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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湧 080 分離:奔赴小漁村 文 / 惜十三

    「有施風的消息了,說是他還帶回來了弒楓的窩點地點」嚴浩宇道,聲音雖然低,但是安石宣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腳下一頓。

    「你去吧,我等著你回來」

    「好的!」嚴浩宇也不強求,直接朝三s走去,感覺到身後有些灼熱的視線,安石宣微微勾了勾嘴角。

    蘇木傑?皇親國戚,a國的貴族爵室,但是這與她何干?就他那點身份真是給她提鞋她都還要考慮下。

    施風回來了,那麼影呢?安石宣心裡越來越擔憂了,影和他們的關係都淡淡的,但是她關心影不僅僅是因為影是她留下來的,也不僅僅現在影在她手下工作,她是真的關心影的。

    而與此同時,安石宣心心唸唸的影卻在一個海峽裡的一艘豪華大船上。

    「弒楓,真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見面啊」影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語氣淡淡的,似乎在和往日舊友敘舊般自然。

    弒楓只死死的盯著夾板上的人,近乎貪婪的盯著,嘴裡不時溢出聲「煙兒」

    「弒楓,這世界上早就沒有煙兒那個人了,從你殺我父母,欺我兄妹屠我親人開始就沒有了」影的語氣還是淡淡的,沒有絲毫的波瀾,似乎那些曾經的血腥曾經的絕望都不是她,她只是敘述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煙兒,我···」弒楓欲言又止,那次的事情是他的錯,但是他···

    忽而嘴角勾了勾,能夠再次見到她不就是他的目的嗎?既然達到了還有什麼遺憾的呢?

    「你是來要我的命的嗎?」嘴角輕揚的弧度,看起來似乎是無事一身輕,似乎以往的一切他都放下了。

    影嘴角一勾,果不其然是最嗜血的海盜,居然還能露出這般的笑容,弒楓,你果然沒有心。

    「要你的命還髒了我的手,但是我既然來了,拿點利息是不是很應該呢?」影嘴角魅惑的一勾。

    「煙兒,我···」

    「想求我放過他們?當初你何曾放過我們村的人呢?」影嘴角一勾,話落,縱身一躍,同時地動山搖和轟天的巨響和沖天的火光漫了整個海面。

    「一個星期」遠處,影冒出水面,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她知道那個人沒有死,他那麼一身的本領,怎麼可能死呢?

    她又怎麼會讓他這麼簡單就死了呢?

    不過,這一個星期,她會慢慢陪他玩的。

    「怎麼了?小公主」影整理著自己的東西,才發現了安石宣聯繫自己幾次了。

    「影,你沒事?」安石宣的聲音有些焦急,但是卻帶著絲絲的興奮。

    「嗯,我能有什麼事啊?剛剛玩了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影淡淡一笑,躺在自己的快艇上隨風漂流,看著頭頂的藍天和那白白的千變萬化的雲朵,似乎從此海闊天空。

    「沒事就好!」安石宣也鬆了一口氣,只要還有命在就好,她的要求向來不高。

    「嗯,就這樣,到時候聯繫」影說罷就掛斷了,她知道安石宣是真正的關心自己,但是她卻要不起。

    安石宣是現在唯一一個關心她的人了,她會幫她完成她要的一切,但是,卻不會回應她的關心,關心她的人都會因為她帶來厄運,那個道士的話她向來是不信的,但是現在卻不能不信。

    也許,她真是命帶煞星,不然,她怎麼會無意間救了個冷血無情的海盜頭子,又怎麼會因為那一次給全村人帶來殺生之禍呢?

