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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 帝怒血流 文 / 夕陽挽月

    唐子謀病了,這次可不是假病,而是真病。

    與其說病,倒不如說傷。他的全身痛得厲害,無處不疼。就好像身體被撕扯無數的傷口,疼得寢食難安。但全身上下完整無暇,皮膚光滑柔嫩,絕對彈性十足。哪怕是普通的女人,也絕對比不上。就是最需要的傷口,一點也沒有,就連蚊眼大小的孔洞都沒有半分。

    這種疼痛,似乎擁有自己的想法。太陽剛從天際爬起時,便是疼得最厲害的時候,甚至連動彈一下都覺得是一種負擔。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會慢慢減輕,變成針刺一般。這時候,太陽下山,天色漸黑,疼痛變得能夠忍受。他也只能把在這段時間,抓緊時間休息。

    晚上,金髮的自己,會手持長劍,不停的出現。

    有時,是一段奇怪的景象,如同記憶中的一段場景,主角是金髮的自己;有時,金髮的自己,會不懷好意的他;有時,金髮的自己抱著劍,似乎整個天地唯有他與劍的存在。

    不知名的疼痛,不足的睡眠,唐子謀飽受折磨。

    裝病變成真病,唐子謀不知名的異常,不可能瞞得過李治。可憐的王老太醫,氣喘吁吁的被拉到神殿裡。顫抖著雞爪般的手,按在唐子謀白淨的手腕上,摸著對方的脈博。

    正常,正常,一切都十分正常。只除了因為睡眠不足,而導致精神有些微萎縮外,其餘的一切都好,根本看不出任何毛病,健康的足以比普通人強大。

    老太醫小心的打量唐子謀的神色,更不像是偽裝。真痛還是假痛,經驗足夠的老太醫,一眼就看出來。於是,老太醫抖得更厲害了。

    「王太醫,情況如何?」

    在床不遠的地方,李治略有些焦慮的來回走來走去。這已經是王太醫過來,第四次問出同一句話。

    可憐的老太醫,額頭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他不得不伸出爪子,再次摸脈,翻眼皮,看舌胎。可惜,結果還是跟剛剛相同,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

    「到底怎麼回事?快給孤說說。」李治的耐心顯然已經近乎極至。

    老太醫微微顫顫得轉過身子,身體壓得過低,恨不得趴下來。看到老太醫那張驚恐的臉,李治不祥的預感十足。張了張口,李治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罵出聲來。畢竟是宮裡的老人,在太醫院工作最長的老院長,再過一兩年便退休了,李治願給對方一個面子。

    當然,某人的好心,僅僅因為老太醫是第一個看病的太醫。再一個又一個的太醫被請進神殿,最開始李治還能忍住怒色。可惜,某人的脾氣一向好不到哪裡去。再請來第三個太醫,仍然查不出問題時,李治臉色已經陰雲密佈,並一腳踹翻了跪在面前,毫無人色的太醫身上,直接這位中年太醫踹翻,打了好幾個滾,都未能讓李治的心情好半分。

    「所有的太醫,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給孤全部滾過來。」

    李治發火了,他的全身上下散發著陰森的戾氣。龍王似乎感應到主人心中的怒火,吐著信子,配合的散發著強大的龍壓。整個神殿,幾乎籠罩在李治的怒火之下。

    所有的太醫,急急忙忙的提著藥箱來到神殿。

    神殿特殊的規矩,造就了皇宮裡的人對神殿十分好奇。

    好奇的太醫們,懷著好奇的心,來到從未踏入過的神殿。直到,看到被踹翻在地的某位倒霉鬼,再看看陰沉如水的李治,以及那驚天的戾氣,所有人都不禁抖了兩下。有的已經不禁暗罵,剛回來的那位不講厚道。陛下怒氣衝天,居然沒提醒他們一聲。

    情況朝糟糕的方向發展,沒有一個太醫能查出唐子謀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李治一怒之下,連劈幾個不順眼的太醫,殺人洩憤。

    「住手。」唐子謀連忙止住李治的狂躁行為「陛下,殺人不能解決問題。況且,臣以前也曾出現過這種狀況,只需過一段時間,便不會有事。」

    李治垂下滴血的手,冷冷的盯著唐子謀,並非威脅,只是擔心對方的身體。

    被迫躺在床上的唐子謀,微笑的看著氣勢陰沉得李治。四周是嚇得跪滿一地的太醫,沉重的血腥味,加重了李治暴戾的氣息。

    暴君就是暴君,就算是刻意隱藏著自己暴戾的一點,也無法掩飾其本質。

    「多謝諸位太醫替在下看病,我與陛下還有些私話要說。」

    抖得跟落湯雞一般的諸位太醫,膽顫得小心看向李治。在得到允許之後,太醫們才連滾帶爬的逃出去,連醫箱都來不及拿。其中一個運氣差的,甚至被地上的一灘血跡滑了一跤。在聽到李治的一陣冷哼之後,竟嚇得尿到褲子裡。

