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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角逐大洋(二) 文 / 紅綠配

    在五角大樓的工作人員眼中現任國防部長溫伯格是個固執但堅持原則的人,雖然批評他的人往往只會強調他「固執」的一面。這個出生於美國加利福亞州一個律師家庭的國防部長喜歡一切都井然有序的生活,平時裡溫伯格會在7點準時走出他的專用電梯,後面跟著手中提著那個上面帶有一個大金屬扣的老式律師公文箱的司機。

    隨後在曾經屬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美國遠征軍司令、有「黑傑克」之稱的約翰.潘興將軍的核桃木辦公桌前,溫伯格會從公文箱裡拿出在家中批閱過的文件,將有關於數百萬美元軍火採購、提升三軍將領、給世界各地**游擊隊運送地對空導彈等等問題一一佈置下去。

    掏空公文箱後,溫伯格便坐下來,先目視前方靜呆幾秒鐘,好像在為即將到來的一天做準備。接下來,他用蜂鳴器把中央情報局的文件傳送員叫進來,此人送來總統的《每日簡訊》。那是一本用仿羊皮紙印製的報告,選登頭天夜裡獲得的情報的精華。到晚上,溫伯格裝好他那古董公文箱,把椅子對著辦公桌的中間部分擺正,用腳輕輕踢一下底部,這表示他一天的工作結束了。這一套程序天天重複,從不改變。

    循規蹈矩的性格最終促使這位掌管著美國武裝力量的國防部長多年以來針對自己的國家所要面對的任何一種可能存在的威脅制定出一系列繁複的應對計劃。當然在這個方面他或許不是專家,但是在他的手中卻從來不缺乏這方面的人才。在五角大樓之內就在國防部長辦公室的邊上,便是「基本評估辦公室」主任—安德魯.馬歇爾的日常工作的地方。

    馬歇爾現在的職務並不顯赫,但在美國的軍事思想研究界,他卻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當他在1949年開始研究軍事策略時,現任總統裡根還在好萊塢娛樂大眾呢!剃著一個光頭,架著一副大眼鏡的馬歇爾在自己的辦公室經常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有時候說一句,別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咕噥些什麼,因此在五角大樓之內人送綽號「猶大」。他的非常規思想讓美國各大軍種都很不舒服,很多將軍一聽到馬歇爾的名字便大搖其頭。

    但是這並不妨礙溫伯格和前任國防部長—年輕的鷹派代表—唐納德.亨利.拉姆斯菲爾德對他青睞有加。而關於美國在中蘇之間爆軍事衝突之後所可能採取的對應策略,溫伯格和拉姆斯菲爾德更是以馬歇爾所擬訂的計劃馬是瞻。對於蘇聯即將對中國起先制人的進攻這一點,馬歇爾從來都深信不移。儘管這一點遭到美**方的普遍質疑。

    在美**隊的保守派眼中中國是一個擁有核武器和龐大人口的「雙保險安全模式」的大國。儘管中國到目前為止仍缺乏有效的核彈頭投送能力,但是中**隊在戰爭中仍可能以游擊戰的模式使用戰術核武器打擊蘇聯裝甲集群。而另一方面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北京方面更對打贏一場反侵略戰爭進行了長期的精神和物質準備。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蘇聯方面並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對於這一點安德魯.馬歇爾卻另有一套自己的見解。先他並不認為蘇聯會動用1o億噸乃至4o億噸級的核攻擊力量先制人的殺傷中國半數以上人口,徹底破壞主要軍事設施和軍事力量,從而消滅其戰爭能力。因為這將意味著放射性塵埃將瀰漫包括蘇聯遠東地區在內的整個東亞地區。因此莫斯科方面並不會將核打擊作為解決中國問題的主要手段。

    而中國所具備的戰略核打擊能力在美、蘇兩大級大國面前也僅僅是聊勝於無而已。中國所擁有的機動核打擊能力有限,空基核打擊平台最先進的仍是5o年代蘇聯圖-16型「獾」式戰略轟炸機的仿製品。儘管中國方面已經部署數百架這樣的轟炸機。但是在強大的蘇聯國土防空軍面前,這些可以攜帶百萬噸級核航彈的轟炸機群對蘇聯的烏拉爾以東地區的威懾能力同樣有限。海基方面中國儘管擁有4艘戰略核潛艇,但是在以美國海軍為假想敵的蘇聯紅海軍面前,這些噪音巨大的水下核武庫一旦離開基地和中國近海便面臨著生存能力的問題。