    那一夜,哭喊聲,哀嚎聲,猥瑣的大笑聲不斷,沖天的火光埋葬了整個村一百多條人命,全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的一時好心。

    安石宣看著突然被掛斷的信號一怔,忽而勾了勾嘴角,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開門的輕響聲。

    「回來了?」頭也不回的問道,「嗯」嚴浩宇脫掉外套,直直的朝沙發邊走來。

    「這麼快?有收穫嗎?」

    「施風交代了幾個弒楓的窩點」嚴浩宇答道,但是眉宇緊蹙,還帶著些許的疲憊。

    「那你準備怎麼辦呢?」安石宣笑道,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夫人,你說呢?」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唇瓣淡淡的笑容,嚴浩宇本來沉重的笑容也舒緩了下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是嚴浩宇左右為難的地方,施風跟了他那麼久,按照常理來說,他是應該信任他的,但是就是跟了他那麼久,居然還背叛他,那他就更不應該信任他的。

    「夫人,不待你這麼坑的」嚴浩宇道。

    「首長,您才是首長,夫人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的好」安石宣笑道,她也不追問他的部署和計劃安排,只是和他言語之間鬥鬥嘴而已,讓他從那緊張的氣氛中鬆懈下來,緩解下疲勞。

    「是啊!我才是首長」一把攬過身邊的人兒,安石宣順從的窩在他寬闊的懷裡,現在這個時節有著這麼一個天然的暖爐也不錯。

    深深汲取著她身上的馨香,本來緊繃著高速運轉的腦袋也慢慢鬆弛了下來,慢慢的道來他的計劃。

    「我已經讓蜜蜂隊的人去偵察去了,而且這次出動的是林浩的特種大隊和林德手裡的一個連隊,要是他們有什麼陷阱的話他們應付也不在話下,而且,都是在經歷中成長的,不是嗎?」

    「首長,你太奸詐了」安石宣道,她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這人,向來是奸詐腹黑式的人物,幾手準備是時常的。

    「夫人,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嚴浩宇笑道,他當然會考慮全面,而且,打前陣的絕對不是他手下的特種部隊,而且那個人手裡的,即使出了什麼事情他也找不到他身上來,他連特種部隊都拿去幫忙了林德要是還拿不下的話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那施風你準備怎麼處置呢?」安石宣問道,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嚴浩宇既然已經派出了軍隊,那就說明他是信任他的。

    「當然一切聽從夫人的指揮了」嚴浩宇笑道。安石宣微微蹙了蹙眉頭,忽而想到了自己剛剛說的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了。

    笑意飛揚,連眉角都沾染了,那靈動的眸子裡甚至還閃著絲絲的算計,嚴浩宇看著真是歡喜極了,他們之間有些話不用說都會明白的。

    狡兔三窟,施風發現的幾個據點肯定對弒楓來說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地方,不過,既然能摧毀他們當然不會放過,施風是他手裡出去的人,即使他是弒楓的弟弟,他又怎麼可能全然的信任施風呢?

    「對了,今天才新兵選拔第二天,應該還有幾天的吧?」安石宣問道,嚴浩宇點頭,道:「新兵選拔一般來說有一個星期,再過兩個月之後就會是年末軍演,所以最近會很忙」

    「嗯,那首長你既然這麼忙的話夫人我就不再繼續擾亂軍心了,我要出去幾天」安石宣道。

    「嗯?」

    「機不可失,你忘記我們上次被救那個小漁村了,我想親自去一趟」安石宣湊到嚴浩宇耳邊,低聲的說道,嚴浩宇聞言蹙眉,他當然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所有的人都慢慢忙起來了,換句話說,就少有人注意到他們或者監視他們了。

    也可以說,現在也是那些人活動最頻繁活躍的時候,更容易讓人查到蛛絲馬跡。不過,讓她一個人去,他真的不放心。

    「可是···」嚴浩宇頓了頓,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但是還是止不住的擔憂。

    「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的,而且,我想帶一個你手下的人去,你就安心了吧」安石宣笑道。

    「真的?」嚴浩宇心裡止不住的雀躍,他知道是因為他她才這般小心的,要不然她肯定不會帶著別人去,她向來是一個人活動的。

    「當然,我難道還騙你嗎?」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人兒,小手把玩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嘴角的笑意未曾落下。

