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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三章 文 / 祈幽

    聽到遺族二字,趙恆煦心中一突,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就已經消失不見。鎮定心神,趙恆煦方才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人知道公子是遺族人嗎?」

    白芷一愣,隨即恍然,「還有微臣師兄知道,其他人就沒有了。」

    「白芷,你師兄究竟是何人?」趙恆煦轉頭看向白芷,眼神犀利威嚴。

    在趙恆煦如同實質般的目光下,白芷硬著頭皮說道:「陛下,微臣十歲跟隨師父的時候,師兄已經師從五六年。微臣只知師兄是江南道人士,好像是蘇杭越那一帶的,其餘事情,如師兄家中還有何人、是何來歷、做和事情,恕微臣駑鈍,微臣從來沒有問過師兄,所以……不知。」白芷汗顏,和師兄相處十數載,除了師兄的名字,其餘的他竟然一概不知。

    趙恆煦的眼睛沉了沉,喃喃自語道:「蘇杭越一帶是東平王姜昱之封地所在的地方吶,姜昊、姜

    昱之,姜昊、姜昱之……」兩個名字在口中顛來倒去的念著,他們二人之間又有何聯繫?「白芷,你師兄……」

    「

    嗯?陛下?」白芷偷眼看了眼陛下,接下來要說什麼?

    「沒什麼,你忙著吧。」趙恆煦揮揮手,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扭過頭眼睛直直的看著白芷,「姜昊一定可以治好公子的是不是?」

    白芷已經跪在地上準備恭送陛下,趙恆煦突然一發問,白芷差點兒閃了舌頭,忍住舌頭尖尖上的疼,白芷認真地說道:「陛下,微臣師兄的醫術並不比微臣師父差。點煞,師兄對此也有諸多研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陛下請放寬心,如無意外,公子戌時時分就可以醒了。」

    「那就好。」趙恆煦幽幽的說道,「那就好啊!」

    好什麼,直到陛下離開白芷都弄不明白,裡面含著的情緒實在是太多太多,讓白芷辯不明說不清。

    趙恆煦並沒有立刻回去守在主帳之外,而是招來武善終,站在營地的外圍,面向空悠平靜的廣袤草原,迎面而來的風帶著青草的芬芳和泥土的腥味,間或有幾隻飛鳥從空中掠過,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逸。但在這份安逸的背後,隱藏著一雙眼睛,不,也許不只是一雙這麼簡單。

    「有關於獵狼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久久,趙恆煦才說道。

    「屬下也是剛剛知曉。」聽聞是獵狼,武善終心中也是一驚,獵狼太過特殊了,只要聽聞過的人都知道它是出於何處。

    「說說你知道的。」趙恆煦的聲音不高,還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帶著空落落的飄忽感。

    「喏。」武善終拱手應諾後說道:「獵狼產自山南道靖江一帶,靖江正好是靖南王王府所在地,臣聽聞靖南王就有兩頭成年的獵狼,個頭比成年男子還要大,十分凶悍。據說,獵狼一生只忠於一主,主死其亡,從來沒有過例外。」武善終可惜的搖搖頭,「今日所出現的獵狼實在是和傳文不符,不說骨瘦如柴,也實在是太瘦了些,據最初發現獵狼的南安侯一行人說,獵狼身上本就有傷,前爪行動遲緩,這才讓南安侯世子覺得有機可趁。」南安侯世子那就是個繡花枕頭,要是一頭異常凶悍的野獸,他也不會上前招惹。

    「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此事真的是靖南王所為,那真的是愚蠢到頭了。」趙恆煦嗤笑,「將朕圍獵時出現獵狼的事情,透露給靖南王知曉。」

    「喏。」

    風吹過,遠處一個小點以極慢的速度慢慢的向趙恆煦所在的地方靠近。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原先的小點才挪動到讓人看清的距離,赫然是死扛著一頭麋鹿的鍾文思。張大嘴巴,伸出舌頭喘著粗氣,臉色漲紅,上身幾乎和地面平齊的拖動著沉重的麋鹿。

    武善終一驚,腦海中出現屬下的回話,屬下說鍾文思已經回了營地,累得回了營帳休息,但眼前的是怎麼一回事兒?

    「姜昊此人可疑,派人去查……往蘇杭越一帶去查,還有查一下他和平南王姜昱之之間有何關係。()」

    「喏,屬下這就派人去查。」武善終心中遲疑,還是開口說道:「陛下,據盯著鍾文思的人說,鍾文思在半個時辰前應該就到了營地,在營帳內休息,但……」抬眼飛快的看了眼不斷向他們靠近的鍾文思。

    「真是有趣,所有人的都湊到一塊去了。」趙恆煦背手而立,嘴角上揚,話語中竟然帶上了笑意,「一個人不夠,就兩個人盯著,兩個人還不夠,就三個,給朕看好了鍾文思和姜昊,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武善終吁了一口氣,但又有些疑惑,出現如此大的疏漏,陛下竟然沒有責罰自己,真是……奇怪!

