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重生之將後

《》章 節目錄 5第四章 (段落空行修改) 文 / 祈幽

    皇后睜大著眼睛,剛才的一瞬間她彷彿聽到了匕首刺破皮膚、穿過肌肉、扎斷骨頭的聲音,不可思議的看了眼胸口,鮮紅的血染透了大禮服,上面的金鳳越來越遠。雙手抱著小腹,皇后睜大了雙眼尋找著心中的人,可是至始至終她的情郎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趙恆煦托著杜堇容的後腰使了一個巧勁讓杜堇容平穩的站了起來,自己摔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的皇后軟倒在他的懷中,趙恆煦抱住皇后,嘴湊到皇后的耳邊,聲音很小,「本該給朕準備的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什麼感覺?很疼吧!」

    皇后眼珠子緩慢的對準趙恆煦,彷彿能夠聽到眼珠移動的卡卡聲,嘴唇抖動,喉嚨間發出破碎的啊啊聲,聽起來像是「孩子」兩個字。

    趙恆煦突然笑了,他這一笑,稜角分明的硬朗五官瞬間變得柔和,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充滿了男性的魅力,他的聲音磁性而低沉,劃過耳蝸深深的印刻在心裡,「放心吧,我很快就會送他下去的,你們一家三口在陰間長長久久吧。」字裡行間充滿了殺戮之氣,明明唇角還殘留著笑意,眼中卻只剩下凶狠的殺戮。

    鄧素貞瞳孔緊縮,嘴裡發出最後的吶喊,用生命最後的力氣給情郎示警,她以為自己聲音很大,其實只是喉嚨處呼嚕呼嚕的漏氣聲,直到死,鄧素貞的眼睛都沒有閉上,她極力的望著一個方向,那個方向的人卻始終畏縮的埋著頭一動不動。

    那名宮女已經被杜堇容制服,先前那名刺客也被抓住,混亂逐漸平復,雜亂的大殿這時候卻寂靜得可怕。登基不到三個月的帝王第一次設宴卻發生了刺殺事件,事件中皇后受傷,還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對帝王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有人動了,瘦小的乾癟老頭在兩個兒子的攙扶下一家子顛顛撞撞的朝著主位走了過去,經歷過刺殺,趙恆煦周圍被圍得鐵桶似的,他們哪裡還能夠進去,鄧勝哆嗦著嘴唇,臉色發青發白的跪了下來,「陛下,您沒事吧,皇后娘娘她怎麼樣了?」

    趙恆煦把皇后放在地上,看了眼死不瞑目的皇后,周圍人被皇后的死驚駭得發不出任何言語,鄧勝的話像是按鈕按動了所有人的開關,悉悉索索,圍在主位旁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杜堇容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底下慘白著臉的鄧家人,不知道是憐憫還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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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死了,在場的人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好吃好喝的供著也覺得溫暖的室內寒風陣陣。杜堇容透過窗欞看了眼大殿內,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元寶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杜堇容,哆嗦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杜堇容和主子奇異的相似。咳了一聲,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元寶湊到杜堇容身邊說道:「公子,陛下讓您到福寧殿等候。」

    福寧殿是趙恆煦起居的地方。

    杜堇容收回眼睛點點頭,吩咐副手看緊了這邊,和元寶往福寧殿走去。長道上靜幽幽的,小太監手上拿著的燈籠照出一塊亮斑,朦朦朧朧的,顯得那麼不真實。

    元寶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今夜真是冷啊,「公子。」

    「嗯。」

    元寶清了清嗓子,揮了揮手讓小太監走遠,斟酌了一下對杜堇容說:「陛下看到一份密折,有關於你的。」他言盡於此,說得太多,對他對杜堇容都不是好事。

    「嗯。」

    今夜的杜堇容顯得很冷淡,不復平時的溫和,元寶也沒有多想,畢竟今晚出了大事,整個宮廷都變得靜悄悄的,所有人都變得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久到元寶以為杜堇容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聽到一聲「謝謝」,聲音很輕,剛說出口就消散在風中,很飄忽,其中含著一些元寶琢磨不透的味道。元寶揉了揉臉,他沒有幫上什麼忙,當不得杜堇容這聲謝謝。

    福寧殿內很靜,蠟燭點了很多,亮堂堂的驅趕了黑暗,杜堇容四周看了下,眼睛中有著淡淡的茫然。燭焰微微抖動,福寧殿的大宮女采薇端著一杯牛乳粥進來,采薇在趙恆煦身邊伺候也有五六年了,個性柔和溫婉、又不失堅韌端方,還認得清自己的身份,沒有生出什麼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

