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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伏 北方有伏龍 第一百零二章 有兒子的老僧 文 / 荒唐

    季有錢五臟脈裡的裂痕,就像是泥灰糊成的斑駁牆壁,隨時都可能徹底碎開。

    肺俞已經開始皸裂,老是咳血,身體技能也開始老化,離死真的不遠了吧!

    季有錢去出租屋見舜老,想問舜老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舜老正在「吱吱扭扭」地磨豆腐漿,看見季有錢半頭髮絲雪白,黑白參叉縱橫,愣住了:「你怎麼也成這個樣子了?」

    季有錢站在葡萄架子下苦笑一聲,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齒:「舜老,我就是想問還有救沒有?」

    舜老沉默半晌,也是苦笑一聲,臉上的皺紋似乎將要皸裂,擦了擦手:「其實我跟你一樣,重傷後內傷不愈,武功剩下的不過是一兩成。」

    「我退隱江湖,說白了就是因為我是個廢人。」

    季有錢耳邊轟然炸開,終於明白舜老為什麼從來不顯露自己的武功,原來曾經一帶高手早就武功盡失,成了賣豆腐的暮年老人。

    舜老把手搭在季有錢的脈搏上,反反覆覆皺著眉頭、聽了好久說道:「難啊,難,為什麼你內勁損耗的這麼嚴重,你把內勁都輸給誰了?」

    季有錢臉上胡茬憔悴,毫不在意地說:「我父親季富海癱瘓在床,我不想讓他就這麼老在床上。」

    「於是,我閒的時候就把陰陽勁暖流傳給他了。」

    舜老氣急敗壞:「你有這麼重的內傷,還這麼做,等於在自殺!」繼而問季有錢:「也不該這樣啊?你內傷雖然從來就沒好徹底過,可還有些內勁護五臟脈,不至於你傷成這個樣子!」

    「對了,你是不是跟高手過招了?」

    季有錢知道自己在銀行劫案時自損肺俞嘔血,不亞於被高手重創,於是點了點頭承認:「是的,肺俞受傷了。」

    舜老苦惱至極:「情況這麼糟糕,比斌娃子當年還嚴重!」

    說著說著,舜老幾乎是動怒了:「傷得這麼嚴重,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自己!還有辦法麼!」然後沉沉地歎息:「可我是個等死的老頭,而卻你還很年輕啊!」

    季有錢懂,懂舜老是恨自己無能為力。

    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季有錢抬頭望向舜老,把手搭在舜老的肩上,安撫說:「舜老,我沒事。」

    舜老從房間裡拿出一個白瓷瓶,歎了口氣說:「這瓶子裡是漓青蛇的蛇膽清液,肺俞屬金火,蛇膽屬寒水,你喝了,估計能暫時壓制下你的內傷。」

    「你跟婆娑血玉觀音也是有緣,去找找守禪寺的僧人,希望還有救。」

    季有錢接過了瓷瓶,謝過舜老,轉身離開。

    ······

    這是自從季有錢多天以後第一次踏入季海大樓。

    天還下著秋雨,還是灰濛濛的早晨,街上的公交車被趕著上班的人擠得滿滿的。

    季海大樓大門敞開,員工儼然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輛保時捷停靠在大樓下,保鏢隊長張漢為季有錢拉開豪車的車門。

    車周圍是一排高低錯落,卻是黃、黑、白、膚色各異的保鏢陣容。

    季有錢一頭黑髮,在早上不那麼明亮的光線下卻是珵亮得有些不真實。

    季有錢摘下墨鏡,對著季海大廳裡一幹員工露出笑容,甚至不忘跟前台的美女接待、以及保潔阿姨打聲招呼。

    季有錢上了樓,讓季有錢病重的消息不攻自破。

    隨即,十分鐘內,季海大樓門口豪車雲集,季海所有董事會成員紛紛趕來。

    董事會上,季有錢宣佈了兩條消息:

    第一,是關於季海老員工福利制度的,但凡是季海干滿三十年工齡以上的員工,由季海內部出資,分配一套一百平米的家庭住房。此項福利制度不單單對於季海管理層,而是涵蓋季海實業所有的礦上礦工。()

    而且,分配的家庭住房屬於被分配員工的私有財產,也是允許買賣的大產權。

    第二,建立更完善的季海醫保制度,每季度一個員工卡上由季海補貼九百塊,醫保卡內錢與rmb同等額度,醫保卡相當於信用卡,也可以折現。

    這兩條福利制度,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很難,季海二十萬底層礦工,實施起來不知道要蓋多少房子,耗費多少季海財力。至於醫保卡制度,怕是一個月季海就要往裡面投入六七千萬做補貼。

