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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明知道他是危險的,卻只能視而不見 文 / 我是一樂

    一早醒來,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還是在家好啊,連做夢都透著自在溫香軟玉。舒嘜鎷灞癹

    正正還在睡,縮在被子裡的小臉紅撲撲的,最近長了些肉肉,周正的小臉看上去更可愛了,只是也更調皮了。

    起床拉開窗簾,東方一片金紅,暖色陽光已然照亮了城市。悌悌

    先去看「傷員」,裹著被子正睡得香,從昨天上午回來一直到現在,基本還算滿意吧,吃吃睡睡,並沒有什麼過激行為。諛

    盯著男人熟睡的臉,撇撇嘴巴,腦中生出鄙夷的瑕想,行走江湖命掛槍尖的玩命生涯,八成從來沒睡過好覺吧,這回好,全補回來了!

    廚房裡熬上紅棗雞蛋粥,用力搖醒睡在沙發上裹得跟個蠶寶寶似的張志豪,告訴他鍋裡在熬粥,一會兒起來看看。

    他睡眼朦朧地在被子裡哼著,她去了醫院。

    「怎麼帶回家了也不說一聲,我還到處問呢?」

    醫院電梯外等著,手上提著路上買的肉餅和豆漿,熱熱香香,打開袋子咬了一大口,一抬頭看到走出電梯的羅昕,雙眼泛著血絲,一臉疲憊不堪,跟她說話時人靠到牆壁上,雙手緊握,似乎隨時會倒下,看得她心驚肉跳。

    都累成這樣了,還記著她的事呢,真正的白衣天使啊!諛

    趕緊騰出一隻手扶著他,頗感心疼地問,「你又忙了一夜啊?不至於這麼拚命吧,找張床趕緊睡去吧!」

    責備的口氣,讓他哧一聲笑了,繃緊的臉上緩和了一些,虛弱目光在看到她手中提著的肉餅時,放出明亮,「我豈止累啊,我還餓呢,昨晚到現在都沒正經吃!」

    啊?

    「那趕緊吃吧,我就咬了一口,我沒病,你放心!」

    冒著熱氣的肉餅直接送到了他嘴邊,急切的保證帶著不容拒絕的熱情,看著嬌俏潑辣的佳人,稍遲疑了一下,低頭咬了一大口……

    「喝這個,也是熱的呢!」

    插上吸管的豆漿送到了嘴邊,用力吸一口,清甜豆香就著外酥裡嫩的肉餅,爽口的瞬間心情放鬆。

    拉著他坐到旁邊彩色塑制座椅上,他拋卻了斯文的吃相,讓她覺得很過癮!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嘛,會累,會餓,會急,會有各種情緒,成天繃著一張臉,喜怒哀樂什麼都看不出來,那還是人嗎?

    「羅醫生,現在……方便嗎?」

    狼吞虎嚥之際,聽到一聲猶豫地問,嚼著最後一口肉餅抬起頭,三個神情各異的男人站在他們不遠處,聞思遠,梅涵毅,左長生。

    「噢,方便!很方便!」丟掉喝完的豆漿杯,他站起身,走兩步又回頭看向蘇若錦,她神情自然地坐在那兒,見他回頭,笑著擺擺手,「你忙吧!我去看阿姨!」

    「好!謝謝你,蘇若錦!」他笑著和她道別,全名地叫她竟帶著一種別樣的親切。

    四人一同離去,她又等在電梯邊,電梯門打開,有人隨她之後走進去。

    「嗨,早!

