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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三年前,歐洛霆對霍明美許過諾言 文 / 孤印

    霍明美雙手緊握在一起,神色有些發僵,唇角卻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左蘭,是不是很可笑?為了他,我放棄了最熱愛的鋼琴,將爸媽給我十幾年的培養化為泡沫,為他遠赴國外求學,學習跟珠寶相關的專業,我等到的卻是他跟別人的婚訊!這是我霍明美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玩笑!」

    聽她憤怒難平,左蘭眸色漸暗,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末了,她緩聲說:「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認識得早還不如認識得巧,緣分本就是沒道理的東西。」她知道,任性嬌縱的霍大小姐也能用這種語氣,那一定是被傷透了。

    霍明美緊咬了牙關,努力忽略自己心底驟然閃過的那一抹狼狽,她付出了這麼多,她就應該認命嗎?命是什麼東西?

    「左蘭,就算得不到他,我也不可能讓他們好過。」霍明美瞅著她,目光決狠,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們媒體不一向都是聞風是雨嗎?明天的報道就按我的意思寫,我保證你們這一期的銷量會直線上升!」

    「可是……」膽小的左蘭將為難掛在臉上。

    「可是什麼?以前你沒新聞的時候,不是總我讓幫你挖新聞嗎?」霍明美突然站起身,凝神看她:「就算是幫幫忙總行了吧?」

    說完,霍明美轉身離開。

    她離開不到一分鐘,雷厲風行的金主編便來到了左蘭面前,用一慣催稿的語氣問道:「左蘭!有採到可以上頭條的新聞嗎?」

    「主編,我正在努力呢。」左蘭騰地站起身,抱歉地應著。

    「努力?努力有什麼用?!」金主編氣場十足地敲了敲桌面,財大氣粗地訓道:「我必須看到點實質性的東西!!稿子!稿子明白嗎?!」

    左蘭被他的聲音震得一顫一顫的,「明白明白……」

    「光回答頂個屁用!左蘭我看你是臉皮越練厚了!每次答應我的事情都做不到!!」

    「主編,請問我……我答應你什麼了?」左蘭有些心驚地抬眸,對上他威嚴的眸子。

    「我訓你你聽著就是了!為什麼總要追問個明白?!」金主編再次敲打桌面,嚴厲地說:「你們這組若再交不出點什麼,就等著我在年終績效上畫大圈圈吧!」

    可憐巴巴地目送金主編,左蘭心裡如吞了只蒼蠅般難受:「主編……」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我也就是個小組長好不好?他們不去採稿能怪我啊?

    於是,為了年終績效考核上的分數能那麼好看一點,左蘭拿著霍明美給她的照片,看了又看,糾結了一遍又一遍,到底要不要發呢?

    或許,有的時候,事情的另一個版本會更吸引人的眼球,娛樂報又不是中央媒體,對真實性本就不苛刻,本來就是捕風捉影,自由想像的。比起那些天天跟拍明星**的狗仔,按著明美說的報道,應該不算缺德哦。

    左蘭咬著筆尖,左思右想後,起身去了主編辦公室,將照片交給了主編,並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

    聽完她的構想,金主編站起身,狠狠一拍她腦門,拉大嗓門道:「左蘭!你總算開竅了!」

    「哎喲,您輕點……」左蘭使勁揉著腦門,接過金主編歸還的照片。

    「去寫吧!天馬行空點!博一期銷量再說!」金主編頓時喜上眉梢。

    「缺德!」左蘭低咒,迅速拿起照片轉身離開。

    走出報社的霍明美,彷彿失去了方向一般,站定在紅色敞篷跑車旁,夏風撩起她的發,一飄一飄遮住她的眼,她難過,前所未有的難過,但這些都不及心裡的恨。

    得不到他,她也不會讓他們幸福的!

