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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版)楔子:重返鐵幕(二) 文 / 紅綠配

    「1991年9月27日,前蘇聯海軍北方艦隊的『颱風』級戰略核潛艇tk—21o號在白令海演習時突然生火災,導彈射艙嚴重受損!」在位於共和國核心地域的某間會議室內我曾獲准觀看過一部時長不過3o分鐘的內參記錄片。對於前蘇聯「二次打擊」的核心台柱,可以說世界上每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都對其充滿了好奇,無論他們是來自所謂的「自由世界」還是「東方陣營」。

    原計劃建造12艘的莫斯科最新銳的武器最終在解體前只有6艘得以完成,作為以核物理及其應用科學為主要研究方向的我來說,這6艘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水下兵器每一艘的具體情況,我都幾乎可以如數家珍。而其中編號為tk—21o的那一艘卻從其開始建造起便失蹤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因為它是前蘇聯核潛艇母巢—位於北德文斯克的謝夫馬什船廠的*裡孕育的第七艘「颱風」級戰略核潛艇。

    很多資料都顯示由於受到國內經濟低靡和戈爾巴喬夫「新思維」政策的影響。tk—21o號的建造工作在1989年年底便已經中止,整個項目被取消。甚至連舷號也被轉移到了一艘「阿庫拉」級多用途攻擊型核潛艇的身上。但是這似乎並非是這艘鋼鐵巨鯨最好的命運,而1991年9月27日在白令海峽所生的導彈射事故便成為了最好的證明。

    「一部分對政府高層分裂國家心懷不滿的前蘇聯海軍軍官經過長時間的密謀,計劃利用1991年的9月的海上演習,劫持北方艦隊的『颱風』級戰略核潛艇tk—21o號。他們成功的突破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所屬內務部門的監視,在艦艇成功駛出摩爾曼斯克海軍基地之後,部分前蘇聯海軍軍官和隨艦科研人員秘密修改了艦艇上所攜帶的6枚ss—n—2o型潛射彈道導彈的射程序,將原本指向遠東勘察加半島試驗靶場的導彈轉向了美國本土。」在那段並不長的內參記錄片,我第一次得知原來自己所生活的星球曾如此接近的與毀滅擦肩而過。

    每一枚ss—n—2o型潛射彈道導彈都擁有可以攜帶6到1o枚當量在1o萬噸核彈頭和獨立重返大氣層載具的能力,一艘「颱風」級戰略核潛艇在滿載的情況下可以攜帶2o枚ss—n—2o型潛射彈道導彈,擁有一次打擊足以重創一個級大國、將一個中等達國家打回石器時代的能力。即便tk—21o號當時仍處於測試階段,僅攜帶有6枚導彈,可如果讓那些密謀者得手的話,也足以摧毀美國本土十個以上大型城市,將數以千萬計的生命帶入地獄,為他們的信仰陪葬。而更危險的是華盛頓方面並不會將報復的矛頭只對準這一小搓人,最終毀滅整個世界的熱核武器戰爭將從美、蘇兩國總參謀部的沙盤上變成現實。

    「值得慶幸的是,前蘇聯海軍軍官團的這次陰謀在最後關節出現了致命的錯誤。他們與在莫斯科的幕後操縱者之間的聯絡被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監聽部門查獲。前蘇聯政府高層隨即派出精銳的海軍水下特種部隊搭乘特種核潛艇前往攔截。這一次攔截行動的具體過程至今仍被俄羅斯政府列為最高級別的國家機密。但是其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颱風』級戰略核潛艇tk—21o號的導彈射艙嚴重受損,最終在1個月之後被拖引回摩爾曼斯克海軍基地。」雖然對於整個攔截過程,這部內參記錄片諱之莫深,但是我卻可以想像那無比驚險和慘烈的場面。

