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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三章 登上南山 文 / 夏梨

    更新時間:2013-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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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天微冷。

    現在是戌時,也就是晚上八點,南山腳下的行帳外,點燃著火亮的篝火,許多人圍坐在火旁取暖,南山晝夜溫差很大,南山下與南山頂溫度更是天差地別。

    夜,寂靜一片,偶爾山林中會傳來一聲野獸的嘶吼,上山之前,她多找了幾件衣服披上,可她沒有想到山上竟然這麼冷!飛煙單手拿著火把,瑟縮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此時她人停在半山坡上,回頭看一眼山下的火光,再看一眼手裡的火把,下意識的偎了過去,希望火把能給她帶來點溫暖。

    飛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選在大半夜登上南山頂?可是,她就這麼做了!聽淨鳶說,冰晶仙草百年難遇且溫度極低,不適合生長在溫暖的地方,一開始她只是想上來找一找,然後再想辦法帶回。極度怕黑的飛湮沒有想過半夜偷跑上山,可是,這就這麼做了!

    希望能有緣找到,這是最好的想法。

    淨鳶受了傷,飛煙只能趁著人們不注意的時候,獨自一人登上了南山。

    南山山勢險峻,山坡、山頂常年積雪,瑩白晶亮的積雪使整個本該寂黑一片的山坡有了絲明亮,藉著火光和還算良好的視線,飛煙一路上走的有些坎坷,好在,她走的這條路曾經有人開闢過的,路途尚算平整,所以她循著路慢慢的向山頂爬去。

    這一路上不乏也有荊棘密佈,她的腿被刺傷,穿過陡峭狹小且結了凍的路面時,她也差點摔下山坡,最後,爬上山頂的那一刻,她不是放鬆,而是緊縮在一起。

    山頂怎麼會那麼冷?

    心口凍的又慌又緊,她拚命的想要放鬆,可依舊無法擺脫那徹骨的寒冷。

    哈出一股熱氣,企圖將冰凍的手指溫熱,然後,效果並不大。怎麼會那麼冷?想來這個溫度,大約在零下十幾攝氏度!飛煙心底暗罵,她腦袋是抽瘋了不成?!又不是以後沒有機會上南山?!可是……她卻如同發神經一般,她想了許久,卻執意要在今晚上了山,她隱約覺得,指引她來南山的,不僅是那顆神奇的冰晶仙草,更是因為某一些人,因為某些人需要一些東西!

    山頂冷風肆無忌憚的狂吹,那一陣陣冷風如同刀片,一刀刀割在她的臉頰上。火把上的火苗,被吹的四處亂竄,不久便熄掉了。

    沒了火把,山路被積雪映的大亮,飛煙一邊注意腳下的路,一邊四處探望,企圖找到冰晶仙草。淨鳶說,一根冰晶仙草價值連城,極其稀少,固此開在懸崖峭壁之上,且冰晶仙草也有著讓人容易辨認的地方,那就是有徹骨的寒氣,寒氣越盛,在夜間便會發光。

    看著滿山毫無一絲綠意,飛煙自噴的笑了笑。

    她怎麼忘記了?綠色植物在寒冷的天氣裡都會調零,此時整個南山山頂,毫無一絲綠意!再看南山下那大片大片樹林與這裡,兩者之間簡直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這實在是讓人無法聯想,這兩個地方竟然離的如此近!

    況且,她要到哪裡去尋仙草?但是,她依舊沒有放棄,執意的去尋找,慢慢地,她感覺到腳已經麻木沒了知覺。

    忽然,一聲輕響在她身後響起。飛煙身子一怔,僵在了原地。

    一聲聲咯吱聲,從身後傳來。有什麼東西,正踩著厚厚的積雪一步步向她走來?如此偏僻的山頂,怎麼會有人來呢?

    不會是……

    雪妖?

    腦海裡頓時想起,淨鳶曾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聽民間傳聞,這南山山頂上住著雪妖,之後有些有膽量的人偏偏不信邪,於是結了伴,一同上到了南山上,可凡是上山的百姓,終是有去無回!此後再也沒有人敢上山!

    不……不會吧?她感覺到尚算溫熱的血液,一瞬間凍結在血管之中。

    飛煙來不及多想,她迅速的跑到身側一塊大石後面,躲了起來。

    她能感覺到,那個聲音微微有些不穩妥,像是受傷的人或者動物。不會是……今天那個熊吧?飛煙呼吸立刻停住,連動也沒敢亂動,直到,她聽那個聲音慢慢遠去,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

    當飛煙小心翼翼的走出來,她走上前,一眼便看到厚重的積雪上留有深淺不一的腳印,看著腳印,飛煙警惕起來,那腳印來自於大型野獸,只不過……她猜不准到底是什麼動物罷了!

    看腳印的大小、模樣,應該是成年的獅子、老虎,或者任何貓科動物,她早該想到山間會有野獸,可是她沒料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幸好,她反應快。

    要不要就此下山?還是繼續前進?飛煙拿不準,剛剛那一瞬間,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全都散了!就在飛煙正在愁悶之間,忽然,她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很奇怪,她形容不好!因為那一聲短促且極輕,她沒有聽清楚,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發出的聲音!只一秒,飛煙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目光遠遠的投向側前方,她並沒看到啥可疑的東西。

    呀,又來了?那個短促且令人恐懼的聲音,伴隨著撕扯似的聲音。

    野獸?雪妖?媽呀,她見鬼了?

