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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我姓季,就該聽我爹的話 文 / 荒唐

    瑤水河挨著黃河,在苔原西邊。

    瑤水河灘歷史上一直是黃河頻繁決口改道的流經地。

    瑤水區沿黃一帶有7處殘丘外,剩下的都是黃河氾濫沖積平原。

    瑤水地方志上說:歷史上黃河多次決口,改道氾濫,上游攜帶物資沉積不均,境內形成了崗、坡、窪相間的平原微地貌類型。其中崗地占46。8%%uff0c坡地占43。6%%uff0c窪地占9。6%%u3002境內地貌主要分為河灘高地、決口扇形地、緩平坡地、淺平窪地、背河槽狀窪地、沙質河槽地等6種類型。全境地勢平緩,西南較高,東北略低,地面坡降1/6500——1/7500,海拔高度在22。6—49。0米之間。

    這一爛攤子礦區,一共有七家老闆,季海把價格開得很高,擺明了要收購瑤水河灘所有礦業。

    周氏對此默不作聲,甚至還把周氏在瑤水河灘的小礦以八百萬的價格賣給季海。

    既然有私人老闆肯接手瑤水河灘這一片礦區,其餘五家老闆紛紛以400萬、500萬、450萬不等的價格把礦賣給季海。

    季有錢一共花了三千多萬就收購了整個瑤水河灘全部礦區。

    簽完收購合同後,德國人喬納斯當天就去了瑤水實地勘測,給了一份報告:認為瑤水周圍土壤質地均為沙質土,保水、保肥能力差,常受風沙危害,有的地塊經風力搬運形成了沙丘,土壤肥力差,適宜種植花生、地瓜以及林業、牧業。

    更認為礦體滲水嚴重就是因為土質的問題,想把土質根本改良需要建立林業經濟區。

    在保證礦業不受損的情況下,拉動瑤水河灘的農業經濟發展,畢竟季海不可能安置瑤水地區所有的閒置人口,很大程度上要有一部分人需要靠農業要活。

    這個整體河灘改造工程需要五千萬,甚至更多。

    喬納斯站在滿是鵝卵石堆積的河灘前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稍尖的鵝卵石奮力擲向渾濁的河面。

    秋涼的河灘,滿是一人多高的蘆葦蕩,季有錢用指甲掐斷一跟蘆葦,拿捏在手裡把玩,回頭問喬納斯:「整個改造工程需要多少年?」

    喬納斯:「aufdenerstenhiebenf??llltkeinbaum。」

    這又是一串德語,季有錢完全聽不明白,學著喬納斯的樣子聳了聳肩。

    喬納斯笑了:「不好意思,我總習干說德國煙雨,意思是:樹不是一砍就倒的。」

    「這個後續工程需要五年才能徹底改造。」

    雖然喬納斯的中文說得很彆扭,但季有錢還是理解了這句諺語,點了點頭,表示很為難的說:「用西方來說,羅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我目前的阻力太大。」

    昨晚季海董事會開會,全體董事會意見:都認為整個改造工程太長,資金鏈鋪得太開,難免鞭長莫及。河灘林業雖然拉動了環保,但是環保的造價昂貴,得不償失。

    會後,培叔拉了季有錢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說:「有錢!咱們季海是家大業大,股票市值幾百億,但那些錢都是虛的,如果資金鏈斷了,會立馬貶值,季海就倒了。」

    季有錢沒有反駁,只是點了點頭出去。

    培叔說得很有道理,季海不可能被一根稻草壓垮,但是資金鏈鋪長了,夠重了,這座大樓總有被壓塌的一天。

    季海行政總監吳平一直等在季有錢車自旁,季有錢驅車離開時見到吳平問:「怎麼?吳總監有事?」

    吳平點了點頭,望著季有錢說:「季董,我還是希望董事會的意見你能好好考慮。」

    「環保意味著更高的成本,季海不排污、不污染環境就夠了。」

    「那些林業收益能收回建造河灘林業的一半投入麼?」

    季有錢搖了搖頭。

    吳總監有些激動,從懷裡掏出一張粗略的收益分析表,指著紙張說:「季董,收購所有瑤水河灘周邊所有的小礦花了3125萬,解決德國人技術改造礦區需要2000萬,歷時誤工一年會讓季海少收益3000萬,算上工人開支、後勤支出,又是9000萬。」

