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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九章 我錯了(下) 文 / 瀟湘萍萍

    如果滾燙的湯汁撲頭蓋臉的潑在你的身上的話,那麼你會怎麼樣,結果不用想都知道,要不你就身上起一層泡,要不你臉上徹底毀容,總算是東方淑華還有那麼一點良心,至少她在那個時候還尖叫了一聲,不過這個時候就算你暈倒,也沒有用了。

    「木蓮,你沒事兒吧!」東方祺著急的問著木蓮,絲毫不顧身上的湯汁。

    英雄救美經常發生,東方祺離木蓮最近,當湯汁潑下來的時候,他用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面,而天麻和元參則是各射出一根筷子,將碗打偏了。

    「哦,沒事兒,不是,最主要的不是我有沒有事兒,而是你有沒有事啊,我們趕緊去看看吧!」木蓮呆了一會兒,趕緊回過了神,她語帶哭音的拉著東方祺,要帶他去看大夫。

    東方祺拉住了她,輕拍了她的手,笑著說道:「沒事兒,就只潑到了一點兒而已,不用擔心的。到時候回去上上藥就行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東方祺說得挺輕鬆的,但是被湯汁燙到的地方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東方意皺著眉頭看著東方淑華,眼裡滿是怒意,他原本以為她雖然脾氣刁蠻,但至少是個善良的孩子,沒想到今天她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淑華,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出外面來了。」東方意明顯是要她禁足了。

    東方淑華知道傷到了表哥,自個蹲在那裡哭個不停,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傷他的,她只是一時腦子發昏,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表哥會不會有事兒,他以後會不會再也不理自己了。

    「表哥,對不起!」東方淑華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神色灰暗的回了私塾,因為她沒想反抗東方意的話,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該禁足的,自己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東方淑華一想起當時心裡想的事兒,就覺得一陣陣發寒,她已經越來越惡毒了。

    東方意走到自己兒子面前,不由分說的擼起了他的袖子,便看到了手臂上的暗紅:「木蓮說得對,趕緊找個大夫看看,如果這傷讓楊媽媽知道了,不僅你要挨罵,就連在場的人都要忍受她的嘮叨,你也不想讓她擔心吧。」

    東方祺放下了自己的袖子,然後故意問道:「那麼你會不會也擔心呢!」

    東方意拍了拍他的腦袋,指了指自己的臉:「那麼,你是覺得我擔心還是不擔心呢。你這孩子,現在跟父親說話,也要變得拐彎抹角了,真是該打,想當初你小時候多可愛啊,一有什麼事最先想到的就是父親了,唉,可是你現在呢,最先想到的是你自己能不能解決,父親這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難受呢!」

    東方意在這裡上演著父子情,而東方祺則是站在木蓮的身邊,輕聲安慰。

    木蓮很自責,其實當時就算是湯汁潑到她身上,最多也只是痛一下而已,到得明天早上就會好的,而他的話,無論如何她都不想上他受傷的,想到這裡木蓮真是可惜,剛才東方淑華在的時候,沒有給她一巴掌。

    可是,東方祺的父親都只是輕言一句,她要是打了東方淑華的話,還真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了,以後那個東方淑華要是再到這裡來的話,她別說想進屋子,就連院子都不會讓她進了。

    「行了,別像個上了年紀老人家一樣,在這裡囉囉嗦嗦的。不是說要吃飯嗎,剛吃了土豆,我的肚子就有點餓了呢!」東方祺拉著木蓮,不讓她總盯著自己的傷,可是他越這樣木蓮心裡就越覺得不去啊!

