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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 終於報仇了 文 / 怪蜀黍來了

    葉二娘見王信吃癟,格格嬌笑,說道:「你瞧這孩兒皮光肉滑,養得多壯!血色紅潤,晶瑩透明,畢竟是武學名家的子弟,跟尋常農家的孩兒大不相同。」一面說,一面拿起孩子的手掌對著太陽,察看他血色,嘖嘖稱讚,便似常人在菜市購買雞鴨魚羊、揀精揀肥一般。

    見她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似乎轉眼便要將這小兒吃了,周圍幾人都是毛骨悚然,寒意大盛。

    「是誰殺了岳老三、雲老四?」一道怪異、沉悶的聲音忽然響起,卻是段延慶的腹語。王信聽了說道:「閣下是惡貫滿盈段延慶罷,久仰大名!鄙人王岡,這兩惡人都是我殺的!」鍾萬仇見王信竟攬下了殺雲中鶴之事,不禁大感詫異。卻不知王信明瞭自身,元神清明,再也不屑於行使這些鬼蜮伎倆。

    「好,好膽!二妹且讓過一邊,待我來殺了這個小子。」說完段延慶微微冷笑,不待他人接話,平胸一杖刺出。

    王信吸收司空玄、岳老三等人內力後,功力強橫,橫絕當世。長劍一絞架開鐵杖,劍招趨勢而出,劍法大開大合,端凝自重。段延慶竟不躲閃,左手鐵杖向王信面門點去。這一杖輕描淡寫,然而時刻部位卻拿捏不爽分毫,剛好比王信的長劍刺到時快了少許,後發先至,勢道凌厲。這一杖連消帶打,王信非閃避不可,段延慶只一招間,便已反客為主。那知王信對鐵杖點來竟不躲不閃,伸手便向鐵杖抓去。段延慶鐵杖剛要點到,突然間掌心一震,右臂運得正如張弓滿弦般的真力如飛身奔瀉而出。他這一驚自是不小,斜眼微睨,但見王信拇指和食指正捏住了鐵杖杖頭,段延慶的內力便由他少商穴而湧入他體內。

    段延慶大驚之下,心中只想:「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當下氣運丹田,勁貫手臂,鐵杖上登時生出一股強悍絕倫的大力,一震之下,便將王信的手指震脫了鐵杖。喝問:「小子,『星宿老怪』丁春秋是你什麼人?」「嘿嘿!我於丁老怪毫無瓜葛,你不用在這兒拉關係。」王信笑答道。段延慶聽王信否認,也不多問,心想,「就算你『化功**』厲害,我只不與你接觸,你又能奈我何?」退開一步,手中鐵杖遙遙點出。段延慶這一杖的手法和內勁都和一陽指無異,只不過以杖代指、杖長及遠而已。

    如此一來王信的北冥神功就用不上了。王信得到北冥神功畢竟時日不長,需要雙方肢體接觸才能運用自如,方才隔了長杖就給段延慶一下震開。如今這番打法,就更加施展不開了!即便如此,王信也夷然不懼,施展凌波微步身形遊走,躍前縱後左竄右閃,與段延慶一時鬥了個不分上下。

    如此全力出手,卻不同於之前。二十餘招後,王信氣息慚粗,感覺段延慶手中的鐵杖似乎顯得漸漸沉重,長劍使動時略比先前滯澀,有些難以為繼。不由心中盤算:自己與這段延慶並無恩怨,如今與他拚死相鬥又有何益,反而便宜了葉二娘!想到這兒王信口中輕聲念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髮。」

    這十六個字說來甚輕,但在段延慶聽來,直如晴天霹靂一般。段延慶聽到「天龍寺外」四字時,鋼杖頓時凝在半空不動,待聽完這四句話,那鋼杖竟不住顫動,竟然似乎把握不住。段延慶心頭大震,顫聲道:「你……你知……知道觀……觀世音菩薩……?」

