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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6王爺 文 / 為伊憔悴

    早起,傅容錦出門,秋筠就打發了喜鵲出去,對青語道:「你現在就去襄王府,告訴槿姑娘我的話」。

    青語答應著,換了衣衫去了。

    青語走後,秋筠讓小丫頭叫了方媽,關了裡間的門,把首飾一樣樣挑揀出來,留了幾件略說得過去的,拿綢子包裹了,交給方媽,囑咐道:「一定小心,別一起拿去賣,看人起疑,人問起就說家道中落,原也是貴公子哥,沒飯吃,賣了餬口」。

    張媽答應道:「放心,奶奶,准出不了錯,我那當家的人心細著呢」。

    趁喜鵲沒回來,方媽趕著出去了。

    那西山別院,高閣上,那王爺不時朝臨宅看,僕人全福道:「爺,已經讓那房主告訴信了,怎麼不見動靜」。

    「你確定他答應了」。

    「爺還信不過奴才嗎?昨兒我走時,說得好好的,讓他聯繫了買房子的人來」。

    那王爺明眸深處些許落寞,突然,見官道上來了頂小轎,二人不錯眼珠地看,然卻讓二人失望,轎中下來個中年男人,矮矮的個子,看穿著像是有錢人家的管家,那人邁著方步,來到門前,說幾句什麼,大門從裡打開。

    那有漆黑瞳仁被稱作王爺的男子,道;「這人看著面熟,像是那裡見過」。

    全福突然道:「王爺,這好像是襄王妃的奶公,他婆娘是王妃的奶娘,在府上管事」。

    這一說,那王爺恍然聲高道:「正是,還是你個奴才好眼力,回頭賞銀,去賬房上領銀十兩」。

    全福樂了,連做了幾個揖道:「謝謝小王爺」。

    這人進去,直到快晌午頭,才見大門有了動靜。

    那小王爺趕緊從椅子上站起,方才時候長了,站得累了,剛坐下,就聽全福說:「出來了,出來了」。

    王爺果見那少王妃的奶公從裡出來,同那宅子的主人拜別。上了才那乘小轎沿大路向南城裡的方向去了。

    那王爺迫不及待地命全福道:「去隔壁看看,他來做什麼?」。

    全福不敢怠慢,一路小碎步,就去了鄰家。

    正當小王爺揚著脖子看時,那全福出來,邁著方步往樓上上,嘴裡還哼著小曲,那王爺看他走得緩慢,才在樓梯露了個頭,清朗的聲音叫道:「你個奴才走路快些,遲了我打斷你的狗腿」。

    那全福在樓梯拐彎處,聽王爺急喚,忙幾步上了樓,疾步來到王爺跟前,陪著笑臉,道:「小王爺不會打斷奴才的腿的,有好消息」,說著瞇眼,少頓,小王爺喝道:「快說!」

    「王爺,大水沖了龍王廟,襄王妃的奶公是替那兩個姑娘談買賣宅子的事」。

    小王爺吃驚不小,「嗯?」

    那全福瞅瞅他道:「這都跑一家子來了」。

    「這就怪了,大嫂怎會替他們辦事,這其中定有緣故」。

    全福看小王爺的臉色變換不定,陪著小心地問:「王爺,那五千兩銀票可是都送過去了,沒說您是誰」。

    「全福,我們回城」。

    「啊?」全福一愣神。

    「快去,備車回城」,小王爺果斷地說。

    翌日早,秋筠過傅太太處請安,才走上台階,大丫鬟銀屏就走出來,見了三奶奶俯身道:「三奶奶早」。

    秋筠道:「太太起身了嗎?」

    「太太早起了,今兒朝中有事,太太要出門,三奶奶改日在來吧」。

    秋筠納悶,傅太太很少出門的,遂問:「太太這麼早要去那裡?」

    銀屏道:「三奶奶還不知道吧,隆佑太后歸西,有品級的官員家眷奉旨入宮弔喪,太太著了品級正裝,正要進宮呢」。

    秋筠聽了,只好折回。

    這幾日,傅太太天天進宮,秋筠落得清閒,不用晨昏定省。

    黃昏時,落起雨來,淅淅瀝瀝下個不住,秋筠站在窗前,看雨滴打在地上,濺起朵朵小花,越來越急,天像漏了似的,由開始時稀稀落落變成一場急雨,雨勢迅猛,雨點砸在地上濺起白霧,秋筠壓在心底不能忘懷的一幕湧上心頭,那也是這樣下著暴雨淒慘的夜。

    喜鵲跑進來,秋筠看她衫子都濕了,才她去園子裡正趕上這場雨,秋筠道:「快回房換衣裳,仔細凍病了」。

    喜鵲今兒挺反常,小臉陰陰的,摸摸頭上的髮絲也潮潮的,秋筠遞過個毛巾,她擦了擦,神情寥落,好像沒什麼心情說話,秋筠奇怪,這丫頭平時不問都說個不停,怎麼今個卻悶悶的,似有心事,秋筠忍不住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喜鵲看看主子欲言又止,吭哧半天,道:「也沒什麼?」