    木蓮覺得就算現在不去看大夫,但怎麼得也要先擦藥再說:「你先等一下,我屋裡有傷藥,還是先上些藥,然後再吃飯吧,要不然的話等一下吃飯的時候手臂疼的話,該怎麼辦?」

    木蓮放下了抓著他衣袖的手,然後轉進屋子裡將傷藥拿了出來,鵬哥兒和小苗圍著東方祺,看著他手上的傷,一臉害怕的問道:「哥哥,是不是很疼啊,肯定很疼吧!」

    小苗扒在他身邊,撅著嘴巴說道:「小苗來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以前小苗也經常給姐姐呼呼的,她說很有用的。」小苗鼓著嘴巴使勁的吹,直到吹到嘴巴酸疼了才閉上。

    東方祺伸出手像木蓮一樣摸了摸他們的頭,笑著道謝:「謝謝你們了,哥哥沒有事。」

    木蓮板著臉,將他的手放在桌上,然後打開了藥盒子,用手指挖了一團藥輕輕的抹在傷處,攤平手掌輕輕的將藥劃開:「行了,等吃完飯後,我就帶你去看大夫,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你應該不會說你不喜歡吃苦藥,或者是不願意看醫生吧。」

    東方祺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木蓮瞪了一眼便止住了,東方意看到他這樣子,立馬轉過頭偷偷的笑。

    今天的事兒,天麻和元參算是居了頭功,所以木蓮承諾了,晚上會給他們做個豬啼子,到時候讓他們吃個飽,天麻和元參聽到她的話,自然是笑得瞇了眼睛。

    幾個人吃完飯後,元參倒是搶著說要去洗碗,而天麻則是繼續盯著沒烤熟的土豆,鵬哥兒該去私塾了,東方意當然是與他同路,而小苗的話還是待在家裡,因為木蓮已經拜託了李嬸子幫忙照看了。

    「叔,院子裡的土豆的話就先放在那裡,明天弄也行,今天下午俺得陪著東方公子到鎮上去看看。今天中午可真是倒了霉了,就遇到這樣的這樣的事兒。」

    木蓮一想到這事兒,就免不了想要抱怨幾句,她可不是聖母,什麼事都可以為她人著想,然後將自己的想法埋掉。

    李嬸子一聽東方祺有事兒,立馬緊張的問道:「出啥事兒了啊!」

    木蓮也沒想瞞著李嬸子,便將中午的事說了一遍,李嬸子一聽,那個緊張勁兒喲,趕緊將木蓮拉到了一旁,然後細細的看了一遍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幸虧你閃得快,東方公子可真是個好人,居然幫你擋著,你是得跟著人家去看大夫,怎麼得人家也是因為你才受了僌,要是不去的話,那得被人說閒話的。還有,那個東方小姐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就喜歡找你的茬呢,你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啊!真是佛祖保佑了,要是被湯汗潑到你臉上的話兒,那可就得破相了,真是萬幸啊!」

    李嬸子語速極快的說了這麼一大通,然後滿臉慶幸的看著木蓮,那表情就像是她走了狗屎運似的。

    木蓮臉上笑著點頭應是,但心裡卻是明白為什麼東方淑華,會老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煩,只因為在她的心中,自己是將她表哥搶走的罪魁禍首啊,如果將自己擠出她表哥的心裡,那麼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果然是一個想得天真的孩子啊!

    李叔雖然不喜歡說話,但心思比李嬸子細膩了許多,所以當他聽到木蓮的話的時候,便說道:「蓮丫頭阿,要不然的話讓永子送東方公子到鎮上去吧,就算這事兒是他為你受的,但你一個女孩子,總不好老跟他在一塊兒,這才真的是會惹人閒話呢,雖然你還小,但是還是得注意些,你也別不開心,這次的話就聽叔的啊!」

    木蓮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心裡卻挺無奈的,你老人家可真是火眼金晴呢,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話,東方祺肯定也不會去的。

    「爹,你說你這腦子咋想得這麼多呢,俺下午要幫著木蓮將土豆清理了,俺跟東方公子在一起的話會不自在的。再說,兩個人根本就沒啥事兒,你非得說出個事兒來,真是的。」李永粗著嗓子喊著不願意去,他就是個窮人命,坐不得那個富貴車,上次要不是木蓮一直拉著,他可不會坐那個馬車,早就走路了。

    李嬸子聽到自家兒子的話,也在一旁幫腔了:「是呀,兒子說得對啊,讓木蓮跟著去,到時候咱們到她家裡把土豆給弄好了,這可是幫了蓮丫頭的大忙啊,你這腦子裡就是想得多,哈哈!」

    李叔被兩個人否定了想法,立馬思想也有些動搖了,木蓮終於明白為什麼李叔的睿智總是不沒有顯示出來,原來就是因為有這兩位在旁邊熄火啊!