    「公子,牛乳粥,裡面放了核桃,想必您肚子餓了吧,晚上吃這個正好。」采薇穿著湖綠色的宮裙,略施粉黛,看起來賞心悅目。

    杜堇容淺淺一笑,姣好的面容霎時光彩奪目,在暈黃的燭光下讓人迷離神癡,采薇看得也微微愣神,「公子你越發好看了。」

    杜堇容一愣,失笑的搖搖頭,「采薇,煩勞你了,我並不餓。」

    「不餓也要吃些,公子坐這吧,軟墊都是溫的,吃碗牛乳粥,還有書可以解解悶,陛下很快就來。」臨窗的長榻上佈置得很是舒適,暗紅色的繡花引枕、玫瑰紅的軟墊、紫檀的炕桌上放著八寶琉璃燈,燈光明亮但不刺目,柔和但不暗沉,八寶琉璃燈下赫然是一本《知味記》。《知味記》的書頁上夾著一張書籤,一輪彎月下簡單的勾勒出幾根竹枝,細竹旁凌亂的點綴著幾塊石頭,杜堇容看了眼就隨手放在一邊,這是他隨手畫的。這本《知味記》不是他看的那本,書籤卻夾在他正好看到的地方,垂著眼看了一會書頁,沉默的他讓人琢磨不透情緒。

    杜堇容不知道,這本書在上一輩子陪著趙恆煦三十多年,每當他夜來無眠的時候,就會就著燭光透過字裡行間找尋杜堇容的身影,一遍又一遍、一夜又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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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福寧殿的寧靜溫馨不同,御書房內暗潮洶湧,趙恆煦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坐在上首,下面衛國公鄧勝臉色灰敗,要不是兩個兒子攙扶照顧著,估計就要跟著皇后娘娘去了。鄧勝的長子鄧修古沉靜的面容下含著哀愁,他是鄧素貞的父親,對鄧素貞簡直是含著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極盡的寵愛。鄧勝的次子鄧修吉是庶子,長相有些輕佻,面白無鬚,眼下有浮腫的眼袋,垂著眼、眼珠子在眼瞼下四處游動,站在鄧勝的身後手時不時晃兩下,顯得有些不耐煩。

    鄧家父子三人一言不發,坐在鄧勝對面的左相林炳承瞇瞪著眼,沒有辦法,年紀大了、精神不好,大概吧!右相重之稟剛才就說了一句話——一定要嚴查。

    「此等事情,有辱皇室尊嚴,一定要徹查、嚴懲兇手,以慰皇后娘娘在天之靈,不然有愧於列祖列宗啊!」這是禮部尚書古良臣,耿直之臣,最喜歡用禮法來壓人,上輩子趙恆煦有什麼政令要改革,這個人叫得最厲害,總是拿祖宗家法來壓趙恆煦,趙恆煦老早看他不順眼了。

    「微臣以為不可,陛下初登基,國中未穩,現在大肆追究兇手,恐怕引起動亂,陛下還請三思。」戶部尚書王文濤,謙謙君子般的人物,但其實早就和趙奕旃狼狽為奸。

    趙恆煦撐著頭看著他的臣子們我一言你一語的爭論,心裡面評估著這些大臣,什麼人可用、什麼人不可用、可用的人如何發揮最大的價值、不可用的人怎麼讓他發揮價值。

    「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要讓皇后娘娘入土為安。」爭論到後面,禮部尚書古良臣梗著脖說道。

    御書房爭論叫囂得最厲害的就是古良臣和王文濤,其他人只是說了一兩點自己的建議,就住口不言。其中尤以古良臣說得最多,恨不得字字血淚,比鄧家人還像鄧家人,說得乾癟老頭鄧勝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要不是知道古良臣的為人,可以保證古良臣是要當個純臣的,始終站在皇帝陛下這一邊給皇帝添堵。趙恆煦輕輕的撩了一下眼皮,涼涼的看了眼梗著脖子的古良臣,要不然他都會以為古良臣是站在鄧家這邊的。

    「臣附議。」一直把自己當旁觀者的林炳承突然開口同意古良臣的提議,讓還要開口的王文濤緊閉了嘴巴。

    左相都表達了意見沒有道理右相還要當茶几默默無聲的。

    重之稟站起身,「臣附議。」他改變了自己一開始的立場,在朝上重之稟和林炳承的政見時有相左,沒有想到這回卻變得如此一致,趙恆煦暗暗的打量了一下重之稟,上輩子他可是堅持要查找兇手、讓真兇繩之以法的,難道因為他的重生,重之稟也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兩位丞相都已經附議,其他人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一連串的附議,就連在那兒裝茶杯的趙奕旃都附議了一下,垂著眼、睫毛在眼睛下投下晦暗的陰影,慘白的膚色在燭光下尤顯得青白,寬大的袍子遮住緊緊握著的、指節泛白的手。

    趙恆煦沒有立刻說話,沉默的坐在那兒眼睛看著一個方向,久久的,久到眾人都屏住了呼吸,新皇的殘暴、沒有耐性那是出了名的,在場的人都以為新皇只是在醞釀憤怒,越是沉默就越是憤怒,越是憤怒就越是不可理喻。

    作者有話要說:對手指,要去參加培訓了,星期天木得懶覺睡,好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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