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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8糾纏 文 / 為伊憔悴

    次日,近午時,槿熙來了,槿熙已有了六個月的身孕,這是秋筠自打離了傅家與槿熙頭一次見面。

    二人就躲進秋筠閨房,關了門,說起悄悄話。

    槿熙道;「筠娘,這事你怎麼都不同我商量就私自做了」。

    秋筠憨笑著,歉意地道:「對不起槿熙,沒告訴你,怕你擔心」。

    槿熙依舊一頭霧水,道:「我不明白,筠娘你怎麼想的,當初你嫁傅容錦原我也是不同意的,可你鐵了心,非他不嫁,這才沒上三年功夫,就什麼都變了,變得很難讓人接受」。

    秋筠低頭,擺弄手裡的繡帕,好半天,聲兒有點哽咽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槿熙看她難過,歎口氣道:「好了,不說了,你在城外買房,我就有不好的預感,還真應驗了」。

    槿熙怕在勾起她傷心事,就不說了,換了個話題道:「知道嗎?你那原小姑子癡心妄想嫁給普小王爺也,被普小王爺拒絕了,生辰八字都退了回來,臊得她什麼皇宮酒宴都不去了,聽說呀,你那婆婆又轉而相中了今春高中的探花王什麼的,王什麼……」,槿熙一時想不起。

    秋筠接口道:「王佟學」。

    「對、對,就王佟學,看我這記性,筠娘你怎麼知道?」

    秋筠雖和槿熙是閨中密友,然有的事也礙於出口,就遮掩道:「我在傅府管家時,他曾來過幾次」。

    槿熙恍然道:「原來你那婆婆還留一手,偷偷儲備了一個放著,真有心眼,虧了早預備了一個,否則,面子上就更難看了」。

    秋筠想起婆婆懊惱的臉,心中快意。

    秋筠看槿熙臉色有點泛黃,關切地道:「御醫查過了嗎?胎兒怎樣?」。

    槿熙臉稍一暗,即刻浮上笑容,簡單說了句:「很好」,其餘就沒在說。

    秋筠看她像是不願多提,就沒在往下問,有點狐疑,直覺她好像心裡裝著事。

    槿熙下晌說府裡忙,就回去了,秋筠隱約覺出什麼,不放心,一再叮嚀她注意腹中的胎兒。

    方媽吃了晌飯上來,對秋筠道:「姑娘,我那口子說,城郊的宅子收拾妥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秋筠道:「今兒天晚了,明個早起過去」。

    一宿無話,次日,秋筠稟了母親,同方媽、青語出門。

    昨兒下了一夜的雨,街道乾淨,空氣清涼。

    秋筠招呼轎夫拐去京城最大的賣脂粉的黛翠坊,挑了細白的桃花粉,夏季炎熱,臉總是油油的,敷上層薄粉,看著好些,青語也挑了一樣。

    出來後,轎夫走了另條官道去宅子。

    三人在一個小胡同口下轎子,這條巷子不是主道,破窄,只能容二人並行。

    往小巷子裡走,就見前面有二人。

    秋筠眼尖,一眼就認出其中那男人正是傅府快婿,探花王佟學,而身邊那女的,好像懷裡還抱著個嬰兒,二人說話就拐進左側一小胡同裡。

    秋筠納悶,青語也直犯尋思,方媽在二人後面,沒看見,青語道;「那王公子身旁的女的,同他很親近,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夫妻」。

    三人路過才王佟學進的胡同口,無意朝裡一看,方纔那二人正停在一戶人家門前,一會,門朝裡開了,那女人抱著孩子先進去,隨後王佟學也邁步進去,進門前還特意朝左右瞅了眼,秋筠和青語趕緊閃身牆後,還好,虧了機靈,沒被發現。