    「嗯,看來是叔想得太多了,那你早去早回,土豆的事兒你就不用擔心了,等你回來後早弄好了!」

    李叔一家人這麼幫自己忙,木蓮心裡真的特別的感動,她早就知道他們一家人都頂頂的好人,但是每次他們這樣幫忙,她心裡就會覺得一股酸意往鼻間湧,或許這就是感動得想要哭的感覺吧!

    「叔,真是謝謝你們總是這樣的幫我,真的很謝謝!」木蓮很鄭重的向他們鞠了個躬,便撒著腳丫子跑回家了。

    李嬸子看到她跑得飛快的背影,心裡雖是感激,但嘴上還是說著:「這娃子,老這麼跟俺們客氣,真是的。」

    李永看著自家娘臉上笑得樂開懷的樣子,便不禁打趣道:「你嘴裡這樣說著,但心裡高興著呢,不是嗎?」

    李嬸子瞪了他一眼,幾個人便張著嘴笑了起來。

    木蓮一回到自家的院子,便看到趕車的老古駕著馬車在院子裡,她看了看周圍,按道理東方祺出了這樣的事兒,楊氏應該也會跟著來的啊!

    「你再看什麼呢,鬼鬼崇崇的樣子。」東方祺靠在門框上,嘴角帶著笑的問道。

    木蓮移著腳步到了他那裡,然後指了指老古,再看了看他,小小聲的問道:「楊姑姑沒有來嗎?」

    她可是張口閉口就是我家少爺,一談到別有的少爺,就說不如自家的少爺,木蓮覺得楊氏就像現代的追星族一樣,那個狂熱程度旗鼓相當阿!

    東方祺曲著手指寵溺的敲了敲她的頭,然事伸出手指圈著她的頭髮在那裡打著圈圈:「乳娘,現在有事兒做,所以就沒有過來,我們也快走吧,要不然就趕不回來吃晚飯了。」

    楊氏平時雖然聽到東方祺的事兒,就像是失了理智似的一定要討個說法,但是這次的事兒,她還是將主要的重點集中在東方淑華身上,在她的想法裡面是,只要將東方淑華弄服帖了,到時候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現在東方淑華,算是徹底得罪了楊氏,看來她未來的生活不會太美好,也不會太清閒。

    「噢,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嘻嘻,好了,我們走吧,我認識一個很有趣的大夫,我們到那裡去看看吧。」

    木蓮吐了吐舌頭,便隨著他上了馬車,東方祺看著她手裡提的東西,微微點了點頭笑道:「看來那個大夫真的是個有趣的人,我肯定要見見的,這個東西是要帶給他的嗎?」

    木蓮提了提手裡的糕點,這玩意兒是送人的好東西啊,人廣告裡是送人就送腦白金,到她這裡是送人就送糕點。

    「先賄賂好他,以後再幫忙就不難了,而且有個熟悉的大夫的話,對生命也是一大保障,哈哈!」木蓮甩著頭髮,臉上有掩不住的得意。

    東方祺像軟骨頭似的靠在馬車上,一雙桃花眼似閉微閉的看著她,那像是塗了胭脂的嘴唇微開著,像是要表達什麼,但又欲拒還休,木蓮不自在的動了動,總覺得空氣裡浮動著粉紅色的泡泡,她可以肯定今天的東方祺覺得是跟平時有點不太一樣啊!

    「那啥?今天的天氣挺好的啊,萬里無雲,春風陣陣。」木蓮覺得腦袋有點抽筋,她這是再說話呢還是再吟詩呢!

