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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劍拔弩張 文 / 荒唐

    季有錢按了幾下喇叭,探出頭看,卻發現路虎還停在那不為所動。

    索性季有錢下車,誰料剛下車,路虎車緩緩開動了。

    透過車窗,季有錢看到車裡的車座被放平了,一個面色潮紅的女人整著自己的衣帶望向自己這邊。

    季有錢無語的繼續回到車上開車。

    在山路上盤繞了半個小時,終於到達了湖山莊園。

    這是一個完全私人化的莊園,一條瓷磚小道鋪在門口,一位穿著朱紅色唐裝的中年男子站在路旁。

    季有錢泊好車,唐裝男子已經迎了上來,自我介紹說:「二位好,我是湖山莊園的主人胡梁。」

    季有錢很感興趣這條瓷磚路,差點沒有蹲下去細細觀看。

    主人家胡梁笑著解釋:「這些瓷磚都是自己燒製的,實在算不上精美。」

    「不過,我的瓷磚是純天然的素材,泥土、高嶺土加上植物灰。」

    季有錢點了點頭。

    胡梁見季有錢很欣賞自己的瓷,臉上也沒有表示過多的欣喜,只是淡淡地說:「主辦方李朝芽女士已經在主廳等各位了。」說完,引著季有錢跟季順月進去。

    季有錢對於主辦方李朝芽女士並不算熟悉,只是知道碧桂園這個地產大鱷在南北方都有地產項目,其千金李朝芽除了接觸過她的人評價她「豪氣」之外,外界倒真沒什麼過多的傳聞。

    進了客廳,才發現這棟湖山莊園裡面別有天地,整個客廳外部看起來也就一百多平米,但進來後季有錢才發現:這簡直是一個會場。

    客廳裡面純青花瀾底的瓷磚鋪造,瓷磚厚重,落地無聲,高貴又不失古典,從門口鋪到裡面的房間,延綿起來不下萬塊。

    外行人不懂,總覺得一塊青花瓷磚隨處可見,能有多貴!其實不然,一塊上好的青花瓷磚頭需要絕好的釉子潤色,這些瓷磚釉屬於蘇麻離青,加上本身的純淨陶胚,一塊造價千元都是便宜的了。

    名媛交流會原本就是一個富豪交流的場合,來這的客人比季有錢想像中的要多,來來往往除了燕尾服的端酒侍者,在大廳的另一端赫然端坐了一席交響樂團。

    樂團配置得很齊全,以前季有錢對音樂是外行,經過鋼琴專業吳婕的熏陶,也看明白了交響樂團的琴手裡包括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倍大提琴。

    持著笛子的演奏者中短笛,長笛,中音長笛,雙簧管,巴松大管,應由具有。

    另外還有木琴,鋼琴,鋼片琴,水笛,古箏、揚琴,甚至有季有錢叫不上來名字的缶狀古瓷樂器。

    會場上靜默地演奏者一曲《梁祝》

    季有錢進門除了驚愕之外還看到了好多熟人。

    sx省嚴副省長公子嚴直和女朋友鄭微,一旁是苔原市齊書記的兒子齊東澤,齊東澤是短髮,髮絲微微曲捲,顯得很穩重,在一旁無非是苔原本地當官的******。

    周家周王旗、以及房地產老總身份的李洪文,兩人圍著一身黑色晚禮服、服上扣子鑲鑽的褚青,甚至還有在一旁端著紅酒,半合上眼睛、靜靜聽音樂的褚白。

    望見一襲錦紅色,珊瑚紋落晚禮服的褚白,季有錢恍惚間有雷聲炸開:她怎麼來了?

    再往大廳中央,就是一群年齡在三十歲的一些苔原本地豪門,顯然年齡稍大一些,當中男人抽著雪茄,戴著一塊鑽表,談吐間周圍都以這個人為中心。

    這人季有錢見過,是苔原市道上洗白了的大哥戎道,早年這人位列苔原道上第一人,號稱「地下市長」,底子很不乾淨,但是頗有門路,據說上頭有貴人相助,不但漂白了黑錢,還漂白了身份,現在是苔原再生能源科技公司的董事長。

    在一旁鶯鶯燕燕,都是苔原有頭有臉家出來的女孩兒,約莫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名媛交流會,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張文遠眾人旁邊,是一位紫色晚禮服的女人、晚禮服上頭是中規中矩的平安節紋落,下半身是碎邊裙底,顯得隨意又典雅。