    知道自己要是不帶人去的話他不安心,雖然這和自己一向的習慣不符,但是為了能讓他安心,就算是不習慣也罷了。

    「夫人你準備帶誰去呢?」嚴浩宇笑道,知道她已經有了人選,不過,明明她才見過他們一次面,居然能挑出人來,實在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首長你不是說我們心有靈犀嗎?要不你猜猜」

    「暮雨?」

    「好吧,恭喜你回答正確」安石宣戲謔的說道,暮雨那個女子,可以說是還是小女孩,不過,她那一身不驕不躁的氣質,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嚴浩宇當然也想到了這一方面,暮雨是他手裡的人,但是一直在軍隊裡當著教練,很少在大眾面前露面,而且她要是脫了那一身的軍裝的話,幾乎只能算個學生,充其量算個大學生。

    而且她是個天才,不過性子卻不驕不躁,幾乎是一汪平靜無痕的湖水,深不可測但是卻冷靜淡然,很少人有這般的天資。

    這樣一看,她就是最最適合的人選了。

    「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呢?」還未離別,嚴浩宇低沉的聲音卻已顯不捨,安石宣小腦袋在那寬闊的胸膛親暱的蹭了蹭,嚴浩宇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現在的時機是最好的,她當然會走得越早越好。

    「我會盡快回來的」安石宣的話才落,嚴浩宇猛的一低頭便銜住了那櫻紅的唇瓣,那般凶狠的吻法,幾乎恨不得一口把她吞沒了去,心裡冒出一股酸酸的感覺,玉臂環繞脖頸,狂熱的回吻。

    許久,唇分,氣喘。

    淡紫色的眸子裡映出他刀削般的臉龐,那一汪深邃化作一抹紫煙留戀,緊緊的把兩人纏繞了去。

    窗外一陣晨風過,小鳥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匿了蹤跡,微微帶著寒氣的風過,夾雜著朵朵晶瑩的雪花飛舞盤旋,沒有關好的窗在呼嘯而過的狂風下甩得輕響,本來深情對視繾綣的兩人齊齊抬眸向窗外望去,新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我們一起看過的第一場」嚴浩宇低低沉沉的聲音淡淡的敘述著,裡面的深情卻潺潺的流淌,溫暖了一地。

    看著那半透明的玻璃,安石宣只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忽而記得以前的玻璃是深藍色透明的,而現在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有窗花的那種,只能從屋子裡往外看,外面是看不見屋子裡面的,嘴角一勾。

    「什麼時候把玻璃都換了?」

    「咳咳···以前那玻璃用得太久了,不方便」嚴浩宇的借口找得極其的蹩腳,不過他怎麼也不會那次她穿他襯衣的時候他就想換了那該死的玻璃了呢?

    那種福利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首長,你還真霸道」安石宣笑道,她突然想起那次她穿他襯衣下樓之後他的表情了。

    「必須的!夫人你覺得呢?」嚴浩宇緊了緊雙手環著細腰的力度,曖昧的湊近她那小巧靈動的耳朵道。

    精緻的臉蛋立即薄起一層淡淡的粉色,「我喜歡!」帥氣而利落的宣佈,瀲灩的眸子裡浮起一層粼粼波光,些許的喜悅四散開來。

    「好了,去找暮雨來吧!我親自和她談談」半晌,安石宣打破了兩人的寂靜,道。

    嚴浩宇出門,招來衛兵,輕輕的說了幾句,便又轉身回到沙發上,修長的身軀悠閒的躺著,深邃的眸子半瞇,因為在室內,他的外套並沒有穿上,衣袖半挽,胸前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明明很是嚴肅的軍裝卻硬生生的讓他穿出了幾分嫻雅的氣質。

    「報告」利落乾脆的一聲。

    「進來」本來半瞇的嚴浩宇隨即恣意的說了一句,暮雨隨即踏著堅定的步子進屋。

    「坐吧」還不待暮雨開口,安石宣就率先開了口,端正的坐著,暮雨有些疑惑的看向嚴浩宇和安石宣。

    「我準備去山區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帶路呢?」暮雨正欲起身,卻被安石宣攔了下來,續道:「聰明如你,自然知道這次的事件是怎麼回事,我給你三分鐘仔細想想,到時候給我答覆」

