。

    想起管家來說她不肯吃飯,他心中一急,強撐著便要坐起,可手,卻是碰到一旁被單上的柔荑。

    他側臉,視線落在身邊。

    於瑾安心的睡顏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撞進他的心中,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金色陽光之下,他關於幸福的全部想像,似乎就在眼前了。

    秦越天想要抬手,摸一摸她可愛的側臉,可手背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的視線下滑。

    落在那冰涼卻通紅的手上。

    有些紅腫的手指讓他心疼萬分,連忙伸手攏了在掌心裡,目光卻移到於瑾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她無恙之後才微微放鬆了神情。

    管家推著餐車徐徐入內,見到秦越天醒來,立刻上前,恭敬地問早安。

    秦越天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誰准你叫她過來的?」

    看樣子,於瑾守了自己*。

    這讓他幸福到了極致,卻又心疼到了極點。

    矛盾的心情讓他的語氣自然是不好的。

    可是管家卻是放心一笑,「秦先生,葉女士自己要來的,跟我沒關係。」

    秦越天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早餐留下,你可以走了。」

    「好的,」管家彎腰,上前想要從*頭櫃上取走冰桶,卻被秦越天的目光制止。

    見他疑惑,管家連忙解釋著,「冰桶是葉女士昨晚交代的,我估計她是拿來給您降溫用的。」

    說罷他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前因後果,就這麼被聯繫了起來。

    秦越天的手,緊了又緊,心中澎湃萬千。

    難怪,昨夜全身燠熱難熬的時候,會有清涼的觸感,一寸一寸地掠過自己的身.體,難怪昨夜夢裡的於瑾,會那麼溫柔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顧不得肋骨的傷口,他輕輕彎腰,吻了吻她的額頭,「傻丫頭」

    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為了給自己降溫,把手凍成這樣,偏偏還要口是心非地說心裡沒有他?

    騙得了誰呢?

    誰知他這一吻,她便醒了。

    於瑾迷濛地撐開雙眼,略帶了一絲疲憊地看著他,一時忘了身處何地,只直直伸手,覆上秦越天的額頭。

    「還好,不燒了。」

    「嗯,」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裡包合著,「已經沒事了。」

    饒是有事,此情此景,也會讓他半點痛楚也無了。

    於瑾吁了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想要站起,腳上卻是發麻地一軟,堪堪跌落回去,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正中下懷的神色立刻出現在了她面前那張被陡然放大的俊顏之上,於瑾尷尬地想要起身,卻被他圈在懷中,動彈不得。

    「於瑾,」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讓自己慵懶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噴灑在她的脖頸處,「下次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法子幫我降溫,我會心疼。」

    「你還想有下次?」

    她美目一瞪,有些生氣地鼓了鼓雙頰,卻在他玩味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小女兒的嬌態一覽無餘。

    尷尬迅速蔓延到於瑾的臉上,讓她不自覺地垂下眼瞼,「秦越天,我餓了,要去吃飯。」

    「正好,一起吃,」他指了指餐車,「於瑾,你餵我,還是我餵你?」

    「誰要你喂?」

    「那你餵我,也是好的。」

    「」

    「不要臉。」

    「我只對你不要臉,」秦越天將她圈緊,「於瑾,不要再逃開了。以後我們風風雨雨都在一起,無論有什麼問題,我都不回再丟開你獨自去面對了,好不好?」

    於瑾心頭一緊,卻是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答好,可是,往昔的傷痛太過深刻,到現在揭開還是血淋淋的傷口,讓她不敢再輕易地,去撲火了。

    見她不說話,秦越天心中湧出一波失落,卻也深知急不得。

    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他就有信心,讓她再也不離開。

    「於瑾,我們先吃早餐,好不好?」

    「嗯,」於瑾點點頭,從他懷裡起身,將餐車推到*邊。

    靜謐的早晨,可口的早餐。

    秦越天笑意深深。

    因為他有預感,這絕對會是一個里程碑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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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兩日,兩個人相擁而眠。

    無話,卻格外窩心。

    時光因為這樣的溫馨而有所逆轉,彷彿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那樣靜好。

    只是彷彿。

    兩個人誰也不提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人和事,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水晶一樣的夢幻氛圍,只為讓對方過得輕鬆一點,再輕鬆一點。