    幸運的十幾位太醫連滾帶爬的出了神殿,互相苦笑的看了對方一眼。

    能夠從暴怒之下的宣帝面前撿回一條小命,所有的人都不由鬆了一口氣。還是神殿裡的那位厲害,居然不動聲色,只簡單的一句話,就暫時按壓住那位的怒火。

    所有的太醫均不由自主的拍拍胸口,對神殿裡的神秘感完全消逝殆盡。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甚至永遠都不想踏入神殿。所有人,幾乎閃著同樣的念頭。

    另一邊,李治沉著臉坐在床頭,死死的盯著縮在床上的唐子謀,等待著某人主動交待。

    「陛下,我只是實話實說,並未欺瞞,只是老毛病了,並無大礙。」

    以上,當然是半真半假。確實有過做惡夢的時候,並且長達幾個月的時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惡夢越來越少。從一開始的夜夜惡夢,到後面幾個月一次,直至惡夢消失。現在,不過是捲土重來。並且,還帶著很重的後遺症,全身撕裂般的疼痛。當然,他不會多嘴說出來,反正李治絕不可能查到。

    「當真無礙?」李治顯然是十分不錯的良好懷疑主意者。

    「確實無礙,這些疼痛都能忍耐。睡眠不足,大概是前些日閒得太厲害,太閒了,才會無法入睡。」唐子謀不得不抹黑自己,討好某人「自打在神殿之後,整天在一個地方,又不需多想。人舒服了,但太閒了。」

    「太閒了?」

    「如果可以的話,臣偶爾想出宮走走。」

    「宮裡正好事情正多,還需國師多多幫忙。國師若閒著無事,養好傷之後,正好幫孤一個忙。」

    唐子謀聳聳肩,本來就沒希望李治會放他出宮。或者說,如果不用特殊的方法,李治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放他出宮。

    「臣願為陛下解憂,成天困在神殿裡,也確實無聊的緊。」

    不能出宮,又需要辦事,那當然在皇宮裡光明正大的自由活動最好。更重要的,是與阮太后能夠多多接觸,與那邊的聯繫不需要多緊密,但萬萬也不能太鬆了。不緊不松,緊松有弛,這才是目前適合與阮太后合理相處的方法。

    「當然,玉兒一定喜歡。」

    李治終於露出了一些笑容,大概是覺得唐子謀既然有興趣做事,那身體應該真的沒有什麼問題。

    「在此之間,孤也會廣招天下明醫,為玉兒治好怪病。若隨時復發,對玉兒的身體也不好。」李治並未放棄的說道。

    「多讓陛下費心了,陛下說的事是?」

    「麗妃一事,玉兒知道吧。」唐子謀點頭,李治繼續說道「後宮這邊,就交給玉兒了,就當讓玉兒隨便玩玩。把龍王在這裡的影響力降至最低,玉兒可以好好玩一玩。」

    「交給我處理,太小的話,有些拿不出手。」唐子謀不禁眼睛一瞇,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交給我的話,可能會死一些人哦。」

    李治反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寵溺縱容道「只要皇宮裡的人不死光就行,正巧後宮有幾個不省心的女人,正好幫孤全處理了。」

    李治語氣輕鬆,就好像處理掉一條魚那麼簡單。

    「回頭給我一個名單,盡量替陛下解憂,是臣的容幸。」

    「很好,那就麻煩玉兒了。」

    唐子謀很滿意於李治交給他的任務,他正愁著找不到機會混進後宮,跟阮太后好好聊一聊。他甚至不得不開始懷疑,李治是不是猜到他的目的,故意給他機會。但想想,這應該不可能。

    自進皇宮之後,與阮太后也就簡單的一兩面,談話時更沒有太過於直白。若非有密圖這種逆天的東西,也不可能達成雙方之間可能的合作關係。

    他回想了一遍入宮之後的所做所為,確定沒有露出什麼不該露的馬腳,很滿意的接到了這個任務,作為打發時間之用。

    李治的動作很快,他在離開不久之後,便有人送來了關於麗妃失子一案有關的林林總總。翻閱著資料,怪不得李治不在乎替後宮減少幾位。顯然,有些女人一開始被送進來的目的並不單純,這些並不單純的女人,在名單上赫赫有名。

    自古以來,能夠血流後宮的,林林總總,總有不少不錯的方法。現在需要的,只是挑一條合適的用來佈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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