    青語道:「好險沒被他看到」。

    秋筠道:「看到,大家都尷尬」。

    拐了幾個彎,到了自家院子門前,方媽打開了鎖。

    秋筠放眼一望,整個小院,乾淨利落,歸整的不錯,滿意點點頭道:「這一收拾,像點模樣,比那日強多了」。

    方媽道:「我當家的說,姑娘給的銀子也沒用去多少,就顧了幾個工,打掃打掃,自家粗使的下人過來擦抹了番,就鮮亮不少」。

    秋筠道;「這房子底子不錯的,原來荒著,收拾出來,也是個不錯的住處,住著清淨」。

    前前後後,三人大荒看過,約二個時辰,方鎖門出去。

    閒話少絮,又過了二日。

    秋筠陪母親吃晌飯,夏夫人朝女兒身上掃了眼,秋筠今兒穿了件月白半舊對襟棉布小褂,道:「筠娘也該添置幾件衣裳,年輕輕的穿得鮮亮點」。

    秋筠這一二年沒敢動錢,離了傅府留著銀子傍身,並預備著將來奉養父母,前世出手散漫,尤喜打扮,如今失了不少興趣,一時一個心態,女為悅己者容,看來是不差的。

    現在看來不用太儉省了,娘家也沒像前世一無所有,就也活了心,也想出去逛逛,有相中的料子買了做上,可巧母親說了。

    次日,喜鵲聽說要逛街,鬧著要跟去,秋筠笑著點了頭,就帶了青語和喜鵲,二人年輕,都喜熱鬧。

    有點瑣事絆了腳,出門時快到晌午了。

    三人從府裡出來,坐上轎子,秋筠命青語把轎簾捲起,放眼處綠樹蔥翠,鮮花遍佈官道兩旁。

    招呼轎夫往鬧市去。

    到了東市口,已正午時,秋筠道:「先找個酒樓吃飯,吃飽了有力氣逛」。

    三人找了家門面不小,看著乾淨清爽的,進去,跑堂的就過來招呼:「三位裡面請,吃點什麼?」

    讓到一個西面靠窗子的座位,坐下,秋筠點了四個菜,一會菜齊了,

    出門在外,也不分高低貴賤,一起吃起來。

    吃了一會,秋筠心細,發現隔著一張桌子,有兩個人不時朝這邊看,秋筠覺察,像是無意望過去,見是衣著華麗的兩位公子,其中一個有點面熟,好像在那裡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了。

    那對面公子看一眼秋筠,悄悄道:「錢爺,你知道窗子旁坐的那女的是誰嗎?」

    被稱錢爺的道;「我這正看著眼熟,在那裡見過」。

    他凝神想了想,突然道:「想起來了,那日在老王的房鋪門前見過,後來她走後我進去問過,說是來買房子的,我當時就納悶,怎麼她一個女人家出頭,難道家下就沒人了嗎?」

    對面公子『嗯?』了聲,狐疑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錢爺來了興趣,湊近道:「誰呀?」

    「她是傅三爺的嫡妻,被出了,你說買房子是何時的事?」

    錢爺想想,道:「很久了,具體何時想不起來了,這女子出門還帶著面紗,風一撩,我見了長相,因此,才記住了」。

    對面公子陷入沉思,半晌說道:「置宅子的事沒聽傅三提,如此說來,這女人挺有心計的」。

    錢爺歎道;「傅三真不是她對手,傅三平時在脂粉堆裡混,專在女人身上下功夫,這打雁的卻讓雁啄了眼」。

    二人聲小,這裡秋筠沒聽見二人對話,先吃完,喝了口湯,正拿著繡帕抹嘴。

    這時,門口進來二人,書生模樣,進門正好朝秋筠這邊看,這一看,秋筠暗自稱奇,這真巧了,走那都碰到這人,原來正是王佟學王探花。

    店小二讓到東面,與秋筠隔著幾張桌子,王佟學與那人說了句什麼,就朝秋筠等過來,一揖道:「夏姑娘有日子沒見,可好」。

    秋筠不得不起身一福道:「王公子別來無恙」。

    王佟學眼睛閃著精光,直看秋筠道:「夏姑娘過去一同用飯吧」,說著,朝他們桌子一指。

    秋筠又蹲身道:「謝公子好意,我們吃完了,正要走」。

    王佟學眼中光暗淡一下,隨即就亮起來,低聲道:「聽說夏姑娘離了傅家?」。

    秋筠心裡厭惡,這人沒個深淺,白讀了這許多年的書,書念到狗肚子裡了,大庭廣眾,竟提及**,遂顧左右而言他道:「聽說王公子與三妹妹已訂婚,擇日就要娶親,恭喜」。

    王公子輕蔑語聲道:「那裡,是傅府催得緊,小生還未曾稟告家父母」。

    秋筠越發沒有好感,想要離開,道:「王公子慢用,我先行一步」。

    青語和喜鵲也吃完了,青語招呼跑堂的小二算飯錢,王佟學趕緊攔了道:「夏姑娘這頓飯錢我請,都算我的」。

    青語待要付錢,可店小二不收,說:「這客官吩咐了,不好在另收的」,其實,王佟學才來尚未點菜,店小二有個心眼,怕得罪了,這兩位客人走了,反正秋筠三人都吃完了。

    秋筠看他執意要付錢,飯堂裡人多,不好拖延,就出言道:「謝公子盛情,改日秋筠請公子便飯」。

    那王佟學聽秋筠這麼一說,頓時,喜笑顏開,直打躬,送秋筠三人出大門口,方返回。

    由於出門晚點,秋筠三人直奔京城有名的盛氏布莊,盛氏布莊可謂京城最大的布莊,上下兩層,店夥計把秋筠三人讓到樓上,樓上比樓下,無論料子質地和花色都要好,當然價錢也好,這店裡顧的活計是極會看人的。

    秋筠一上樓,背對著樓梯口站著兩位姑娘,聽見樓梯響動,一姑娘正好回頭,驚喜叫道:「三嫂子」。

    這人正是傅府姑表小姐,梅珊,和她的貼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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