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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花魁是偽娘? 文 / 54爾雅

    正想趁機賺點小錢,但是面前的兩人卻是施施然離開了。

    「這麼貴,打劫啊!」月白叨咕著,看了一眼身後倚紅翠色的春樓,同桃夭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往身上吧啦各拍了一張隱身符,兩人默默爬牆去。

    春樓裡靜悄悄的,偶爾聽得到女子的低語,貼了符咒的兩人從房頂跳了下來,肆無忌憚的亂逛。

    「彭!」

    「啊!」

    ……

    只聽得不少突兀的撞門聲,睡夢中的男女光溜溜著身子被驚醒。

    「誰!誰在那裡!」男人張皇失措的吼道,不會是家裡的那個母老虎又找上門了吧。

    男人連忙翻身穿衣,不管身邊的小桃紅乳肉橫波,半晌門外都沒有聲響,只覺得一陣陰風嗖嗖,混和著時不時的一兩聲尖叫,越發詭異了。

    月白兩人的惡趣味得到極大滿足,滿意的看著一大早上就雞飛狗跳的春樓,在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罵中,悠閒的走到據說是最為奢華美麗的花魁房間門前。

    只有一扇門的距離,但是月白心中卻是突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尋月姑娘,尋月?

    默念著這個名字,那種感覺又湧上了,但是那個感覺又快的無法抓住。

    月白撓撓頭,忍不住心中的那一絲一窺究竟的衝動,「嘩——」的一聲將門推開了。

    粉色靈獸呈祥繡錦的珠綾簾子及地,陽光從縫隙中透了進來,三足纏枝花卉鎏金銅胎掐絲琺琅香爐裊裊的孕育著甜而不膩的熏香,整個房間呈現一種夢幻的粉色。

    案几上的靈芝紋粉彩水呈,書桌上擺著的名琴焦尾,牆上掛著開的正濃的水墨梅花圖,那點點紅色真是美麗到了極致。

    屋子裡靜悄悄的。月白不由也屏住了呼吸,向那層層帷幔的床靠近。

    春樓的花魁,一笑千金的美人,到底是何模樣?

    心裡又升起那股又抓又撓的感覺,月白兩人不自覺的放輕了步子,向床邊靠近。

    「啊——」突然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接著一個金絲軟煙羅緞面的枕頭被從床幔中砸了出來,月白同桃夭心中俱是一凜,被一凡人發現了?

    但是馬上他們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只聽得那牙床裡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音。

    「怎麼還不來…」

    「…」

    「嗚。等得好辛苦…」

    一陣斷斷續續的語音飄入月白的耳朵裡,這是!?

    月白大步上前,一把撩開了床簾。

    床上一身粉色裙裾的女子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裡。不停的顫動著,就像是一隻在撒嬌耍潑的貓。

    月白滿頭黑線,伸出手將那個人身子翻了過來。

    頓時月白覺得臉更黑的。

    一身薔薇色雲霏妝花緞織曲裾深衣,高束的驚鵠髻斜斜的插著兩支水晶扇形簪,地上散亂的蹬著兩隻白玉流蘇繡花鞋。

    再加上那一張面比花嬌。楚楚可憐的臉蛋。

    這不是土豪裴旻又是何人!

    對於月白的靜默和無語,裴旻更顯得激動無比。

    手揮舞著在虛空中亂抓,臉上帶著驚喜:「是不是你回來了!我知道是你。」

    「月白,你出來啊!」

    「快出來好不好…」

    月白嘴角抽抽,將身上的隱身符咒給扯了下來。

    這一露面,裴旻一下便撲了上來。

    一聲悶哼。

    「月白…」帶著熱氣的呼吸在她的發頂上。裴旻吻著她烏黑的發:「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月白揮掌就往裴旻身上一拍,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將我放開!」

    環住她的手臂又是一緊。好疼,骨頭都要被捏碎了,這小子勁道怎麼這麼大。

    月白冷哼一聲,齜牙咧嘴的一臉:「你究竟放不放了?」

    「不…一放你又不見了…」裴旻欣喜的臉色瞬間暗了暗。

    「放開!」空氣中傳來男子咬牙的聲音,明顯帶著怒氣。

    桃夭魅惑的臉帶著冷峻出現在了房間裡。那漂亮的目一掃,氣勢迫人。

    「我讓你放開!」

    氣場太過強大。氣氛都壓抑了下來。抱著月白的男子臉色一白,緊抿著唇不發一語,眼中卻是透著倔強。

    不放!