    「不用了,我答應」不是軍人般的回復,但是卻飽含著軍人的承諾,安石宣聞言淡笑,這小娃娃果然是一點就通,靈透無比。

    「這次的任務主要是tx,需要時間準備嗎?」

    「時刻準備著」聲音不大,但是暮雨的話一落小臉蛋上就緋紅了一片。

    「沒事,我知道你先找還不習慣,不過慢慢來就好了,你要記住,現在你是我妹妹,暮雨,我叫慕宣,你叫我姐就好」安石宣笑道,習慣是養成的,一時半會改不了也是正常的,她並不強求。

    「記住,拋棄一切有關軍隊的東西,你要記得你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就好」

    「好的,姐」暮雨的一聲姐喊得比較生硬,但是不仔細品的話倒是聽不出端倪,順帶的那端正的坐姿也變得有幾分自然了。

    「走吧!」安石宣道,回頭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人兒,知道他不會送別,因為他們不是離別。

    「首長,你欠我的早餐我回來了再找你」清柔的說了句,利落的轉身不再回頭,嚴浩宇嘴角動了動,卻是什麼也沒說。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的風雪卻是更緊了,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安石宣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雪花,晶瑩的花瓣瞬間消融了去,只留下點點的濕濡。

    「姐,你和大哥···」暮雨話才說一半,安石宣卻是淡笑,「我們的小雨兒有喜歡的人嗎?」暮雨茫然的點了點頭,忽而又搖了搖頭,那個人,她好久沒有想起了吧!

    「我們這次去的是西部的一個山區小村,也許裡面的風景不錯」安石宣笑道。

    在最不適合離別的時候分開,她又何嘗想呢?

    只不過形勢所逼而已,mars裡面只傳來消息說是在那裡發現了獵物,卻沒有找到具體的地方,瑾最近不知道晃蕩到哪裡去了,也只有她有時間,她必須親自去一趟才行。

    兩個人,鵝黃色的羽絨服,一人一個黑色的背包,耳畔是嘈雜的人群,還時不時的伴著火車乘務員播報列車時刻表的聲音,許是擴音設備不好,帶著些許的雜音。

    入冬了,列車晚點是常有的事情,安石宣側頭看向身邊的暮雨,只見她目光四散毫無焦距,身邊的一片嘈雜好似完完全全的與她無關,於熱鬧中尋得一片靜地。

    「小雨,發啥呆呢?難道是想爸爸媽媽了?」安石宣對暮雨的瞭解並不是很深,只不過那天暮安安靜靜的模樣給她留下的印象極其的深刻,所以她才會選上她的。

    「嗯?」暮雨有瞬間的愣神,她的爸爸媽媽?

    「是啊,好久都沒回家了,不知道爹地媽咪見到我之後會不會直接把我攆出來呢」輕輕的感歎了一句,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滄桑。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就沒見過父母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而每次媽咪來部隊見她,她都避而不見,後來,媽咪就再也沒有來過了,也許,他們早就把她忘記了吧!

    「呵呵···你爹地是不是叫穆傲寧?」安石宣問道,暮雨聞言點點頭。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安石宣感歎道。

    穆傲寧是曾經的特種大隊的隊長,應該說是嚴浩宇就是他手下帶出來的兵,自然在a國是赫赫有名的,那個人渾身的一股正氣,少有的軍人資質,更是不屑於與任何人同流合污,也就導致了他退休得早,離開了特種部隊之後就直接退休了,甚至上級給他陞官轉業都不稀罕。

    「姐你怎麼知道的?」暮雨問道,安石宣微微搖了搖頭,「猜的!」

    暮氏家族在a國也算是個大家族,裡面從政從商的人都不少,唯有穆傲寧一家是從軍的,據說,穆傲寧的弟弟後來也從軍了,不過在一次抓捕毒梟的活動中犧牲了,至今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暮雨不再言語,其實暮家哪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光鮮呢?

