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棟是最後回到集合室的,他身著戰鬥服,頭戴防護盔,英姿勃發很有一股軍人的韻味。
他快速回到隊列中,罌粟見人到齊便吩咐道:「重複一遍,你們這次主要任務是偵查,這麼劇烈的陰氣波動,很可能是邪修作祟,沒有絕對把握就等待支援。特勤隊的條例,絕對服從命令,懂了沒有?」
「是!」
幾名特勤隊員中氣十足地回答著,只有林棟慢了半拍,這讓罌粟很不舒服。
不過林棟到底沒有經受過訓練,直接就加入了特勤分部,她也不好去指責,撇了他一眼,又大聲喊道:「聽懂了嗎?」
「是!」
這次林棟有了準備,隨著其他人大聲回答,罌粟這才滿意,接著說道:「這次行動,由林棟隊長負責指揮,孫鈺輔助!還有問題沒有?」
「有!」
一聽林棟指揮,孫鈺可就不幹了,板著臉上前一步。
「說。」
「林棟參加特勤隊沒多久,根本沒有任何指揮經驗?怎麼能讓他負責指揮?」
其他隊員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臉上的疑惑,也能看出他們的態度。
「不是有你輔助指揮嗎?他細心謹慎,具備一個成為優秀指揮的潛質。」罌粟笑吟吟地說著,言下之意很明顯,旁敲側擊還不是說孫鈺粗心魯莽嗎?
聽到她的話,所有隊員恍然大悟,偷笑不止,嚴格來說,罌粟也不算說錯,作為一個世家子弟,孫鈺不可能傻,指揮能力也很強。
當然,這是在她正常狀態下。一旦被點爆了,那就整個一個孤膽英雄,不管什麼危險都敢上,哪裡還會管制定的戰略戰術什麼的。
她一女人都上了,其他的男性隊員哪敢慫?自然而然危險係數大增。不是她身先士卒,而且實力超群,恐怕這隊長都當不下去。
「我這次一定小心謹慎。」
被她這麼一說,孫鈺一肚子惱火,再加上她是打死不肯輸林棟,狠狠一瞪罌粟,繼續爭奪指揮權。
只是,她這話說的,顯得那麼的底氣不足。
「少廢話!這是命令,你難道忘記了上次任務了?」
聽她提起上個任務,孫鈺俏臉一白,出奇地沒有反駁,狠狠一咬嘴唇,點頭道:「是!孫鈺服從命令。」
林棟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能讓這女人服軟,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上次的任務,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棟,這次你負責指揮,不要魯莽,多聽聽孫鈺的意見。我只有一個要求,一個都不能少!」
「是!」被罌粟打斷了思緒,他立馬將疑惑拋開,敬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堅定道。
「那好,出發!」
罌粟一聲令下,所有人快步跑出房間,順著應急通道來到,通往雷州的中轉站,乘車直奔雷州區域。
一路上孫鈺出離的安靜,一句話都不說,臉色有些暗淡。
林棟還以為,她依舊在糾結指揮的問題,乾脆湊過去笑道:「孫隊長,我沒有任何經驗,一會還是聽你的。」
「命令就是命令!誰稀罕指揮權了?誰又要你讓了?別煩我!」
孫鈺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半點都不領情,語氣硬邦邦的毫不客氣。
主動示好被這麼對待,她這麼不識好歹,林棟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安撫她,一會任務的時候也能更默契?
「隊長,你別怪孫隊長,上次任務因為她突然發狂,中了敵人的陷阱,一名兄弟受傷致殘,不得不退出特勤隊。孫隊為了這個事情,很自責來著。」
旁邊的隊員看他這麼尷尬,一個魁梧的漢子,走到他身邊,摟著林棟肩膀,拉他到一邊,小聲說道。
「大牛,你別亂嚼舌頭。我討厭他和任務的事,沒有關係!」
聲音雖小,車廂也就這麼點大,孫鈺又怎麼會聽不見,極力否認大牛所說的事實。
「好勒,孫隊,我不說了不說了!」大牛扭頭對她乾笑兩聲,又對林棟攤了攤手,擺出一個無奈的姿勢:「林隊,孫隊就這樣,不過她是個好隊長,你可千萬別介意。」
林棟笑著點了點頭,對孫鈺的瞭解又多了幾分,這女人身上,就像包裹著厚厚的殼,生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內心。哪怕被看穿了,也要死鴨子嘴硬,可見她沒有多少安全感。
聯想到她也是父母早亡,和他同病相憐。
在沒有遇到玄老之前,他何嘗不是自卑,沒有半點安全感。孫鈺作為一個女人,她除了自己堅強還能怎麼辦?