    「這一事件除了牽扯出很多前蘇聯國防部、總參謀部和海軍高級將領之外,還意外的涉及到了前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的科學顧問,也就是你這一次所要接近的目標人物—柯爾莫哥洛夫。」在看完了那部內參記錄片之後,我意外的獲知自己即將動身前往仍在動盪之中的俄羅斯,為自己祖國,幫助那位此刻身陷囹圄的天才和野心家逃出生天。

    「柯爾莫哥洛夫和他的祖父—薩哈羅夫在政治信仰上有著天壤之別。很難相信被西方世界標榜為前蘇聯物理學界持不同政見者楷模,甚至以他的名字命名了歐洲維護人權獎項的薩哈羅夫一手撫養長大的柯爾莫哥洛夫骨子裡竟然是一個狂熱的斯大林主義者。這一點令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都大跌眼鏡。特別是隨著調查的深入,俄羅斯秘密警察甚至現柯爾莫哥洛夫在這一起險些毀滅世界的陰謀中並不是處於脅從的地位,而是不折不扣的主謀。」對於我所要接近的對象,上級領導提供眾多的資料,甚至包括他在被捕之後的審訊記錄。()

    「我和你們一樣對於我們所忠於的聯盟之中所存在的種種不公心懷不滿,甚至感到過絕望。但是向西方屈膝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事實上全人類的展都已經到了不可避免的瓶頸階段。西方世界所奉行的那一套政治理念只能將我們的世界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我們的領導人卻將毒藥當成了蜜酒,當一切都已經到了無克挽回的時候,我和我的同志們只能選擇鋌而走險。」對於自己的瘋狂,柯爾莫哥洛夫作出了如下的解釋。

    「我們真的需要這樣一個視生命為草芥的瘋子嗎?」在閱讀關於柯爾莫哥洛夫的資料時,我曾無數次的在自己心中捫心自問。但是最終我在一份俄羅斯當局的秘密會談記錄中找到了答案。俄羅斯政府之所以將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判處極刑,其原因也就在於柯爾莫哥洛夫的頭腦裡裝載了下一個世紀人類展所必不可少的一項關鍵技術—可控核聚變。

    核聚變是人類目前所掌握的擁有最大能量釋放的方式,其原理並不複雜,主要是指氘或氚,在一定條件下(如高溫和高壓),生原子核互相聚合作用,生成新的質量更重的原子核,並伴隨著巨大的能量釋放的一種核反應形式。從廣義上來講人類所獲得的一切能源都與核聚變有關,因為恆星太陽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類似太陽這樣的大質量的天體,不斷地收縮並熱,當積累到一定的臨界點時,在其表面以下7o萬公里的深處便生幾類核聚變反應,從而產生高溫並向其周圍輻射能量物質。

    但是人類對於核聚變原理的運用仍停留在初級階段—通過利用核裂變釋放的能量點燃氫的同位素氘、氚等輕原子核產生聚變反應瞬時釋放出巨大能量,並將其武器化,這也就是所謂聚變彈、氫彈的基本原理。而使能量被人類有效利用,合理的控制核聚變的度和規模,令其如「人造太陽」那般實現持續、平穩的能量輸出卻至今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柯爾莫哥洛夫的祖父—薩哈羅夫是世界公認的核聚變領域專家,早在他被稱之為蘇聯的「氫彈之父」之前,薩哈羅夫便已經提出了興建一個受控核聚變反應堆—托卡馬克的方案。托卡馬克(tokamak)是一種利用磁約束來實現受控核聚變的環性容器。薩哈羅夫與伊戈爾·塔姆共同提出以環面狀的磁場限制高熱的離子化等離子體,以控制核聚變的理論至今仍是世界各國控制核聚變四海一家的解決之道。

    目前世界最為先進的、由俄、日、美、歐四方共同承建的「國際熱核試驗堆(iter)」仍是利用薩哈羅夫所提出的托卡馬克理論。但是到目前為止,人類可控制的核聚變仍停留在實驗室階段,距離連續運行仍有極大差距。對於這一點世界各國的核物理學家仍一籌莫展。