    王信點了點頭,低聲道:「那位觀音大士卻是好生了得,非但能夠普渡人間,拯救他人跳出苦海,更是一位送子觀音!」

    段延慶腦子中一陣暈眩,瞧出來一片模糊,似乎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個月圓之夜。

    原來段延慶本為大理國太子,後因大理內亂,被奸臣楊義貞謀國後流亡出外。因其身份,受到多方追殺,在湖廣道上遇到強仇圍攻,雖然用奮力應戰而盡殲諸敵,最後卻身中無數刀傷,不但面目全毀,雙腿殘廢,連說話都不能了。從此面上木無表情,口不能言,腿不能走,只能以『腹語』傳意,以枴杖點地走路,連吃飯也只能用手扳開嘴巴把食物投下去。一路掙扎著行來天龍寺外,唯一指望,是要請枯榮大師主持公道。但此時大臣都以為他死了,於是擁立段正明之父繼任大理國皇位,而後傳位於段正明,而段正明又立段正淳為皇太弟。段延慶悲憤欲絕,恰好此時刀白鳳因為段正淳的多情憤怒不止,於是刀白鳳為了報復段正淳便和段延慶私通,在天龍寺外菩提樹下給段正淳帶了頂綠帽,更因此有了後來的段譽。正因這場露水姻緣,使其重拾做人的信心,更把『段家劍』和『一陽指』神功融入鐵杖功夫之中,自此殺人如麻、惡貫滿盈。

    當年他過得數日,傷勢略痊,發燒消退,神智清醒下來,便知那晚捨身相就的白衣女人是人,決不是菩薩,只不過他實不願這個幻想化為泡影,不住的對自己說道:「那是白衣觀音,那是白衣觀音!」如今聽得王信所言立時便是信了。旋即又想到,「這人知道如此秘事,恐怕不會是好心要告知於我,必有所圖。是了,他是如何知道這等秘事,難道……難道是白衣觀音落入了他的手中?」雖然知道那女子很是可疑,心中卻還是當她是觀世音菩薩下凡,不願有一絲一毫的污瀆。

    「葉二娘殺我幼弟,害我父母雙亡。此仇不共戴天!延慶太子請讓過一邊,不要阻我報仇。」段延慶聽到王信稱自己太子,心中再後一絲疑慮便也消了。對於王信所說的葉二娘殺他幼弟,害他父母雙亡的事卻是沒有半分懷疑。想來岳老三、雲老四的死,便是因為『四大惡人』所至。是了,他以為『四大惡人』是一夥的,所以處心積慮調查我等,也不知是如何得知我的事情,今日見武藝不能勝我,便以此相挾。罷了罷了!我便賣他個好。葉老二自己找死,須怪不得我!想到這裡,段延慶也不搭話,徑直來到葉二娘身邊,一杖她手中嬰兒挑向甘寶寶懷中,縱身到她身後站定,隱隱攔住了葉二娘的退路。

    這兩下快得驚人,饒是葉二娘應變神速,也不禁有些手足無措,心中更是驚疑不定,厲聲大喝道:「段老大,你要做什麼?」段延慶低沉沉地一笑:「二妹,你去和這位公子一戰,我不插手。」

    葉二娘冷笑道:「段老大,你說我會信你嘛?」突然縱身而起,向山峰飄去。王信道:「慢走!」飛身追去。驀

    驀地裡眼前亮光閃動,七八件暗器連珠般擲來,分打他頭臉數處要害。王信揮動長劍,一一擊落。只見她一飄一幌,卻始終被段延慶先行一步攔住去路。再瞧落在地下的暗器時,每一件各不相同,均是懸在小兒身上的金器銀器,或為長命牌,或為小鎖片。

    被攔住去路,葉二娘尖聲叫道:「段老大,你讓開!」伸手戟指,咬牙切齒,憤怒已極,卻又不敢近前。「二妹,你老是去偷人家白白胖胖的娃兒來玩,玩夠了便捏死了他,現在苦主找上門來,你跑什麼!」

