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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算計 文 / 為伊憔悴

    裡間出來,傅容錦半倚在榻上,喝著茶,秋筠一看是她收著的上好的信陽毛尖,碧雲看爺喝完又斟上,這東西一般外人也是不給用的,可見碧雲是真對傅容錦好。

    秋筠方纔的興頭此刻還未過去,討好地媚笑著上前說:「爺若沒吃飽,我還親手給爺做了蓮荷白果千層糕」。

    傅容錦盯著她,笑意未收,一絲驚喜,問:「真的嗎?我走了這幾天,娘子竟學會了做點心」。

    秋筠端起茶壺,親自為他斟上盅茶,說:「前兩日母親胃口不好,我學做了幾樣,多做了點,留待爺回來嘗嘗」,其實那何嘗是秋筠做的,都是張媽做的,秋筠比劃幾下,意思意思。

    傅容錦心裡喜歡,難掩喜色,道:「那就快拿上來」。

    秋筠回頭對紅鸞說:「快給你爺拿來」,紅鸞目光正癡纏在傅容錦身上,沒聽清秋筠的話,秋筠瞅瞅她,不易察覺地微皺下眉頭,又說了句:「給你爺取蓮荷糖糕來」,紅鸞才猛醒,有少許慌亂,答應一聲出去了。

    傅容錦斜睨她道:「這丫鬟,想什麼呢?直走神」。

    秋筠笑著道:「丫頭大了,是想情郎吧」。

    傅容錦舌尖打滾有話沒說出來,這丫頭明著是給他做通房的,只自己新婚,秋筠溫柔美麗,嬌俏可人,說出來,怕傷了秋筠的心。

    秋筠說了句:「這幾個丫頭都大了,那日撿個好的給爺放在屋裡」。

    傅容錦笑笑,沒答。

    秋筠才有點溫熱的心,又涼了。

    秋筠說:「爺回來也該去看看太太,太太想必想念的緊,不如我同爺過去,千山雪蛤、人參靈芝孝敬母親她老人家」,秋筠對著雪蛤靈芝什麼不太在意,還是金銀珠玉來得實在。

    傅容錦道:「本想這些東西孝敬岳父大人,既是孝敬母親,那就在有好的送岳父岳母那裡」。

    秋筠聽了心裡有點異樣,些微感動,想如果不是前世種種恩怨糾葛,或者也能維持下去,只不要太過投入這段感情。

    傅容錦和秋筠來到上房時,正巧,四爺也在,聽丫鬟稟三爺來了,四爺迎出,見面笑行禮道:「三哥幾時回來的,兄弟不知三哥去,若知道也一起去」。

    又給秋筠見了禮道:「三嫂好」。

    秋筠福身道;「小叔好」。

    秋筠偷眼看這小叔,和傅容錦有幾分相像,只臉色白一點,身子稍顯單薄,有點訕訕的,孩子差點沒了,被太太訓了頓,多少有些不自在。

    傅容錦和秋筠入廳中,一起給傅太太行了大禮,秋筠讓碧雲呈上東西,說:「這是三爺孝敬您老人家的」。

    傅太太聽說是兒子送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慈祥少許,最近淨是不順心的事,說:「難得有這個心」,說著命丫鬟看座。

    傅容錦探身問道:「母親身體如何?」

    傅太太在兒子面前,一縷幽怨浮上眼底,說:「還不是那樣,你爹這為老不修」。

    傅容錦尷尬,自己的爹不能說不好,就岔開話題,說:「母親飲食如何,晚上睡得可好?」

    傅太太道:「比頭些日子好些,你媳婦送來的蓮蓉糕我吃著胃裡不那麼火燒了」。

    秋筠忙道:「媳婦在做來,既是母親願意吃」。

    傅太太愁容淡了些許,語氣也比往日溫和,看著秋筠道:「你父親是五月裡的生日」。

    「是,五月初八,母親好記性」。

    「壽禮我讓人提前備下了,不知你父親喜歡什麼,聽說,夏大人極愛字畫,我選了幾幅你到時看看可合適嗎?」

    傅容錦道:「銀子也應孝敬,我畢竟不同旁人」。

    秋筠心裡高興,嘴上虛讓道:「母親不用太破費,往年這時節,家裡金銀堆成山,不缺這個」,秋筠的話咋聽著,是不讓婆家破費,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祝壽來的人都大把金銀的拿。