    除了她父母以外,暮家幾乎一直都是內戰不斷。

    她爺爺拋棄髮妻,和小三結合,後來更是讓他髮妻懷著小兒子一屍兩命,這也是為什麼她爹地會參軍,會不原諒爺爺的地方。

    而暮簫,是她爺爺和小三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小叔叔。

    他從小最崇拜的就是她爹地,但是爹地卻是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後來爹地有了媽咪之後還好點了,不過,他的媽咪是小三,甚至害死了爹地的媽咪,這樣的關係太過複雜。

    他比她大了五歲,他···

    想到那個人暮雨一陣頭疼,卻不再深想下去。

    而她,除了爹地媽咪和弟弟外是沒有親人的,其實嚴格的說起來她是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她是孤兒,是媽咪領養的。

    她的親生父母因為情變的關係被小三設計結果兩個人都在車禍中喪生。

    「暮雨,怎麼了?」安石宣見暮雨死死的抱著小腦袋,面色極度的扭曲而痛苦,不由得開口急急忙忙的問道。

    耳畔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本來沉溺於過去的暮雨一驚,迷茫的雙眼漸漸明亮了起來,眼前霧氣慢慢散去。

    「沒事,姐,只是忽然有點頭痛」暮雨說道,安石宣聞言蹙了蹙眉頭,卻也不再追問。

    「小姑娘,要不要喝點水?」身邊長椅上坐著的大媽遞來一個保溫杯,裡面應該是在候車大廳裡面接的開水。

    「謝謝大媽,我可能只是一點點感冒,沒關係的」暮雨道,婉拒了大媽的好意,安石宣也連忙道謝。

    「這天氣突然下雪,氣溫降了太多,的的確確很容易感冒的,要多穿點,要是加重了就不好了,現在的醫生看不起啊」大媽感歎道,雖然話說得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安石宣和暮雨還是明白了,現在的醫院的卻很少有人住得起,看個病掛號都是大半天的,別的就更不說了,不過,她們是不用擔憂這一切的。

    這世界上,窮的窮,富的富,很正常的現象!

    「是啊!現在醫院是挺貴的,大媽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呢?」安石宣問道,身邊暮雨雖然感覺到奇怪但是也並不打斷兩人談話。

    「我這不是來這大城市裡看我孫子嘛,現在準備回鄉過年,這城市是好,不過我是住不慣了」大媽感歎了一句,安石宣聞言點點頭。

    「我們是一列火車,大媽我們還可能順路呢」暮雨也插話道。

    「你們呢?好漂亮的兩姐妹」大媽說道,語言質樸但是卻是發自內心的。

    「我們去獅子魚村」安石宣也不隱瞞,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地。

    「喔?獅子村很偏僻的,連電都是最近兩個月才通的,據說是外地某個好心的大老闆資助的呢!不過和我們村相隔不太遠,我們還可以同路呢」大媽毫無心計,直直的說道,安石宣和暮雨聞言相視一眼。

    「喔,是嗎?我們連姐妹是回鄉探祖的,爺爺說我們的根在哪兒,應該回去看看,我和我妹妹就連忙請了年假回去看看,其實我們也是第一次去呢?而且,上次是村裡的人救了我一命,我應該回去看看他們的」安石宣笑道。

    通電的事情安石宣是知道的,因為村裡的人救了她和嚴浩宇,爹地媽咪他們一直都要求他們學會感恩,所以還沒待她說出口,白木夕就已經安排人去處理了,也許這對於偏僻的小山村來說是一筆他們都沒見過的費用,不過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不過,就是這個通電的事情讓藏匿在那裡的毒販顯出了蛛絲馬跡,他們手裡的人在山坡裡架電線桿子的時候竟然意外發現了一圈地線,順著摸去竟然還找到了個地下變電器,後來,不敢打草驚蛇,當時也就沒敢去探究。

    結果才過一晚上那些東西就消失了。

    「這就是緣分啊!待會你們跟我一起走吧,獅子村最近幾個月在修路,沒有通車,你們要進去的話只能走路,跟著我也許能快點」大媽說道,安石宣和暮雨點頭,三個人在等車的時候又說了不少的話。