    這個女人談笑間面對苔原曾經第一把交椅的大佬都不露下風,說話、倒酒,並頻頻與周邊人點頭示意,顯然這女人是主辦方李朝芽。

    湖山莊園的主人胡梁把季有錢跟季順月引進大廳,自然引起了眾人目光。

    季有錢看見褚白朝自己望了一眼,又把目光轉移。

    嚴直率先端著酒杯朝著季有錢示意,一旁齊書記的兒子齊東澤也舉杯示意。

    季有錢也從侍者手裡取過一杯紅酒,點點頭,還禮示敬。

    卻見最裡邊的李朝芽女士踏著銀色的高跟鞋,拖著裙擺走來。

    季有錢很有禮貌的主動伸出手說:「您好,李朝芽女士,很榮幸能參加你的私人圈子。」

    因為跟李朝芽這位碧桂園大亨之女算不上熟悉,所以季有錢非常客氣。

    李朝芽外界說這位女人三十多歲,但在季有錢眼中覺得她不過是二十七八。

    李朝芽下頜微微一點,笑道:「季董能來已經是很給朝芽面子!若不嫌棄,叫我朝芽姐姐就行!」然後扭頭望見季順月,李朝芽停頓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季有錢抿了抿嘴唇,扶住小姑說:「朝芽姐!這是我小姑、季順月。」

    「哦!您好!幸會。」說完,李朝芽極為熱情的跟季順月握了握手。

    一旁的燕尾服使者走過,李朝芽把侍者喚過來說:「去開一瓶我酒窖裡的拉菲,來慶祝一下於季順月小姐的初次見面。」

    李朝芽這位父輩是華夏地產超級大亨,談吐得理,不驕不躁,總能認真聽所有到場的客人說話。

    見李朝芽這個名媛交流會的主人往季有錢這邊移動,所有人先是不自覺的把目光轉到這,然後先是跟季有錢關係好的嚴直等人也端著酒杯過來。

    再然後,戎道這個苔原早些年第一大哥也杵著雪茄來捧場。

    一時間,季有錢、季順月、李朝芽等人身後圍滿了來賓。

    一個刻薄的聲音傳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賣煤季家的女人。」

    說這話的是一臉刻薄的女人,這個女人眼妝盛抹,胸前波濤呼之欲出,站在苔原道上大哥戎道的身後。

    這句話說得奚落意味十足,明顯是衝著季順月來的,

    季有錢不認識這個女的,可季順月卻見過這個女人,也知道清楚這女人叫許胭,父親是前苔原市委秘書長。

    當年還在道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哥戎道看上季順月,不惜苦苦追求,卻被季順月果斷拒絕。後來,許胭傍上戎道,就一直把季順月當成假想敵。

    季順月顯然不想跟許胭攪合,哼了一聲,端著酒杯壓根不睜眼瞧許胭。

    季有錢啜了一口紅酒,抿了抿嘴笑道:「你還說對了,我季家就是賣煤的,也是本分人家的出來的!」

    「不像有些人,該安分的不安分!」

    第一句話,季有錢還說的很委婉,第二句話,很明顯季有錢有些生氣。

    一直以來季有錢都覺得自己名聲好壞都無所謂,那些紈褲、敗家子的名號旁人說說自己聽了,就當作是笑話。

    但一句「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賣煤季家的女人。」讓季有錢聽得很是刺耳。

    許胭一邊仰頭喝下一口紅酒,還不忘擠了擠胸前的波濤,一邊接著嘲諷:「還本分人家,這麼多年都沒嫁出去,卻有了兒子,好可笑啊!」

    季有錢冷眼看著許胭,問道:「你說什麼!」

    許胭下意識地往戎道旁邊一站,繼而恥高氣揚地說:「一個沒男人的寡婦,有什麼好說的!」

    戎道面上有些掛不住,望了一眼季順月,拉了許胭一把說:「夠了,別再說了。」

    季有錢怒了,把手指按得「卡卡」作響道:「我從不打女人,但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我小姑還輪不到一個靠賣的女人來說三道四!」

    舉辦者李朝芽緩解了氣氛說:「大家來參加交流會,幹嘛弄得不愉快呢?」

    說完,沖侍者招了招手說:「去我的酒窖,再開兩瓶82年的拉菲。」

    誰料,褚青一臉陰騖地拍了拍手說:「朝芽姐姐的面子我一定會給的!」

    「不過,我看不慣,看不慣一個賣煤人家也能進來。」

    說著,看了看道上大哥戎道:「你這個大哥怎麼當的,不能保護你的女人!你能忍?」說完褚青「哈哈」大笑。

    褚青一旁李洪文冷眼看著戎道說:「沒聽見青爺怎麼說!還用我教你麼?」

    氣氛家拔弩張。

    這個曾是苔原第一把交椅的道上大哥戎道咬了咬牙,面對褚家的壓力,臉比翻書都快,衝著季有錢跟季順月說:「來人!把她倆的腿給我打斷!」

    李朝芽心裡叫苦不迭,好好的名媛交流會成了打鬥場地,咬了咬嘴唇忘了褚家褚青一眼,又轉向戎道說:「不是每個人你都能得罪的。」

    戎道在褚青的威壓下,根本不敢不去動季有錢和季順月。

    季有錢則後悔自己為什麼沒帶幫手來。

    門外七八位黑西裝小弟聽到戎道呼喊,蜂擁而至。

    卻見季有錢一下把小姑季順月攬在身後,一腳踏在情花瓷磚上,瓷磚龜裂,把手扶在腰上,怒聲道:「朝我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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