    於瑾從門外端來早餐,想叫秦越天起*,卻發現他不在*.上。

    衣帽間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她連忙放下餐盤,走到門邊,「秦越天,要幫忙嗎?」

    門霍地被拉開來,他站在門後,一臉懊惱地看著於瑾,「我想自己弄的」

    於瑾低頭看了看地上那些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紗布,「你要換藥?」

    「唔,可是好像夠不到背上,」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背。

    「我去叫醫生來,」於瑾轉身就要出去。

    他的動作,卻是更快地握住她的手,將於瑾一把拉進衣帽間,然後合上.房門。

    「你」

    「於瑾,我要為你守身如玉。」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所以還是你幫我換吧,我不想別人看到我的身.體。」

    「」

    這個男人真是

    於瑾囧了囧,生生壓住自己臉上的紅暈,力作鎮定地從地上撿起紗布,「我盡量。」

    「好,」他嘴角噙著笑意,從巨大的落地鏡裡貪婪地看著她的各種表情,如獲至寶。

    身上的紗布,被於瑾一層一層地解開來,最後,露出了肋骨上那個傷口上。

    約莫縫了七針,不大不小的口子。

    於瑾卻是覺得每一針,都紮在自己心上

    「於瑾,不疼的」

    「哦,」於瑾甕聲甕氣地應著,不讓他看見自己眸中的水霧,低頭將藥粉輕輕灑在傷口周圍,嘴裡還不忘輕輕地呼氣。

    秦越天看著她略帶了一絲傻氣的動作,只覺心口酸脹難當,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她弧度優美的脖頸,細細地出神。

    空氣,又凝滯下來。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於瑾將紗布剪好,撕成條狀,然後輕輕地裹在他的胸膛,在背後打了一個結。

    目光,堪堪擦過他的肩胛骨。

    那裡那一道舊傷,於瑾心神一蕩。

    這個傷口普羅旺斯的街頭,他為了自己挨的這一刀。

    疤痕那樣清晰,沒有一點褪色。

    秦越天的視線追隨著她鏡中的倒影,看清了她現在的動作,更看清了她的目光所在——

    他再也抑制不住地轉身,將她密密匝匝地箍在自己懷裡,「於瑾,不要看。」

    她會心疼,會難過。

    那他就會更心疼,更難過。

    這一次,她沒有再抗拒他的懷抱,只是輕輕抬手,從他的後背撫上那一道舊疤痕,「還疼嗎?」

    「不疼,」他輕輕吻掉她眼角的淚,「不想你的時候,便不疼。」

    「可是,」秦越天繼續道,「於瑾,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所以真的,很疼。」

    淚,瞬間決堤。

    任憑他怎麼吻,都吻不掉。

    可那個罪魁禍首卻還在說著話,「於瑾,這道疤痕,我把它縫進了心裡。因為它有你的痕跡。」

    「別說了,」於瑾嗚咽著,「別說了,秦越天。」

    他多說一句,她的心,就多疼一分。

    這幾年來,她以為自己很孤獨,可是卻不知道,他更落寞。

    深入虎穴的危險可想而知,可每每想起她,他便又有了堅定下去的勇氣和決心。

    他的玫瑰,還等著他去呵護

    他啞著嗓子,將她圈得更緊,「我真的不會再放手了,最後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和蔣會穎,我從來沒有碰過她,我也沒有愛過她。」

    「」,於瑾被他越收越緊的臂膀圈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卻輕柔地哄著她,「於瑾,我不說了,以前的事,我們都不說了,好不好?」

    「嗯」,她胡亂應著。

    「我們要在一起,過好以後的每一天。」

    她點了點頭,不再掙扎,而是聽憑自己的心,為自己做主。

    而他則是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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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天斂眸看著玫瑰園裡帶著寬簷白色遮陽帽的小小身影,嘴角掛上深深的笑。

    最美的畫面,也不過如此,倘若時光就此靜止,他也不以為憾。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警覺回頭。

    管家將托盤托至秦越天面前,「秦先生,葉女士的快遞,從雲城寄過來的。」

    秦越天抬手掀開托盤上的黑色絨布,上面靜靜地躺著一本相冊。

    他拿過來,還沒翻開,讓管家退去之後,秦越天才起身抬步,朝玫瑰田的人走去。

    於瑾拿著花剪,蹲在地上十分認真地剪著多餘的枝椏,一時不察身後有人,待回過神來,已被他抱了個滿懷。

    「秦先生,」她佯裝惱怒地轉身,如水的眼神望進他的眸,「你這算不算偷襲?」

    「算,我接受懲罰,」他在她的唇瓣上啄了啄,「這個懲罰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們繼續。」

