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以色侍君

《》章 節目錄 46落胎 文 / 為伊憔悴

    廚房管事的錢榮恭敬地束手立著,不時,瞄眼主子,秋筠細細地看著賬目,突然開口問:「這月後廚的支出比往月多了不少」。

    錢榮陪著笑臉,道:「回三奶奶,超出的都是大房的」。

    秋筠從賬本上抬起頭,奇道:「大房一月內竟用去這麼多銀子,吃了什麼?」

    錢榮越發陪著小心,道:「回奶奶,大房的黃姨娘吩咐,說大爺最近事忙,身子骨虛,膳食要進補,錢從大房賬上出」。

    錢榮以為奶奶是問銀錢花多,是以忙解釋說大爺自個補錢不用公家的。

    傅大爺進補,事倒沒什麼,可秋筠卻有點犯尋思,也許是女人的直覺,總覺得那裡不對,在埋頭看那昂貴的藥材都是大補的,全是人參、當歸、蟲草之類的。

    錢榮看主子盯著賬本看,半天不說話,緊張得手腳冰涼。

    好容易等秋筠合上賬本,還給錢榮道:「各房都有開銷,總之多了也是自己添」。

    錢榮拿了賬本出去,出門口,用袖子抹了抹頭上冷汗,心說:這三奶奶人精細,以後各房開銷記清楚的好,以免突然問起,答不上來。

    錢榮下去,秋筠一個人坐在屋裡,腦中還想著方纔這個事,越想心越不安。

    方媽進來,面色暗沉,道:「才爺派人進來說,要出去兩天」。

    秋筠想方纔的事,一時沒轉過心思,隨口嗯了聲。

    方媽又道:「爺說要帶楊姑娘出門」。

    秋筠這才反應過來,蹙眉,有點生氣,道:「他的事我也懶怠管」。

    方媽道:「三爺做事,越來越離譜,楊貞娘沒名沒份,竟要帶了出去,自個臉面不要也要顧及姑娘的臉面」。

    秋筠心說,但願他做得更離譜些。

    看方媽惱怒,秋筠道:「媽媽不妨把姑爺所為和我母親說說」。

    方媽一愣,一時以為聽錯了,剎那,明白過來,駭異道:「姑娘莫非說要……」。

    疑懼地看看左右,搖搖頭,苦笑道:「姑娘,這讓老奴怎麼說呢?」

    方媽有點矛盾,不按姑娘說的辦,眼見姑爺行為不撿,姑娘跟著他生閒氣,按姑娘說的辦,夫人就是疼姑娘,在怎麼說也不會同意夫妻分開。

    正為難,如煙推門夾帶股冷風進來,道:「鳴鳳過來,說楊姑娘讓奶奶把爺平時穿的衣裳找出來,好帶著,看天冷,爺別凍著」。

    方媽怒道:「沒用的奴才,你就該一嘴巴打回去,還好好來回」。

    如煙愣住,方媽氣恨道:「她是什麼阿物?也支使起奶奶來了」。

    如煙方才沒想到這層,吐吐舌頭,低下頭,不敢出聲。

    秋筠道:「你去前面問問爺,是不是爺的衣物都搬了去,從此,上房倒清淨了,我也省得操這份心了」。

    如煙只當奶奶說的氣話,遲疑地不挪地,方媽氣急道:「奶奶吩咐,還不快去」。

    如煙一溜煙跑了。

    方媽這廂還在生氣,道:「姑娘不和她一般見識,倒欺到頭上來了」。

    秋筠平了下氣息,撥了撥炭火盆裡的銀絲細碳,道:「媽媽現在覺得我方才說的對不對」。

    方媽老臉上褶皺深了,歎氣道:「老奴看著姑娘一小長大的,和你母親一樣,盼著姑娘嫁個好人家,一輩子夫妻和睦,快快樂樂的,誰曾想,老天不開眼,碰上這麼個夫婿,若真決斷了,姑娘已不是那黃花大閨女,就有那不太講究的人家肯要,也難保就是好樣的,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

    秋筠道扔下銅火箸,直起腰道:「不得一心人,我寧願獨自一生」。

    方媽望著姑娘,秋筠眼神堅定,沒半分動搖。

    方媽又擔心道:「傅家恁會同意」。

    秋筠果斷道:「不妨拼卻性命一試」。

    方媽不說話了,半天,低低道:「老奴得閒回趟夏府,先探探夫人口風,姑娘也別抱什麼想頭,夫人的脾氣姑娘是知道的」。

    秋筠透過字字錦窗子朝外看去,天空陰霾,竟絮絮飄起了細雪。

    方媽若有若無的聲兒又飄到秋筠耳鼓:「老奴知道,老奴若不幫姑娘,姑娘更難」。

    如煙去前面回奶奶的話,傅容錦立時臉子撂下,不悅道:「你奶奶真這樣說的?」

    如煙不敢抬頭,怯怯道:「是」。

    傅容錦冷笑數聲,道:「我便這樣她能耐我何?」

    如煙也不敢出聲。

    晚間,傅容錦連上房也未回,直接就去了小跨院,楊貞娘見了,粉臉上綻出醉人的微笑,趕著上前道:「爺辛苦了,爺幫我看看出門穿那件衣裳好」。

    傅容錦也不答話,兀自進到裡屋炕上坐下,板臉問道:「你讓鳴鳳去奶奶房中了」。

    傅容錦一進門就臉色不善,楊貞娘就看出有什麼不妥,聽她問,知道是日裡的事,移步過去,坐到他身旁,撒嬌地靠上身子,水樣腰身扭動,有意無意在傅容錦身上來回蹭著,嬌滴滴地道:「人家就是想去提醒奶奶一聲,天冷多帶點棉衣,怎麼,這也惹奶奶不高興了」。