    季有錢宣佈完政策後,不等董事會議論,而是站起身來說:「我季有錢,擁有季海實業股份百分之五十一,這些財富都是季海員工給我帶來的。」

    「所以,這兩項福利制度,由我的股票收益來買單。」

    然後,季有錢望向季海行政總監吳平,低頭說:「至於具體操作,還需要吳總監費心。」

    說到這,季有錢望向一旁的季順月,季順月咬著唇、點了點下頜。

    季有錢說:「現在我宣佈,將我手上的股票轉給董事會的季順月,由她出任季海代理董事長。」

    「私下裡大家都知道,季順月是一直支持我的小姑,把季海交給她我放心,也希望大家能支持她的工作。」

    說完,季有錢宣佈了散會,戴上墨鏡、離開了季海大樓。

    對於季有錢,怕是把季海交到小姑手裡自己最放心。

    車窗外上的玻璃灰蒙一片,季有錢望了一眼季海大樓,戀戀不捨、卻是擺手示意司機驅車離開。

    季有錢走了,離開了苔原,離開前交代保鏢隊隊長張漢無條件支持田九流拿下北華街。

    苔原道上勢力複雜,果農幫以往李洪文在時,手下人根本無話語權,光靠老二瘦子郝永誌、城管隊長謝大牙兩人,田九流想就不何容易,更何況田九流並無太多根基,道上其他勢力也虎視眈眈,想必就是拿下也免不了流血。

    臨走前季有錢更是囑咐季海礦業部部長李培,以及季海行政總監吳平,全力輔佐小姑季順月。

    一個女人想撐起季海,讓眾多男人臣服,怕是並不比當年方瀾容易。

    也給吳婕留下了一張字條,字條上只有一句話「等我回來後我們就結婚。」

    按照舜老所說,守禪寺在hn嵩山。

    這是一座很靈的山,山上巨石層層疊疊得分明,松柏青翠,雖然剛下過雨,路上還帶著水跡,可並不妨礙往來的香客、遊客流連。

    季有錢繞過了遊客紛擾清靜的山門,轉而徒步上了後山。

    武道一途自古就有「天下武功皆出少林」的說法。

    非名山不留仙籍,少室山守禪封山千百年,當讓人敬仰。

    穿梭在徑間小路,季有錢忍不住就要喘口氣歇歇。

    季有錢讓自己盡可能平靜下來,因為怕一咳嗽,肺俞的傷壓不住就要咳血的。

    嵩山算不了多高的山,山上有本經叫《易筋經》,名傳天下。

    季有錢甚至在紙質書店、看過印刷版的易筋經,翻看後季有錢就笑了,哪裡是易筋經,不過就是《百脈註疏》的前半部粗淺理論。

    季有錢見到一位光頭小沙彌,小沙彌約莫五六歲,烏溜溜的眼睛,光溜溜的腦袋沒有戒疤,身子挺瘦,穿著略顯寬大的僧袍,脖子間掛著一大串念珠在摘老樹上的銀杏果。

    後山冷清,翠鳥輕鳴,小沙彌扭著頭問季有錢:「你去哪啊?施主。」

    季有錢說:「我去山上找一家寺,寺叫守禪寺。」

    小沙彌撓了撓頭,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可山上沒有守禪寺啊。」

    季有錢笑了:「我能見你師傅麼?」

    小沙彌很乖的點了點頭,沒有小孩子身上的那份玩性,把摘好的白果抱起來,拍了拍著滿身的塵土,跟小大人似的、領著季有錢來到了後山寺院。

    後山寺院說是個寺院,倒不如說是僧眾清修的小院。

    院子上面掛著玉米、牆角里的泥土堆上半埋著白菜,太陽的暖意投在地上、冗長冗長。

    院裡有三位老僧,都鬚髮斑駁,頭頂光滑,戒疤分明。

    最左邊老僧穿一襲灰色舊僧袍,慈眉善目,正坐在地下的蒲團上打坐。

    右邊老僧穿一件白淨的僧袍,眉目間不嗔自怒,身前擱著一方木質案板,正在抄經養性,頭上戒疤尤為顯眼。

    離季有錢最近的一位老僧,反倒是穿著一件磨掉顏色、有些發烏的僧袍,僧袍袖口打著補子的老僧。

    老僧頭頂一片如陳年老木般的沉褐色,戒疤也磨滅得尋不見端倪,想來是常年風吹日曬的結果。

    老僧正蹲在地上,面前有個籐質簸箕,瞇著眼、耐心的對著太陽撿出豆子裡的蟲子。

    揀出來的小蟲都被老僧輕輕撣去一邊,老僧的手佈滿皺紋,枯老得不成樣子。

    季有錢盯著僧袍發烏的老僧看,瞥見簸箕下老僧的腳上踏著一雙木屐,木屐彷彿隨時會斷開,只有兩根草繩在加固著。

    秋日的涼意,僧袍發烏的老僧絲毫不覺有什麼異樣,

    明明院裡三位老僧加上小沙彌,撿豆子的老僧僧服最為落魄,卻讓季有錢有種感覺:該僧就是躺在淤泥裡,也能蓮生出禪意。

    卻見小沙彌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爹,有人找你。」

    灰色舊僧袍的老僧閉目不動,白淨僧袍的老僧依舊在抄經,唯有僧袍發烏的老僧起身,淡然的朝小沙彌點了點頭:「皓明,是帶香客來了麼?」說著,把目光看向季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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