    說到這,吳總監幾乎是苦笑著說:「目前就是9000萬投入,您還想繼續後期投入5000萬!合起來是一億四千萬的資金。」

    「您想過沒有,季海養活了那麼多工人家庭,如果有一天季海倒了,這些小家都會倒的。」

    季有錢問吳總監:「所以,你竭力反對後續工程的投入?」

    吳平有些心酸的說:「季董,我跟您不一樣,出身就是含著金鑰匙。」

    「我是礦工的兒子,從礦區裡的家庭考上重點大學,得了雙學士學位,也幸虧老董事長賞識,才有了今天這個位置。」

    「窮人家的日子難過,會為一頓米下鍋而犯愁,礦工家安定了,季海就不倒!」

    「季海是老董事長的心血,我不希望季海有任何閃失。」

    吳平的一席話有些犯上的味道,在旁人眼裡則是帶著一種挑釁董事長權威。

    季有錢懂得這位季海青壯派首要人物的良苦用心,卻是說:「我會慎重考慮的,吳總監!」

    吳平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有些偏激,會不會觸到這個季海之主的權威?於是摸出手機看了看、放進兜裡,顯得有些不安。

    兩人臨走的時,季有錢彎下腰,替吳平拉開那輛屬於吳平的寶馬,平靜地說:「吳總監,我也是礦工的兒子。」

    說這話的時候,季有錢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季陽,一個收入說不上收入太過微薄的礦工。

    礦工工資算不上在低保線上掙扎,但賺的錢都是血汗錢,每到夏天,父親的背上總是濕漉漉的回來,也會在夜裡,在寒風咋冷的冬天,在季蔚藍熟睡的時候推開門、沿著夜路、頂著星辰一個人去上班。

    季有錢想得恍惚出神,一旁德國人喬納斯拍了拍季有錢:「喂!基友錢!你瞧那裡!」

    季有錢回過神,望見河灘下面有一片河窪地,地上種著秋白菜,蘿蔔。

    一個穿著老式花紋坎肩、頭戴發黃紗巾的老婆子彎著腰,費力的把白菜從地裡扒出來、再丟到一旁的河灘上。

    季有錢很奇怪:為什麼把白菜都扔掉呢!

    喬納斯跟季有錢走過去,對老婆子說:「大媽,你怎麼把白菜都仍了?」

    大媽抬起頭,臉上皺紋很深,看了一眼季有錢,又打量了一眼老外喬納斯,繼續低下頭,一邊彎下腰繼續仍白菜,一邊巴著嘴絮叨:「地裡的白菜都長成黑心了,賣不掉!不扔有啥子用?」

    「地裡的白菜長黑心,是因為污染重麼?」

    喬納斯搖了搖頭,用聲硬的中文說:「你明白就好,季有錢!」

    「礦區的煤塵太大,一部分滲透到水質,一部分滲透到土壤,還有一部分飄到空氣裡,所以長成的白菜都黑心了。」

    老農婦一邊仍著地裡的白菜,一邊揉著眼睛,有時候看見成色不那麼發黑的白菜,老農婦會把白菜剝開,去掉黑心的部分擱到一旁。

    季有錢上前搭把手,蹲下身子幫老農婦扒白菜。

    老農婦有些遲疑地看了季有錢一眼說:「年青娃,地裡髒得緊,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季有錢把黑心白菜整到一起,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礙事,大媽!」

    「我這一身名牌都是假的,髒了也不心疼。」

    季有錢又抬起頭問老農婦:「大媽,你這樣種地也不是個辦法啊!咱地方上怎麼說?」

    老農婦搖了搖頭,苦笑一聲絮叨說:「地方上能有什麼辦法,這邊都是廢地,公家不管。」

    「我兒子、兒媳婦都去打工了,我就想著在河灘這片地種點東西也好的。」

    「誰知道,一樣澆水、施肥的莊家種出來怎麼就黑心了!前幾年還不是這樣!」

    老農婦越說越心酸,抹了一把眼角:「人老了,就這麼不中用了!」

    季有錢沉默片刻,直起身望著菜地不言不語,然後偷偷在白菜堆底下壓了一千塊錢,對老農婦說:「大媽,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正在望遠處河灘的喬納斯被季有錢拽走,見季有錢往車上趕,喬納斯瞪大了藍色的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季有錢問:「有錢!我們、兩個去哪裡?」

    季有錢拉開車門,肯定地說:「簽合同!」

    「關於後續瑤河礦後期林業生態改造河灘的合同。」

    喬納斯喜出望外,如熊一樣的身子鑽進副駕駛,拍了季有錢的肩膀說:「太好了,哥們!你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在我們德國、都是這個模式做的!」

    喬納斯豎起大拇指,表示很欣賞季有錢:「我知道這個決定很難,在華夏沒有商人、甚至是財團敢這麼幹。」

    「你是唯一讓我敬佩的華夏老闆。」

    季有錢搖了搖頭:「我也是商人,我也講利潤,我做實業的,開礦為的就是當煤老闆賺錢。」

    「但有些錢,我爹說了:賺了就昧良心,而有些錢花了,是在積德。」

    「我姓季,就該聽我爹的話!」

    說這話的時候,季有錢望著車窗玻璃,想起那個教他打詠春、練書法、陪他讀史的父親季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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