    因為火車是不可能通到村子裡,只能在市裡面,市也是不大,所以火車是很少的,基本上幾天才一趟,而且時常的晚點,所以她們硬生生的在車站裡坐了三個小時才等到車。

    火車到了市裡還要先坐車先坐車到鎮裡,然後才能到鄉里,最後步行到村裡。

    大媽其實是鎮裡的人,按照當地的習慣來說就是城市人,不過,她的老家是和獅子村毗鄰的新勝村,自然知道一些。

    火車是擁擠而嘈雜的,甚至劣質的香煙味和汗臭味香水味等等混雜在一起,安石宣進去的時候蹙了蹙眉頭,因為買的是硬座,環境真的是差了不是點吧點。

    記得蓮兒說上次去接她和嚴浩宇的時候是開船去的,船開得到了大海遠處,才用的直升機送他們上岸。

    其實獅子村是個奇特的地方,三面環山,一面是海水,那些山都是極其的大的,層層疊疊的。

    據說其中一座高山上有個巨大的石獅子,守護著那個小漁村,於是村子就叫獅子村了。

    安石宣給嚴浩宇發短信的時候說,她這是接地氣了!

    這次的任務很是特殊,兩人都帶了手機,不過除了手機就沒有帶別的通訊工具了,當初暮雨還疑惑了下,見安石宣並沒有說什麼也就不再追問了。

    安石宣很少用手機這個東西,發短信的時候折騰了半天,連淡靜如暮雨都不由得好奇安石宣到底在折騰什麼,沒想到微微偏頭一瞥卻只見到了寥寥數字,心裡也不覺偷笑了。

    火車到了州里面就開始見到層層疊疊的山峰,溫度驟然降低,本來還熱的微微冒汗的車廂頓時冷颼颼的,車廂裡的原本滿滿的人這一路停一路下的也已經寥寥無幾。

    窗外山霧裊裊,白色玻璃窗看的不是特別的真切,水珠滑落,好似玻璃窗哭成了個淚人一般,透過那些明晰的痕跡看出去,山頂白雪皚皚,似乎戴了個白色的帽子,綿延不斷的山峰高低起伏有致,不時穿過隧洞,偶爾從隧洞裡出來之後就是百餘米高的橋樑。

    安石宣心裡計較著,這短短的三十分鐘路程火車居然穿了不下四十餘個隧洞,甚至不少的隧洞都不低於千餘米。

    和旁邊的大媽談起,說這是有名的「車在雲中過」,暮雨淺笑嫣然,恍惚間她好像曾經聽說過這個說法,那是她大學時候的事情了,因為聰明,她一連跳了好多個級,讀大學的時候不過十三歲。

    那時她在網上認識了個特別幽默的朋友,就給她說了個車在雲中過的故事,甚至還提到了她們少數民族特有的「趕屍」,至今,暮雨都不知道趕屍是什麼。

    列車走走停停,竟然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才到站,兩人出站的時候是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大城小鎮,這車站很小,出口處就窄窄的一條道,寬不過一米有餘。

    經過一夜的積累,地面上的積雪竟然已經快十厘米厚了。

    攔了出租車去汽車站,直到大媽和師傅講價錢,安石宣和暮雨才知道這裡的出租車竟然是可以不打卡的,師傅一口咬定要五元,大媽砍了半天的價硬說說成了三元。

    安石宣無奈的勾勾嘴角,果然,這一趟不是白費的!