想到這,林棟心中怨氣驟然消散,走到孫鈺面前,伸出手道:「孫隊,這次任務咱們好好合作,盡量保證大家的安全,這個你同意吧?」
孫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手,好一會才勉為其難地伸手相握,達成了和解。
十幾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了雷州,從中轉站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換乘了站外的越野車,很快他們就到了北郊公墓。
北郊公墓是建設在一片山丘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陰氣爆發,四周連鳥聲蟲鳴都沒有,萬籟俱寂夜色深沉,黑漆漆的公墓顯得陰森無比,令人
直冒寒氣。
「切換成熱成像功能,使用三號加密頻道。」
來到任務地點,孫鈺馬上進入狀態,輕車熟路地吩咐道。
她身為女性,卻對這眼前陰森的墓地,沒有人任何懼意。就這膽氣,就不像一個女人。
林棟吐槽不已,他一個男人膽氣,竟然比不上一個女人,這讓他十分不爽。
隊員們按照她的吩咐,將頭盔功能切換好,孫鈺一揮手端著九五式自動步槍,躡手躡腳地走在前面。
孫鈺等人選擇的武器都是九五式,還帶著高爆手雷,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唯有林棟選擇的是九二式手槍,他反正槍法也不好,還不如帶著手槍輕便的多,也方便符咒的施展。
他作為修行者,其他人對於他沒有攜帶多少武器,也沒有深究,修行者這一群人的神秘莫測,他們可還是清楚的。
總不能輸給一個女人吧,林棟很快適應了墓地陰森的氣氛,快步走到孫鈺身邊,金甲風行加身,在這漆黑的夜晚,靈光顯得格外明亮。
孫鈺馬上察覺到了,很是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沒有什麼經驗的傢伙,在黑夜中發出光亮,不是給敵人提醒嗎?
好在靈光一閃而逝,不是特別注意也難以發現。
同時林棟掏出幾張火源、斬靈符,持在手中。
對付陰邪之物,這兩種符咒,可比雷符要適合多了。
一路來到陰氣爆發的區域,這裡堆著一圈的墳丘,只有居中的一個墓穴敞開,裡面留下了一具空空如也的棺材。
噁心的腐臭味瀰漫在空氣中,令林棟等人紛紛掩鼻。
甚至都不需要能量探測,林棟就能感覺到棺材中殘留著的陰氣。
「就是這裡!」林棟湊到孫鈺身邊,小聲說道。
孫鈺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確定?能量監測系統,都無法明辨。」
「你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對這個還能看錯?我們在四周找找吧,看看有什麼線索。」
孫鈺點點頭,吩咐下去,所有特勤隊員都默契地開始搜查,一個個都表現出了極佳的軍事素養,甚至連腳步聲都微不可察。
只有林棟,毫不顧忌地踩斷地上,不少的枯枝,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這聲音在黑夜中極為清晰。
「你小聲點!該死的,帶你這樣的新手,真是倒霉!」孫鈺再次發出自己的不滿,走到林棟身邊,教他怎麼走,不會發出聲響。林棟尷尬地撓撓頭,陪著笑臉,按照她的方法行走,果然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他四處搜索了一番,在十幾米開外的一個山坡下,發現了棺蓋,他眉頭一皺,這棺蓋怎麼會跑這麼遠?如果是要盜屍的話,犯不著多此一舉吧!
帶著滿心的疑惑,他再次回到墳墓前面,仔細觀察起來。
看了開棺材上的泥土分佈,泥土就像是炸開一般,四處散落,不像是人為挖動的。
泥土上也沒有足跡,難不成是用直升機吊著屍體走的?這也太費周章了吧?
他又走到墓碑上一看,照片是個中年男人,倒是儀表堂堂。再看下葬的時間,距今已經有十年光景了。
屍體恐怕早就腐爛成為白骨,盜白骨有什麼用?玄老記憶裡有煉屍,可沒有煉骨啊!再看生辰,很正常的一個死人,也不符合煉屍的標準。
這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孫鈺似乎也沒有什麼進展,湊到他身邊問道。
「孫隊,你看啊,這不像是人為挖掘的,反而像是直接從裡面,把棺蓋推開。」說著,他還做了一個推的姿勢。
聽到他的話,孫鈺仔細觀察了一會,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林隊,你別開玩笑了,難不成還是詐屍了?」大牛這會也圍了過來,聽到他的說法,頓時笑了起來。
「棺蓋我看到了,在十幾米外的坡下,再加上上面覆蓋的泥土和混凝土,誰有這麼大的力量?我們煉精圓滿的武者,就算能推開,也不可能飛那麼遠。」
「隊長,你還真相信啊?」大牛見兩人說得一板一眼,好像真的似的,渾身一陣發寒,笑聲也多了一絲驚懼。
「去下一個點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孫鈺點點頭,吩咐了幾聲,將隊員集合起來,朝第二個爆發陰氣的點走去。
同樣散發陰氣的地方,是一座挖開的墳墓,裡面的屍體已經不翼而飛。
林棟仔細查看墳墓的情況,這座墳墓倒是有人為挖開的痕跡,墓地主人是一個年輕女人,下葬不過短短三月。
是陰人生辰也在陰時,倒是符合煉屍的標準。而棺蓋就在墳墓幾米遠處,棺蓋頂部有五個圓孔。
他仔細看了一會,若有所悟,伸出右手朝圓洞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