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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殘忍絕情 文 / 夏梨

    更新時間:201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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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有些升高,淡淡的光暈灑落而下。

    門前,飛煙怔怔的呆了許久,圓圓的大眼中裝滿了不敢置信的神情,她的身子細細的顫抖著,一遍遍的審問自己剛剛的那幾句話,是不是她聽錯了?可是,越發寒冷的身心,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昨晚,她還在想,願意給她的愛情一個機會。

    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可是,她也沒有過多的去強求他來回應她的愛,她不會打擾他,只是靜靜的喜歡她所喜歡的人。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這樣殘忍!

    他可以不喜歡她,但是怎麼可以看著她被別人侮辱,卻冷眼旁觀,無動於衷?為什麼這麼殘忍?

    如果不愛,便不會生恨,可是,她愛他,所以心很痛!

    心像是被刀片逐寸的劃過,流出鮮紅的血。再也無法扼制那股腐骨侵蝕的痛,她奮力的將門從外面推開。

    門板砰的一聲巨響,可彰顯來人滔天的怒火。

    凌文晟詫異的看向門外,首先他看到的是一雙晶亮的大眼晴,燃燒著一團烈焰。

    看到飛煙哀怒的神情,凌文晟一驚,立馬嚥回繼續傷害她的話。蘇予墨則是微微皺眉,看著她懷裡抱著火狐,一臉蒼白的走到君慕然面前。

    君慕然懶懶的看她一眼,沒有驚訝,沒有心慌,他早就料到她在門外,但是他沒有阻止凌文晟,讓他繼續將話挑明。

    凌文晟在祈禱千萬不能被她聽到,可是,耳邊的聲音很輕,彷彿極近虛空,她輕聲問。

    「剛剛他所說的,是真的嗎?」她語氣很輕,像是怕驚擾到誰。

    桌案後的男人,輕抬鳳眸,冷笑反問:「你認為呢?」

    飛煙眼眸閃過一絲祈求,喃喃的問道:「不是,對不對?」

    屋內是極靜的沉默。

    「不是的,對不對?」她固執的問。

    一身琉璃白的錦袍,映襯著他白淨的膚色,男人劍眉微挑,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承認:「是真的。」

    飛煙身子一晃,唇色迅速褪去,小臉一片慘白,她努力穩住搖晃的身子,才使她不會狼狽的摔倒。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震驚過後是憤怒。

    她想也沒想便抬起手向那擁有傾城容顏,骨子裡卻絕情狠辣的男人臉上揮去,想要打散他那始終溫和帶笑的臉。

    凌文晟與蘇予墨皆是一驚,事出突然,他們也來不及阻止。

    手掌沒有落在他臉上,反而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心溫熱,她的手指冰冷。

    男人臉色極冷,冷聲道:「雖然你名份上是本王的正妃,可這並不代表你擁有王妃所該有的權利。」

    說完,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他的手勁很大,飛煙一個踉蹌,腳下一個不穩,她狠狠扭摔在地,額頭恰巧撞倒了突起的桌角,流出了鮮紅溫熱的血液。

    腳踝傳來一股巨痛,飛煙痛呼,火狐趁機從她懷中跑掉。

    凌文晟驚訝。看著她掙扎著要起身,可是腿腳似乎傷到了,掙扎著半天站不起來,他想要上前去扶,可是見靜王一臉慍色,他不敢輕舉妄動。凌文晟有些不忍,別開眼去。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女子,她一身艷麗的粉色衣裙,一頭烏絲用數朵珠花綰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容貌美艷。

    粉艷的衣裙與繡著荷葉的繡花鞋,走至飛煙的眼前停下。

    女子腳步一愣,觀察一眼屋內的氣氛,並沒多作停留,越過飛煙,走到君慕然的身邊,毫無顧慮的坐到君慕然毫無知覺的腿上,睨一眼飛煙,嬌柔的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蠢貨,蘇予墨暗斥。

    原以為怒火當頭的君慕然,會將許畫鏡甩開,沒想到靜王只是露出笑容,鳳眸裡溢滿了寵溺,他輕聲的問道:「感冒還未好透,大夫說不是不宜見風嗎?怎麼出來了?」

    女子撒嬌的說道:「鏡兒只是想王爺了嘛!」

    鏡兒?畫鏡?

    飛煙下意識的抬頭看一眼男人懷中的女子,她,就是他從邊境帶回的異國女子?那模樣真是個美艷的可人兒!再看她?真是狼狽!

    飛煙忍著劇痛站起身來,她笑,笑自己太笨了!

    她早就有了自知之明,她明白他不會愛上她!她也不會在這裡待多久,她只是想只是想給留下些屬於他們之間的美好回憶。

    可是。

    他萬不該如此的羞辱於她!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王妃,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侮辱?

    飛煙拚命的克制著她的顫抖,她承認,她不該愛上他,明明知道是飛蛾撲火,也萬不該愛上他。

    是她自已笨,現在想要收回已送出的愛情,還可能嗎?

    火狐在她腳跟嗷嗷鬧著,時不時的蹭著她的小腿,可是,她只是怔怔的看著耳鬢廝磨的兩人。

    心不受控制,烈烈的痛了起來,她慢慢的嘗著這股痛,心裡暗暗的告誡自己,不要再繼續傻下去,他根本就是愛她!