    暮雨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溢了出來,很明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場面。

    沒錯,在她們眼裡就是可愛,不過,在平常人眼裡卻是生活必備常識。

    一行人是早晨到達火車站的,等真正踏上獅子漁村的時候卻已經快要天黑了,安石宣和暮雨兩人找到人家的時候天已經幾乎看不見了,雖然時間還早,不過因為是冬天了,白日的時間要比以往短得多。

    「額···大姐姐你們找誰啊?」迎面而來的是個漁家小姑娘,安石宣只覺她的聲音有些熟悉,一時半會也沒有想起。

    「我們找那個幫忙通電的工人的住處,你知道在哪兒嗎?」安石宣道。

    他們通電之後因為白木夕早早的下命令了,所以他們還在這兒修築了一個簡便的基地,雖然很是秘密,但是只要找到他們暫住地找到基地應該就很容易了。

    「喔,你們找他們啊!他們就在那兒,諾!我給你們說,他們可是大好人啦!我們··」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她的話夾雜著少些的方言,但是並不嚴重,所以她們都聽得懂,而且小姑娘的話斷斷續續的,很明顯學普通話不是特別久,也不大習慣說普通話。

    臨時基地是一個山野食品加工廠,因為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到毒梟的老巢,所以並不是特別的專業,而這裡三面都是深山,前面是海,變相的隱藏運輸都很方便,山上那些野菜野味也十分的豐富,白木夕他們才想到用這個山野食品加工廠來做掩護的。

    說是加工倒是及其的簡單,直接冷凍包裝起來就好了,而且這個借口一出來,給村裡人通電修路的都是特別的方便了。

    因為漁村唯一的出海方便,要是和外界的人交流的話必須走山路了,不然出海的話就必須過公海領域,山路崎嶇而且不可能通車,白木夕他們倒是想得極其的周到,幫村裡修了公路,說是方便食品的運輸,但是誰不知道要是從海裡運輸更加方便啊!

    不過政府卻不管這些,他們做了這些事情倒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小妹妹,你還記得我嗎?」工地和漁村村民相距得很近,一路上安石宣總算是想起來這個小姑娘是誰了,那個經常給嚴浩宇送藥的人。

    「哇,你是那個大姐姐」藉著近處工地的探照燈,小姑娘總算是看清楚了安石宣的容貌,立刻尖叫道。

    安石宣微微一笑,這孩子活潑又淳樸,要不是這漁村太過封閉了可能幾十年後會湮沒的話安石宣還真心捨不得讓他們與外界聯繫。

    社會是個大染缸,每個人都帶著面具生活,帶上面具失去自我,不帶面具失去世界!

    這便是人難以自處的地方。

    「呵呵···你還記得我啊!好了,謝謝你給我們帶路,很晚了,先回去吧,明天來找我們玩啊!」

    耳邊是呼嘯的海浪聲,波浪擊打在礁石上破碎的聲音,而身後,這是黯嘯的山林聲,簌簌的葉子不斷作響,還不時夾雜著幾聲野獸例如野豬的咆哮。

    「好啊好啊!大姐姐你是個好人,大好人,就像是神仙一樣,一樣漂亮,大蟈蟈也是」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往自己家裡走去,這裡的房屋大多數是木質的,住起來也舒適乾燥宜人。

    「大蟈蟈?」暮雨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幾絲不解溢於眼眸,而身旁安石宣則是哈哈大笑。

    這小姑娘都嚴浩宇的稱呼她早就想笑了,直到現在又聽到了,能不笑才怪了呢!

    「小姐」出來迎接她們兩人的是一個男人,因為燈光的照耀下有些恍惚,但是暮雨還是看清楚了那男人,不由得心旌一動,胸腔裡湧起一股熱血,眼角微微酸澀,忽而使勁的眨了眨眼睛,這才發現原來不是。

    男人的面貌是英俊的,不是嚴浩宇的那種剛毅,卻是剛毅中夾雜了幾分的柔和,甚至還有幾分黑暗的氣息,她知道他不是他,他身上的氣息是陽光的,正義的,而不是黑暗的。

    安石宣卻好似沒有注意到暮雨的失神一般,直接叫男人帶路。

    房子是新建的,有些樹木的清香淡淡的飄逸其中,隔絕了海水的腥味。

    因為長途跋涉,也是滿身的疲憊,安石宣本是準備泡了澡之後就睡覺,那火車上的味道還殘留著,讓她滿身極其的不舒服,她能忍到這時候已經是極限了。

    泡了一個澡之後,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手機突然嗚嗚的直叫,安石宣在屋子裡找了好久才發現那個直叫的東西,她向來沒有帶手機的習慣,不過為了和嚴浩宇聯繫方便,而且不好暴露她手裡紅繩的作用,也便只好拿著手機了。

