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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醉酒 文 / 知好色

    晚上酒席開始之後,一片哄哄鬧鬧,男人們喝起酒來就什麼都忘了,也不管節制,於是越喝越瘋越喝越瘋……到最後基本沒人管林定濤是什麼人了,反正掄著酒就往林定濤和楚越的嘴裡塞,讓清昭有些「目不忍視」。

    清昭覺得實在太吵,又有點餓,於是隨手拿起兩個糯米點心就往外走。

    夜涼如水,屋外似乎和屋內是兩個世界,沒有鬧哄哄的行酒令遊戲,沒有混雜的氣味,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只有淡淡的月光和清涼的晚風。

    清昭拿著那個糯米點心,坐在石凳上,手放在石桌上,發了會呆,然後把糯米點心通通丟進嘴裡。

    呃?有股怪怪的味道……清昭有些不解,卻說不出哪裡怪,於是作罷,忽然……她整個人一頓,然後軟綿綿地倒在了石桌上。

    那個糯米裡的餡……是酒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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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有點醉了……」林天闊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對身邊地人道,身體還搖搖晃晃,一副不支將倒地的樣子。

    見他這樣,眾人都笑了:「你沒你哥會喝酒啊!才幾杯!」

    「呵呵……唔……」林天闊笑了笑,然後道,「我去外面走走,走走……」

    眾人見他是真醉了,便也不再讓他喝了,大手一揮,放行了。

    林天闊笑了笑,然後離開。

    出了房子,他眼中那絲迷茫驟然不見。林天闊歎了口氣:「不管什麼宴席,都相當麻煩啊……」

    忽然,他抬頭看向前方的石凳。

    那是一個呈彎曲狀的物體,上半身直挺挺地倒在石桌上,手軟軟地垂著,臉壓在石桌上。

    林天闊猶豫片刻,然後走上前。清昭的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一動,對著石桌的表面蹭了蹭。林天闊失笑:「也不怕破相。」

    說罷,他輕聲喚道:「楚姑娘?」

    「嗯。」對方應了聲,卻沒了下文。

    「你在做什麼?」林天闊挑了挑眉,忽然想到林霞曾經把一對東西往她自己臉上抹,說是外國的使節帶來的東西,可以讓人變得白而漂亮。難道這楚清昭也弄了什麼偏方……

    「……」沒有回答。

    因為實際上,你讓一個喝醉酒的人說自己喝醉了,實在不太容易。

    見她不回答,林天闊也不惱,只笑了笑:「姑娘自便。」

    結果忽然清昭抬頭道:「自便?」

    說完兩個字之後,清昭的頭就準備義無反顧地倒回石桌,而且還是臉朝下的……林天闊一愣,手卻迅速的接過清昭的額頭,免去她頭破血流的厄運。可是這一接,也讓林天闊看清清昭臉上竟有隱約的淚痕。

    「呃?」林天闊一愣,「楚姑娘你怎麼了?」

    「我難受。畫橋她……她現在,可憐又可怕。」清昭愣愣地閉著眼說。

    見清昭閉著眼說話,林天闊有些不解,但隨即一想:莫非她喝醉了?

    「她為什麼可憐又可怕?」林天闊道,順便慢慢把清昭的頭放回石桌上(……為什麼聽起來挺驚悚)。

    「她恨了所有她喜歡的人。比如趙丹楓吧……不對!趙丹楓那個混蛋,有妻子了的……呃,那就換一個,比如我吧,我跟畫橋關係多好啊,她現在就只會對著我陰森森的笑……我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畫橋,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清昭嘀嘀咕咕地抱怨著。

    「這樣。」林天闊雖不知前因後果,但也記得楚家二夫人死了的事,估計跟這個有關,「你說……那什麼趙丹楓有妻子就是混蛋?」

    「不是有妻子就是混蛋,而是他想娶畫橋當小老婆就是混蛋!」清昭嚴厲地糾正。

    「哦?你不喜歡小老婆?」林天闊笑道。

    「……我不喜歡小老婆,更不喜歡當小老婆,最不喜歡有小老婆的男人。」清昭喃喃道。

    「哈。」林天闊只是笑,並不表態。忽然,他眼珠子轉了轉,「如果世上的男人都有小老婆了呢?」

    「我……出家。」清昭無比陳懇地說。

    「噗!」林天闊摀住嘴,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這個昏沉沉的女子。

    想到她們家發明的手套以及沈倩說是因為四女兒而有的靈感,他心念一動:「最後一個問題,那個手套涼鞋什麼的,你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只是無意?」

    「……」良久的沉默後,清昭張了張嘴,「我不告訴你……」

    林天闊這回實在是忍不住了,加之想到六年前的那場綁架,於是他抱著肚子開始大笑。

    「清昭,清昭?」忽然,從屋內傳來喊聲,是沈倩。

    林天闊笑了笑,屏住氣,隱匿在黑暗中。

    沈倩原本在宴席上吃菜以及與劉燕談話,說的自然是林定濤如何。劉燕不停地誇林定濤以及林家,讓沈倩心癢癢,但是林家老二……她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林家老二的。雖然對於林天闊年輕尚輕就有如斯事業一事她也覺得頗為佩服,而且偶爾和他交談,也常為他之見解折服,只是……讓清昭嫁給商人,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尤其是知道林天闊是林家人之後。

    好好的林家二少爺,放棄那麼好的家世,弄出那麼差的名聲,獨自做生意做什麼?這定然是他心態不對,思想偏差……總之就是不好。

    沈倩暗想,其實或許自己對商人的排斥與自己的父親也有關。

    不過讓清昭去和楚紗同侍一夫的事,自己也決然不會做。

    而且,煙柳那孩子,以後在皇宮裡闖出一番成就應該不難,到時候讓她幫清昭安排好的婚事又何難?

    一邊與她談話一邊想著心裡的念頭,沈倩說完話時才發現清昭已然不見。於是她一邊試探地叫著一邊出門,卻見清昭趴在石桌上。

    「這孩子……莫不是不小心喝了酒?」沈倩搖了搖頭,然後叫來一個小廝,把清昭背起,帶回房去了。

    第二天清昭醒來之時,只覺得頭暈暈,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呆坐了半天,她才記起是昨晚自己不小心吃了酒糟餡的糯米糰子,於是拍了拍腦袋,然後站起來準備梳洗。

    不過嘛,顯然別人家的東西不好用,而且絲帶雖在,簪子卻不見了,於是清昭只好披著頭髮去找媽媽……

    沈倩正好打扮完出門,見清昭披頭散髮地到處溜躂,於是一把抓住她:「你在幹什麼?」

    「呃?我在找你……」清昭頓了頓,「簪子不見了。」

    沈倩愣了愣,想到昨天讓人背清昭回來的時候因為天有些黑所以沒注意,現在仔細回想好像清昭的那個簪子的確不見了。

    「我們去院子找找看。」沈倩道。

    「嗯。」清昭點頭。

    不過兩人找了好一會都沒看見什麼,問了下人下人也說不知道。於是清昭只好隨便向劉燕借了一個,至於楚紗嘛,她的東西在一大早就伴隨她那個人去了林家。

    清昭有些鬱悶,那個簪子是自己一次上街買的,銀做的,上面有一朵祥雲,樸素而優雅,相當好看,可是它卻就這麼不見了……

    而回林家的轎子裡,林某人也頗為無奈地看著一根銀色的簪子:「怎麼勾在我袖子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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