    飛煙感覺心臟快要跑出胸口,跑吧?她腦海裡迴盪著這個念頭。可是,等她發覺過來時,她已經一步步向那個發出怪音的地方走去了。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飛煙覺得,在那個聲音像是正承受著極大痛楚,而那如同被撕扯的聲音,卻如同被封在冰層下面,有著一股子沉悶。

    飛煙握住手中,熄滅的火把棍,然後逐漸走近,直到她停了下來,她才發現,那個聲音竟然是從眼前這個石洞裡傳出。

    洞?山頂有洞?山洞裡面會有什麼?熊?還是虎?

    飛煙摸不準,她想跑,然而那一聲聲傳來的聲音,卻一聲聲的誘著她一步步向前走去。

    她躡手躡腳,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風呼嘯的刮進山洞,來回盤旋,彷彿一陣淒厲的慘叫,直至在山洞十米深的位置消散開來。

    飛煙越走,發覺越不對勁。本該越來越暗的洞中,此時卻隱約有束藍色的光線,而山洞深處,沒有風雪的肆虐應當是溫暖,可她越走越覺得的冷。

    飛煙凝住了呼吸。

    直到……她停住了腳步。

    幽暗的冰洞裡,那一朵朵冰晶似的雪花,如夢幻般飛舞、綻放。

    洞穴被那冰藍色的色調覆蓋,持續且永遠的迸發著一簇簇光圈,而在光圈中,躺著一人,那人一身琉璃白的膚色,彷彿整個人如同一抹幻影,透明而輕靈,那一頭如墨的黑髮,披散開來,他安祥的躺在那藍色的發光體上,靜的彷彿如同一個死人?

    是,只有死人才能有如此透明的身體,他的模樣,像是游離在人世間的一股幽魂,那模樣,彷彿飛煙一伸手便能直接的穿過他的身體。

    而那人的臉上戴著一個面具。

    一個黑色的軟皮面具。

    靜王氈帳。

    侍人挑亮火燭,將一室溫暖的氈帳裡照的更加明亮。

    坐在木桌後的男子認真的看著書,突然明亮的氈帳,讓男子不適的微微瞇了瞇眼晴,他扭頭看去,一臉冷凝道:「火光太亮了!熄滅幾燭。」

    「是,王爺。」身側挑燈的奴才,連忙將燭芯壓了壓,光線這才弱了些。

    男人眉頭輕鬆,這才擺了擺手說道:「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侍候。」

    奴才恭敬退下。

    沒一回兒,奴才又回到了他的身側,隨手拿著挑簽在擺弄著燭芯,氈帳裡一會兒明一會兒暗,跳動的火焰如同那人一樣,玩性不定,君慕然不悅的皺了皺眉,抬頭便道:「不是讓你……」

    下半句話,他生生的卡在了嗓子裡。他眸光微變,要說什麼,剛要張開口便頓了一下,男子臉頰一慣冷若冰霜,壓低了聲音。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休息?還沒瘋夠?」說完,他又認真的看書。

    玩夠了,淨鳶便挑亮了火光,扔掉竹籤,不顧及形像的趴在木桌上,問道:「七哥,嫂嫂呢?你把嫂嫂藏哪去了?」

    男子微微挑眉:「染飛煙?」

    「嗯,是啊。」淨鳶點了點頭:「你是不是把七嫂藏起來了?你快讓七嫂陪淨鳶玩嘛!」

    君慕然說:「本王沒有藏她,許是她自己玩瘋,不知跑哪去了!你去別處找找。」

    淨鳶顯然不信,她說:「九哥說讓我來找七哥,說七哥怪罪嫂嫂,將嫂嫂藏了起來,你不許怪罪嫂嫂啊!」

    君流簡?

    見君慕然臉色微怒,君淨鳶不敢說話,只見他皺眉,冷聲道:「本王哪有時間藏她?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送你了。」

    「七哥!」淨鳶有些不依不撓,可是,當看到君慕然一臉莫名的怒色,顯然是對君流簡說他藏飛煙一事而惱怒,淨鳶哪裡敢說什麼,就此離去。

    淨鳶離開之後,君慕然才抬起頭來,他隨手的拈起竹籤,壓了壓燭芯,氈帳裡微微暗了下來,不太明亮的氈帳裡,男子的鷹眸冷鷙。

    他怎麼可能將染飛煙這個大麻煩帶在身邊?呵!君流簡也真會給他找麻煩!

    淨鳶一路去尋飛煙,可是找遍了所有地方也不見飛煙蹤影!看來九哥說的沒錯,指不定七嫂被七哥藏了起來,九哥說,七哥要懲罰七嫂,她嚇的連忙去了氈帳,可是……她沒有見到七嫂!想著七哥發怒的模樣,她有點滲的慌!更別提再去一次了!

    夜,深了,守夜的侍衛恭敬的站著,大臣們,使節們盡興的回了氈帳,不遠處篝火燃余的炭火冒著幾縷黑煙。夜,靜靜的,淨鳶覺得有些疲憊,便向凌文晟氈帳走了去。

    今夜凌文晟會與君流簡一個帳子,所以她不必擔心。忽然,淨鳶停下了腳步,她側頭向右側看去。黑夜,一陣陣冷風吹來,開闊的綠草地被夜風煸動,遠處的樹林如同一個黑色的巨怪。淨鳶想起中午的事,沒來得急細想,便一頭衝向氈帳。

    月亮漸漸躲在了烏雲後,忽然,一個黑影迅速的在氈帳不遠處流竄,守夜的禁衛,絲毫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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