    中國核反擊戰略真正是柱石是其陸基射井,中國第二炮兵部隊在1979年開始實戰部署東風—5型洲際導彈,其8ooo公里的射程足以覆蓋蘇聯的大部分地區。但是這些隱藏於經過加固的地下射井和洞庫之內的導彈卻未必可以突破蘇聯已經進入實戰部署階段的空間導彈攔截系統。何況中國所擁有的陸基核導彈數量稀少。中國一旦向蘇聯射核彈頭,將很可能出現無力傷敵,卻授人其柄的尷尬局面因此中國主動向蘇聯實施戰略核打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中蘇兩國之間雙方都只是將核戰爭作為最後的威懾手段而已。

    至於戰術核武器方面,安德魯.馬歇爾認為中國除了仍未能解決核武器小型化的技術瓶頸之外,也同樣面臨著投送能力以及引核大戰的問題。當然最為關鍵的還是中國領導人對核戰爭的認識和態度問題。在馬歇爾看來,現任的中國最高領導人已經走出了**時代「早打、大打、打核戰爭」的「核狂熱」。對核戰爭的問題顯得更為理性和謹慎。而這一點將會令蘇聯方面更為有恃無恐。

    在刨除核武器的因素之外,正在埋頭進行「國防現代化」的中**隊目前仍無力抵擋蘇聯軍隊的進攻。一旦戰爭爆,安德魯.馬歇爾認為中國龐大的戰略預備隊或許並無法真正的揮作用。他的理由是蘇聯對中國的國防體制和動員能力有著清醒的認識,因此在動戰爭之前必然會規避戰爭長期化的風險。儘管中國有著遼闊的疆域,但是其工業基地和政治樞紐卻在位於中蘇邊境不到1ooo公里的範圍之內,因此在一場標準的蘇聯「閃電戰」面前,中國很可能在一周甚至更短的時間之內被徹底打垮。

    當然也有美**方的代表認為中蘇之間不存在意識形態方面的對抗,中蘇之間惡劣的關係將會隨著**和勃列日涅夫等老一代領導人的先後過世而趨以緩和,華盛頓應該擔心的並非是中蘇戰爭而是中蘇聯手。但這一觀點被安德魯.馬歇爾嗤之以鼻。所謂的意識形態在馬歇爾眼中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比歷史高尚不到哪裡去。

    在同樣的意識形態之下,不同的歷史時期莫斯科即可以和納粹德國共舞,將英美視若仇寇。斯大林和羅斯福也可以談笑風生,親若兄弟。同樣中國曾經不惜犧牲自己的利益「武裝保衛蘇聯」,也可以和尼克松握手構築國際大三角戰略。而趨同的意識形態之下,同室操戈的先例也並不顯見。蘇聯對捷克斯洛伐克的武裝干涉,親手扼殺「布拉格之春」。中國對越南的自衛反擊之戰,難道不是在共同的意識形態之下生的嗎?

    而相同的意識形態反而會成為蘇聯肆無忌憚動戰爭的一個最好的理由,身為曾經的「全世界無產階級革命勝地」、「共產國際運動的領袖」,莫斯科早已習慣了祭起「**正統」的旗幟對同一個信仰的鄰國上下其手,甚至黨同伐異,中國作為一個敢於違抗其意志的自主政體更是被早已打成了「異端邪說」。「維護中國無產階級革命的成果」可以成為最為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在莫斯科看來用一場有限的軍事行動,促成中國政府的內部劇變,推翻北京方面目前相對強硬的最高領導人,成立親蘇政府許無疑是迅解決中國問題的最佳途徑。

    而作為曾經對中國革命有著深遠影響的莫斯科而言,可以展開合作甚至對蘇聯俯帖耳的代理人並非難事。無論是在莫斯科還是在中國國內,蘇聯方面都有不錯的人選。因此安德魯.馬歇爾曾斷言,在蘇聯起軍事進攻的同時,必然會在中國都製造相關事端。而根據最壞的情況所制定的「紫金方案」便要求駐守沖繩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武裝偵搜連要第一時間機降北京,從政變部隊的手中救出中國領導人並將其帶往相對安全的南方。

    當然溫伯格儘管認為中國常規武裝力量將在第一時間遭遇重創,但仍認為情況惡化到要實施「紫金方案」的可能性並不大。他們認為在蘇聯地面部隊突破中蘇邊境之後,美國方面完全可以通過武器援助和海、空軍的局部介入便可以幫助中國將戰線穩定在燕山到瀋陽一線。美國地面部隊只需要有限的介入。比如派遣第25輕步兵師在青島登陸,建立一個穩固的橋頭堡陣地便足以解決問題了。