    桃夭的臉上剎那間閃過一絲扭曲,眼裡的血腥濃郁了幾分,突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合臂抱起月白身形迅速的就往外竄。

    「桃夭!」月白一聲低低的驚呼。

    「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桃夭置若罔聞,將月白夾在手臂下飛快的閃了出去。

    「月白!」

    身後傳來裴旻的呼聲,月白隱隱覺得桃夭的狀態不對,哪裡還管著回應他,只是不住掙扎撲騰著:「小狐狸你快將我放下來!」

    「不!我不要再把你給任何人。」桃夭咬牙切齒的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你!」

    這到底是發的什麼瘋!?

    被人夾著帶走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月白只覺肚裡一陣翻江倒海,耳畔風呼呼的吹著,眼前的景物嗖嗖的後退。

    「嘔——」月白蹲在路邊,看著還未消化的各種包子餡,只覺一陣惋惜。

    一隻手搭了上來,撫了撫月白的背。

    月白毫不客氣的打掉這人的手臂,這個罪魁禍首。

    桃夭皺了皺眉,接著又換上一臉可憐巴拉的表情:「十二,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在月白橫眉怒眼中,某人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月白只覺胃裡口中不斷泛起酸水,根本沒有閒心搭理不斷撒嬌賣萌的臭狐狸。

    就著袖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就往前走。

    「哎,十二!」

    月白不理,只顧腳下飛快的往前走。

    身後的桃夭連忙追了上來,伸手向前一攬。月白一時不妨身子一個踉蹌後倒。

    錯愕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月白只覺唇上一熱,竟是被這小鬼頭強吻了!

    啪——

    看著桃夭白皙的臉上鮮紅的巴掌,月白一時也愣住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桃夭眼神一暗,凝聚的血色越發濃郁了。

    「那個…」月白訕訕一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知為什麼,月白只覺桃夭身上的氣息有些恐怖。

    鐵青的臉,眼底凝聚著是暴風雨一般的怒氣和難以言喻的心傷。

    到底要怎樣,才能留住你!?

    不過是幾月的時間。你卻是嫁做他人婦。

    先是一個葉菩提,這會又出來一個陌生男人,你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我?

    桃夭只覺胸中一陣發悶。不停的喘氣,胸口壓抑得疼痛難忍。

    他眼底晦澀難明,突地伸出手來,驟然攫住呆愣中的月白,強行拉她入懷接著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月白錯愕的抬眼,卻是看見那人的桃花眼中滿是悲傷與悸痛。

    「你告訴我啊!有沒有一點,哪怕是騙我也好…」男子嗤嗤的笑著,聲音卻是淒涼:「你的眼中就只有他麼?」

    「你為何不說!你說啊!」桃夭的眼中紅色翻江倒海,面目也扭曲了起來。

    「嘶——」月白只覺脖子上一疼,混合著身邊人吞嚥的聲音。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他這是,又再吸我的血麼?

    「十二…十二」桃夭在她的耳畔沉聲低語著,滿是癡戀。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越來越沉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鼻尖。

    「嗤——」胸腔的衣襟被粗魯的撕開,月白的身子一震輕顫,意識一下清明過來。

    月白不住的掙扎,用手去抓,用腳去踢。瑩白的身子混著從脖子上留下的血跡,更顯得瘋狂。

    桃夭看得眼神一暗。又帶上了一絲薄怒,為什麼那個男人就行,而自己卻是遭到如此排斥!?

    伸手欲抓住月白不斷揮舞的手,卻是不料被月白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桃夭的眼中帶著明顯的怒氣。月白卻依舊死死的咬住不鬆口。

    一把扯下月白頸間的銀色細繩,在桃夭手中卻是活過來一般眨眼變作繩索將月白的手捆了起來。

    心中一陣難過,這繩子是當初在東海桃林時陶華尋了千隻成精了的蠶吐的絲,用海心焰淬煉,為了讓她開心送與她的。

    可大可小,可粗可細的蠶絲繩呵,可以當做仙品中階法器使用的蠶絲繩,如今卻被用在此處!

    雙手被縛,強制的拉到頭上,桃夭的另外一隻手緊緊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強橫的騎坐在她的身上,逼迫月白的目光正視著他。

    他的皮膚被冬日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血色的眼眸裡就像是凝聚了兩團火焰一般,炙熱瘋狂,似乎要將月白吞噬毀滅。

    看著桃夭發狠的樣子,月白心中一縮。

    無論是可愛呆萌的狐狸,謙謙君子的陶華,亦或是邪肆魅惑的桃夭,從來沒有此般凶狠暴戾的對過她。

    而如今的桃夭,卻是讓她……

    「怎麼,怕了?」

    月白只覺的桃夭耳朵上的東陵石,在陽光下明晃晃的有些礙眼。

    三顆順次排下的石頭,只有最後一顆孤獨的閃著光芒。

    這些日子,他遇到了什麼,竟是差點丟了命。

    「你在想什麼?」見身下之人竟是在失神,桃夭竟是一口咬破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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