    掏出手機,霍明美顫抖著手指撥下了那一串熟背於心的號碼,將聽筒放在耳邊,漫長的彩鈴過後,她聽到那個低磁清冷的聲音,「喂。」

    「我是明美。」她的聲音輕輕的,在些乾澀。

    「我知道。」歐洛霆壓低了聲音:「找我有事嗎?」

    霍明美聽不慣這樣清冷的語氣,她咬咬唇:「當然。」強迫自己變得堅強,別那麼狼狽。

    「什麼事?」

    眼中泛出深幽的光芒,那是極度壓抑過後散發出的光芒,她冷靜地說:「你的終身大事,曼格爾球場見,我會在梧桐樹下等你。不管你來不來,我都等。」她的聲音有些倔強,帶著些憤懣。

    從她的語氣裡,歐洛霆捕捉到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有些悲憤。很快,他便聽見了手機那端傳來的忙音。她掛了通話。

    歐韓國際。

    總經理辦公室。

    歐洛霆將手機擱在桌面,深深陷入椅背中,旋轉到面向落地窗鋪灑而來的暖陽中。他懊惱地閉閉眼。思緒漸漸飄遠……

    曼格爾球場。

    三年前,某個寧靜的午後。

    那顆高大茂盛的梧桐樹下,他和她告別。曾許諾,三年後,如果兩個人都是單身,就嘗試著在一起。

    可是命運卻沒有跟他開玩笑,沒有給他傷害霍明美的機會,在期限已到的時候,他找到了悠悠,找到了心中那舉足輕重的另一半。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自己跟霍明美交往以後,再找到笛安安,那將是一種怎樣的兩難境地?

    與其給她更深的傷害,倒不如讓她趁早斷了念想。老天爺安排自己和笛安安這個時候相認,就是為了避免悲劇的發生。這是在提醒自己,要堅定自

    己的信念。愛情不是兒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歐洛霆沉著眼眸望向樓下的停車場。

    紅色敞篷跑車正開往曼格爾球場。

    內心掙扎了五分鐘後,歐洛霆終於決定去見她。

    起身走向辦公室大門,經過正埋頭書寫著什麼的笛安安,他腳步一頓,走到她面前,聲音柔和地說:「安安,我要出去一趟。」

    「好啊。」笛安安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瞳眸。

    「去見霍明美。」他皺眉,跟她坦白。

    笛安安微愣,她並沒有問啊,他認真交待的樣子讓她莞爾一笑,「是她約你吧?去赴約是一種禮貌。」她知道,他不會主動約她的。

    「我跟她……」歐洛霆猶豫了一下,說:「我跟她有過一個約定。」他想坦白些什麼。

    笛安安抬眸凝視著他,有些吃驚,什麼也沒有問,如果是他想說的,他一定會告訴她。如果他不想說,她也可以理解的。

    「安安,我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找到你。」歐洛霆深沉的眸子裡藏著許多複雜的情感,他說著,眉頭不自覺地擰緊了:「霍明美對我……一直是一種主動追求的狀態。我們也是一起長大,彼此熟悉。所以我在三年前承諾過她,如果她留學回來我還單身的話,我就會跟她在一起。」

    他低沉難過地講述著,不想隱瞞什麼。尤其是跟其她女人的約定。

    笛安安愣了愣神,「那你愛她嗎?」她靜靜地望著他,清亮的眸子裡聚滿了認真。她在意,她很在意這個答案。

    他迎上她的眸光,低磁的聲音帶著一抹柔和,他說:「我對她的感情……並不是愛。」末了,他還強調,「我只愛你。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笛安安沉默著,有他這個答案就夠了,目光在他嚴肅的臉上掃視一圈,突然揚起一個淺笑:「你去吧,別讓她等久了,這是禮貌。」她相信,他會處理的。

    歐洛霆深深望她,點頭,轉身離開。

    辦公室復合大門合二為一的時候,笛安安在辦公椅裡坐下來,一幅畫面浮現在腦海,揮之不去的是霍明美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所以,請你放手吧!」那天,霍明美踩下剎車,慎重而執著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更愛他!」

    她憤憤地說:「歐洛霆曾經送過你一條手鏈,他只認手鏈不認人,如果我可以頂替你成為他的悠悠,這樣對誰都好!」

    「我可以給他幸福!」她再次強調:「笛安安!只要你遠離他!他會幸福的!」

    這些聲音擾亂了笛安安平靜的心,她長歎一口氣,疲憊地靠進椅背,想起霍明美那天對自己說的話,想起她難過悲憤的神情,笛安安莫名失了神……

    看來,她不但傷害了向晚,還傷害了另外一個女人。

    她的愛情,注定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中嗎?