    而一向以好戰而著稱的拉姆斯菲爾德則更看重中蘇戰爭爆之後,蘇聯由於兵力調動而是否會在歐洲方面出現防禦空虛。根據五角大樓所指定的「顏色」方案之中的「藍色」方案。如果蘇聯方面抽調駐歐方面1/3之上的兵力投入遠東戰場的話,北約應抓住這一難得的計劃,在歐洲方面起主動進攻。儘管在kgb方面絢爛的「鮮花革命」面前,中央情報局似乎被打的全無還手之力。但是最終他們還是為美利堅合眾國在歐洲大陸保留了荷蘭、西班牙和意大利著三個最為重要的橋頭堡,而接下來的戰鬥則要靠五角大樓的將軍們去博弈、去拚殺了。

    美國在歐洲大陸駐軍主要由陸軍第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美國陸軍最早參戰的集團軍級單位,這支部隊1943年7月第1裝甲軍為基礎正式組建。任集團軍司令便是赫赫有名的小喬溫.史密斯.巴頓。作為戰後是美國在歐洲的主要地面作戰力量。事實上第7集團軍雖然表面上兵強馬壯,但是在1974年之後卻始終處於危如累卵的地位。

    正如前任美國陸軍第7集團軍司令、歐洲聯合部隊最高司令官—亞歷山大.梅格斯.黑格在1974年1o月上任時所說。「美國陸軍目前在歐洲大陸已經沒有一條稱得上連貫的戰線了,每一支部隊都事實上處於被包圍之中。」這並非危言聳聽,翻開任何一張1974年之後的北約軍事地圖,人們都不難現北約方面所處於的不利地位。

    美國陸軍第7集團軍的司令部從聯邦德國埃森撤出之後,便搬遷到了荷蘭的阿姆斯特旦,直接指揮著從聯邦德國境內撤到荷蘭的美國陸軍第7軍。與他們一起在荷蘭地區並肩作戰還有英國陸軍的萊因集團軍以及必須保衛自己家園的荷蘭軍隊。如果僅僅從兵力上來看這一方面,北約方面可以說是重兵雲集,集結著過4o萬以上的地面作戰力量。但是如果放眼四周卻不難現,北約部隊在荷蘭的重兵集團事實上處於蘇聯的三面合圍之中。

    在北約荷蘭集群的正面是蘇聯紅軍兵力最強的西方方面軍群,這個擁有5個合成集團軍的龐大怪物僅僅依靠自身的力量便足以用一次衝擊便將北約部隊趕下海,何況在其身後還有數量更為龐大的華約僕從軍。而在北約荷蘭集群的側面正是已經倒向莫斯科的法**隊,在比利時的分裂過程中,西方世界已經目睹了一個醉心於恢復昔日榮耀的法國所表現出來的野心和實力,他們毫不懷疑當蘇聯採取攻勢的同時,法國陸軍會從瓦隆和盧森堡一線向北部的弗拉芒地區推進。

    而背後的海洋對於北約荷蘭集群而言也並不安全,儘管美、英都是海軍強國,但是面對著這幾年來日益強大的蘇聯波羅地海艦隊,北約方面並沒有自信第一時間完全掌握制海權,而蘇聯方面所透露提出的計劃更令北約方面如芒刺在背—蘇聯紅海軍計劃在地面進攻打響的同時,以海軍陸戰隊在北荷蘭省和弗裡斯蘭省沿海登陸,儘管兵力有限且缺乏重型裝備,但是這一支奇兵一旦出現在戰場之上勢必切斷北約荷蘭集群的海上補給線和退路,最終英、美聯軍即便像重演敦克爾刻的大撤退也恐難以實現。

    因此後來出任裡根政府任國務卿的黑格將軍不僅急切希望把卡特時期建立起來的美中兩國的戰略關係展成一種「戰略聯繫」,加強對華軍事援助。更主張美國陸軍應該改弦易章,將原先在歐洲地區所奉行被動防禦的戰略徹底推翻,採取先制人的主動進攻。

    事實上並非所有美國將軍都認為蘇聯是不可戰勝的。將自己的作戰思想概括為一句:「進攻,進攻,再進攻!」的巴頓便曾說過:「誰也不能成功地守住什麼。部隊進入掩體就等於失敗,在戰爭中,只要奮勇在先,就會無往不勝。只有迅勇猛,無休止的進攻,才能保住優勢和安全。否則,把主動權交給敵人,我們就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而今天第7集團軍便將重新按照他們的任指揮官在1945年的設想—主動向蘇聯控制的歐洲起進攻。

    「第7集團軍已經作好了準備,只要蘇聯與中國的戰爭繼續下去,莫斯科便注定會削弱他們在歐洲力量。」和巴頓同樣喜歡進攻的拉姆斯菲爾德向裡根總統建議道畢竟僅在戰爭打響之前,蘇聯便已經將其民主德國的精銳部隊陸續抽調向遠東。「總統先生,根據我們剛剛收到情報:北京方面生了異動……」但是就在裡根陷入沉思和猶豫之時,中央情報局局長凱西突然帶來了最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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