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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8新寡 文 / 為伊憔悴

    吃了團圓飯,大姑娘留在太太房中,娘倆經年未見,聊些體己話。

    傅太太捻著檀香木佛珠道:「你婆家人可好?當年你嫁去遠處,我連著哭了幾日,從一小養大,我花了多少心思,都怪你父親,看著你婆家富貴,硬是把你嫁過去」。

    傅嫻初眼含一絲感激之情,柔柔地道:「女兒自小沒了母親,都是太太養大,早已把太太當成親身母親,常自遺憾不能膝前盡孝,寥慰雙親,可好這次全家入京來,我聽了幾宿沒睡,高興得什麼似的」。

    「你房中那幾個姨娘還消停吧?你婆家人待你如何?」。

    「母親不需擔心,父親定著的這頭親事沒錯,你姑爺是個好人,我嫁去時,原也有個通房調三窩四的,後來讓你姑爺打發了,婆婆最初對我不大滿意,怎奈你姑爺護著,她不好太過刁難,自有了珍哥也沒什麼了,倆老高興」。

    「這我就放心了,你這回來,我能有個說話的人」。

    「娘有了新娶的三嫂,還有這些兄弟姊妹,那個不遵奉母親?」

    「你那幾個兄弟又有何用,不讓我操心都阿彌陀佛,你那幾個嫂子,各懷各心眼,隔著肚皮,你三嫂子倒是孝順,總覺不太親近,你二妹妹如今要嫁人了,既是不嫁人也隔著心,你三妹妹不懂事,哎!一想,還是你在家時好,說個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傅嫻初看傅太太面容有點憔悴,眼角皺紋平添了少許,精神頭遠不如頭幾年,問道:「聽說爹娶了郁姑娘,郁姑娘又有了身孕?」。

    「你那為老不修的爹,偌大年紀,娶個子侄輩的,搬離正房,讓我在京城夫人圈裡被人當成笑話」,傅太太提起這事,對傅老爺滿肚子怨氣,恨郁姑娘牙根癢癢。

    「母親,你老想開點,那個大戶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在說父親儀表堂堂,難免讓人有想頭,何況,郁姑娘府中住著,日久生情,在所難免,母親大度點,厚待郁姑娘,父親見了心裡高興,慢慢心思就回來了」。

    「我對她好?讓她們一處過吧,眼不見心不煩」,傅太太說起郁姑娘就氣不打一處來,竟然,挑唆老爺搬出去,這明著沒把她這太太放在眼裡。

    傅嫻初看勸不動,徒惹太太不高興,就不說這個話題了,聊些別的家常。

    秋筠早起,才梳洗,喜鵲一腳門裡,一腳門外,開口就道:「奶奶,不好了,宛如姑娘的夫婿沒了」,秋筠手裡拿的梳子「啪嗒」掉在地上。

    青語忙問道:「什麼時候沒的,恁沒一點消息?」

    「聽說昨半夜裡沒的,今早他家人來報信,告訴二門上的,二門開了,信才送進來」。

    「姑娘是要馬上過去?」青語說著就去找秋筠出門穿的衣裳,秋筠這時才清醒過來,道:「喜鵲,你去告訴爺一聲,回過太太,告訴小廝套車」。

    傅容錦昨晚宿在碧雲處,尚未過來。

    匆匆換過衣衫,秋筠登車奔了北大街。

    天道還早,街上行人稀少,車子行得飛快,不出半個時辰,就到了屈府門前。

    秋筠下車,就見門口掛著冥黃紙錢,裡面隱有哀泣聲,門口家人看弔喪的人來,忙進去通報,秋筠直接去了靈堂。

    時斷時續的哀哭聲由裡面傳來,秋筠心急,腳步匆匆就進了靈堂,外間跪著幾個哭靈的,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沒人來,也有一搭無一搭的,秋筠進門才提起精神乾嚎了幾聲。

    秋筠進到垂著的白紗幔帳隔著的靈堂時,只見宛如一身素服跪在那裡,虛弱幾乎要倒下,強支撐著身子,身邊只陪嫁丫鬟珠兒,也許天還早,家下人都去吃早飯,偌大的靈堂只她們二人,敞門吹入冷風,數重白帳幔布飄飄渺渺的,滿目淒清。

    珠兒最先看見秋筠,叫道:「夏姑娘」。

    宛如抬起頭,一瞬間秋筠似看見她眼中一抹亮色,轉而就平平的,略帶悲慼。

    秋筠先走到靈位前,上了幾柱香,拜了拜。

    然後走到宛如跟前,蹲身拉起她冰涼的手,問:「怎麼樣,還好吧?」。

    宛如極快掃眼四周,見無人,低聲道:「我很好」,眼中有種光芒,是秋筠上次見到她不曾有的。

    「沒吃東西?」。

    宛如點點頭,屈府的人哭了陣子,都下去吃早飯了,就她和這個丫頭沒人理,秋筠皺皺眉頭。

    「陳大爺、陳大奶奶弔喪」門外一聲高呼。

    秋筠立起身,說了句,「我回府安排一下,過來陪你」,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宛如依依瞧看著她,秋筠道:「等我」。

