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正想著,忽然嗅到了飯菜的香味,肚子很不給面子的咕嚕嚕地叫了起來,惹來林廷嗤笑。「你過來。」
「嗯?」見淺淺真的聽話的過來,甚至把腦袋伸過來,試圖去掀蓋子,林廷瞇起眼睛,「啪」的一下拍開了她的小爪子。
這就叫吃貨吧,為了吃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危險。「讓你過來不是讓你明目張膽偷吃的。」
淺淺咬嘴唇,然後看到了林廷放在檯子上的小東西,「那個……可以給我嗎?」
那是用胡蘿蔔雕的兔子,很簡單的那種,如果耳朵再短一些,看上去會像只小鼴鼠。
「不可以。」林廷看了一眼,很自然的拒絕了淺淺的請求,然後迅速拿起刀和一根完整的胡蘿蔔雕了起來,很快一隻栩栩如生的狐狸便出現在他手中。
「這個送你。」說完獻寶一般晃了晃手中的狐狸。
而淺淺看了眼手中的狐狸,又看了看檯子上的小兔子,嘴唇又咬了一下,小聲說道:「我喜歡兔子,不喜歡狐狸。」
淺淺說的是實話,可是林廷聽了這話後,臉色難看的抓住淺淺的手腕,然後把狐狸塞到了淺淺的手中,沒好氣的道:「那就從現在開始喜歡。」
喜歡這種事情又不是商場談判,只要有利可圖就好。()
淺淺有些委屈,手裡握著狐狸雕,眼睛卻一直巴巴的看著那個兔子雕,這讓林廷更加惱火,伸手便把檯子上的兔子雕給掃落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哎。」淺淺急了,林廷卻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髒死了,你要是去撿的話,看我怎麼整你。」
「可是……」兔子怎麼辦。
「喂,你想被殺死嗎?」
「……」兩個人進行中近乎小學生的對話,最後淺淺理所當然的完敗,被趕出了廚房,坐在外面等著吃東西。
等早餐上桌時,淺淺頓時驚呆了。
林廷做的是中式早餐,最尋常的白粥,小巧的蒸餃皮很薄,像是透明的一層薄紗,菠蘿咕嚕蝦周圍用小番茄切出了很多個小兔子,炒飯也做成了小熊的形狀,還用煎蛋給它蓋上一層『被子』。
西蘭花插上牙籤做成了小綿羊的造型,盤子下面還細心的鋪了一層細細的香芹。蒜泥小茄子也擺成了小企鵝的造型,憨態可掬,沒有完全一樣的任何一對,玉米邊趴著兩只用蒸熟的胡蘿蔔雕成了小土撥鼠。
甚至連飯後的水果也做成各種小動物的造型,蘋果做成的蝴蝶,香蕉做成的海豚,用做菠蘿咕嚕蝦剩下的外殼做成小刺蝟的造型,每一個都憨態可掬,讓淺淺根本不捨得下筷子。
「嘗嘗看。」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其實林廷心底卻是有些期待的,他會做的菜很多,現在做給淺淺吃的,都是他記憶最深處的那幾道。
淺淺看了眼時間,狠狠心拿起了勺子嘗了一口炒飯,本以為男人做飯不會太好吃,特別像是林廷這種人,如果做飯也很好吃,那就太沒天理了。
可是事實證明上天就是那麼不公平。
被燙到舌頭,淺淺只是用手當扇子扇了繼續,便又繼續吃飯,「你一定是個好爸爸。」
「我不想做你爸爸。」
淺淺嗆了一下,林廷立刻遞過去一杯溫牛奶,見她嘴唇上沾了些,便打算伸手給擦一下,卻被淺淺躲掉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你有寶寶……的話,應該會是個好爸爸。」會做飯,還會這麼用心的做出這麼多可愛的造型,小孩子應該會很喜歡吧。
聽了淺淺的解釋,林廷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皺眉又丟了四顆方糖進去。
孩子,從出生到長大,一付理所當然的要你照顧,享受你的愛護,除了會惹麻煩和一種血脈的傳承,一無是處的生物。
吃飯沒有用太多時間,林廷也依約開車帶淺淺趕回市區,等車開了很久,淺淺才發現車子居然換成了灰色,造型也有些許不同,心中便默默吐槽,這個傢伙到底有多少車子?
林廷驅車將淺淺送到了奶站外的十米開外,卻沒有下車,淺淺對此很是慶幸,因為林廷如果出現的話,勢必是要引起不小的騷動。
不過淺淺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因為林廷不止人出名,他的車子也一樣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看著淺淺從車上下來,和她一起送奶的熟人便湊過來:「淺淺,你發財了啊?那車看著可真洋氣。」
「不是不是,那車不是我的,我只是搭個順風車。」淺淺連忙解釋,旁邊又有個人湊過來:「順風車?你要是搭個桑塔納什麼的也就算了,那可是跑車啊,怎麼也得一百多萬呢,人家特別送你過來,該不會是你男朋友,或者對你有意思吧。」
「什麼一百多萬,遊艇灰瞧見沒,那可是全球限量20輛的蘭博基尼雷文頓,聽說要1500萬呢,顏色可真帥。」有個年輕的也湊近,還小聲告訴淺淺,「沒準現在都已經炒到5000萬了呢,那開車的,肯定是個有錢人,你是打哪裡找到的,不介紹介紹嗎?」
「就是就是,那人肯定是瞧上咱們淺淺了,要不然咱們去打聲招呼,也算是見一見那個有錢人。」
「少來,人家要是想見你,早就下車了,人家就只看得見我們淺淺而已。」
……
被一口一個瞧上,一口一個關係說的有些尷尬,淺淺打了聲招呼,抱著奶箱子便趕忙從奶站裡出來,她也清楚,這些人也就一個個過過嘴癮,沒什麼惡意。
而在車上的林廷則是在端詳手心的兔子雕,見到淺淺回來,便趕忙收起來,拿眼睛瞥了她一眼。「上車。」
「好。」淺淺把牛奶箱子摞在了車後座,然後拿著單子回到副駕駛席,其實她現在不看單子也差不多記得哪些家訂了多少牛奶,只是還需要做最後的確認,以免有臨時變動,送錯了又要挨罵。
林廷開車行駛在還沒太多人走動的街道,他在想,身邊坐著的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好?自己到底還能假裝到什麼地步?「一個星期後,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晚宴,你將作為我的女伴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