    傅容錦被她來回這一揉搓,弄得火氣沒了,道:「我平日怎麼囑咐你的,沒事少去上房,待名分定了,自有你去的」。

    楊貞娘撒嬌撒癡道:「人家這不是關心你嗎,怎麼這也有錯,奶奶是看我礙眼,容不得我,送我走好了」,說著,手伸到傅容錦領口,纖柔指尖輕輕拂過傅容錦脖頸下鎖骨,粉臉跟著湊上去,挨近傅容錦耳邊輕吹了口氣,軟軟地身子整個貼了上去。

    傅容錦被她弄得心如火燎,顧不得吹熄燈盞,解衣,赤條條摟抱成一團,急色就入港,直抵花心,淺抽深送,弄得身下楊貞娘浪迭聲□,暗中只聞呼哧和吧唧聲,直待一股濕熱注入楊貞娘下.體,二人精疲力竭,裡間才慢慢沒了聲響。

    月浸紗窗,更漏沉沉,秋筠正夢中,突然,一陣砸門聲傳來,秋筠猛地坐起,望窗外,也就三更天,「咚咚咚」又陣砸門聲,外間青語披衣拉開門跑出去,抱怨道:「這老趙婆子睡得真死,門都快砸漏了也聽不見」。

    開了院門,暗中見是大房一丫頭,那丫鬟沒看清楚開門是誰,就急慌道:「快稟告三奶奶找大夫,吳姑娘流血不止」。

    青語不及細問,就匆匆趕回,這時,秋筠已起來,喜鵲服侍著正穿衣,青語道;「奶奶,大房吳表姑娘大出血,快請大夫來」。

    秋筠一聽也慌了,對青語道:「你去二門,二門關著,你砸開門找個小廝套車速去請大夫」。

    青語答應著已走出去。

    這番吵鬧,把盛升家的和薛孝山家的也吵醒了,都過秋筠上房來,問:「奶奶出什麼事了」。

    秋筠這時已穿戴了,對二人道:「大房吳姑娘半夜大出血,同我過去看看」。

    喜鵲點著燈籠,在前照著,盛升家的和薛孝山家扶著秋筠深一腳淺一腳去上房。

    大房,連氏這兩日身子不舒服,沒人敢驚動,聽見外面動靜,問丫鬟道:「這什麼聲?」

    丫鬟媛兒道:「好像吳姑娘不好」。

    連氏掙扎著要起,這時,丫鬟又進來回說:「三奶奶過來了,讓奶奶歇著,不用動,有她在奶奶放心」。

    連氏又躺下。

    秋筠看上房亮燈,知道連氏醒了,就叫薛孝山家的去告訴一聲叫大奶奶放心。

    秋筠進去吳姑娘房中時,見傅大爺手足無措焦急地搓著手,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衣衫不整,在看床上一灘暗紅,吳姑娘臉色雪白,烏髮水洗般貼在面頰,銀牙緊咬,痛苦地扭動身子。

    秋筠看吳姑娘的衣裳像是胡亂套上去的,頓時,明白怎麼回事,眉心一蹙,瞅眼傅大爺,暗怪。

    傅大爺滿臉愧色,秋筠也顧不得見禮,疾走過床邊,侍候的小丫頭正不知如何是好,見三奶奶來了,忙讓過一旁,秋筠看吳菁蓮氣息微弱,握著她的冰冷的手道:「堅持會,大夫馬上就來了」。

    吳姑娘睜開眼,一絲羞愧,說不出話,秋筠攥緊她道;「沒事的,別擔心」。

    看她身下的單子被血水浸透,心涼,不祥的預感告訴她孩子怕保不住了。

    這時,喜鵲叫了聲:「大夫來了」。

    秋筠忙放下金鉤,合上帳子。

    丫鬟搬過椅子在床邊,王賢之坐了,秋筠拿出吳表姑娘一隻手伸到簾子外,大夫搭上,傅大爺上跟前,緊張地看著他的臉,王賢之眉頭一點點鎖緊,放下病人的手,道:「大爺借一步說話」。

    傅大爺引著大夫出去外間,秋筠也跟出去,王大夫道:「大爺太冒失了」,嗔怪地看眼傅大爺,傅大爺羞愧地漲紅臉,分辨道:「以為沒事的」。

    王大夫道:「婦人孕初三月,胎形不穩,是最易落胎,行房務虛謹慎」。

    傅大爺愧悔交加,無地自容。

    秋筠心驚,果不出所料。

    王大夫開了藥,給吳表姑娘服下,約盞茶功夫,吳表姑娘沉沉睡去,眉心慢慢舒展,秋筠帶著丫鬟小心地把吳姑娘托起,扯去身下鋪蓋,把污濁的單子捲起,放到屋角,收拾了床鋪,把昏睡的吳姑娘移了上去,換上乾淨衣裙,忙完這些,秋筠累得筋疲力盡。

    同傅大爺知會聲,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來,薛孝山家的和盛升家的在門口等著不敢貿然進去,看三奶奶出來,忙問:「怎麼樣了?」

    秋筠搖搖頭,歎息道:「胎兒沒留下」。

    薛孝山家的和盛升家的一陣唏噓。

    回房,天快亮了,青語幫著寬衣,惋惜道:「可惜,就這麼沒了」。

    秋筠打了個哈氣,道:「我就覺得不對,傅大爺吃人參、當歸、蟲草這些上火的東西,早晚要出事」。

    青語小聲近乎耳語道:「奶奶說大奶奶知道嗎?」

    秋筠嘴角一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停會,方說:「黃姨娘借她個膽敢算計到大爺身上」。

    青語身子一抖,牙齒打了個顫,才感到夜裡的寒涼。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