    東方祺今天是跟以前不一樣,他自己也很清楚,因為他決定要在她面前,做真正的自己,當然真正的自己就算是父親也招架不過來,只因為他那樣子就像是罌栗花一樣,讓人著迷難以把馳,他的那種艷麗不是女人的,而是純男人的。

    「嗯,今天的確是個好天氣,看樣子你那個土豆收穫挺好的。如果要賣的話你會賣給我吧!」東方祺微挑著眼問道。

    木蓮醒了醒腦,然後回答道:「你如果要的話,當然是先賣給你的啊,這土豆還是你給我的,我不先滿足你的話兒,難道還先滿足別人啊!」

    木蓮不懂他為什麼問這樣的話兒。東方祺滿意的頷了頷首,她能夠這樣想自己真的很高興,這證明自己在她的心裡是第一位的:「我當然會要你的,你忘記我是做什麼的了啊!還有上次你給的香料,讓我大賺了一筆,等到了年底分紅的時候,我會給你一份的。木蓮,把簾子掀開吧,車裡好像有點悶。」

    東方祺似乎有些難受的皺著眉頭,不自在的移了移手臂。木蓮聽到他的話,趕緊將簾子掀開,然後輕輕的托起他手,掀開袖子看了看,傷藥是有些效,但是被燙的地方還是需要更加仔細的處理下才行。

    「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吹一吹。」木蓮微仰著看著他,眼裡滿是關心的問道。

    東方祺豈會錯過這樣的機會,所以當她說要吹的時候,他很爽快的答應了:「好啊,吹一吹或許就會好一點兒。」

    木蓮傾下身子,將長髮繞到耳後,輕輕的吹了吹被燙傷的地方,一邊吹一邊問他的感覺,東方祺聞著她頭髮身上發出的香味,覺得身子有些異樣,在這種異樣快要升起來的時候,他趕緊將木蓮拉起。

    「怎麼了,是不是更疼了啊!不會真的很嚴重吧!」木蓮滿臉焦急的問道。

    東方祺搖了搖頭,示意她鎮定些:「沒事兒,已經好多了。」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東方祺指著田里的鴨子問道:「你瞧他們是再做什麼呢!」

    原來田里的一隻鴨子猛追著另外一隻鴨子,而且追到了就啄一下,就算就是前面的鴨子對他進行恐嚇威脅,他也絕不放棄啊!

    「啊,春天到了吧,那鴨子八成是發情了啊!」春天到了,樹葉綠了,人發情了,不得了了。

    木蓮臉上轟的一下子紅了,她剛才再說什麼啊,看來春天來了,不僅鴨子要發情,就連人也開始發情了嗎?這廂木蓮再東想西想,而那邊東方祺也再思考,就連鴨子都知道追逐真愛的話,要不怕艱險,東方祺覺得這種精神值得學習,但是這種方法不可效仿,有時候不能直接進攻的話,迂迴的手段也是需要玩一玩的。

    就在一陣無言中,百安堂到了,東方祺率先下了車,然後伸出手將木蓮托了下來,便指著百安堂的招牌問道:「是這裡吧!看起來的確是個不錯的堂子。」

    東方祺覺得是好堂子,並沒有再說客套話,而因為看了招牌還有裡面的擺設,才說出來的。有些好的堂子,就會願意遵守著祖先定來的規矩,將一些東西的位置擺放好,而不是擺哪好看就擺哪裡。

    一進百安堂,夫子於願還是一副無聊的樣子,撐著下巴在那裡打瞌睡,倒是掌事的劉槐精神抖擻的站在櫃檯後面,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但是只要仔細一點兒的人,就看得出劉槐這眼睛子眨都不眨,就這樣直直的盯著門外。東方祺當然看了出其中的門道,他輕輕一笑對木蓮耳語:「看來這個堂子裡的人可真是挺好玩的。」

    木蓮看到這兩個人的模樣,還真是有些不自在了,怎麼的也是自己推薦的,她終於明白了那時候劉槐,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了,不過掌事的怎麼連你也睡起來了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百安堂裡,大夫和掌事的可以睡,但是抓藥的夥計絕對不能偷懶阿,所以一看到木蓮臉上的表情,立馬扯著嗓子將兩個人叫醒:「來客人囉!」

    這話說得還挺有講究,不直接讓兩個人醒,直接一句來客人了,就自動隱形的說了下一句,兩位趕緊起來囉。

    「啥,啥,來客人了,這大白天的咋突然來客人了呢!」大夫於願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說了句讓人無語的話兒。