    秋筠越發奇怪,逗她道:「是有誰欺負你了,說了我替你出氣」。

    喜鵲低低道:「沒有」。

    神情閃爍,秋筠就不問了,站在窗前望著雨中的庭院。

    喜鵲幾次欲說話,又嚥回去,過會,終是忍不住,道:「我才在園子裡假山那邊避雨,見大爺和……」,說到這,頓住。

    秋筠接話道:「和吳表姑娘對吧」。

    喜鵲奇道:「奶奶怎麼知道,是吳表姑娘,二人躲在一處花樹下,看樣子很親暱」。

    秋筠心想:該來的還是會來,這吳表姑娘只怕嫁了任何人都不會稱意,都會覺比不上傅大爺,往往最好的是得不到的,得到了都稀鬆平常,別說誰傻,這世上自古癡情人不少,自己前世就算一個。

    喜鵲悶悶不樂,不似平常性子,眼神飄忽,秋筠暗自納悶,突然腦中閃過個念頭,驚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這男女之間,指不定是那根弦就搭錯了,動了情。

    晚間掌燈時,秋筠正要喝口熱茶,連日陰雨,總覺空氣裡潮潮的,紅鸞低頭進來,秋筠回身看見也不驚訝。

    此刻,只二等丫鬟沉煙在旁侍候,見了紅鸞笑道:「紅鸞姐姐不侍候新主子怎麼回來了」,話裡卻有譏笑意味。

    這小丫鬟原是不敢這麼說話的,平素沒少受大丫鬟的氣,紅鸞在這院時,個性強,一有不順意就拿這幫小丫頭子出氣,但這些小丫頭們也都是激靈鬼,如今見奶奶把她打發到楊姑娘那裡,知道奶奶不待見又兼有上次她和表兄的事,這小丫鬟如今也敢說一二句諷刺的話。

    紅鸞現在哪有心思和她鬥嘴,眼睛望向秋筠道:「主子,奴婢來有一事稟告奶奶,紅鸞是奶奶的人,凡事先想著奶奶」。

    秋筠朝沉煙道:「你下去吧,有事在喚你」。

    那沉煙朝她撇撇嘴,出去了。

    秋筠道:「你說吧」。

    紅鸞上前一步,小聲道:「奶奶不知,這楊姑娘魅惑男人的本事可讓奴婢開了眼界,見天爺過來,纏著不讓爺走,整日霸著爺,還有她房裡的丫頭也和她一路的」。

    秋筠端著茶盞,輕輕吹了下飄在面上的浮沫,淡笑著沒出聲,紅鸞看主子沒出聲,不甘心道:「奶奶也該管管,楊姑娘眼睛裡也太沒奶奶,該找來教訓一頓才是」。

    秋筠不急不緩地又吹了口熱茶,方抬起眼皮子,徐徐道:「聽說那楊姑娘帶來的丫鬟叫鳴……」,秋筠裝作一時沒想起來。

    紅鸞忙道:「叫鳴鳳」。

    秋筠恍然想起道:「對叫鳴鳳的,聽說人長得很有幾分姿色,你爺跟我提了好幾回,我想著你三爺既有這心,不若等閒來,與那楊姑娘一起收了房,這樣你三爺也就安心了」。

    紅鸞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秋筠也不看她自顧自地說:「凡你爺看中的,不苟是誰,跟我提了,我總是不好攔著,左不過人多住著熱鬧」。

    秋筠餘光瞥見,紅鸞身子在微微顫簌,裝沒看見,尚自接著說:「這樣一來攬了你爺的心,讓他少往外跑,二來,若那個妾室有了孕,也是三房一樁喜事,我原就想挑倆人侍候你三爺,這不你三爺喜歡碧雲和我說了,楊姑娘和鳴鳳丫頭的事我尋思著,那日消停了,在著手辦,你爺相中的女人我總是想法子弄到屋裡,這是女人家的本分,哄著男人高興,自古,妻賢夫禍少」。

    秋筠這段話,言外之意,你紅鸞沒抬姨娘不是我攔著,而是你三爺壓根就不想。

    紅鸞意外遭到打擊,一時間,傷心怨恨,讓她無法承受,秋筠看她臉色青白,唇微微抖著,心裡痛快,遂朝外招呼道:「來人」。

    小丫鬟沉煙跑進來,道:「奶奶喚我」。

    「把你紅鸞姐姐送回下房略歇歇在走,我看你紅鸞姐姐身子骨不大好,想是侍候楊姑娘累著了」。

    沉煙看眼紅鸞心中驚異,才還好好的,也不敢問,就連拉帶拽,把紅鸞弄了出去。

    秋筠看她出去了,唇角拂上一絲冷笑。

    其實,傅容錦何曾提鳴鳳的事,就是楊貞娘的事到現在都還瞞著。

    青語進來,秋筠謂她道:「明個把侍候楊姑娘的老張婆子叫來,你得空去趟楊姑娘住的西跨院」。

    說著,又附耳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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