    一聲溫柔,讓蘇若錦詫然抬頭,對面清麗的女人,長髮素雅,咖啡色大衣,黑色短靴,嬌媚眼底帶笑望著自己,瞬間想起,「三寶琴行?」

    「呵,是,三寶琴行強獵:總裁的偷身情人全文!我是安然,這麼巧又碰到你,來看朋友嗎?」

    最後一句關切,不僅透過聲音,更從她柔媚的眼裡流出,很難讓人拒絕。

    「我阿姨在住院,我是……蘇若錦!」

    「我來看我奶奶,到了嗎?嗯,有空來琴行說話吧!」

    出了電梯,回看向電梯燈是向著八樓上去,蘇若錦有些發懵,直到坐在阿姨床邊,還在奇怪,奇怪這個對她如此友好的漂亮女人,她很少有同性朋友的,異性也就一個張志豪,呵,有空去琴行說話?素不相識,說什麼呢?……

    忽然又想到左長生,他來醫院做什麼,這麼一大早的?心一動,難道昨天送來的那個傷者和他有關係?……

    「若錦,想什麼呢?」阿姨推了推她。

    「啊,沒什麼!剛才碰到羅醫生了,他又熬了一晚上,昨天送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不知是怎麼了?」

    「是嗎?」阿姨望著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停一下,又問道,「那,那全子的事,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去找過啊?」

    搖搖頭,正想說還沒什麼頭緒,手機忽然響起來,張志豪在電話裡一個勁地催她快點回去,那傢伙很不對勁了,聽上去火氣很大的樣子。

    「有事就去吧,我這沒事的,快去吧!」阿姨不等她說話,就催她走。

    出來跑到樓下,想一想,果斷地撥通羅昕手機,很快他接聽,「怎麼了?」

    「張志豪來電話要我回去,好像那個人出事了!」

    「……下面等我,一起過去!」

    等在車旁正著急,忽然又聽到一聲快樂的問,「又是你啊,要走了嗎?」

    扭頭,剛認識的安然,扶著一個乾瘦卻精神的老太太,雙目晶亮有神。

    「奶奶,她是蘇若錦,我剛認識的朋友!」

    「哎喲,真難得,你也有朋友了!」老太太撇了撇嘴,雙眼卻很在意地看了看蘇若錦,「嗯,像是個聰明孩子,這小模樣,都能把我們安安比下去了!哎呀,瞧這手長得,手指又細又長,沒事來家坐吧,我教你彈琴啊……」

    「好了,奶奶,車過來了,我們先走吧!蘇若錦,改天見!」笑著拉走抓著她的手不放的老太太,安然笑著衝她吐了吐舌頭,一臉調皮。

    本來很急的,現在卻忽然好笑,這自來熟的一老一小,還真有些不適應。

    羅昕換了身便裝,提著個醫藥箱小跑著過來,什麼話都沒說,各自上車,一前一後,急速行馳,很快到家。

    「怎麼了?」

    一同跑上樓,喘吁吁地衝進門,正正哇哇地哭聲衝進耳內,張志豪抱著他又哄又勸,正一頭惱火。

    「那傢伙不知怎麼了,我好心給他端粥過去,結果他忽地一傢伙就給掀地上了,還用花瓶砸我,正正剛好進去,結果碎片飛到頭上,你看,這劃了一條剛還流血呢!這人不是瘋了吧?我把門反鎖了,好半天沒動靜了!」

    一看兩人進門,張志豪立即大吐苦水,正正更是扁著小嘴衝她哭得有聲有色,趕緊抱過來一看,額上真的劃破了一條。

    「怎麼這樣啊,昨天不是挺好嗎?」她一臉不安地看著羅昕說著。

    「我進去看看!」

    羅昕皺皺眉,走向緊閉的房間,輕輕轉動門鎖,門剛推開一線,就聽「匡匡」兩聲響,什麼東西先砸在了門上,又落到了地上……

    「我的天吶,這可都是別人家的東西啊,想砸就砸他憑什麼啊?」

    心一下提起,雖然不是她的家當,但房間裡的擺設都是有數的,砸壞了可都要按全價賠償的呀!