    去路被堵,葉二娘只好返身又於王信想鬥。這回沒了擋箭牌,不過三二招間,便被王信一劍挑到了腕間,手中柳葉刀把握不住,掉在地上。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過,葉二娘知道自己今日難以倖免,不由坐倒在地放聲大哭,叫道:「你當我想要殺別人的孩子?我自己兒子卻給天殺的賊子偷去了,我白天也想,黑夜也想念,氣不過人家有兒子,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兒子。可…可是……別人的兒子,哪有自己親生的好?」

    「王公子,這位大娘也是可憐之人!《孟子》云:『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她既以悔過,公子何不給她一條生路!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段譽看到葉二娘哭的傷心,不由動了惻隱之心,跳出來勸說王信。

    「這個女魔頭,就因為自己兒子給人家偷去,便每天去偷人家的嬰兒來玩,玩夠了便捏死了他。心腸如此狠毒,每日殘殺一個小孩,行為手段令人髮指。讓她活過一日,便有一個孩童被殺,如此罪孽你也當的起?看看,看看地上這些金器銀器,這都是被她害死的眾小兒之物。她到大理不過幾日,便害的如此多的小兒性命,此害不除,不知更將有多少幼兒喪命。你身為大理王子,不思為民除害,姑息養奸也便罷了,卻還要阻人報仇!你當我的劍不利嘛?他日碰到段正明、段正淳,我到要好生說道說道。」說完又對葉二娘道,「葉二娘,你若是碰到當初偷你孩子的人,該當如何?」

    「那個天殺的狗賊,偷了我的孩兒,害得我母子分離不能相聚!要是找到這個狗賊,我便將他千刀萬刮,斬成肉漿。」葉二娘聽到問話,毫不猶豫的回答。顯然這翻話已經在她心底轉了千遍萬遍,已經熟及而流,在她心中也是理所當然。脫口而出,完全沒有想想如今的情況!

    王信聽了,嘴角微撇,冷笑一聲:「說得好!別人搶了她的孩子因當千刀萬刮,斬成肉漿。她搶了我的幼弟,害死我父母,我不千刀萬刮了她,只一劍殺她已經夠慈悲為懷便宜她了!依她的罪孽,千刀萬剮猶是輕的,死後得挫骨揚灰!段公子,你讓開吧,若再攔著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段譽還猶猶豫豫地不肯讓開,旁邊段延慶一把抓了他,喝問:「小子,你父親是段正淳,伯父是段正明?」段譽因頸脖被抓,雙手扳住了段延慶拇指。頓時段延慶內力流向他的體內。段延慶大驚甩脫了開來,看看王信又看看段譽,眼中驚疑不定。段譽還末曾來得及回答,那廂鍾萬仇叫道:「不錯,他就是段正淳那狗賊的兒子?」段譽大怒,喝道:「你膽敢辱罵我爹爹?」鍾萬仇怒道:「我為什麼不敢?段正淳,你這狗賊,混帳王八蛋!」

    段譽登時明白:他在谷外漆上「姓段者入谷殺無赦」九個大字,料想他必是恨極了自己父親,才遷怒於所有姓段之人,凜然道:「鍾谷主,你既跟我爹爹有仇,就該光明正大的了斷此事。你有種就去當面罵我爹爹,背後罵人,又算什麼英雄好漢?我爹爹便在大理城中,你要找他,容易得緊,幹麼只在自己門口立塊牌子,說什麼『姓段者入谷殺無赦』?」

    鍾萬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似乎段譽所說,句句打中了他的心坎,只見他眸子中凶光猛射,看來舉手便要殺人,呆了半晌,突然間砰砰兩拳,打斷了兩顆樹木,跟著飛腿踢出,將一塊大石踢飛,雙手掩面,叫道:「我是膽小鬼,我是膽小鬼!」說這話時,竟然嗚咽出聲。

    王信聽到倆人對罵,譏諷道:「人都是事不關已,便說得風涼話兒!鍾谷主只是罵幾聲段正淳罷了,還沒殺人呢!便只你父母才是父母,這會兒到忘了『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了。」說完,不再理會他人,只對葉二娘道:「你自己了斷,還是我來殺你?」葉二娘怔怔的坐在地上,不言不語。王信便也不再打問,一劍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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