    向晚……

    笛安安收回思緒,拿起手機再撥打蘇向晚號碼,等到的卻依然是那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廈門市中心醫院。

    蘇媽媽守在蘇豪的病床前,重症監護室裡,瀰漫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醫療器械也比普通病房多了很多,各種管子插入蘇豪瘦小的身體,他雙目輕閉,長長的睫毛靜靜地撲在眼瞼,彷彿就要永遠地睡去。

    蘇向晚擰著保溫碗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媽,喝點雞湯吧。」

    「你喝吧,我沒什麼胃口。」蘇媽媽抬起乾涸的淚眼,聲音裡透著疲憊,這些天,嚴重缺乏休息的她有了明顯支撐不住的跡象。

    蘇向晚將保溫碗放在桌子上,走過來蹲在媽媽身旁,有些難過地勸說:「媽,你這樣不吃不喝的,根本就幫不上豪豪,反倒會累垮自己的。」她是發自內心地擔心。

    蘇媽媽鼻子一酸,悲傷的淚水忍不住溢滿眼眶,轉眸看看女兒,她心如刀割。這幾天,光顧著難過,她都沒有好好看看她。沒有問問這半年,女兒一個人在外面過得好不好。

    「媽,你多少吃點吧。這是我燉的雞湯。張媽還特意放了些補品。」蘇向晚將打開的保溫碗端到蘇媽媽面前,邊用勺子輕輕攪拌,邊吹了吹。

    「向晚,你回家了嗎?」蘇媽媽愣愣地望著女兒,有些詫異。

    蘇向晚認真地吹著雞湯:「嗯。回去了。」

    蘇媽媽閉閉眼,痛苦地將雙手插入頭髮中,深深自責:「對不起……向晚,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讓你受苦了,早知道豪豪生下來要忍受病痛的折磨,我幹嘛要生他呢?我幹嘛要生他下來跟你分享本該屬於你的一切呢?」

    「媽媽。」蘇向晚趕緊放下碗,握住蘇媽媽的雙手,「媽媽,你別這樣子,是我不好,是我任性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豪豪,我沒有盡到一個姐姐的義務,我不應該這麼自私,我應該坦然接受他的到來。」

    「向晚……」蘇媽媽緊緊抱住了女兒,用哀求的聲音說:「不要再離家出走了,好不好?媽媽就要失去弟弟了,媽媽不想再失去你。你們倆個都是媽媽的心頭肉。」

    「媽……」蘇向晚伸手拍拍蘇媽媽後背,堅強的她心裡漫過一絲酸楚,淚水模糊了視線,離家半年,她的確太任性,也吃了不少苦頭,重回媽媽溫暖的懷抱,沒想到卻是這樣一種情形,「豪豪不會有事的。」淚眼婆娑地望著病床上那抹小小的身影,蘇向晚難過得

    泣不成聲:「豪豪一定不會有事的……」

    「向晚,你知道嗎?」蘇媽媽平靜一下情緒,輕推著離開女兒懷抱,蒼白無力地看向病床上躺著的兒子:「醫生說,像豪豪這種情況,只有進行骨髓移植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我的骨髓……跟豪豪配不上。你爸爸的身體又不允許骨髓移植。」說著說著,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看著媽媽悲痛欲絕的樣子,再想到弟弟的無辜與脆弱,蘇向晚咬咬唇,心中有股柔軟的疼痛。

    果然,她聽到蘇媽媽抬起淚眼,無助地哀求著:「向晚,求求你救救弟弟吧……」

    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當蘇媽媽主動說出來的時候,蘇向晚還是心一沉,如尖刀狠狠劃過!

    「向晚……」蘇媽媽回想起生了豪豪以後,對女兒的忽視,她就自責不已:「媽媽知道,這樣要求你……真的很不應該……可是媽媽沒有別的辦法了,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蘇向晚含淚望著媽媽,輕撫著她的背,聽著她將心裡積蓄多年的歉意一一說出來。她築起防線的心一點一點地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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