    「老婆,我想你了」信息的內容很簡單,安石宣看著卻不由得心旌一蕩,特別是看到老婆那倆個字的時候,更是臉頰燥熱,緋紅一片。

    和他生活雖然不是太久,但是她怎麼會不明白他那老婆兩個字的意思呢!

    色胚,低低的暗咒了聲,嘴角的弧度卻止不住的輕揚。

    許是知道她心情的舒暢,連窗外的夜風都慢下了腳步,輕輕的邁著,不時帶著些許的細響。

    這個地域是極其的奇特的,山上的積雪深深,這海邊卻依然滴雪未落,這個應該的迴旋海灣,暖潮蕩漾所致,不過夜晚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

    幸好白木夕他們有先見之明,在這裡最先通的不是電,而是通訊,早早的在一個適合的山頂上架了一座鐵塔。

    電話撥過去,還沒有響到第二聲,就被人接了。

    「老婆」低低沉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熱切,安石宣嘴角含笑,低低的應了一聲。

    「怎麼還沒休息呢?」

    「想你,睡不著」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安石宣卻是嘴角輕揚,眉眼彎彎,一汪深邃的湖底泛起點點漣漪。

    「我也想你了,這兒好冷」撒嬌似的呢喃,卻讓他渾身一顫,惹出一身火來。

    兩人細細密密的又說了些許的話語,等到安石宣回神時卻發現已經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電話了,這手機是太陽能的電池,倒也不會擔憂沒電。

    不過,她還真心是第一次打這麼久的電話。

    隨手扔掉手機,有些無語似的把頭埋進被子裡,手機碰到地板一陣輕響。

    隔壁的慕清聽到房間裡的聲音,本來就清明的眸子更是閃出一絲光亮,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滿身的疲憊卻硬是難以入睡,其實她是不認床的,以前就算是露宿野地也照樣能入睡的,但是今晚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心裡不由得慼慼,難道,他真的對她的影響那麼大嗎?她今天只是看見了一個與他相似的人,就一夜難以入眠?

    記得第一次見面,他明明都已經十歲了竟然還對著她流口水,可想而知她對他的印象有多差,後來,他更是拉著她去玩那些弱智的遊戲,心裡對他更是鄙視,他母親和她爹地爭執的時候他只會哭泣,一點男子漢的氣質都沒有。

    也是真相揭開的那天,她遇見了他,那時候他三十,她五歲,他十歲。

    三十歲的他是爹地的朋友,卻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但是她心裡卻升起了一股熟悉感,從來不讓外人近身的她撒嬌賣萌要他抱,要他削蘋果給她吃,她雖然小,曾經親眼見過父母親的去世,後來還得過一段時間的自閉症,但是心理卻是極其的早熟的。

    她有一種偏執,特別的天生的偏執。

    那天,她為了那個三十歲的他第一次發飆,拋棄一直以來的優雅,扇了暮蕭一巴掌,也是那一天開始,他們三個人糾纏不休。

    直到,傳來他犧牲的消息時,她才發現自己十幾年來的偏執像個笑話。

    最開始的鄙視無視到後來的不屑,甚至是暗自較勁,她才發現,原來這世界離開了他是萬般皆無趣。

    當初,為了和他爭一口氣進了部隊,為了和他爭又進了特種部隊,現在,依然為了他留在部隊,他未完成的願望留給她來完成就好!

    簫,一個她想起心就會窒息的人,舉頭,透過那雕花的小窗看向外面不遠處翻滾的黑色海面,他們,注定有緣無分!

    他是她小叔,這是她唯一能夠懷戀他的借口,唯一!

    ------題外話------

    首v,不知道有沒有親看呢?看文的親冒個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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