    「喏,屬下會加派人手的。」

    ————————————

    主帳外,趙恆煦背手默默而立,整個人如同泥塑石刻的一般,近半個時辰了就沒有移動過分毫。突然主帳內傳來了動靜,稍後面色有些蒼白的姜昊走了出來,「陛下,侯爺洪福齊天,點煞之毒已經解了。」

    「堇容何時會醒?」趙恆煦開口說話,嗓子乾澀沙啞。

    「再過小半個時辰就會醒了,侯爺身子無礙,點煞未給侯爺留下半點後遺之症。」姜昊臉上浮現出笑容,那麼的真切,是真的為杜堇容高興。

    趙恆煦急切的向前邁了一步,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還好元寶向前一步立刻扶住了他,趙恆煦撐著元寶的肩膀緩了一會兒,酥麻的腿才算是恢復正常,大步往帳內走去,路過姜昊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做的很好。」

    「這是草民的分內之事,當不得陛下一聲好。」姜昊淡淡的直視著趙恆煦,眼睛黑亮,卻也十分的純透,看不到一絲雜念。

    這麼長時間了,趙恆煦頭一次發現姜昊的眼睛和杜堇容的很像。一個淡然,一個深究,周圍侍從屏氣凝神,也許過了一個時辰,也許只是簡單的一息功夫,趙恆煦收回目光,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姜昊你很好,好的很,無論你要做什麼,朕都感謝你救了堇容。但別忘了,你要做的事如有傷害到堇容的,朕都不會放過你。粉身碎骨、挫骨揚灰,朕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趙恆煦的話中戾氣十足,讓周圍的眾人彷彿置身於修羅場,膽小的人甚至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哆嗦著手腳。

    姜昊微微一笑,霎那間籠罩在他身周的戾氣消失不見,「陛下放心,姜氏是不會傷害族人的。」

    趙恆煦心頭一震,狐疑的看著姜昊,「你是遺族人?那和堇容……」

    「草民是遺族人,其餘的,等陛下到了江南就明白了。」姜昊躬身行禮說道:「草民出來日久,十分想念家人,今日特地向陛下辭行,來日在江南,草民會給陛下和侯爺請安。」

    「……好,朕在江南等著你,希望到時候你將今日的未盡之言說清楚。」

    「到那日,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不用草民多說什麼。」

    趙恆煦神色複雜的看著遠去的姜昊,良久才說道:「元寶,讓武善終撤去對姜昊的監視。」

    「喏。」

    等吧,時間會給出答案的,待去往江南,就像姜昊說的那樣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但在獵狼一事中,姜昊究竟擔當著什麼角色?

    參與者!?

    知曉者!?

    亦或是旁觀者!?

    趙恆煦收回目光,進入帳中,坐在榻上看著杜堇容,杜堇容睡顏安適恬然,沒有任何痛苦之色,讓趙恆煦放下心來,撫摸著杜堇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的掰弄著。時間默默而過,杜堇容從睡夢中醒過來,就看到趙恆煦專注的眼神,臉一紅,「陛下,我睡了多長時間?好奇怪,我怎麼現在還睡著?」

    「堇容不記得了?」趙恆煦坐到杜堇容身後,扶著他靠在自己身上坐起來。

    杜堇容搖搖頭,陷入回憶中,「對了,狩獵!一頭瘋狼,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狼,身中數箭,箭箭在要害之中依然不死實在是恐怖。」

    「嗯,堇容身上有什麼難受的嗎?」趙恆煦並不想多談獵狼的事情,淡淡的應了一聲就關心起杜堇容的身體來。

    杜堇容還是搖頭,他就像是酣睡了一場一般,沒有任何不適,渾身舒暢,十分的舒服,「沒有,反而覺得很好,渾身說不出的舒服。」

    「那就好,晚膳的時間了,肚子餓嗎?我讓人做了清淡的香菇雞肉粥和什錦玲瓏燒賣、豆腐皮包子,堇容可還要些別的?」

    「有沒有酸豆角的包子,堇容想吃這個,總感覺嘴巴裡淡淡的。」

    「好。」

    杜堇容想吃,就算是龍肉鳳湯,趙恆煦都會想盡辦法弄出來。杜堇容的身體真的挺好的,看不出方纔還是昏迷不醒的樣子,趙恆煦喚來其他隨行的太醫過來,一一診脈,都說很好,趙恆煦這才放下心來。趙恆澤和小靜也很高興,他們來這之前就被叮囑,不允許提到杜堇容中毒之事,趙恆煦不想杜堇容知道他中了點煞之毒,而且情形還是那麼凶險。

    兩個孩子懵懵懂懂的只知道爹爹出了事情,所以一個下午都沒有見到爹爹,所以進入大帳的時候,顯得十分安靜乖巧,小小的心中也有著說不清楚的忐忑和擔憂,但進去後一看到爹爹很好很好的坐在桌前等著他們,對視一眼,歡呼的撲到爹爹的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考試,我要攢人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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