    火狐彷彿感受到飛煙的痛,而她的痛來自於那個男人,它齜牙凶狠的瞪視著靜王與許畫鏡,發出凶狠的嘶叫。

    蘇予墨皺眉道:「這小畜生似乎有些靈性?」

    話音剛落,湯圓便竄起沖靜王襲擊而去,但是在看到君慕然冷眼射過來的寒光,火狐忽然想起,這個男人它是萬萬碰不得的,它身子凌空一轉,轉而向許畫鏡襲擊。

    許畫鏡驚叫一聲,還來不及甩開湯圓,湯圓便早一步咬住她的腿。

    湯圓的利齒撕裂她皮肉,許畫鏡慘叫一聲,毫不顧及形像,開始妄想甩開湯圓,可是湯圓越戰越勇,依舊死咬著她的腿不放。

    飛煙一驚,看著被許畫鏡踢了數腳的湯圓,立馬驚叫起來:「湯圓回來。」

    話音未落,她所擔心的事情便發生了。

    飛煙愕然的看著湯圓被一股氣流震飛,撞到廳外的桌子,嗚咽一聲,便沒了聲息。

    男人冷著臉,用內力震開了湯圓。

    一切太突然,飛煙愕然,回過神來後,連滾帶爬的來到湯圓的身邊,將它抱到懷中。

    那火紅色的毛髮上濡.濕一大片,飛煙看著手上的鮮血,淚水止不住的掉落和它的血融和,湯圓還有些知覺,微睜的眼晴流出鮮血,看著她低低嗚咽一聲,接著便沒了知覺。

    心裡泛起裂痛,將她的心一刀刀的刻畫,淚水忍不住滑落,這小傢伙只是為了替她出頭啊!飛煙緊緊的抱著無辜的湯圓,淚水落個不停。

    好在還能感受到湯圓的胸口傳來一聲聲微弱的心跳,飛煙這才勉強的克制住眼淚。

    耳邊是男人怒吼,聲音極其不悅,他讓奴才將太醫院沐醫女叫過來。飛煙抬頭看向他,可惜,他在乎的是他懷中的女子,眼中絲毫沒有她。

    他一臉擔憂,溫柔的問道淚眼婆娑的畫鏡。

    她愣了半刻,直到聽到男人戾聲道:「立刻把那小畜生,給本王宰了。」

    「是。」

    蘇予墨應命,冷臉走上前。

    「不要。」飛煙驚吼,抱著湯圓後挪了幾步,她怒瞪著蘇予墨,冷聲道:「你不要過來,你們誰也別想動湯圓一根汗毛。」

    蘇予墨冷冰冰的說:「請王妃不要再為難屬下了。」

    飛煙搖著頭,一臉恐慌的退後,死也不要放開湯圓,

    就在這時,門外又走近幾個人,看到屋子裡一片狼藉,看著飛煙渾身是血坐在地上抱著毫無生氣的火狐,君流簡微微皺了皺眉頭。

    君淨鳶則一聲驚呼:「天吶,怎麼回事?」

    蘇予墨步子微頓,停下腳步,站在一旁。

    凌文晟歎著氣、喝著茶、看著戲。

    君淨鳶上前扶起飛煙。

    「到底怎麼回事?」君流簡走到靜王身側,看一眼許畫鏡血淋淋的腿與昏死的火狐,頓時明白些事,問道:「怎麼了?是七嫂又犯錯了?」

    君慕然皺著眉頭,盯著飛煙倔強的臉,一股怒火燒的是更旺。

    飛煙回瞪著他,兩人不說話。

    君流簡就這樣被忽略了。

    無奈之下,他坐到凌文晟身側,也跟著擺出一副看戲的表情。

    飛煙站穩後,推開淨鳶的攙扶,向她表示她很好沒大事,接著她忍著腳上的巨痛,看著他,輕聲道:「求你。」

    男人皺眉道:「求?求本王什麼?」

    飛煙艱難求情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王爺放過它。」

    事實上,她壓根就不知道錯在哪裡,但是如果她誠心請求,能夠救了湯圓的命,她認個錯又何妨?

    君慕然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本王求情?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替這個畜生求情?」

    飛煙一顫抖,明白他的話,她連替它求情的資格也沒有?多悲哀!她連給個小動物求情的資格也沒有!呵,他何苦在這麼多人面前貶低她?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為自保,只為回到屬於她的世界,她不爭不搶,只想盡可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為何?他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侮辱她?

    陽光輕曬在她深暗的眸中,飛煙將眼底流露出唯一一點愛意,埋葬在心底。她輕聲說:「我沒有奢求你的喜歡,因為我知道,哪怕是努力再久,你也不會喜歡我。」

    畢竟,她是如此醜陋!可是

    「為什麼要將我的感情,踐踏到如此境地?如果它給你帶來困擾,迫使你要使用這種方法逼我不愛去你,那」語氣一頓,飛煙苦苦一笑,說:「恭喜你,你做到了。」

    她會收回她的愛,不會讓他如此這糟踐!

    說完,飛煙抱著湯圓轉身就走,不理會眾人各異的神色,決絕的轉身離去。

    陽光灑在沾血的鞋子上,她踏出瓊華樓門。

    「慢著。」

    那人依舊不打算放過她。

    飛煙腳步一頓,她聽到他說:「本王有說要放過你嗎?將那畜生留下。」

    沒有回頭,飛煙苦笑:「萬物生命皆是平等,湯圓咬傷了許畫鏡固然有錯,可是王爺已經懲罰它了,不是嗎?」

    「既然它已經用身體還了恩仇果報,王爺為何還要執意傷它性命?況且湯圓傷成這樣,您認為它還可以活多久?如果它傷重死去,也以免王爺落下殘忍的話垢,如若它命不該絕,生還了下來。」

    她說:「王爺就當發發慈悲,放過它吧!」

    說完,她不等他說話,抱著湯圓消失在了瓊華宮。

    瓊華宮內,除了許畫鏡的低泣,另外幾人是一片死寂。

    君流簡幾人小心翼翼的看向靜王,只見君慕然冰冷的視線注視著飛煙離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

    他微微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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