    「」,於瑾翻了翻白眼,「不是讓你不要到這裡來嗎?」

    花田里熱,她怕他的傷口受不了。

    秦越天笑了笑,「已經不打緊了,昨天不是已經證明過了嗎?」

    昨天,於瑾臉上一熱。

    這個傢伙,借口釀葡萄酒把自己騙到酒窖,卻

    百般推卻不過,終是讓他得逞了去。

    見她害羞,他到底不忍再逗她,將手中的相冊遞了過來,「雲城的快遞,凌菲給你寄過來的?」

    於瑾目光落在那本果綠色的真皮相冊之上,連忙將手中的白手套摘了,接了過來,「相冊,是迦南的百天照。」

    「迦南的?」他頗有興趣地幫她打開相冊,「一起看看。」

    照片上的小人兒穿著可愛的花仙子套裝,在葉家老宅的洋槐樹下坐著,美得像童話裡的小精靈。

    於瑾心裡一軟,伸出手指摩挲著迦南的小小臉龐,「迦南真的很可愛,你說是不是?」

    「嗯,」秦越天的目光也變得柔和,「小傢伙居然有小酒窩。跟我一樣。」

    「呵,她像爸爸,」於瑾不輕不重地,吐出一句。

    心,卻是狂跳不止的。

    結果——

    「像爸爸?」秦越天收回視線,「於琛有酒窩?我怎麼不記得了?」

    「」

    於瑾無語地看著他。

    「百天照為什麼只有迦南的,沒有印梵的?我去問問,是不是管家拿丟了,」秦越天捏了捏她的手心,「在這裡等我?還是先去那邊喝點水?我讓人做了你愛喝的酸梅湯。」

    「」,男人的智商也會有低下的時候嗎?

    於瑾任由他牽著自己,「先去喝酸梅湯。」

    「嗯。」

    兩個人並肩而立,穿過夏日黃昏的微風,朝花田邊緣走去。

    「於瑾,」秦越天的聲音溫和地傳來。

    「嗯?」

    「如果你真的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

    她能不能生,都不打緊,只要她在自己身邊,他便有了全世界了。

    「」,於瑾看看他,「你真的是笨得可以。」

    「怎麼這麼說?」

    「懶得和你說,」於瑾壞壞一笑,鬆開他的手徑直坐到躺椅上,端起一旁的酸梅湯輕啜兩口,「秦越天,等你傷口好了以後,我們回雲城吧。」

    回雲城以後,再告訴他迦南的事,算是一個驚喜吧。

    想到他會有的表情,於瑾都忍不住想笑。

    「好,」他溫柔地看著她,應承下來。

    能回去,那便是放下了。

    秦越天坐在於瑾身側,用手將她柔軟的髮絲纏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後鬆開,再繞住,再鬆開。

    幼稚的遊戲,他卻樂此不疲,「於瑾,回雲城以後,帶我去見見你的父母。」

    「嗯?」

    「我要對他們負荊請罪,讓你安安心心地嫁給我,」他亦真亦誠,「好不好?」

    猛然想起譚美雲的態度,於瑾鎖眉,「不用那麼麻煩了吧?我們去一次我哥家就可以了。」

    哥嫂那邊,她得交代,迦南也要接回到自己身邊來。

    秦越天視線深了幾分,正欲再說什麼,卻被匆匆而來的傭人打斷。

    「葉女士,有人在門口找您,說是叫jessie。」

    jessie?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百日之期還未過半,於瑾發現自己已經羞恥地忘記了jessie的存在了,她猛地起身,就連打翻了一旁的酸梅汁也未察覺,「他在門口?」

    「是的,女士。」

    於瑾抬步就要往門口跑去。

    身後的秦越天眸光一沉,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將她帶進自己懷裡,「於瑾,一切交給我處理。」

    「越天,他是朋友。」

    「我知道,」心裡不是不吃醋的,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計較,秦越天收了收手臂,「我們一起去,但是一切交給我,好不好?」

    「嗯,」她思忖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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