    就出去。

    出了府門,忙對青語說;「速去襄王府告知槿熙」。

    青語招呼乘小轎坐上去了。

    秋筠回來時,傅容錦已起來,過來上房,等著她吃早飯,早膳已擺好,碧雲也一同過來。

    看見奶奶回來,碧雲道:「聽說宛如姑娘家裡出事了?」

    秋筠道:「她女婿沒了」。

    碧雲驚詫,道:「宛如姑娘一定很難過吧」。

    「那種畜生,沒什麼好難過的」。

    傅容錦也詫異,問:「何出此言?」

    秋筠臉紅,言語閃爍,掩飾道:「不善待宛如」,傅容錦看她窘迫,明白過來,道:「屈家也是京城皇商,就是宮中胭脂水粉都是他家供給,原應有些體面,不想兒子卻這樣,你二人要好,不如,你去陪她幾日,我回母親,母親也不能說什麼」。

    秋筠正和此意,道:「我只晚間過去陪她,白日人來人往在那也不便」。

    秋筠匆匆吃過飯,回房簡單收拾了幾件衣裳,青語回來道:「襄王府奴婢信送到了,槿熙姑娘說府裡有事,晚些時方能到」。

    天道將晚,秋筠做了乘小轎過屈府,屈府管家的大奶奶畢氏早有人稟報,忙告知老太太

    屈老太太房中,畢氏勸解道:「顧忌屈家臉面,老太太還是消消氣,人死不能復生,就是讓二弟妹陪上性命,二弟也不能生還」。

    屈老太太咬牙切齒地道:「那小賤人就該死,隨她的丈夫去」。

    眼中寒光讓大奶奶一凜,不在敢多說。

    片刻,屈老太太極冷的聲音道:「餓著她,告訴下人不許給她飯吃」。

    正這時,管家來回道:「傅家三奶奶到,說要陪我家二奶奶」。

    屈老太太臉繃著,沒好氣道:「她有來做什麼?給那小賤人撐腰嗎?」

    屈大奶奶和沈管家等屈老太太示下,屈老太太閉會眼,面容悲慼,末幾,壓了壓心底悲憤,道:「先繞她幾日,等傅家的走了,在行擺佈」。

    秋筠徑直隨家人來到靈堂,昏暗搖曳的燭光,襯得白布幔帳陰森森,慘兮兮的。

    宛如同一早那丫鬟跪在靈堂上,瘦弱的嬌軀弱不禁風,秋筠過去,宛如抬起頭見了,眼睛一亮,虛弱地喚一聲:「筠娘」。支撐著想起身,起了幾起,卻沒起來,那丫鬟腿也跪麻了,動彈不得,秋筠快步過去,同喜鵲一左一右攙了她起來,扶她坐在椅子上,秋筠問:「吃了飯嗎?」

    宛如點點頭道:「吃了」。

    那丫鬟不忿,在旁邊小聲嘀咕:「一整天沒人送飯」。

    靈堂肅靜無聲,丫鬟的話入秋筠耳朵裡,秋筠暗皺眉頭,道:「不吃怎麼行,這屈家太過分了」。

    朝門口一個守著的家人道:「你二奶奶一整天沒吃飯了,去回了老太太弄點吃的,死人要管,難不成活的就不管了嗎?」

    那家人知道是傅府三奶奶,忙跑去內宅回稟。

    將過了一個時辰,才有個婆子端了湯水上來,秋筠見是稀粥,凝眉道:「怎麼全是稀的,人怎麼受得了,守靈恁能撐下去嗎?」

    說著,回頭叫喜鵲道:「你去福泰樓叫幾樣小菜、點心來」。

    喜鵲答應聲要去,跟進來沈管家忙道:「傅奶奶別急,這不廚房正弄著,等下就好」。

    秋筠瞅瞅他,道:「堂堂屈府總不會餓死人吧」。

    「那是、那是,都是忙二爺的事,下人們疏忽了」。

    「是疏忽嗎?」秋筠斜眼瞧著他,沈管家點頭哈腰,一個勁陪不是。

    足又等了一個時辰,飯菜才送過來,宛如提起碗筷,呼呼吃了,宛如柔弱,平素很少這樣吃東西,想是餓極了,秋筠見了,心發酸。

    作者有話要說:三日晚出遊,停更幾日,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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