    劉槐一聽到來客人了,立馬精神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木蓮後倒還記得她上次有來過:「唉喲,這不是上次那個丫頭嗎?咋了,又是哪個人生病了啊,唉,這垃圾似的爛天氣,一不注意就得感冒啊,老魚頭,還愣著幹嘛,趕緊招呼客人啊!」

    於願的到他的口氣,像是百花院的老鴇,那一聲姑娘出來接客了,就來氣了:「你能不能用點正常點的口氣,這裡是藥鋪,不是啥啥喝花酒的地方,老子也不是接客的姑娘,別像個老鴇一樣兒,小心老子揍你。」

    劉槐哎哎了兩聲,眼裡的鄙視毫不掩飾,他抖著短腿一臉不屑的看著於願:「你得了吧,就你這南瓜臉,哪個客人敢點你,除非他是瞎了眼,自願往井口跳。就你這死樣,還想做接客的姑娘,等你下輩了換個把再說。」

    夥計看到他們又吵起來,只得做著一遍又一遍的和解:「大夫,你看人家都在這裡等了這麼久,要不然先把這人看了,然後你們再繼續吵,你看行不?」

    夥計的話,兩個人當然是沒有意見了,大夫於願招了招手,對東方祺說道:「小伙子過來會吧,手燙傷了吧,唉,這年頭的年青人就是不小心啊,瞧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疼吧!」

    東方祺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看來還真碰上了一位有真材實料的人,他伸出燙傷的手臂放到桌上:「麻煩大夫了。」

    大夫於願一聽到他說得是官話,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動了動,然後便又恢復了正常:「喲,瞧這氣味兒,中午吃得不錯啊,還是肉湯呢,有福囉。以肉補肉啊!」

    劉槐一聽到他這調調,氣不要一處來,便催促道:「行了,別買弄你那技術了,趕緊把人家治好了,要不然的話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大夫於願像個小孩子似的撇了撇嘴巴,心裡想著,真是沒有素質人的啊,怎麼能總是想著錢呢,人生中不是只有錢才是一生的追求,也有許多是高於錢的,比如愛情親情友情,不過這話心裡想想就罷了,於願是不會笨得說出去的。

    因為一說出去的話,肯定會被他批評的體無完膚,而他結合的話就是: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怎麼樣,他的手沒有事兒吧!剛才在家裡的時候,俺不給他上了一些藥,應該沒什麼事兒吧!」木蓮怕自己抹的藥,會有什麼副作用,雖然是自己賣的傷藥,但是還是問一下大夫,她會比較安心一些。

    大夫於願眼睛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瞄來瞄去,臉上掛著瞭然的笑:「噢,沒啥事兒,這裡也是開些燙傷的藥,要注意手臂這裡不能碰水,還有不要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要不然這麼漂亮的手臂留下疤可不就好了啊!」

    木蓮聽到他的話,連忙記下了,東方祺倒是不在意留不留疤,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努力記住大夫吩咐的事兒女孩兒,心裡有多在意:「謝謝大夫了,不用擔心,手臂上肯定不會留下疤的,我會好好按照大夫說得去做的,所以不用這麼緊張的。」東方祺笑著對木蓮說道,讓她寬一下心。

    木蓮胡亂的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有將東方祺的話兒聽進去,不管怎麼樣,他的事自己有責任的,而且男孩子可不會像女孩子樣,很在意身上的疤痕。

    「娃子,有人擔心多幸福啊!」大夫於願看到眼前的男孩子,對旁邊的女孩子的心思十分清楚的樣子,便想起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如果他的孫子能這麼個男孩子一半的好,該有多好。

    就算他現在喜歡突然帶個醜得天怒人怨的女孩子出現在了面前,說他喜歡這個女孩子,而不是喜歡血淋淋的動物,他也會跑回家去燒高香,謝謝列祖列宗賜於家這麼一個女孩子啊!