    傅太太倒是沒細琢磨,聽得說送禮的人出手大方,暗想,拿兩幅字畫是不是少點,在拿幾千兩紋銀和幾樣首飾送親家母。

    秋筠心裡冷笑,想前世傅太太就是這樣巴結自己父母,可事敗了,立刻臉變得比翻書都快,把自己掃地出門,一刻都等不得,一副嫌厭勢力嘴臉十足。

    而這傅太太卻是另有想法,心裡盤算著,老東西這回總不會帶著那狐狸精去親家家裡,不管願不願意,這種場合都得自己出席,夏大人乃皇上寵臣,當朝太傅,朝中大臣怕都腦袋削個尖趕著上門,自己有這樣的親家也露臉,臉上有光,讓那些太太夫人們看看,一掃這麼多年委屈,鬱悶。

    四爺眼神飄忽,聽見說也熱鬧,想揚州所有的名門閨秀怕都有去,套近乎跟他三哥說:「到時我也隨三哥去」。

    傅三爺笑著說:「就帶你過去見識見識」。

    秋筠見傅太太不那麼冷,心說那事現在說出來時機正好,就起身款行幾步撩裙跪在傅太太面前,道「兒媳還有一事,要稟明母親」。

    傅太太嚇了一跳,有點發愣,說:「何事,這樣莊重,起來說吧」。

    秋筠笑道:「母親要聽兒媳說完,兒媳才能起來」。

    傅太太道:「好,那你快說吧」。

    「媳婦嫁過來,也有段日子了,想著放著人在三爺屋裡,瞧好了一位,就是碧雲姑娘,媳婦留心觀察,碧雲姑娘為人正派,心地純良,而且照顧爺細心周到,懇請母親答應媳婦」。

    傅太太以為什麼事,不曾想是這事,對秋筠有點刮目相看,未娶時只道是世家小姐脾氣古怪,囂張跋扈,不想這般溫和懂禮,又能主動為男人納妾,比起那幾個兒媳要強得多,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道:「既是你這樣說了,那是你房中的事,你自己做主好了,我看碧雲那孩子極好的,穩妥,不輕佻」。

    秋筠這時提起這事,是有意圖的,為後來的做法開脫。

    她聽傅太太允了,又道:「兒媳這話先說著,等得閒在撿個好日子開臉,這話先不對她說,以免她知道自己尊貴起來」。

    說著,秋筠謝了傅太太起身,轉回身,見傅容錦臉有得色,傅家四爺一臉艷羨,心裡道:「你看人家三房,在看我那媳婦,就連個通房的孩子都容不下」。

    從正房回來路上,傅容錦拉著她的手,柔情蜜意地說:「想不到娘子提出這事,怎麼事先也沒同為夫商量」。

    秋筠偏頭看他一臉色相,想一掌甩去,嚥了嚥口水,強壓下這個念頭,呵呵笑著,天真地道:「妾只想給相公個驚喜,讓相公高興高興」。

    傅容錦拉近了她身子,擦著她耳邊小聲說:「娘子待我真好,為夫要怎麼報答才好」,這話聽來有點暗昧。

    秋筠才不上這道,半喜半嗔道:「看夫君急的,妾也是投桃報李,夫君回來帶許多珍奇東西給妾,一片心讓妾感動」。

    傅容錦心動的說:「我在備份厚禮給娘子」。

    秋筠心裡鄙夷不屑,但對傅容錦要送她東西還是高興的,一合計,也吃不了什麼虧。

    婚姻中沒了感情,就剩下了算計。

    這是女人的自我保護意識,事實是有的時候女人狠起來比男人決絕。

    悲哀秋筠已顧不上了,現在是為以後做打算,給自己留條生路。

    重生,好些事情還是難以改變,大的趨勢不會變,只是小的細節,影響不了大局走向。

    三爺傅容錦去了鋪子。

    晚間,秋筠淨面卸妝,預待寬衣就寢,坐在妝台前,碧雲為她拔去發間水光玲瓏的紫玉簪,頓時,一頭烏髮如黑瀑般流瀉下來,長極腰際,這時,紅鸞端了銅盆出去倒水,才一出門,正遇上傅容錦進門,差點撞了個滿懷,欣喜地叫了聲:「爺回來了」,端著水盆避過一旁,傅容錦邊往裡走邊問:「你奶奶歇了嗎?」

