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事，你就下去吧。讓老二進來。」
鳳北溟閉了閉眼，眼底難掩疲憊。他此次閉關確實是觸摸到了晉階的門檻。
但又何嘗不是想看看在他不在這段時間，他寄予厚望的兩個孩子能不能獨擋一面。
這些年他一直在觀察，他以為他已經可以卸下重擔，安心閉關修煉。不想才不過多久，就發生這件讓他難以意料的事。
或者說不是難以意料，而是他不信他的兩個孩子會對一個失去父母的嫡親侄女動手。
到底是他低估兩個庶子對嫡長子的怨恨。想當年鳳天闕有多優秀，他的兩個庶子對他就多恨。
是他太自以為是了！
「兒子別無所求，只願父親大人給清靈一個公平的機會。」
最終鳳天耀還是開了口。他必須從鳳北溟這裡得到一個保證。因為鳳清靈是他唯一的機會。
只要鳳清靈被神武學院選中，那他犯了再大的錯，人家也會說他有一個好女兒。
至於兒子鳳千易已經徹底毀了，二女鳳清嬈也不堪大用。那便只剩下長女鳳清靈能為他爭下這口氣。
鳳清絕天賦再好又如何，只要她輸給了清靈，那麼他與鳳天闕之間鬥爭就不算是他輸。
「我是你爹，清靈是我孫女，只要她有能力，你覺得我會不給她機會麼？」
鳳北溟被這話給氣的。鳳清靈的天賦極好，可以說是護國公府三代子弟中天賦最好的一個。
以前他雖然很疼鳳清絕，可對鳳清靈的也關愛也不少。現在兒子這麼問他，分明是對他的不信任。
身為一家之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置疑，如何不令心痛。
算了，若是這個兒子是個有遠見的，他也不用被他氣成這樣。
鳳天耀抿緊了唇，卻並不言語。若是以前，他自是信鳳北溟不會偏袒。可現在鳳清絕是雙系靈師，他女兒鳳清靈不過是單系的。
對於注重天賦的世家大族而言，一個雙系靈師有多珍貴根本就不需要講。
以前他一直以鳳清靈為傲，甚至因為鳳清靈他一度以為他已經贏了鳳天闕。
可為什麼鳳清絕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鳳天闕和鳳清絕難道生來就是克他的麼？
「罷了，你下去吧。」
鳳北溟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他真覺得自己很失敗。不過他也不願再糾纏。
這個家不管如何都是他說了算。只要鳳天耀不過分，那一切都可以不追究。
否則也不過是讓別人看他們護國公府的笑話而已。
鳳天耀雖然一直對鳳北溟很不滿，但他從不敢忤逆鳳北溟半分。從前他也只敢在背後搞小動作。
現在他的一切都被鳳北溟識破，今日對鳳北溟的質問是他有生以來正面反抗鳳北溟。
然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再觸鳳北溟的逆鱗。否則鳳北溟絕不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他明白鳳北溟的底線在哪裡。只要他沒有超過他的底線，不管他做什麼，鳳北溟都不會將他如何。
但若他做出一分對不起護國公府的事，鳳北溟就一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