    果然,人是不能念的,一念就會出現,有時候這是種很微妙的,說曹操到曹操就到的模式,當於林一出現在藥鋪裡,原本帶溫的空氣立馬降了好幾度,大夫於願哼了一聲,不客氣問道:「咋了,又有什麼事啊!」

    沒辦法了,平時覺得自家孫子怎麼樣都好的於老爺子,突然發現有比自家孫子更好的,那心裡的秤自然不傾斜了。

    於林不會管自家的爺爺怎麼想,他現在的眼光只是集中在東方祺的手臂上,他走到東方祺面前,然後指著他的燙傷,冷冷的問道:「可不可以讓我試一試。」

    東方祺眼裡滿是玩味的看著於林,有些不明白他再說什麼:「你想試什麼?」

    面前站著的這個男孩子很優秀,這是他的直覺,當然東方祺不會像其他的人一樣,可能會產生嫉妒的感覺,覺得這世界上只要自己一個人優秀就行了,作為一個優秀的管理者,他想做的事兒是將優秀的人拉到自己的旗下,為自己做事兒。

    於林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出了自己想做的事兒:「把你燙傷的皮割下來,然後換你身上無燙傷的皮上去。」

    這番話讓東方祺眼睛冷光一閃,而木蓮則是有些發愣的看著於林,這是現代版的換皮吧,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居然也有大膽的人,在這裡的話,這種事應該是不容於世的啊,難怪上次老古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林兒,你又在這裡發啥瘋呢,趕緊回家去,這裡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大夫於願聽到自家孫子的話,差點氣到心肌梗塞,這事兒跟他說了多少遍,千萬別在別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兒。

    於林聽到爺爺話裡的害怕,眼神微閃的低了頭,然後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於願:「我要出去一天,不用等我了。」

    說完這句話後,於林便出了門,往附近的山上去了。大夫於願臉上滿是難看的坐下後,便向東方祺道了歉:「抱歉,剛才肯定嚇到你了吧,俺家的孫子就是這麼口無遮攔,真是沒辦法辦法啊,哈哈!」

    大夫於願的笑顯得蒼白無力,木蓮有些不忍心,拉了拉東方祺的衣袖,示意還是快走吧,這樣看人難看也不好。

    東方祺接到了木蓮的信號,便溫和的笑道:「沒事兒,那麻煩夥計幫我弄一下藥,我們還得趕著回家呢,要不然天該晚了。」

    大夫於願似乎才想起這麼一回事兒,立馬埋頭寫了需要的藥,吹乾了墨跡後便遞給了木蓮。

    夥計接過了藥單,麻利的抓好了藥,收了錢便將藥交到了木蓮的手上,藥弄好了後,東方祺和木蓮便轉身上了馬車後,掌事的劉槐歎了口氣,便勸道:「老魚頭,你還是想開些吧,林兒他就這樣兒,再怎麼改不過來了,他就對那些東西感興趣,而你的本領他卻絲毫沒有意動啊,這或許就是命了啊!」

    劉槐不說命還好,一說命於願便發作了。

    「屁的命,你也別在這裡勸俺,俺家的孫子以後一定會有出息的。等俺孫子以後有出息的話兒,一定要讓現在那些害怕俺孫子的人,跪在俺家屋子門前求俺。」大夫於願的修復力挺不錯,這才一會兒就在那裡叉腰了,劉槐看到他這樣兒,覺得剛才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兒。

    剛出了藥鋪的於林,看著腳下的路,臉上的表情不是萬年不變的冰冷,而是出現了一絲裂縫,因為他看到了一直站在那裡不吭聲的木蓮眼裡閃過的佩服和憐惜。

    於林疑惑了,為什麼那個女孩子會有這樣的情緒呢,她為會不覺得自己很可怕呢,他家附近的人都很怕自己,覺得自己跟殺人魔王差不多,如果不是自已的爺爺在這個鎮上的口碑比較好,恐怕那些鄰居會把自己當成不吉之人吧!

    他們不懂的,就連爺爺也不懂,雖然爺爺一直願意支持他,但爺爺是不懂的,而父母就更加不懂了,除了在耳邊嘮叨著不要做這樣的事兒了,就是嘮叨著哪家的人,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真是受不了了,於林實在是不喜歡聽到這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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