    「還沒,在裡間」,紅鸞一雙媚眼直往傅容錦身上溜,傅容錦瞅也沒瞅她,就徑直奔裡間去了,這裡紅鸞一臉失望,猶自站在原地瞧著爺,直到裡間簾子撂下來。

    秋筠聽見一聲,心「咯登」一下,這時,傅容錦來到身後,鏡中映出桃花面花樣美男,伸出纖長玉指為秋筠攏著霧鬢,碧雲已躲出去,輕輕帶上門。

    秋筠避無可避,只好擠出幾分自認為嫵媚的笑,輕柔道:「爺,今兒恁早回來」。

    傅容錦為她攏起青絲,露出一節白嫩的脖頸,傅容錦見了,不禁垂涎,低頭琢了一口,嬉笑著道:「回來陪娘子,娘子不高興嗎?」

    秋筠借撒嬌故在傅容錦身上來回蹭了幾下,嗲聲道:「爺,這般沒正經」,邊說,透過銅鏡挑逗地睨了傅容錦一眼,傅容錦心頭火起,一時難以把持,不由分說,倏忽,一把托起秋筠嬌軀,向紫檀鏤空拔步大床走去。

    秋筠隆起的胸部緊貼著傅容錦身子,白麵團軟軟的帶著溫熱,傅容錦呼吸越發急促,幾步來到床邊,把她身子一放,秋筠就勢滾到床裡,傅容錦三兩下甩脫衣衫,鑽了進去,順手一把扯下帳子。

    板過秋筠身子,令她面對,傅容錦看秋筠臉頰暈紅,越發嬌艷,饞涎欲滴,猛地壓下去,一陣亂親亂啃,弄得秋筠一臉口水,秋筠不躲,任他親熱,內心卻無一點回應。

    傅容錦總算是過足嘴癮,支起身,秋筠喘口氣,對上他漲紅的玉面和充血的眸子,嚇得不敢看,傅容錦的手探到她前胸,一把撕開她中衣,手隨即向下,秋筠嚇得閉上眼,假裝羞澀,傅容錦伸手把帶子一扯,頓時,秋筠玉體一覽無遺。

    朦朧燭火透過碧紗帳,秋筠酮體雪白,如乳汁般鮮嫩,瑩潤通透,沒一絲瑕疵,傅容錦瞪大眼呼吸幾乎停頓,片刻等不得,一頭撲上去,這回秋筠有了動作,細膩的柔胰在傅容錦動情處輕柔撫弄,在她刻意配合下,可沒讓她失望,傅容錦未及深入,尚在茂密處,就一瀉如注,軟了,翻下她的身子自在那裡喘息。

    秋筠大鬆口氣,謝天謝地,這花癡幸好是急性子,這事上,不拖泥帶水,才生出感激之情,傅容錦突然說話了,「娘子白日對母親說的話可是心裡話?」

    秋筠嚇了一跳,原以為他累了就自行睡去,自己也好洗洗,一時沒反應過來,傅容錦又跟了句;「娘子,是真心希望為夫納妾嗎?」

    秋筠才知道她說的是這事,暗罵,這個時候,還想著別的女人,遂溫柔說道:「妾說的是心裡話,這些日子我留心,瞧著碧雲對爺盡心,侍候為妻也周到,想爺收了她,我也有個幫手」。

    背光處,傅容錦頓覺失落的表情,秋筠沒看到。

    二人就都不說話了,夫妻想的背道而馳,秋筠想,這花心男,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這床沒下,就想上那床,傅容錦有一絲不快,雖大家出身的秋筠賢淑明理,主動為男人納妾,然高興之餘,怎麼心裡有點不舒坦,人就是這麼怪,前世,不給他自由,他偏要,這世,妻子賢惠,政策寬鬆,反倒失了不少興趣。

    所以,夫妻相處,不好拿捏,緊了,他要跑,鬆了,他又嫌對他不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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