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曾留下的記憶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讓他懷念,讓他想要。
一想到這副美麗的身軀被那麼他以外的那麼多人觸碰過,心中的怒火便無可遏制,瞬間躥了起來。
粗重的呼吸在耳畔響起,身上的人幾乎瘋狂的,在自己身體上印下屬於他的痕跡。沒有任何憐愛,溫柔,一味的索取。
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哽咽的聲音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說道:「不要,不要將你在我心中最後一點美好都摧毀……」
聞言,原清渾身一震,停下了動作。洛心怡萬念俱灰般的模樣印入眼底,心中紮了一根刺似的,生疼生疼的。
細心替洛心怡將衣服穿好,伸手輕輕拂去她臉頰的淚水,沙啞的嗓音呢喃出三個字:「不要哭……」
身旁,她躺過的地方還殘留著溫暖的體溫,她的髮香。原清留戀似的,伸手拂過。寂寥空蕩房間又剩下他一個人……
我知道,你還愛著我。縱然你口口聲聲說要殺我。
因為對於狐狸一族來說,都是很長情的,我不相信,你會就這麼輕易的放下。你若真放下了,也不會有今天這般。
可是,縱然洛心怡還愛著自己,又能怎樣……
打開門喚了一聲半藏,黑色斗篷包裹的身影立刻單膝跪地,出現在他面前:「主人。」
「你去通知魔族眾人,不得傷害洛心怡一根毫毛,違者,斬立決!」負手而立,白色的芙蓉案底花紋長袍穿在他身上,卻給人一種孤高,冷漠的感覺。負手而立,恰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冷峻。
半藏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立刻答是,而是頓了頓,似乎有些驚訝。回過神來,緩慢的應了句,施施然行禮,這才離開。
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根黃玉簪,除了簪頂鑲嵌著一隻紅色翡翠的狐狸外,本身沒有任何雕飾。
極目而望,那紅色的纖弱身影漸行漸遠,離開了他的身邊,離開了他的世界。心臟一陣抽痛,明明再三的告訴自己,不可重蹈覆轍。
不可稱道覆轍!
週身被戾氣包圍,握著簪子的手一用力,黃魚簪被折成兩段,仍在門口。房門緊閉,隔絕了一切,唯獨那沾染了血跡的斷簪淒涼的,訴說著什麼。
失魂落魄的,漫無目的的,失去了方向似的,儼然孤魂野鬼遊蕩在大街上。半藏出現在洛心怡面前的時候,她竟無所察,木訥的徑直走過了半藏身邊。
半藏轉身看著洛心怡,風情萬種的美人,此刻一副落魄模樣,呆若木雞。
疾走兩步,上前拽住她,輕聲喚了一句心怡姑娘。
洛心怡這才回神,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原清的走狗。
「怎麼,還想來討死?」
雙手將一張紙呈上:「這是主人要我交給你的,並且讓我轉告心怡姑娘,他已下令,心怡姑娘可自行離開。」常年躲藏於黑袍之下的雙手,比尋常人還要白上許多,如同她胸前的肉那麼白。
在洛心怡接過那張紙的時候,半藏的身影就從她面前消失了。
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