    但是根據俄羅斯政府所保留的前蘇聯時期的秘密檔案,薩哈羅夫本人在其晚年曾在這個核聚變理論研究領域取得了成功斐然的突破。這一點似乎並不難理解,因為薩哈羅夫由於呼籲核裁軍和持不同政見而被押解到距莫斯科25o英里的高爾基城時之時不過59歲正處於一個核物理學家的高產期。在隨後6年與世隔絕、形同軟禁的生活之中,核物理理論研究便可能是他本人打時間的唯一方式。

    但是薩哈羅夫並沒有通過任何方式公開他自己的研究成果,畢竟在克格勃的嚴密監視之下,連自傳都兩次被蘇聯政府的秘密警察偷走的情況下,薩哈羅夫根本不可能公開自己的科研成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直生活在祖父身邊的柯爾莫哥洛夫便成為了唯一可能繼承薩哈羅夫在可控核聚變理論研究方面新進展的關鍵人物。而在對柯爾莫哥洛夫的審訊之中,他本人也認可了俄羅斯政府的這一猜想,但是拒絕透露任何具體信息,為此俄羅斯政府選擇了對其實施長期監禁,以恢復其人身自由為條件,希望有朝一日,柯爾莫哥洛夫可以頑石開口。

    「我們國家已經擁有了與世界同步的核聚變控制技術,因此如果你可以將柯爾莫哥洛夫成功的帶回國,我國在可控核聚變領域便能取得決定性的突破!」關於我即將前往俄羅斯所肩負的使命,我的上級領導作了充分的介紹,事實上作為一名知名大學的核物理專業的畢業生,雖然脫離了自己的科研方向,但是我卻始終關注著自己祖國在核能應用領域的展。

    我的祖國是世界上第四個擁有可控核聚變試驗裝置和技術的國家,在我國自行研製的試驗裝置上,最長等離子體放電時間已達24o秒,如果柯爾莫哥洛夫真的擁有更新的理論或者方法,那麼我的祖國很可能成為世界第一個擁有實用型核聚變反應堆的國家。

    不過營救柯爾莫哥洛夫並不是一個我個人便可以完成的任務,為了將這個天才科學家成功帶回我的祖國,我的上級領導制定了一個空前周密的計劃,而在這個計劃之中,我所要作的只是打入佩塔克監獄的內部,確認柯爾莫哥洛夫的確被關押在其中,並在外線支隊採取行動之時進行策應而已。

    「看來俄羅斯的治安越來越好了,竟然連東方鄰國的犯人也被關押進來了!」在黑板前演算完了一個公式之後,柯爾莫哥洛夫彷彿才剛剛意識到我的存在,他轉過身來略帶驚喜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拿起一旁的黑板刷準備將他所寫下的那些符號抹去。「你在研究量子重力理論?」我頗為好奇的仔細看了一下他在黑板上所寫下的公式。

    「哦!想不到進來的還是一個同行?!」柯爾莫哥洛夫放下了手中黑板刷似乎很高興能在監獄裡遇到一個知音。「略懂一二而已!」事實上沒有一個研究物理學的人不對量子理論這個「最後的聖盃」癡迷的。如果愛因斯坦所提出的廣義相對論是為物理學研究找到了一扇通往「美麗新世界」的大門的話,那麼量子理論便是打開這扇大門可能唯一有效的鑰匙。

    根據愛因斯坦的理論物質或能量的聚集會導致時空彎曲,但是卻很難解釋這種時空彎曲在微觀物理學的表現。而儘管愛因斯坦一生都置疑量子力學的不確定原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量子力學雖然極大的衝擊了狹義相對論,但是卻為廣義相對論提供最好的解釋。如果根據量子力學的原理將時空理解為洶湧的粒子泡沫海的話,那麼通過能量的聚集便可能會導致時空的扭曲。

    「總比外面那些獄卒和惡棍強吧!好吧,你可以看得懂我所演算的公式嗎?」柯爾莫哥洛夫拿起一支粉筆,他臉上嚴肅的神情更想是一個大學裡思想激進的年輕教授,而不是和我一樣沒有任何人身自由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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