    隨手將正正塞回張志豪懷裡,上前一腳踹開/房門,羅昕邊上一把沒拉住,她人已經衝進屋裡……

    「大清早你發什麼瘋啊,你想幹什麼你說!」

    歪坐在床上的男人,腦袋上仍頂一付可笑的白紗網,低垂的臉色有些青白,兩臂撐在被子上,上半身赤/裸著,露出強悍的筋骨。她挾著風聲闖到他跟前,氣勢洶洶地一聲喝問,令他猛然一怔,抬頭他看向她。

    無聲投來的目光,淡漠如一針安定,驀然想到他本是殺手的現實,她一身囂張氣焰頓時無聲散去。

    而他唇邊卻緩緩揚出一抹艱難笑意,半晌,說道,「你去哪兒了……」

    一句說完,他人仰躺下去,合目微喘,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

    「昏了?」羅昕上前趕緊檢查,她在邊上小聲問。

    「累了!」

    「累了?」

    兩人對話間,他又慢慢睜開眼睛看向她,目光對視,他虛軟的喘氣令她豪氣又生,「累了你就好好歇著,砸東砸西,你折騰什麼呢,你以為我很閒啊!」

    「我要你照顧我!」

    臉上不見一絲血色,蹙緊的濃眉表示了他的不悅,而發出的聲音卻是委曲而又肯定的,和羅昕互看一眼,莫名得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轉頭看到門邊砸碎的仿青花花瓶,還有淋漓一地的米粥和碗片,火氣再次噴薄而出。

    「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好好說啊,你看看這地上弄得,東西都是錢買來的,你有什麼資格亂砸!再說收拾這一地也很累人的!我警告你啊,別再給我惹麻煩,你現在可不一定能打得過我!」

    說完負氣而出,身後一聲隱隱低笑。

    客廳坐著只覺煩躁,周全的事剛才有點眉目,她還沒來得及深入,這邊又撞出個爺指名要她專門侍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過,看他剛才那樣子,似乎還沒認出她是誰……

    端粥碗又進去,羅昕正好出來,衝她點點頭,「沒事,心情不爽!」

    心情不爽?真好笑,心底狠狠鬱悶了一把,勉強擠出一點笑,「還要注意什麼?你說他還要不要住院了?」雖然心疼錢,但終究家人的安全至上。

    「不需要了,加強營養吧!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也就沒什麼事了,他體格強健,恢復起來應當很快!只是,我剛剛問了他幾個問題,他的樣子,還是……不太好!」

    「哪裡不好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怎麼辦?」

    「先休養幾天再說吧!好了,我真得走了,回家睡覺去!」揉揉酸澀的眼睛,他不勝疲倦。

    「好!謝謝你,路上小心!」

    他提著藥箱走出去,她站在門外又呆了一會兒,然後才進去,坐到床邊慢慢餵他喝粥,他這次表現得格外安靜,只除了那雙眼睛。

    「好些嗎?想起什麼沒有?」佯裝的關心也是關心。

    「頭疼……一想就疼……」他說得極慢,濃眉依然蹙緊,眼睛緊盯著她,那目光不經意地透出幾分野性的捕捉味道。

    「那就不要想了,醫生說了,你要好好休息!」

    喝完粥,她收拾一地狼藉,他的眼睛跟著她一同忙碌。剛弄完,正正在外面怯生生地叫她,答應著走出去,小傢伙坐在沙發上可憐巴巴的,心裡有些厭煩,卻還是走過去,抱過來看看他的額頭問,「怎麼了?還疼嗎?」

    「不疼了!」小身子緊偎到她懷裡。

    對面悶頭而坐的張志豪一抬下巴,「那傢伙抽什麼瘋?」

    「八成是撞出毛病了,到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羅昕說先休養幾天看看,我想可能還要做些檢查吧!」

    「那就做吧,早查早了!不看他腦袋破了個洞,我早抽他去了!」

    「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唉!」

    難得地道個歉,他抬眼看看她,極瀟灑地擺擺手,「行了,現在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命裡注定要出事,攔也攔不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怔怔看著他,心一動,這暗含了宿命因果的話,會是冥冥中的某種預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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